一十六.回歸（一）

“身體沒事了嗎?”

“是的，給您添了很多麻煩。”

王波不在的第一天。我燒也退了，按照換班后的輪班去上班。

“我聽王波說，店長和青山幫我做了很多事情，還代替我上班。對不起，我以後一定好好照顧身體。”

“哈哈，你不用在意。”

能馬上恢復真是太好了。我低下頭，店長拍了拍我的肩膀鼓勵我。

“嗯，不過感覺有點憔悴。如果覺得不行就說出來，我一個人也沒關係。”

“不，確實有點……”

“要是再倒下就麻煩了，所以不能勉強。”

“好的。”

“王波很擔心你吧?”

“是啊，還幫我做飯。”

“呵呵，沒關係的。他很喜歡這樣照顧人，所以來這裏之前好像做過護理的工作。”

“原來是這樣啊。”

聽了店長的話，我想起王波照顧我時的事。難怪，那是職業習慣。

“那為什麼現在要在這裏打工?”

“這個嘛，我也沒聽說過，不知道。他也經歷過很多事。不過，聽說他現在找到了新想做的事，一邊學習一邊在這裏打工存錢。”

“哦。”

“可是，已經過去很久了，我想他也該是離開這裏的時候了。但是，他好像還是不太敢邁出這一步。”抱着胳膊的店長為難地笑了。

“王波，雖然有‘守護神’這樣的綽號，但他自己對這個名字也有點在意。”

“很用心嗎?”

“嗯，自己必須守護在這裏，所以不能輕易離開。”

“王波說過這樣的話嗎?”

“不，不過一看就知道。”

“你聽他說什麼了嗎?”

“沒有。離開的時候，我問過他一些，感覺他回答得很曖昧。”

“這樣啊。”

“王波，他說幫助我和其他人都是為了他自己。店長，如果你知道的話，能告訴我關於王波的事嗎?”

他為什麼要那樣幫助我和其他人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嗯。”店長抿着嘴，低吟着。“嗯，這個嘛。他說過絕對不能說。”

多虧我堅決不讓步，店長沒花多少時間就讓步了。

“啊，這種事要是被王波知道了會生氣的。”店長雖然有些抵觸，但還是說了出來，我側耳傾聽。

“大概是兩年前吧。對了，平川還沒進來，王波還是這裏的新人的時候。”

店長懷念地說，當時的事情記得很清楚。王波辭職后不久，來到我的店。兩年前的他和現在一樣，不擅長笑，也不願意進行不必要的交流。剛進來的時候表情特別淡，氣氛好像比現在要陰沉得多。店長以為他在以前的工作中有過什麼不愉快的經歷。王波什麼都沒說，現在回想起來……王波所擁有的力量，應該和那個有關吧。

“是何鈴嗎?王波進來之後，又有人進來了。”

何鈴當時是24歲的單身女性。和王波正好相反，是個開朗外向的人，很快就和便利店的員工打成一片，可能因為年齡相仿，和王波也很快熟悉了。一開始還很冷淡的王波，隨着何鈴的節奏慢慢露出了笑容，也開始主動說話了。

“兩個人關係很好。我想王波應該很喜歡何鈴吧，即使是一張撲克臉，在她面前也總是很開心的樣子。”

但是。連店長和其他店員都認可的好朋友的兩人，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從某一天開始，關係開始變得不融洽起來。

“何鈴突然開始躲着王波。”

店長問了問原因，何鈴說王波最近很奇怪。

“突然說令人毛骨悚然的話讓何鈴為難，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一開始也沒注意到，看來王波已經看到她會遇到危險。當時要是能馬上相信他就好了。”

王波竟然有看見別人看不到的東西的能力，店長連這一點都不知道。為了滿足害怕的何鈴的要求，店長重新安排了兩人在不同日子的輪班。即使換了班，王波也執拗地要求何鈴近期離開這裏。因為王波請求太多次了，店長也漸漸覺得可能會發生什麼事。

但是。

“太晚了。”

就在店長找何鈴談話的第二天晚上，在來便利店的路上，她方向盤操作失誤，連人帶車撞到了護欄上。雖然沒有掉下去，但和打滑的車身一起摔在了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