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殿內對峙
蕭帝聽到閆和青的話直覺的陣陣無語。
好傢夥，證據都不拿出來，審案全靠唬？
楚星河怎麼說也是鎮國公世子，這是能唬得住的主兒么？
奉天殿裏的眾多文臣也都是直翻白眼。
心中都在為閆和青默哀。
閆和青說的某人，就差把鎮國公楚中天的名字給說出來了。
不過一想到他剛才之前其實已經把鎮國公給得罪的差不多了，也不差這幾句，眾人心中也就釋然了。
只是眾人都暗自退的離閆和青遠了一些，免得被鎮國公給記掛上。
“閆大人，你大可不必如此，若是鎮國公真的想要對那些人下手，他們早就死了！”
宰輔梁靖申神神在在的開口接了一句。
他這一開口，場面頓時變得更加尷尬了。
宰輔大人這是要把閆和青往死路上推呀！
眾人心中暗自揣測，就連蕭帝臉上的神色都不是那麼好看了。
原本閆和青並未說出楚中天的名字，只是大家心知肚明，事後閆和青還有轉圜的餘地。
現在梁靖申這一開口，什麼餘地都沒有了。
這是逼着閆和青和楚中天結下樑子啊！
“哼，那可說不好！”
直性子的閆和青似乎完全不在意這些一般。
“閆大人，現在當著陛下和百官的面，不如你就把你掌握的罪證亮出來瞧瞧？”
站在一旁的楚中天語氣頗為不善。
雖然說今日之事對鎮國公府極為不利，但是楚中天畢竟是鎮國公，如此被一個三品大理寺卿挑釁，心中不可能一點火沒有。
“那靖邊侯郭亮的供詞算不算？”
閆和青冷冷的看了楚星河一眼緩緩開口說道。
“郭亮的口供？”
楚星河聞言皺了皺眉。
“不錯，那郭亮雖然在官兵的圍剿之下自刎，但是他在臨死之前說出了此事幕後還有大人物在操縱！”
閆和青接着自己的話繼續往下說。
“他可曾親口說出我的名字？”
楚星河臉色凝重的問了一句。
在他的記憶當中，他與靖邊侯郭亮不過是點頭之交。
這些年也只有在每年的年關時節，他來鎮國公府拜會楚中天時才會見過一面。
“哼，郭亮乃是鎮國公一手提拔起來的，他自然不會招認出你的名字了！”
閆和青搖了搖頭。
“那供詞一說豈不是無稽之談？”
楚星河不動聲色的反駁。
“在知曉幕後還有人操縱這一切之時，我便帶人查抄了靖邊侯府，在府內的密室當中搜到了你與郭亮的來往信函！”
閆和青沒有理會楚星河的反駁，繼續往下說。
“我與郭亮從未有書信往來，那信函多半是偽造的！”
楚星河搖了搖頭否認。
“下官自然也不敢只憑几封書信就認定世子，下官手中自然還有其他的證據，而且是至關重要的人證！”
閆和青見楚星河還不肯認罪，語氣中多了幾分冰冷。
“人證是誰？不妨直說！”
一旁的楚中天聽到此處頓時心中一凜。
“此人便是替世子與郭亮傳遞書信之人，鎮國公府的家奴楚三兒！”
閆和青臉上掛着一絲冷笑，一字一頓的說出了人證的名字。
“楚三兒？！”
楚星河聽到這個名字馬上想起腦子當中跟楚三兒有關的記憶。
楚中天也想起府中有一個跟楚星河走的很近的小廝，的確名叫楚三兒。
“世子總不會否認鎮國公府有這個人吧？”
閆和青語帶譏諷的問道。
“我府上的確有這個小廝，而且關係的確與我親近！”
楚星河並沒有否認楚三兒的存在。
閆和青既然能夠查到這些，想來是已經完全查清楚了，甚至說楚三兒已經落在大理寺的手中了。
他根本沒有否認的餘地，強行否認只會增加他的嫌疑。
“世子若是不肯承認，下官斗膽懇請陛下讓那楚三兒上殿與世子當堂對峙！”
閆和青面帶得色的看着楚星河。
“老臣覺得事關重大，請陛下准允！”
梁靖申搶在所有人之前開口表示贊同。
“鎮國公，你覺得呢？”
蕭帝並沒有直接同意而是把問題拋給了楚中天。
“臣也想聽聽楚三兒的說辭！”
楚中天雖然表面平靜，但是內心已經是翻江倒海了。
閆和青敢讓楚三兒當堂對峙，那說明之前楚三兒的證詞必然是對自己兒子十分不利的。
雖然他有心阻止這件事情，但蕭帝的這一問反而是把他架在了那裏。
他若是直接不同意的話，蕭帝必然會趁機把自己和鎮國公府也給拖下水的。
現在楚中天雖然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幹的，但是他卻知道蕭帝有心趁此機會推波助瀾來削弱鎮國公府的影響力，甚至打擊鎮國公府。
閆和青今日敢如此和自己硬懟，除了他性子耿直之外，更重要的是他背後有人。
楚中天原本以為這個人會是宰輔梁靖申，現在看來閆和青的背後站着的人恐怕是蕭帝。
至於楚星河的意見自然是被華麗麗的無視了。
他也很自覺的站在那裏靜靜的等着楚三兒上殿。
不多時，在兩名禁軍的押解之下，楚三兒來到了奉天殿。
“草民楚三兒叩見皇上！”
楚三兒哪裏見過如此陣仗，當即嚇得兩股顫顫跪倒在地。
“楚三兒，當日在大理寺公堂之上你供認曾奉鎮國公世子之名給靖邊侯郭亮送過書信，現在你把這件事情再說一遍！”
站在一旁的閆和青看着楚三兒唯唯諾諾的樣子有一些嫌棄的皺了皺眉。
“草民，草民.......”
楚三兒抬起頭一臉懼色的看了看楚中天，又轉頭看了看楚星河然後又將頭低了下去。
“這裏是奉天殿，聖上和文武百官在此，你儘管放心大膽的說！”
閆和青看着楚三兒膽怯的樣子心中更加不耐了，若非顧忌蕭帝在此，他早就發火了。
“世子爺，奴才對不起您，可是奴才真的受不了大理寺的酷刑，這才把您供出來了！”
楚三兒突然朝着楚星河重重磕了個頭然後帶着哭腔的訴說道。
楚星河面無表情的看着在那裏盡情表演的楚三兒。
對於楚三兒的話他並不意外，既然是有人要把自己套進去，自然是早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