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弘文館

“殿下，殿下，醒醒……”

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女，穿着一件翠綠的羅裙，坐在床榻邊，一縷清晨的陽光從窗縫中溜進了屋，照在少女如雪的肌膚上，一層淡淡的光暈，顯得異常美麗。少女的玉手捏着幾縷青絲，不時劃過床榻上少年的耳朵、鼻子。

一絲痒痒的感覺從耳朵、鼻子傳進少年的心田，“別鬧，小昭乖，讓我再睡會兒。”少年抬手輕輕一拍少女的玉手，依舊閉着朦朧的睡眼，對着少女說道，然後翻了個身，繼續睡了過去。

和李世民在京兆府見面后，李御就回到了太極宮，見到了思子成疾的長孫皇后，看着長孫皇后憔悴的模樣，李御的心一下子就軟了，心中的不滿也隨之散去，算是回家了。

不久，李御就被李世民力排眾議封為秦王，並將原來秦王府的宅子一併賜給了他。李御一直過着閑雲野鶴的生活，行為放蕩不羈，不習慣宮中規規矩矩的生活，有了宅子，就立刻搬了出來。

原本依着長孫皇后的意思卻是不肯的，一方面李御今年才十二歲還不到離宮開衙建府的年齡，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兒子才剛回來沒多久，生為母親的長孫皇后怎麼肯就這麼放他離去。最後還是李御再三保證經常回宮去看她，而且長孫皇后也知道兒子不習慣宮中的生活，才勉強同意。

李御出宮沒多久，歐鐵的傷也好了。李御念他們父女倆在京城中無親無故，無處可去，就幫歐鐵付了醫藥費，在秦王府中給歐鐵安排了的管事的執事。不過最讓李御無語的就是歐小昭這個小蘿莉，才十一二歲的小女孩，身體都還沒發育成熟，自從李御救了他們父女兩后，每天吵嚷着要以身相許來報恩。

你說小蘿莉雖然面容嬌美，肌膚雪白，含苞待放，但是畢竟現在還是只是個花骨朵嗎，要胸沒胸，要臀沒臀的，有什麼用。啊，邪惡了！不說了。

李御又想到了李世民馬上要將才十歲的女兒清河公主嫁給了程懷亮，程咬金的二兒子，你說洞房那天對着一個十歲的小女孩，程懷亮得多二啊。不由的，李御就浮想聯翩，如果自己對着赤果果的小昭，浴火高漲，卻是無從下手，那該……不由的一陣惡寒。

最後李御在不勝其擾之下，無奈只能妥協了，讓小昭做了他自己的貼身侍女。

“殿下，快起來，你忘了，你答應聖上的，今天要去弘文館上課的。”

歐小蘿莉卻是不打算放過李御，鐵了心要擾了李御的清夢，也不要用青絲擾夢，直接用玉手推攘着李御，催他起床。

“好，好……小昭乖，殿下我這就起來。”

李御被小蘿莉催不過，只能翻身起床。

歐小蘿莉見李御起床，嘻嘻一笑，忙拿來李御的長袍，服侍他穿衣服，一雙如玉的小手在李御身上摸來來去，使得李御心癢不已，小蘿莉卻不自知，還笑嘻嘻看着李御，剛服侍李御穿完衣服，小蘿莉又有蹲下身，小心地給李御穿上靴子，還不忘用隨身的錦帕為李御擦去靴子上的一層薄灰，十足一副小媳婦的模樣。

“殿下，這些紙上畫的是什麼啊？怎麼這麼奇怪？”

小蘿莉給李御穿完靴子，又殷勤地給李御去打洗臉水，轉頭時看到李御放在桌案上的幾張圖紙，不由地奇怪地問道。

李御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桌案上的是他自己畫的前世手槍和步槍的製造圖紙，李御雖然如今是凝罡境界的高手，而且還是氣力雙修，但是他最習慣的還是熱兵器。

看着歐小蘿莉眨着一對忽閃忽閃的明眸，滿含希冀看着自己，李御也不忍弗她的意，只能支支吾吾，用小蘿莉能聽懂的話，道：“哦……嗯……是兩種暗器。”

“暗器啊……嗯……殿下想把他們造出來嗎？”

“想啊！怎麼不想？”李御想都沒想地說道。

小蘿莉突然有點不好意思了，紅着臉，看着李御，支支吾吾地道：“殿……殿下，這暗器能讓我爹爹造嗎？”

“嗯”

李御一愣，這小蘿莉怎麼還給自己老爸找起活來了，轉頭一看，小蘿莉的小臉紅彤彤的，低着頭，雙手搓着自己的衣帶，一副難為情的模樣，不由嘴角微微上揚，會心一笑，心想這有什麼好難為情的呢，“能啊！這有什麼不能的？不過……這暗器很難造的，你爹爹行嗎？”

“哼！”這回小蘿莉卻是不買我們秦王殿下的賬了，一皺秀挺的小鼻子，不滿地道：“殿下小看人，我爹爹可是全天下最厲害的匠師！我爹爹說了我們祖上的歐冶子大師可是最厲害的鑄劍師，後來我外公又教了我爹爹魯班術，現在我爹爹就是全天下最厲害的匠師！”

李御一愣，沒想到小蘿莉出身還不簡單，竟是鑄劍宗師歐冶子的後人，隨之心中也有些興奮，中國自古不缺能人，或許歐鐵歐大叔就是一位被埋沒了的能人，也許交給他真能造出來也不一定，一想到自己拿着提前千年出來的槍，看誰不爽就打誰的樣子，心中的興奮更多了幾分。

李御伸手輕輕一捏小蘿莉的小鼻子，十分豪氣地道：“那行，你就拿去給歐大叔吧！”

“哼……臭殿下，又捏人家鼻子。”

小蘿莉又是一皺秀挺的小鼻子，不滿地對着李御哼了一聲，突然，yīn雨轉晴，笑嘻嘻對着李御道了一聲謝，拿着圖紙，興沖沖地跑去找她爹爹了。

唉，洗臉水。

李御在心中默默為自己的洗臉水嘆了一口氣。真是萬惡的舊社會啊，以前堂堂特種部隊的大隊長，如今的李御李殿下竟然連洗臉水都不會打了。

弘文館，始建於唐武德四年，初名修文館，屬門下省。九年，太宗即位，改名為弘文館，其內聚書二十餘萬卷。同時弘文館也是皇子皇孫，朝中重臣子弟的讀書習文之所。通俗一點說弘文館就是國家圖書館兼全國最大的貴族學校。

“三弟，這兒！”

李御還是第一次來弘文館，剛進門就聽見有人和自己打招呼。

“三弟”應該不是自己那幾個所謂的親兄弟對自己的稱呼。自己是嫡三子，總的排行第九，剛好頂了李治的位置，也不知道中間那幾年李世民在幹嘛，這麼多老婆，竟然一個兒子也沒生。既然不是自己那所謂的親兄弟，那就只能是自己那兩個結拜哥哥，蘇定方出身平凡，沒有資格來弘文館念書，而且他年歲也大了，不可能在這兒，只有二哥秦懷玉才有可能，國公之子，而且年歲也正合適。”

李御這般想着，果然抬頭一看，就見秦懷玉在學堂的最後面，揮着手，滿臉笑眯眯的，興奮地和自己打着招呼。

“二哥”

李御走到秦懷玉跟前，笑眯眯地和他打了個招呼。

秦懷玉滿臉笑容地朝着李御的肩膀就是一拳，道“三弟，你怎麼也來弘文館了？”

李御無奈一笑，豎起一根手指，朝上指了指。李御此次來弘文館也是被逼無奈，本來憑着他的才學，無需來弘文館再學些什麼，偶爾在家看看書也就行了，但是李世民為體現自己身為父親和皇帝的權威，一定讓李御來弘文館學習，美其名曰學而時習之，溫故而知新，如果只是李世民一人，李御也不會理會，最後不知長孫皇后怎麼被李世民請了出山，李御不忍母親傷心，只能無奈遵從了。

秦懷玉會心一笑，一副我理解你的樣子，拉着李御，就在他邊上的一個位子坐了下去。

李御被李世民封為秦王之後，蘇定方和秦懷玉很是驚訝，沒想到自己的三弟竟然還是一位失落在外的皇子，而且還是嫡子，本來依着秦瓊的意，李御和秦懷玉、蘇定方的結拜就該作廢，為人臣子者豈可與君稱兄道弟，李御雖然不是君，但畢竟也是皇子，最後還是李御自己堅持，他們的結拜之情才得以保存。蘇定方和秦懷玉很是感動，這也使得三人的感情也更近一步。

“二哥，那個位子沒有人嗎？”

不久，學堂中的人到的差不多，基本上每個位子都有人了，只有在離李御不遠處的牆角，還有一個位子，那桌案上還積着厚厚的一層灰。弘文館作為全國最大的貴族學校，都是按學生人數來設置桌案的，像李御的位置就是剛設置沒多久。

“哦”秦懷玉轉頭望了一眼，對李御說道：“那是李無病的位子，那個傻小子就來上過一堂課，還將孔老頭給氣走了。”

孔老頭名叫孔穎達，孔子三十二代孫國子監祭酒，曾奉唐太宗命編纂《五經正義》，融合南北經學家的見解於一體，乃是當世有名的大儒。

李御對孔穎達卻不怎麼很好奇，在他看來不過是一老學究罷了，真正令他好奇的是李無病，沒有聽過這個人啊。

“二哥，這李無病是誰？”

“額”秦懷玉一愣，很奇怪李御怎麼連李無病的這麼有名的人物都不知道，不過馬上他就明白了，李御畢竟才回宮沒多久，不知道也是能理解的。

“李無病，趙王李元霸之子，其母本是宮中的宮女，一次趙王酒後亂xìng，才有了他。他母親懷了他沒多久，趙王就不幸慘死，他也成了遺腹子。這本沒什麼奇怪的，不過他足足在他母親腹中呆了好幾年，如今比三弟你還要小一歲，這就非同尋常了。說來也慘，他母親也在生產時難產而死，他也就成了孤兒。”

說到這裏，秦懷玉卻是一頓，朝着李御挪了挪，靠得更近一些，幾乎貼着李御的耳朵，輕聲接着道：“李無病簡直就是趙王李元霸一模一樣，力大無窮，武藝非凡，但卻是一個傻子。聖上顧念與趙王兄弟之情，念他可憐，就親自代為收養，為他取名，還讓他襲了趙王的爵位。”

李御一愣，沒想到李無病竟是自己那便宜叔叔李元霸的兒子，不過當聽到他是一個傻子時，心中卻是感到一陣親切之情，誰叫他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就是一個傻子呢？傻子見傻子，總有一些親切之情。世人皆與他們不同，只有他們才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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