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啞巴死了？
“你知道誰沒了嗎？”一個老頭的說話聲引起了小五的注意。
小五扭頭看向學校的牆角處，一群老頭正坐在那裏，他們的腳下的石頭非常乾淨，沒有任何雪的痕迹，腳下的泥土經過一天的時間也被晒乾了。
一群老頭也聽到了敲鑼打鼓聲，正在的他們正在交頭接耳的議論着。小五聽到后就走了過去，身體依靠在學校院牆上，歪着頭把耳朵遞了過去。
“沒聽說誰家有事啊，”一個老頭很疑惑的問道。
“哎，你聽說了，前街的那個王啞巴卧床不起了，沒準是他啊！”
“別瞎說，王啞巴才多大，不到四十吧！咋可能沒了呢！”
“哎，你別不信，以前誰家有白事、紅事的，這王啞巴都會去湊熱鬧，前段時間老趙家孩子結婚，你看見啞巴了嗎？”
聽到這話，其中一個老頭在腦中回憶着什麼，隨後像似想到了什麼，然後說：“還真別說，最近村裏的誰家有事，還真沒看見他！以前總往咱這湊合，這得有倆月也沒看着了。”
“不可能！沒聽說王啞巴有什麼病啊！”一個老頭不太相信，直接否定了另一個老頭的猜想。
此時小五聽到關於啞巴的事情，這心裏還是不相信的，畢竟啞巴那身子骨還是很英朗的。不過，仔細想想也的確有幾個月沒看見他了，於是小五這心裏就開始大鼓了。
“別真是啞巴啊！”
“這要真是啞巴也不算壞事，一輩子沒享啥福，王海那孩子不錯，估計會給王啞巴送終吧，這輩子差不多就行了！”一個老頭感嘆的說道。
“為啥王海給啞巴送終呢？他倆啥關係？”另一個老頭問道。
“王啞巴是王海親大伯，你說誰給送終，這你都不知道還在村裡待啥了，回家待着吧！”手持拐杖的老頭有些激動，擺了擺手說道。
的確，這村裡知道啞巴是王海親大伯的人基本上都是根就在前窪村的，王海左鄰右舍的也都清楚的知道，不過距離他家遠一點的對這件事情肯能就不清楚了。
“是啊，咱們也都有那一天，有啥別有病，太折騰人！”眾多老頭齊齊感嘆。
小五聽到他們討論關於啞巴去世的對話，這心裏多少有些難受，雖然和啞巴認識時間不長，但按輩分也是小五的大伯，小五心裏並不相信這鑼鼓聲是敲給啞巴的。
隨後想着想着這耳邊又傳來了敲鑼打鼓的聲音，不同的是這聲音是從後街傳來的。
小五滿腦子的疑惑，這心裏正想着又是誰沒了的時候，耳邊再次傳來老頭們的議論聲。
“誰又沒了？”一群老頭更是疑惑。
“這後街的老頭老太太都這兩天都看見了，這鼓又是給誰敲的？”此時拄着拐杖的老頭也是滿臉的疑惑，最後沒想明白是誰，不由得感嘆一聲，
“73、84，閻王不喊，自己去！這輩子兩個坎，能跨過去就多活兩年吧！”說完便拄着拐杖起身離開了。
留下的一群老頭呆坐一會兒，也起身各會各家了！
在小五看來，這群老頭此時此刻的心情有些沉重，也許是看到了別人的離開，這心裏不好受。
此時小五也沒有停留太久，跑到賣點買了兩袋方便麵就回家了。
回到家中看到媽媽一個人正在忙碌着做飯，小五上前問道：“媽，我爸呢？”
“你爸玩麻將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哦！對了，媽！你知道啞巴沒了嗎？”小五問道。
“你咋知道的呢？”媽媽有些驚訝的問道。
“我放學停村頭哪些老頭說的，他們說啞巴沒了！”
“啞巴是沒了！一會兒你爸回來還得過去幫着忙乎忙乎！”媽媽說道。
聽到媽媽肯定的語氣，小五有些悲傷，然後看向正在燒火的媽媽說：“啞巴咋沒的啊？”
“聽說是有病沒的，都好幾個月的事了！”
“那有病咋不治呢？”小五問道。
“哪有錢治病啊，啞巴一直都是幾個兄弟姐妹給錢生活着，自己做飯吃。這弟弟妹妹誰家有那麼多的錢扔進去啊！”媽媽言語之間也有些無奈，不過畢竟聊的是別人家的事情再無奈也不能影響自己的生活。
隨後又在灶坑裏填進了幾把柴火，然後說：“幫媽填柴火！”
小五將書包放在屋子裏的炕頭邊上，擼了擼袖子蹲下身來拿起一根玉米桿三兩下折成三段扔進了灶坑裏，一邊扔一邊問道：“媽！今天好像死的不止啞巴一個人，後街還有一個，不過那些老頭也不知道是誰沒了！”
聽到這媽媽也好奇了，停頓了一下也沒說什麼，繼續開始在灶台上炒菜。
過了一會兒，飯菜做好了，但是飯桌上只擺放了兩副碗筷，此時爸爸也打完麻將回來了。
回到家裏第一件事就是換了一身衣服，然後跟媽媽曉芹說：“我去王海那給忙活忙活！”
“嗯！知道！去吧！”媽媽回應道，然後又追問說“對了，那王啞巴咋沒的？”
“這個咱也不清楚，聽說是生病躺炕上兩月，渾身焦黃焦黃的，這吃喝拉撒都是王海一個人忙前忙后的，一直照顧到人沒了。”
“要不說王海這孩子挺好的，有的時候競整虎出，還別說這心裏也挺軟，對他大伯挺好！”媽媽說完又拿炕掃把掃了掃爸爸的衣服，看着整潔而乾淨之後才放下心來，然後說道：“到那別喝酒！”
“不喝酒，忙活完就回來！”爸爸說完就走了出去。
“媽！一會兒我也看看去！”小五看着爸爸走遠後跟媽媽說道。
“死人了有啥好看的！在家好好待着，作業做完了嗎？”
“在學校就做完了，吃完飯我就去看看去！”小五邊吃邊說，沒一會兒一碗飯就下肚了，隨後拿起一根蔥就跑了出去，留下一句“媽，我去看看去！”之後邊跑邊吃。
小五跑到學校門前，下學那會聽到的聲音是從前街傳來的，他知道啞巴的家在哪裏，但是停敲鑼打鼓的聲音並不像在啞巴家。
隨後站在學校門前像四周望去，看到了學校正門的左側，也就是小五剛剛跑過來的地方，那個地方是村裡人家的後門，此時在學校左側對面的一戶人家後門處，有很多人都站在那裏。只有一個人身穿麻衣，頭戴麻布。
小五定睛一看，那個披麻戴孝的人就是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