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標題
打撈艦上，大廳內。
牛馬羊三人滿臉諂媚，血虐吹着不知名的口哨，看着天花板，用血液在上面作畫。
“血虐，這就是絕對能解決敵人的小隊？”焦谷滿臉悲痛，“他們怎麼不把我給解決了？”
血虐畫跡歪歪扭扭，勉強能看清畫的是兩個小人。一人揮舞着長劍，而另一個小人穿着裙子奔向揮着長劍的人。
血虐此時的心情顯然不錯，說話也客氣了不少：“沒長眼？他們不是把敵人解決了？”
“可是，”焦谷痛呼，“傭兵們呢？這麼多傭兵死在友軍攻擊下，我怎麼去彙報？怎麼去評優秀業績？”
血虐顯然有些不耐煩：“你就說敵人有沒有全被解決吧？”
奶牛舉手示意。
“金主，準確來說，有幾個木靈跑掉了。”
“並且其中有一個變異種。”斑馬補充。
“本來是想當做氪金禮包的，”黑臉羊說，“但她太狡猾，被她偷偷跑掉了。”
血虐手一揮：“跑兩個無所謂，只不過像這種事以後能不能私下和我說，這樣當面拆台我有些沒面子。”
“明白！”三人應和。
焦谷看着幾人像是唱戲一般，直抓頭髮，最後只得嘆氣：“算了，隨便吧。”
他轉身：“回收的打撈者和收集的【輕物質】呢？”
奶牛掂起一直在手裏提的長槍，卸下彈匣，把彈匣遞給焦谷。
“都在裏面了。”
焦谷將彈匣打開，拿出裏面的兩顆子彈。
一顆通體呈深邃的灰暗色，似是無數灰霧在其中涌動流轉，而另一顆則如同清泉般玲瓏剔透，不仔細看去，甚至發現不了它的存在。
墨綠色光芒在焦谷眼中閃爍，改造部特有的分析術式發動。兩顆子彈在他手中分解，升騰，直至不見蹤影。
“打撈者濃度百分之九十四，損耗比起預估要少。”焦谷皺眉，“但是【輕物質】除去本來傭兵們的，只有四十三的含量，距離本次打撈目標還差的遠。”
“那要不要來些DLC附加包？”奶牛搓手，“收集些物質對於我們還是很輕鬆的。”
焦谷看向一旁還在畫畫的血虐。
“看我幹嘛？”血虐心不在焉，手下原本簡潔的畫面現在被塗滿大片的血色，如同一張血腥巨口，將畫中兩人吞沒。
“你如果還有錢，自己氪金不就是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焦谷心想，面色發苦。
令人悲傷的事實，他所有積蓄已經被揮霍一空。
奶牛整個人眼睛都亮了，看着面色為難的焦谷，聲音高昂起來。
“沒錢了？沒關係！我們這裏提供無息貸款！您是想要多少年的？三百年？還是五百年？時間越久優惠越大哦！”
還有這玩意？焦谷愣住了。不過聽起來挺不錯的，不如...
“我勸你最好別貸款。”血虐停下作畫，聲音冷漠，“儘管我看你不是很順眼，也曾經多次想趁你歇息時暗殺掉你。但是看在巴爾的面子上，不得不提醒你一句。”
“不要貸款。”
牛馬羊三人不樂意了。
“金主，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奶牛有些急，“我們可是正規合法的，怎麼就不能貸款了？”
“對啊對啊。”另兩人連聲附和。
血虐笑了。
她輕抬頭顱，面色中帶着嘲弄：“那你們說一說，以往貸款的人現在過得都如何啊？”
奶牛支支吾吾：“額...，
都活得...好好的。”
“對，說的對。”血虐聲音中帶着慍怒，“如果所有身體零件在他物之上，靈魂被加工為永不磨滅的飼料，記憶成為異游靈的遊樂園...如果這也稱之為活着的話——”
血虐看向焦谷。
“言已至此，如果你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大可以試試。”
焦谷看看訕笑的三人組，又看看自顧自開始用血液作畫的血虐。
正如血虐所言，兩人關係算不上融洽，當然更稱不得仇人。
作為同樣曾經是舊巴爾的旅行之友，血虐在最終旅行結束后，又獨自在無垠時空的白光城市群停留了數十年，比起自己來說，自然懂得的多些。
他閉上眼，思考片刻。
並非在思忖是否信任血虐，因為這沒有絲毫懷疑的必要。如今的血虐，弗拉德女爵，昔日的血法學徒，說話直白的少女，如同沉浸在過往一樣，仍在倔強的保持自己從未有絲毫改變。
而自己已經在時間的洗涮當中老去。
焦谷再度張開眼睛，對三人組擺手。
“你們，該回哪裏去就回哪裏去，辛苦你們了。”
“接下來剩餘的輕物質份量不需要麻煩你們，”焦谷說，“儘管有些麻煩，但我們時之城自有打算。”
......
在疾風驟雨般的箭矢之下，兩人正在進行快速而且親切的交談。
“滕叔，你從哪裏拿出來的？”
“異次元空間。”
“異次元個鬼啊！明明是從你身後某個難以名狀的地方拿出的好不好！”
“你一個女孩子想法要不要這麼齷齪？”滕永塵露出嫌棄的表情，“我一個大法師會些空間魔法也是很合理的吧？”
“空間魔法？”水晶龍嘟囔，“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先別管那麼多，”滕永塵把瓶子舉近，倒出幾顆糖豆，“吃了它。”
“哈？”龍眼裏面滿是疑惑，然後嫌棄，“不要。”
“乖，不苦，張嘴。”滕永塵如同生病小孩的家長般勸誘。
“一看就很可疑，”龍柯撇起龍嘴，“像是副校長在生理課上提到過的專門用於迷昏未成年人然後割腰子的迷藥。”
“怎麼可能！話說你們學校生理課為什麼教這些東西？”滕永塵睜大眼睛，“我們都那麼熟了，並且在這種時候，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那你為什麼不自己吃？”
“這還用問？對我沒用，所以才讓你吃。”滕永塵晃了下頭，表情有些不耐煩，“這是調製的【龍心秘葯】，只對龍族有效。”
“好了，不要想那麼多，趕緊吃了幹活。”
“我這可是第一次吃陌生大叔給的東西。”龍柯極不情願，但還是嘟囔着張開巨口。
滕永塵將糖豆倒進去，龍柯合上嘴。
“感覺怎麼樣？”滕永塵問。
“很甜，有些怪。”龍柯砸吧嘴，“葡萄，蘋果，哈密瓜...好多味道。”
“沒有問你這些！”滕永塵翻白眼。
“如果硬要我說的話，我比較喜歡柑橘味。”龍柯站起身，無數晶棱生長，在地面上散佈，擋住襲來的箭矢，在太陽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嗷嗷嗷！我感覺我能打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