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迪娜的野性
兩隻狼,在大概十米遠的距離停下,與迪娜對峙。陳銘後腳趕到,將母女護在身後,大榔搞平舉向前。
野狼縮了縮鼻子,察覺到猞猁受傷的後腿,便呲出了獠牙,又似乎忌憚猞猁那口更為鋒利的劍齒,有些躊躇不前。
諾諾被沈落虞抱在懷裏,丫頭很安靜,似乎覺得有爸爸在,沒有什麼危險可以傷害到媽媽和自己,其實諾諾不知道的是,她老子現在也慌得一批,這兩頭狼體型比之前山林里遇到的那隻要大上一圈,積雪的山林不缺食物,吃得是溜肥滾圓,靠秀肌肉估計跟開席效果差不多。
沈落虞附在諾諾耳邊,說道:“一會往屋子裏跑,別回頭,不管爸爸媽媽發生什麼,你都不要回頭...”
“給勞資老實的!別動!”陳銘忍住回頭抽她一嘴巴子的衝動,在狼的眼裏千萬別有逃跑的動作,關鍵是陳銘沒把握拖住兩隻狼。
這邊還在尋思對策,就見迪娜動了,許是知道母女有陳銘護着,這廝不退反進,竟一步步的走向野狼。頭顱低垂,背部弓起,連小短尾都粗了一圈,貓五貓六的樣子,哪還有平時啃兔腿時的慵懶,壓迫感十足。
兩隻狼不斷的發出低吼,前腿開始微微彎折,做出前撲的動作,卻是示威多過行動。
那野性的小貓步,連頓都沒頓一下,探出毛掌的利刃扣入雪地,隨着步步逼近,發出‘沙’‘沙’的聲響,雪地上牽起一條醒目的血線。
其中一隻狼,安奈不住,剛想前撲,陳銘眼神一瞪,大榔搞斜斜的掄了起來,跟着向前踏出!
說話的方式簡單點,遞進的情緒已省略,該配合你演出的我...額,至少不能讓迪娜受到夾擊。
野狼又收回前肢,似乎感受到致命的威脅,兩隻狼極有默契的同時轉身,想往山林里逃。
恰時,迪娜後腿拉出輕微的弧度,‘蹭’的一聲,身子頃刻躍出兩米高,在空中劃出一道極快的拋物線,砸在狼背上,利齒輕易的穿透皮毛,吊著狼頸一同栽入雪地里。
‘咯吱’緊跟着骨頭斷裂伴隨着野狼的嗚咽聲,清晰入耳。
另一頭狼扭過頭,就見陳銘掄圓了大榔搞正進行補刀,‘噗嗤’鋒利的搞頭從狼腰釘入,炸起一捧滾燙的血花。
前面的野狼夾着尾巴,再未回頭,估計已經留下心裏陰影了,幾息間竄入密林,消失不見。
其實,被猞猁咬斷脊骨的這匹野狼,基本已經涼了,陳銘補刀只是想嚇退另外一隻,因為,他不確定迪娜還有沒有餘力再戰鬥,看那雙正流着血的後腿,估計夠嗆。
陳銘蹲下身子,擼了兩下迪娜,它這才鬆口,炸起的毛髮也慢慢的軟了下來,身子在陳銘手掌間蹭了蹭,又變回了萌貓一隻。
“爸爸,迪娜又流血了。”諾諾正滿眼的心疼,被沈落虞拽着才沒過來接觸這血腥的場面。
陳銘示意小丫頭別擔心,然後,一手抱起迪娜,一手拖着狼屍,跟着母女後腳往木屋走。
開門,把迪娜放到壁爐旁,沈落虞想要取針線被陳銘制止,傷口崩裂不算嚴重,包紮好養上幾天就能活蹦亂跳,交代一些包紮細節,陳銘便出門處理狼屍了。
這次,他沒再阻止母女接觸迪娜。諾諾正擼着貓頭,小聲的安慰着她唯一的朋友,沈落虞撕開麻布條為迪娜處理傷口,動作輕柔。
迪娜則是直勾勾的盯着粘板上最後一條兔腿,病懨懨的沒個精神。猞猁只殺狼,不吃狼,
倒是一個奇怪現象。
屋外,陳銘嘗試剝離狼皮,這方面它沒什麼經驗,廢了好長時間,破損狼皮X1。
狼肉沒吃過,估計不會好吃,但目前也沒有挑食的條件。撒上鹽吧,烤着吃膻味估計最小,於是,簡單處理了下,保留了狼腿、裏脊肉,其他的挖坑埋了。
突然,萌生了個想法,以後若是到了城裏,開家野味飯店興許能受歡迎,再把這片山林發展成自己的小農莊,副產品層出不窮,憑藉他那些奇思妙想,在飲食還停留在基礎菜系的階段,做出屬於這個時代的品牌文化來應該不難,文旅品牌是一個方向,打造一條商業生態鏈...
不過,旅遊業太長遠了,不適合當下,想想前世的大興安嶺國家4A級野生森林景區,還是在九零年後才確立的。
搖了搖頭,這中細節太複雜了,至少需要人脈,而且得是這個時代有些分量的人物才行,暫時先放下,到了城裏再說。
這次突發情況,讓陳銘確定了迪娜的戰鬥力,以後白吃白住是不可能了,果林、一些未知區域,謹慎行動,兔子、鳥、小一點的野豬...帶着迪娜的話,都可以嘗試狩獵。
總之,再也不用天天吃魚了。
往後的幾天,或許是小窩待的習慣,或許是猞猁這種野生動物比較適應低溫環境,反正屋子裏是待不下去了,每次開門,它都會默默的鑽回自己的小窩。
陳銘看着它那身昂貴的皮草都快被諾諾擼禿了,表示理解,又幫它在小窩裏鋪了層新的甘草。
日子波瀾不驚的又過了一周,這天早晨,陳銘打開門,發現迪娜不在自己的小窩裏,正思忖着該不會是回歸山林了吧,那之前付出的兔子肉八成是收不回來了,還沒來得及心疼,就聽百米外的山林邊猞猁發出呼喚的叫聲。
抬頭,這廝正搖着小短尾,在密林邊緣徘徊,估計是思念兔子的味道了。這一周,因為沒有兔肉存儲,迪娜被賽了整整一周的魚,賽得眼都綠了,別說是它,連諾諾都快厭食了。
“迪娜,過來。”陳銘順手取下掛在門邊的弓箭,也是時候狩獵了。
迪娜聽到呼喚,小跑着竄了回來,那矯健的步伐,似乎是想向陳銘證明它再也不用塞...額,它的傷養好了。
“我跟迪娜去果林里轉轉。”陳銘回頭跟母女打聲招呼。
“爸爸,我可以去嗎?”諾諾一臉期待,但被陳銘狠心拒絕了。
沈落虞頭也沒抬,繼續手裏的針線活,因為針太細,刺穿狼皮顯得很費勁,說是要給諾諾做一身浪皮襖,只是瞅那尺寸,估計能裝得下四個諾諾。
自從上次一起堆雪人,或者說是陳銘記憶里第一次親吻沈落虞后,女人變得愈發沉默起來,就連跟諾諾的話也變少了,陳銘倒是早就習慣了她不說話的狀態,也沒多想。
出門,拎上那把長柄的伐木巨斧,向著果林方向走去,身後迪娜緊緊跟着,不時發出呼嚕聲,似乎有些雀躍。
路過湖面,大白一家三口,正笑容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