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雜誌
明澄對着手機的自拍模式梳理着頭髮，費杜仔細端詳她的臉，「任朗不會給你下蠱了吧？」
明澄瞪了他一眼，「瞎說什麼呢。」
「那你怎麼會說出這麼喪氣的話。」
明澄放下手機，看着費杜：「先不說這個了。我今天去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
費杜指了指明澄身上，「收穫了這個？」
明澄臉一紅，「這是個意外。」她拍開了費杜指着自己的手指，「說正經的，關於項目終止，於劍之前是怎麼和你說的？」
「他最開始只通知我項目被叫停了，然後我就第一時間告訴你了。」
明澄點點頭，「這個我記得，後來呢，他有沒有和你說過原因？」
費杜想了想，說：「好想沒有。後來我聯繫他因為你和任朗吵架的事，希望他能幫忙說情，咱們不還請他吃飯來着嗎？」
「所以其實一直也沒解釋過。」
「唉，我們這種小公司在VC面前是沒什麼話語權的，不受重視也正常。」費杜聳了聳肩。
明澄思考了片刻，說：「但今天任朗說讓於劍負責解釋，而且我看於劍和任朗的關係也並不像他說的那麼近，總覺得這事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隱情。要不你再去問問於劍？」
「不管什麼原因都已經結束了，你就別糾結了，天信不投我回頭再找找其他風投。」費杜安慰道。
明澄嘆了口氣，「哪那麼容易啊，風投公司很少會看海投的項目，我知道你這次為了能向天信內部推薦肯定花了很大的力氣。都怪我把事情搞砸了。」
費杜笑了，「你還知道這些呢，沒看出來啊。」
明澄白了他一眼，道：「我也有在學習的好嗎？雖說之前咱倆說過融資的事由你負責，但我好歹也是你的合伙人，也不能什麼都不懂啊。」
費杜一臉慈祥地點了點頭，「孩子長大了，我很欣慰啊。」
明澄拿起桌上的三明治，一下塞到費杜嘴裏，「吃你的三明治吧。」
費杜嗚嚕嗚嚕地叫着：「明明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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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信資本的大廳，前台小姐掛了電話，對一個梳着馬尾辮的年輕女生說：「楚助理說她一會過來。」
不一會楚萱走了過來。
女生趕忙迎了過去，「楚萱姐，不好意思啊，還讓你親自來接我。」
楚萱微笑，「柳小姐客氣了。你有什麼東西要給任總交給我就好。」
柳姍姍問：「我能自己去給他嗎？」
「任總今天很忙，恐怕......」
柳姍姍走近楚萱身旁，嘟起嘴小聲說：「我好不容易有個正當理由來見他了，你就幫幫忙吧。」
楚萱正猶豫着，柳姍姍又湊到她耳邊低聲說：「其實是我媽讓我來看看他，拜託了。」
楚萱垂下眼思考了一會，說：「你把東西給他后就離開可以嗎？」
「可以可以。」柳姍姍激動地點着頭。
當她們二人經過辦公區時，不少員工吃瓜的心情都到達了高潮。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天哪，今天是任總選秀的日子嗎？這美女一個接一個的來。」
「別胡說，肯定是來談公事的。」
「哪有胡說，剛走的那位穿着任總的衣服出來的。那件風衣我早上見任總穿來的，B家男裝新款，不會認錯的。」
......
楚萱推開任朗辦公室的門，說：「任總，柳小姐有東西給您。」
任朗正看着電腦屏幕沒有抬眼，問：「什麼東西？」
楚萱回頭看了一眼門外的柳姍姍。
柳姍姍悄悄走進辦公室，輕手輕腳地靠近任朗的辦公桌，掏出一本雜誌小心翼翼地放了上去。
這動作雖然無聲，還是被任朗的餘光捕捉到了，他抬起眼，正看到柳姍姍望向他的眼睛。
「誰讓你進來的？」任朗厲聲道。
柳姍姍慌了，「我，我來給你送上次專訪的雜誌。」
任朗越過她看向後面站着的楚萱，「你讓她進來的？」
楚萱點了下頭，說：「對不起，我這就帶她出去。」
「你別怪楚萱姐，是我求她的。」柳姍姍央求道，「是媽......」
任朗毒箭般的目光立刻向她射去，柳姍姍從心臟到肩膀都顫慄了，「我是說，我媽想你了，所以讓我......」
「出去！」任朗怒吼，聲音大到辦公室的窗戶都要被震碎。
柳姍姍被嚇得失了聲，淚水在眼裏打轉。楚萱上前拉住她的胳膊，低聲說：「我們出去吧。」
辦公室的門一關上，任朗抄起桌上的雜誌狠狠扔了出去，雜誌內頁飛舞着，狼狽地趴到了地上。
辦公室外的議論聲更大了。
「你剛聽到任總吼了嗎？這小姑娘是被轟出來了啊，可憐哦。」
「什麼情況，所以到底哪一個是正宮啊？」
「哦呦呦，我都可以腦補出一部狗血劇了。」
......
柳姍姍直到走出天信的大門才留下一行委屈的淚，她迅速扭過頭用手抹掉，轉過頭對楚萱說：「楚萱姐對不起啊，如果因為這事他為難你，或者造成你什麼損失，你一定告訴我，我們一定會補償你的。」
楚萱笑了笑，「他不會的。不過以後盡量別過來了，任總那邊也需要時間。」
柳姍姍點了點頭，說：「那麻煩你多照顧他。」
「放心，這是我的工作。」楚萱微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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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澄回到家，一進門就甩掉了腳上的高跟鞋，跌跌撞撞地走到沙發旁，整個人直挺挺地躺到了上面。
突然她一個翻身從沙發上站起來，脫掉身上的風衣，翻來覆去地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壓壞，這才鬆了口氣。
不過這衣服要怎麼還給他呢？冒然去天信找，沒準又會被轟出來，得想個好辦法。不管了，先去公司吧，耽誤了一上午就挨了頓罵，真是作孽，下午的時間不能再浪費了。
明澄換了身舒服的衣服來到公司，一進辦公室，設計助理小果就捧着一大摞雜誌來來找她。
她把雜誌重重放到辦公桌上，喘着粗氣說：「明總，這是你之前讓我找的最新的設計雜誌。」
明澄大概看了一下，國內外比較知名的都在了，點了點頭說：「不錯，挺全的。」
「還有這幾本，是你要的金融投資相關的。」小果從底下抽出幾本雜誌放到上面。
明澄瞄了一眼，立刻呆住。任朗的臉赫然出現在雜誌封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