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王牌部隊胡楊（7）
胡楊和顧一野走出審訊室，在回連隊的路上誰也沒先開口說話，直至走到女/兵住處門口，顧一野叫住了胡楊。
「胡楊，你很勇敢，和我以前認識的那個任性的女孩子不一樣。」
「你也是。」
胡楊沒有轉頭，可顧一野知道，她笑了。
以前的他們了解對方，可從來沒有靠近過，一次演戲讓他們靠攏，這樣的感覺不差。
他們能看到對方的心，懂得彼此的感受，這意味着什麼他們也許還並不明白，而青春卻因此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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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整理內務后，就到了新/兵的訓練時間，這次帶他們的是前老虎連/連/長——秦漢勇。
新/兵訓練第一天，就把他們折磨的不成樣子，胡楊是全連最後一名，被秦漢勇點名批評，安排去了女/兵物資倉庫房旁邊的菜園子裏挑糞。
男/兵們倒是想幫忙，可惜秦漢勇是個鐵面無私的主，根本不讓，還特意讓人來看着他們，就怕哪個偷偷跑去了。
高粱和顧一野只能幹巴巴望着，不曉得情況，也出不去幫忙。
菜園子裏
江南征幫着胡楊挑糞，她來澆灌，一起動手快上不少，等到熄燈號吹了，她們也差不多快乾完了。
兩人坐在菜園子裏，抬頭看着天上的星星，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大多數時間都是胡楊聽着江南征在那裏吐槽，偶爾對上幾句話。
不是胡楊不想理，而是她真的累了。
「這秦連/長真是不近人情，你一個女/兵能和男/兵比嗎？讓你一個人大晚上來挑糞，還不允許男/兵來幫忙。」
胡楊強打着精神，回道：「沒辦法，我先天條件不夠，就得多練，秦連/長對我苛刻，不特殊對待，沒什麼問題，我想遲早有一天，我會超過他們男/兵中的大部分人，走在他們前面，再不來這個菜園。」
她說到做到，絕不後退！
次日
秦漢勇不知道是不是良心發現，提前結束了訓練，胡楊也早早結束了在菜園子裏挑糞的任務。
剛回到營房，準備坐下休息，就聽見外面嘰嘰喳喳一片，還有男/兵的聲音，似乎還有人在叫她。
「胡楊，胡楊，快出來！」
她從窗戶口望去，見高粱正坐在高牆上，叫着她的名字四處張望，喊了半天沒動靜，又要問江南征。
「江南征同志，胡楊呢？我給她帶香蕉來了。」
「胡楊她剛回來，你等等。」
江南征正準備轉身找人，卻見胡楊已經出來了，面色不善，看高粱的眼神也十分嚇人。
「高粱，你是太閑了嗎？這裏是女/兵住所，一會兒來人了，還不趕緊下去！」
高粱滿不在乎的揮揮手，道：「我是來看戰友，沒什麼不對，這裏有香蕉，特意給你帶的，我好吧。」
說著他將手裏全部的野香蕉都丟給了胡楊，她伸手接着，心裏沉甸甸的，高粱雖然做事傻了些，但是待人比誰都真誠。
「謝謝你，東西我收下了，你……」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一會兒就走，對了，你下次挑糞的活兒我都給你幹了，不用感謝我。」
胡楊一愣，半天沒有說話，身後的女/兵們齊齊發出唏噓聲，看在眼裏的都是羨慕。
「你們幹什麼呢？」
韓春雨的突然出現，嚇得趴在牆頭上的男兵們一個激靈，胡楊揮揮手，讓他們趕緊走，手裏的野香蕉想也沒想就扣在了手邊的盆子裏。
他們的動作算快，並沒有被韓班長看清楚，這件事也就暫時壓了下來。
事後，韓春雨在班務大會上再次提醒，新兵訓練期間，女/兵絕不能與男/兵走的太近，就算是一起訓練也要保持距離，這是紀律，不能觸犯。
這句話的前半部分是針對所有女/兵，而後半部分只針對胡楊一個人。
出來后，江南征還吐槽來着：「韓班長說的也太明顯了，還不如直接點你名字呢，話說高粱三天兩頭翻牆頭找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你啊？」
「你這就越說越沒準了，他性子就那樣，覺得我好欺負，逗我開心而已，談不上喜歡。」
「他的眼神騙不了人。」
胡楊腳步一頓，回想起那日牆頭上高粱笑着看她時的眼神，好像是有那麼點兒。
如果真的是這樣，她想應該早日說清楚，免得讓人誤會。
第二天是長途奔襲練習，不用計名次，顧一野特意慢下來帶着胡楊一起，連着爬了無數的山坡，才在大道盡頭看到秦大炮的身影。
秦大炮新/兵送的外號，符合連/長的氣質。
眾人癱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氣，臉上灰塵遮面，左右瞧着都快認不出了。
「踏遍中原千萬山，心雄不畏上青天。」
秦漢勇揮舞着鐵拳頭正準備給他們來一段。
眾人拍打着雙手為他鼓舞，可這還沒開始，就從秦漢勇的眼神里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怪異。
「高粱！」
被突然叫到的高粱一驚，本能地回了一聲：「到。」
「出列！」
高粱舔着嘴唇，站在秦漢勇面前有些不知所措，他今天好像沒做錯什麼吧。
突然，秦漢勇抓起他的手腕，拽下手錶，握在手裏，呵斥道：「行啊，你小子，思想政治課剛教育要反對享樂主義，你就公然戴手錶唱反調是不是，干這種老兵都不敢幹的事。」
高粱想要解釋，可秦漢勇根本沒給他機會，喊了班長，「張飛，老規矩。」
一人犯錯，全班受罰，培養的就是他們的團隊精神。
「全體都有了，那個三十分鐘之內，一人抱一個冬瓜衝到炊事班，再沖回來，聽見沒有？」
頓時，隊伍傳出一片哀嚎。
牛滿倉痛苦地挎起包，埋怨道：「還要抱個冬瓜！！」
「走吧。」
顧一野伸手將胡楊從地上拽起來，轉身要走，見她還盯着高粱看，臉色一沉，上前用手擋着她的視線，又道：「別管他了，連長不會真對他怎麼樣，一會兒你要是再最後，又得去挑糞了。」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他的問題我會幫忙，你安心訓練。」
說完他轉身離開，胡楊緊跟其後，顧一野說的對，她幫不上什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