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王牌部隊胡楊(6)
「新兵,你說什麼呢?」
士可殺不可辱,一個新/兵怎麼比他們還囂張,狂妄。
「我說什麼你不知道啊,這套衣服就是從你們老/兵身上扒下來的,剛才我們穿着它,在這裏走的那叫一個順暢,氣吧,你能拿我怎麼樣呢?」
下面的老/兵臉上是青一陣白一陣,深吸一口氣,說不出話來。
胡楊看着他想笑,這人說話一點收斂不懂,總有一天會挨打。
「高粱別說了。」顧一野對着他搖了搖頭,示意他要適可而止。
高粱也見鬧得差不多了,把槍往下面一扔,老/兵連忙上前接住,對於當兵的人來說,這些都是「寶貝」,非/戰鬥期間絕不能壞。
「我總覺得他下來要挨打。」江南征在旁邊咕囔了一句,胡楊看着她,肯定地點了點頭。
果不其然,高粱剛從上面跳下來,不知誰喊了一聲,「兄弟們,給我上,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新/兵。」
「你們幹嘛呢!」高粱一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四五個凶神惡煞的人給圍住了,上來就拳打腳踢,沒有一絲絲防備。
「啊,顧一野,胡楊,救我!」
胡楊聽見他在叫,抬腿就要過去,守在旁邊的B/軍也前進一步,想要攔住她。
「我來!」顧一野把胡楊拉着放在身後,衝上前就和老/兵扭打在了一起,其他本還在駐足觀望的新/兵,也瞬間加入了亂象。
一時間火車站到處是塵土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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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鬧了幾個小時,到了深夜才消停下來,再次被推回倉庫,每個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掛着些彩,其中屬高粱最慘。
腦袋被打破了,帽子上都是血,上了止血藥和紗布才好看些,人躺在擔架上,全程由江南征照顧,也算是因禍得福,男/兵看他的眼神里都是羨慕。
「你說他們怎麼那麼小心眼呢,不就說了兩句嗎?群毆我,有本事單挑,我還能打!」見沒人理他,他撐着手就要起來。
胡楊睜開眼,無奈道:「你的打還沒挨夠嗎?」
「身上到處都是傷,還打,簡直不要命。」
說著,江南征抽了高粱撐着的手,讓他重重地摔了回去,就這麼簡單的一下就痛得他齜牙咧嘴。
「你幹啥呀,痛!」
「痛就對了,讓你長點兒教訓。」
高粱身上的這股冒失勁兒,總有一天會讓他在部/隊裏吃大虧。jj.br>
胡楊見高粱老實了,轉頭看身旁的人,附身上前問道:「顧一野,你睡著了嗎?」
顧一野猛地睜開眼,對上胡楊的視線,或許是那視線太過灼熱,他心慌地移開了眼,淡淡回道:「沒有,你也累了一天了,別管他了,休息一會兒吧。」
「我沒事,今天晚上謝謝你保護我,你的手還疼嗎?」
今晚的顧一野完全刷新了胡楊對他的認識,他果敢英勇,無論何時何地,都站在她的前面,是不一樣的顧一野了。
顧一野抬了抬手肘,說道:「有點兒,你呢?」
「嗯?」胡楊放在膝蓋上的右手微微彎曲,磨着衣服料子,低聲道:「一點兒擦傷,小問題,你快休息吧,外面的演/習應該快結束了。」
兩人轉頭望向窗外的天空,一片夜幕之下,不知又掩藏多少危險,但願一切如他們所願吧。
一夜過去了,這次演/戲還是二三四/師勝了,取勝的關鍵是一枚送入B/軍師部的人形炸彈,贏得不算光彩。
演習撤離,新/兵按部就班地進了團部,其他人倒還好說,可顧一野,高粱和胡楊就沒那麼幸運了,這才剛進七二〇/團團/部就被關起來了。
外面辦着熱熱鬧鬧地表彰大會,他們卻只能在房間裏面壁思過。
高粱趴在桌子上,眼巴巴地望着窗外的風景,「你們說,咱三是不是出事了?」
胡楊轉動着桌上的水杯,嘆了一口氣道:「你難得的有自知之明,等着吧,馬上就有人來找我們了。」
「我們是主犯,你是從犯,一會兒不管問什麼,都推給我和高粱。」
胡楊抬眼看着顧一野,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高粱應聲附和道:「是,男子漢大丈夫,不能讓你一個女人受罰,你……」
高粱話還沒說完,門被推開了,進來的人是宋建設,他只是瞥了一眼,隨後坐下,平易近人地說道:「你們也坐,我接下來說的話不多,你們聽着就好。」
「兩個事,打架鬧事,擅自離隊,你們做的事大家都看在眼裏,不用我多說了吧。」
「這些是事實,可我們不也是為了讓七二〇/團/的勝利嘛,有過也有功啊!」
宋建設笑了笑,沒有理會高粱,翻開手裏的文件,繼續說道:「那枚信號彈是打的好,讓師/長/注意到了情況,功有,不過不大,所以上面的一致決定是對你們行記過處分,另加兩千字檢討,什麼時候寫完了,什麼時候出去。」
「檢討?!」高粱臉色一變,腦子裏空白一片。
宋建設把紙筆放在他們面前,臨走前特意囑咐道:「好好寫,交上來,我們會認真看的。」
三個人坐在桌前,對視幾眼,胡楊率先提起筆,就兩千字的檢討而已,就當寫作文了。
這對顧一野也不是難事。
筆下刷刷,不過一個半小時,兩人就寫完了整整四頁紙,兩千字必須有了。
「你們這就寫完啦?」
高粱低頭看着自己寫了幾行的螞蟻字,不禁流下了羨慕的淚水,他最討厭這些文縐縐的東西了。
「我們先走了,你繼續。」
胡楊正準備起身離開,卻被高粱給拉住了,「哎,先別走,借我看看先,我不抄,就是借鑒,找點兒靈感,求你了~」
見他語氣這麼誠懇,胡楊動了惻隱之心,把手上的紙遞給了高粱,「給你看,不許抄,一會兒幫我和顧一野一起交給股長。」
「好勒,保證完成任務。」
說著就又埋頭苦戰在紙筆之間了,想來不到天黑,他是出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