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生辰2
太監看了跪着的眾人，接着念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晚家老夫人晚氏時鳳儀五十壽辰，其仁義本於天賦，恭孝成於自然，特封為從一品賢儀夫人，欽此。”眾人都行了禮，老夫人伸手雙手，“謝主隆恩。”太監將聖旨雙手遞給老夫人，眾人皆起身。太監對着晚南山行了一禮，“既然聖旨已帶到，那奴才便回宮復命了。”晚南山也行了禮，“多謝公公，便不留公公了。”太監點了點頭，領了幾位小太監走了出去。人們又恢復了熱鬧，熙熙攘攘的往前廳走去，等着布菜。晚湫看了一眼眧月和顧星，也往前廳走去。
“走吧，離午膳還有些時辰。”眧月看了看顧星，顧星便跟着眧月往花園走去。顧星看着眧月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池子裏是一些會水的小廝吧。”顧星突然說道，眧月抬頭看向顧星，眸子裏有些疑惑。顧星淡淡一笑，“你是找了些魚食讓小廝提前用網兜裝好，等你祖母扔下菊花再把網兜伸出來，讓魚來搶食。”眧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顧星，“雕蟲小技，也是為了讓祖母開心。”顧星看着眧月，“你很聰明，跟你小時候不一樣了，你小時候總是被晚湫利用，傻傻的。”顧星說完這幾句話，有些不自然的暼過眸子，眧月沒注意到顧星的眼神。在想着究竟自己以前是怎麼被晚湫欺負的，為什麼晚湫怎麼喜歡欺負她。顧星也沒繼續之前的話，看着花園裏的菊花，迎風來着，很是好看。
“明年我就要去科舉考了，明年我就十六了。”眧月看着顧星，獃獃的點了點頭。顧星的眼神裏帶了點無奈，“聽說君越今年便要？”眧月又點了點頭，“是，今年開春便要去了。”眧月看着顧星，不知道有些自己藏了多年的話到底該不該說。前廳的丫鬟便來喚顧星和眧月去前廳用午膳，“走吧。”顧星走在了眧月的前頭，眧月跟着顧星，走到前廳，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顧星正對着眧月，晚湫和椿野則並排坐在眧月的右手邊。老夫人坐在主位，內院的女眷都坐在老夫人的右手邊，外府的達官貴人和晚府的男子則坐在左手邊。晚湫看了看眧月的衣服，拿起酒壺準備給眧月倒酒，眧月看了看晚湫的動作勾了勾唇。椿野坐的較遠，看着眧月的眼神裏帶了些擔憂，眧月看向椿野，點了點頭，椿野便回過頭吃着自己的菜。
“姐姐，這梅子酒是父親特別為女兒們準備的，姐姐嘗嘗。”晚湫將酒杯端給眧月，眧月正想伸手接過，晚湫卻手一歪，將酒倒在了眧月胸前。順勢驚呼，眧月算着時間，藥效已到。眾人都被晚湫的驚呼吸引過來，晚湫疑惑的看着眧月被打濕的衣服沒有任何變化時，開始不停的打嗝。眧月連忙說道，“妹妹這是怎麼了？”晚湫滿臉通紅的捂住自己的嘴，卻還是抑制不住打嗝，看着眧月的衣服滿臉的不敢置信。眧月的眼裏帶着些嘲弄。“怎麼嗝……怎麼會這樣，嗝……”晚湫滿臉的不甘願，晚南山看着晚湫這樣的舉止，瞬間覺得顏面無存。
“怎麼回事，來人，把三小姐帶下去。”晚南山的臉色一點不好看，晚湫也不敢多言，跟着小廝下了桌。眧月看着晚湫下桌，也站起來行了一禮。
“父親，剛剛三妹的酒弄髒了眧兒衣服，眧兒先去更衣。”晚南山擺了擺手，眧月又行了禮，便回到了別房去更衣。星二連忙取來備用的衣服跟着眧月回到了別房。
“小姐，剛才真是捏了一把汗，生怕小姐的藥效還沒到時間。”星二仔細的為眧月更換衣裙。眧月輕輕一笑，“我已算好了時間，這也算她自討苦吃。”眧月轉過身讓星二整理身後的衣擺，星二全部整理完后，便和眧月一起回了席間，柳少傅的夫人甄氏看着入席的眧月，眼裏帶着些欣賞。都說眧月跋扈不堪，如今一見，竟比晚湫更舉止得體大方，頗得人心。甄氏想着自家孩兒好像與眧月一個學堂，便盤算着結束后與眧月套套近乎。
晚湫看了大夫，得知是中了毒，而毒就是身上的熏香，便覺蹊蹺，又想到眧月的衣服並未變色。瞬間咬牙切齒了起來。她坐在錦鯉池邊，看着前廳的繁華，想着再也不能摻活進去，多在那些青年才俊面前刷個臉熟，便愈發狠了起來。
“你是……晚湫三小姐嗎？”一個男聲從晚湫身後傳出，晚湫立刻回頭望去，“我是柳家墨言，與你一個學堂的。”晚湫立刻捂嘴笑道。
“我知道，柳公子有何事？”墨言立刻接道。
“我因尋書姍姍來遲，請問席子可是在前廳？”晚湫立刻點了點頭，指指前廳的方向，墨言彬彬有禮的行了一個禮，便往前廳走去。晚湫看着墨言離去的背影，覺得有几絲晃神。
“一個少傅的兒子，你若是嫁了，就要被晚眧月壓一輩子了。”晚湫拍了拍自己的頭，有些懊惱，顧星是丞相之子，看父親的意思，以後也是要跟晚眧月成親的。她難不成要參加兩年之後的選秀入宮去？晚湫打了一個寒戰，她才不要去給皇上當小妾。兩年之後，就讓那椿野去，落得清閑，反正那丫頭的死活與她無關。晚湫站起身來，往誠園走去，與外府的宴席，按照規矩姨娘是不能出席的，這會子母親必定在園子裏。
前廳――
墨言進去前廳，人們正聊的暢快，看到墨言，紛紛拱手。
“柳公子為何這番姍姍來遲啊。”墨言向各人回了禮，又向甄氏行了禮。“有些私事耽擱了，希望不要錯過就好。”晚南山舉着酒杯笑着說，“正好，正好，柳公子自便。”晚南山帶了些醉意，墨言向晚南山點頭示意了一下，便和君越，顧星坐在一起，飲酒歡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