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白金聖城,蜃無景正在房中聽着副將關岳的彙報,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撥弄着兜里一枚玉戒,那是他和若芸定終生時託人打造的,戒指上刻着若芸的名字......

關岳:“左帥,紅櫻帝國和聖弗林帝國已經在我們的指示下,將原本打算屯聚於羽族邊境的部隊轉移到了迪亞邊境,預計再過些時間,這兩路部隊就會全部就位。”

蜃無景看着門外出神:“聖陽那邊可有什麼消息?”

關岳走到門前向外張望了一下,確認周圍沒人後,關好房門,走到蜃無景身邊輕聲說:“獅心帝陛下已經冊封小姐為昭陽公主,其他的就沒有什麼大的動向,不過據傳羽族突然頻繁派出商隊前往聖陽、麥爾斯以及汐族,而且每個商隊規模都不小。”

蜃無景抬頭看着關岳:“估計羽族已經察覺到了紅櫻帝國的圖謀,借商隊往返各國購入戰略物資。”

關岳:“從情報上來看的確如此,左帥這次借討伐迪亞人的機會,調走了紅櫻和聖弗林準備進攻聖陽的部隊,末將擔心陛下會發覺您的緩兵之計。”

蜃無景:“嗯,但是這次的行動也事關重大,陛下就算懷疑,也不會拿這事兒來開罪於我,畢竟有凡人部隊協助,我們也能更加輕鬆的應戰迪亞一族。你去請右相過來,就說我有事相商。”

聖陽皇宮這頭,華臻正看着羽族傳來情報,華雲奇則在地圖前思考着,從羽族的情報中得知,紅櫻和聖弗林的聯軍已經轉向,並沒有再繼續屯聚於羽族邊境一線。

華雲奇:“華臻,你說他們的部隊突然轉向失去蹤影,會不會是昆薩蘭那邊的命令。”

華臻:“按理來說,昆薩蘭不可能會咽下這口氣,而這幾天從汐族傳回來的消息也顯示傑奎爾依舊在高頻率偵查汐族防線。這可能是紅櫻和聖弗林的疑兵之計。”

華雲奇:“不排除這個可能,但是這顯得很沒有必要,從整個局勢上來說,昆薩蘭要聯合三國力量進攻咱們,雖說不能輕易擊潰我們,但要取勝,應該還是能做到的。獸靈和森精那邊有什麼消息?”

華臻:“獸靈同意在開戰時向傑奎爾施壓,但不保證會出兵,至於森精那邊,你也知道他們生來就比較與世無爭,雖然對於傑奎爾也有些仇恨,但還是持保守觀望的態度,不能對他們抱有多大的期望。”

華雲奇:“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們但凡有一點血性,就不至於這些年來被傑奎爾侵吞那麼多國土了。等我點燃了那把火,森精不想參與也不行了。”

華臻:“相關準備做得怎麼樣了?你的那個秘密武器能奏效嗎?”

華雲奇自信的笑到:“很順利,一切都在計劃當中。對了,那老鬼的確是寧老頭的師弟,另外......”他跟華臻講了他們這群人的淵源。

華臻:“沒想到還有這等緣分,這樣說來,咱們和若芸還有雪倩姑娘都是同門了。”

華雲奇:“我更加在意的是老鬼口中那個大師兄,按照我的推測,此人的實力肯定是高於寧老頭他們的,雖說是同門,但不排除將來存在敵對的情況,這其中的變數很大,沒人知道他屬於哪個勢力,就連那妖星惑神劍究竟是何等招式都不清楚。”

華臻:“大哥不是說那人給師父他們都留了可能是用於相認的玉牌,那說明這個人應該不會存在敵對的情況吧?”

華雲奇搖搖頭:“不,剛才我也說了,沒人知道那人屬於哪方勢力,

如果他和秀三娘一樣已經辭世,那當然沒什麼好擔心的,就怕他其實是昆薩蘭一系的。這世上高手林立,枱面上的人物你我都知道,但是檯面下的呢?就像玉靈蘭。”

華臻:“也對,這世間高手眾多,沒人能保證還有多少是不世出的,或者是某些勢力的最終底牌。那大哥你這一去不是更加危險萬分?”

華雲奇:“你的擔心有些多餘,只要咱們的計劃不泄露,那麼其中的危險就在可控範圍之內。”

華臻:“看來咱們要抓緊訓練玉生了。”

華雲奇:“好在玉生這孩子悟性不錯,這短短几日,就已經把朧月劍技和飛霜劍學得了三份神韻。但是哪怕悟性通神,也沒辦法短時間達到頂尖造詣。”

華臻:“總好過讓他只用蠻力吧,咱們盡最大努力好好調教他就行了,將來是凶是吉,只能看造化了。”

從皇宮出來,華雲奇就帶着鮮於凌風去了鏡湖別院,若芸正在廚房跟凜雪倩交流廚藝,蜃思月也在一旁看得認真。

凜雪倩:“這段時間一直都是雲奇在給我做飯吃,一會兒他過來,我也給他做一頓嘗嘗,不能讓他覺得我是個不會做飯的女人。”

蜃思月調笑凜雪倩說:“姨娘這還沒過門兒呢,就尋思怎麼套住大伯的胃了。”

若芸:“月兒你別笑你姨娘了,沒看你姨娘臉都紅了,哎呀,這雲奇大哥好手段啊,我那麼多年沒見你姨娘笑過,自從和你雲奇大伯在一起后,你發沒發現你姨娘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蜃思月:“嘻嘻嘻嘻......可不是嘛,以前姨娘在學院號稱冰山劍神,現在變成了春風女神了,可憐那一幫苦苦暗戀姨娘的人哦!誒!姨娘,你倒是跟我們說說雲奇大伯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凜雪倩正欲開口,就聽廚房外傳來華雲奇的聲音:“鬼丫頭!又在說我什麼壞話呢?”

三人從房裏出來,就看見華雲奇領着一個青衫白須的來者走了過來。

蜃思月:“鹹魚老頭兒!你怎麼也來了?”

鮮於凌風:“什麼鹹魚老頭?!要叫鮮於老師!”他看向若芸和凜雪倩:“想必這二位就是如月夫人和凜教授了吧?”

若芸:“敢問尊駕是......”

華雲奇:“嚴格來說,這老鬼是咱們的師叔。”

凜雪倩:“咱們?什麼意思?”

若芸:“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月兒,你先領你大伯和這位鮮於前輩去大廳,我和你姨娘收拾一下就過來。”

眾人來到大廳就坐,蜃思月一個勁兒的和鮮於凌風做着鬼臉,鮮於凌風也不示弱,就看這一老一少兩個活寶在那裏擠眉弄眼。換了身衣服的若芸和凜雪倩一路快走的來到大廳,吩咐了侍女給各位上茶。

華雲奇:“這老鬼叫鮮於凌風,是你們師父,也就是秀三娘的師弟,同時也是寧老頭的師弟。”

若芸:“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華雲奇:“老鬼,還是你來說吧。”

鮮於凌風:“我與秀三娘還有寧潮升三人同出一門,都是攝心劍道的傳人,秀三娘是我們的大師姐,寧潮升是我的二師兄。你們應該見過這個。”說完從懷裏掏出了玉牌交給若芸,若芸和凜雪倩仔細看了下玉牌,也是一臉驚訝,隨後若芸吩咐侍女從自己房裏也拿來一塊一模一樣的玉牌,大小質地以及做工都是如出一轍。

若芸和凜雪倩確認了玉牌的真實性后,來到鮮於凌風面前,將他的玉牌歸還,一齊朝着鮮於凌風躬身一拜:“弟子若芸(雪倩)見過師叔!”

鮮於凌風歡欣的扶起二人:“好好好!師姐好福氣啊,收了兩個如此傾國傾城的女子做徒弟,師兄也不遑多讓,也收了兩個人中龍鳳做徒弟,看看小老兒我,慚愧,慚愧啊!”

蜃思月:“鹹魚老頭兒!那我不是要叫你一聲師叔祖?”

若芸:“月兒,不可沒大沒小的。”

鮮於凌風:“不礙事不礙事,這丫頭我也喜歡得緊,小小年紀就把朧月劍技和斬水劍技練得爐火純青,雖然功力和經驗上差了一點,但日後的成就也是不可估量,不知她父親是何方高人?”

幾人互相對視一眼,都在猶豫要不要說,鮮於凌風也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人,見這幾個晚輩都有些不好言說的樣子,隨即擺了擺手樂呵呵的說:“沒事,你們不好說就不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若芸:“望請師叔莫怪。沒想到我和師妹與雲奇大哥還有陛下竟然會有如此淵源。”

鮮於凌風:“是啊,我也沒想到能在這聖陽帝國遇到師姐和師兄的傳人,這大概就是緣分吧。我這一趟原本是來尋找師兄比斗的,卻不料機緣巧合之下結識了雲奇師侄他們,後來要不是那天在學院偶然發現月兒小丫頭會使朧月劍技,恐怕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你們。”

蜃思月:“那天還是大伯叫我去試一試師叔祖,還叫我不要手下留情......”她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趕緊捂着嘴。

鮮於凌風和若芸兩姐妹都一副奇怪的眼光看着華雲奇,華雲奇一臉尷尬地辯解到:“還不是因為不能確定老鬼你的真實身份,你又突然說要到學院任教,摸不清你的底細和真實目的,只好出此下策了,你早把那玉牌拿出來不就好了?”

鮮於凌風有些奇怪道:“雲奇小鬼,難道我使出了斬水劍技都沒能讓你相信我是你師叔?”

華雲奇:“這點倒是我過於謹慎了,我忘記了寧老頭號稱無影劍神,基本不可能再收徒弟,何況你年紀還那麼大。不過這也是為了保險起見。”

鮮於凌風:“剛才你說之前摸不清我的真實目的,意思是說你還懷疑過我不是來找你師父決鬥的?”

華雲奇正想開口繼續辯解,鮮於凌風卻示意他打住,“小老兒我雖說是吃了霸王餐,還夜闖皇宮,但我也不是個會說謊話的人,小老兒不屑於坑蒙拐騙這一套。”

華雲奇看着鮮於凌風堅定而自信且沒有一絲波動的眼神,無奈一笑,說:“老鬼,帝國現在是多事之秋,周邊強敵環伺,而月兒的身份又極其敏感,我們也掩蓋着別的秘密,所以不得不多個心眼。不過,現在我可以確定,你是可以信任的人。”

鮮於凌風:“你就不怕小老兒剛才是騙你的?”

華雲奇搖頭:“如果你要騙我,就不會說出剛才那番話,更不會在那天給我鈴雀了。”

鮮於凌風:“這還差不多,剛才你說帝國有強敵環伺,是哪個不長眼的,說出來,我去把他們頭頭兒給逮回來!敢打我攝心門人的主意,看來是活夠了。”

華雲奇:“老鬼,你淡定,這次是因為招惹了昆薩蘭族。”

鮮於凌風:“昆薩蘭族?哈哈哈哈哈......我當是誰呢,小鬼你也別慌張,他昆薩蘭族敢來,我就敢殺他個雞犬不寧,當年神皇亞極都死在我手裏,那昆薩蘭族也沒什麼好怕的。”

這話一出,幾人驚訝得嘴都合不攏了,這老頭兒殺了上代神皇?這又是怎麼回事?看着眾人不敢置信的表情,鮮於凌風該和這些後輩說說了,“事情是這樣的,二十年前我在死亡沙海一處洞穴里閉關,等我出來的時候發現周圍全是昆薩蘭士兵,他們不分緣由的就朝我進攻,我也懶得去問,就大開殺戒了,只放了幾個活口回去,警告他們別來招惹我,結果亞極卻來了,我和他大戰數百回合,斗得天昏地暗,足足打了三天三夜,我二人都身受重傷躺倒在地,由於傷勢實在太重我就昏死了過去,差一點就沒命了,得虧老天爺相助,下了一場雨把我給澆活了,再看亞極已經死透了。”

華雲奇有些不可置信:“不對呀,神族的恢復力是很強的,只要不是一擊斃命,就能緩慢恢復過來,你已經重傷昏迷,沒有抵抗的能力了,那亞極完全可以靜待傷勢恢復一點,再起身殺你呀,怎麼就死了呢?”

鮮於凌風:“那就不知道,但亞極的的確確是死了,我當時還特意查看過,一點魂力都沒有。對了,他的佩劍都還在我房間裏。一會兒回學院我拿給你看。”

以凡人之軀憑一己之力擊殺如此強如神明的對手,這是任何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何況那人還是位於萬物頂峰的神皇,如果能把鮮於凌風徹底綁死在帝國的戰車之上,那麼面對昆薩蘭族的威脅,將不再是問題。

華雲奇看了若芸,暗暗點頭,若芸也心領神會:“師叔,月兒的父親是當今昆薩蘭左帥蜃無景。”

鮮於凌風:“怎麼又是昆薩蘭族?”

華雲奇:“老鬼,昆薩蘭族雖基本不是什麼好人,但也有忠厚仁義之人,二十年前因為三界大戰和帝國內亂,我們偶然結識了無景,他是個很令人敬佩的人物,從來不以神自居,還曾在帝國內亂中和若芸以及雪倩救過華臻性命,而後他與若芸喜結良緣,這二十年來,也多次冒着生命危險私出聖城來聖陽看望她們母女,昆薩蘭右相納蘭問心也和我兄弟二人有過一面之緣,同樣在當時給了我們不小的助力。”

鮮於凌風:“難怪月兒小丫頭能有如此天賦,原來是有優秀的遺傳。”

華雲奇:“另外,我們已經得到了不世之力。”

鮮於凌風:“不世之力?那是什麼?”

看來對於當時正在閉關的鮮於凌風來說,並不知道三界大戰爆發的原因,華雲奇詳細給他講了當年的前因後果以及目前帝國所處的情況,鮮於凌風聽聞之後,恨得直咬牙:“這昆薩蘭也太恃才傲物了,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不知道什麼叫疼!話說回來,先讓小老兒見見那玉生,得此奇才,必須好好雕琢一下。”

華雲奇點點頭:“雪倩,你去把玉生帶過來吧。”

凜雪倩將玉生帶來大廳之後,向他介紹了一下鮮於凌風,玉生恭敬的行禮道:“弟子玉生,見過師叔祖。”

鮮於凌風快步走到玉生面前,一手扶起他,調動體內真氣探查玉生的功力,“好精純的魂力!雖說大部分被封印,但剩下的也足夠凌駕眾生之上了。”他轉頭向眾人問到:“目前玉生學了哪些武技?”

若芸:“回師叔,玉生剛剛開始學習朧月劍技和飛霜劍,這些時日已經有了些進步,全力施展和我對練能夠讓我使出近四層功力應對。”

鮮於凌風:“不錯!是個好苗子!不過武技的修鍊不可過急,不然容易傷及根基,雖說玉生天賦異稟又身懷絕世之力,但小心總是不會錯的。既然你們都會傳授玉生本領,那小老兒也不吝嗇,改天教教你斜陽醉風。”

玉生:“弟子謝過師叔祖!”

若芸:“不如今天師叔就在這兒用餐吧,趕巧我和雪倩下廚,難得和師叔相認,趁着這個高興的日子,咱們喝上兩杯?”

鮮於凌風:“哈哈哈哈......若芸侄女真是深得我意,小老兒別的愛好沒有,就好點小酒。”

晚上若芸和凜雪倩做了一大桌子菜,甚是豐富,一群人歡歡喜喜的坐在一起把酒言歡,玉生從來沒有體驗過這麼多人一起吃飯,大家就像是家人一樣,讓他的心裏感覺暖暖的,但是一想到自己的母親還在封印中沉睡,不知道何時才會再次現身和他團聚,多多少讓玉生有些難過。

一旁的華雲奇看出了玉生的心事:“玉生,至於你母親的事情,你也不要太急,她不是也說了嗎?時機合適就會解除封印的。”

玉生:“師公,玉生知道,玉生只是從來沒有體驗過這種家庭般的感覺,所以有點......”

鮮於凌風:“嗨呀,玉生小子,堂堂大男子漢,怎麼這麼多愁善感的,人活一世喜怒哀樂皆有,其中只有喜和樂是最能給人正面的希望和力量的,而哀只會讓你消沉,這對於你的修行是不利的,你和你母親又不是見不着了,只是暫時而已,聽師叔祖的,放眼未來,大步向前,與其悲痛哀傷,不如高高興興,轟轟烈烈的闖出一片天地。到時候你在和你母親相見,想必她也會為你的成就感到高興,你說呢?”

玉生聽了師叔這番話,內心的烏雲也開始散去:“師叔祖說得對,玉生受教了。多謝師叔祖的教誨,玉生敬您一杯!”

從鏡湖別院出來,華雲奇和鮮於凌風漫步在街道上,雖然已是深夜,但街上依舊熱鬧,到處都是叫賣的小販,各處酒樓也燈紅酒綠。

鮮於凌風看着這一片祥和盛世,不禁感慨:“這聖陽帝國,你們一家人治理得不錯啊,人人安居樂業,我很少在別的地方看到如此景象。可是,有這麼一片樂土,你們又為什麼要去招惹昆薩蘭族呢?”

華雲奇:“昆薩蘭族一直以來就以神自居,凌駕於萬物之上,視眾生為螻蟻。他們不過是一個壽命悠久又實力強大的種族罷了,何德何能自稱為神,又何德何能受到那麼多人跪拜呢?既然是神,那不是應該持悲天憫人之心,行除魔衛道之事嗎?不管是三界大戰也好,還是如今的太平盛世也好,昆薩蘭族都盡顯貪婪傲物。如果這都能被稱為神的話,那我們的這個世界是真的可悲了。”

鮮於凌風:“好一個持悲天憫人之心,行除魔衛道之事。那昆薩蘭族的確是不夠資格稱為神,小鬼,我很欣賞你們兄弟!不愧是我攝心劍道的傳人。”

華雲奇:“話說老鬼,咱們這攝心劍道是從何處傳承而來?”

鮮於凌風:“這個我可說不上來,就連我們的師父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攝心劍道一脈單傳數十萬年,各個種族的高手都有,而且幾乎都是不世出的高人,所有門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都是品行正直之輩。”

華雲奇呵呵一笑:“品行正直?這可不像是吃霸王餐之人能說得出口的。”

鮮於凌風不樂意了:“你這小鬼,都說了那是誤會,我那會兒確實沒錢,但我不也是準備收那杜子傑做徒弟,傳授劍法抵債嗎?難道小老兒這身本事不值一頓飯錢?”

華雲奇:“那倒不至於,只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對於玉靈蘭,老鬼你可有什麼頭緒?”

鮮於凌風:“不知道,我也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我倒是很擔心另外一件事。”

華雲奇:“你是擔心那個神秘人?”

鮮於凌風點點頭:“按照你和玉生的說法,玉靈蘭只是給他灌輸了一部分力量,而不是全部,就單單拿玉生這個娃娃來說,如果他體內的禁制被解除,恐怕十個我都不是他的對手,不對,應該說我們這群人包括你師父再乘以十都打不過全盛的玉生,由此可以想像玉靈蘭這個女子會強到什麼地步,而那個逼得玉靈蘭不得不封印自己來躲藏的神秘人,又該是何等超然的存在。”

華雲奇:“這樣看來,玉靈蘭的選擇是對的,如果神秘人是敵對方,那麼這二者爆發大戰,肯定會給金池大陸帶來一場浩劫。哎......原本我以為自己已經算是到了武技的極限,沒想到只是井中之蛙。”

鮮於凌風:“小鬼,你也不要泄氣,你還年齡呢,不說同齡了,就說這世間明面上的高手,有幾個能在你面前走上百來回合?”

華雲奇撇下嘴:“那可多了去了,想想昆薩蘭那些老妖怪,我和無景也就是個平手,至於亞蘭,沒領教過,估計也不是什麼易於之輩,還有那個文天羽,三界大戰時期就智謀過人,而且武力不低。”

鮮於凌風:“現任神皇,我還真沒放在眼裏,他再強能強過他老子?”

華雲奇:“老鬼,若是那亞蘭打上門來,你可要給我們撐腰啊!”

鮮於凌風:“嘿!他敢來,我就敢把他打得滿地找牙,非把他捅成馬蜂窩!”

華雲奇暗自竊笑,這老鬼算是上了賊船了,這下不愁自己走後有什麼高手來帝國找麻煩了,老鬼呀老鬼,帝國的這架戰車,你怕是下不來咯!

來到鮮於凌風的房間,華雲奇見到了那把上代神皇的佩劍,華雲奇拔劍而出,一聲雄渾悠長的劍鳴響徹整個房間,皇者之劍散發出的氣勢在空中盪出一圈圈波紋。只見長四尺半寬三寸的劍身雕刻着數朵祥雲,閃耀着金光,劍刃寒光攝人心魄,讓人感覺哪怕是輕輕觸摸都可能被划傷;整個劍鞘更是奢華,金銀相間,上端雕刻着神皇佇劍而立傲視萬物的姿態,還有數顆極品寶石點綴,象徵日月星光,劍鞘正中雕刻着“神意”二字。

華雲奇難掩興奮,貪婪地端詳着神意劍:“不愧是神皇佩劍,果真不凡,不知有多少高手喪命此劍之下。”

鮮於凌風:“你喜歡?那送你好了,反正我也用不上。”

華雲奇:“老鬼,你這麼大方?這可是神劍啊,就這麼送我,不覺得可惜?”

鮮於凌風:“可惜什麼?不過是一把劍而已,況且這種至剛之劍不適合我的斜陽醉舞,我留着也是閑置罷了,倒不如送給你,斬水劍技本就是至剛至猛的招式,配這劍應該效果拔群。”

華雲奇:“那我就卻之不恭了,真是好劍!或許有那麼一天,我會用此劍斬殺昆薩蘭偽神,哈哈哈哈......想起來就覺得挺諷刺的。”

若芸獨自站在鏡湖邊,細細地把玩着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她知道,遠方的蜃無景一定也在思念着她們母女,想到曾經的種種經歷,若芸始終覺得那彷彿就是昨天發生的事,沒曾想一轉眼,女兒都這麼大了,也不知道何時才是一家人真正團聚的日子,襲人夜風吹得若芸感覺到一絲涼意,就在她還在出神時,一張柔軟還帶着些許體溫的披風被誰披在了她身上,若芸趕緊回頭,看着眼前的人,若芸流下了眼淚,剛才還深深思念着的蜃無景,現在正站在她面前。他眼中深情似水,充滿無盡的愛憐,還有些許自責,他用自己壯實的身體,緊緊的抱住了眼前這個淚眼婆娑的佳人,太久了,他太久沒有這樣把這個女人擁進懷裏。

他輕輕地在若芸耳邊說:“對不起,芸兒,我回來晚了。”

若芸不知是哭還是在笑,她搖搖頭:“不礙事,你怎麼回來了?現在這麼危險。”

蜃無景:“沒關係,不會有人知道我來了帝國。”他溫柔的拭去若芸臉上的淚水,“芸兒,苦了你了!”

若芸深情地看着蜃無景:“我還好,你冒着危險回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吧?”

蜃無景點點頭:“是,我有事情要找華臻他們。”

若芸:“那你趕緊去吧!別誤了正事。”

蜃無景笑了下:“不打緊,明天再去也不遲,難得回來一趟,走,帶我去見見月兒。”

夫妻倆一路從鏡湖走來,路上若芸給蜃無景說了最近的一些事,在知道帝國已經得到不世之力后,蜃無景很是放鬆的舒了口氣,這對於他來說,是最好的消息,不世之力落入任何人手中都有可能成為霸凌眾生的武器,唯獨落在華臻他們手裏,他才不擔心這股力量被濫用,而至於那個神秘人,蜃無景倒覺得沒什麼好擔心的,如果他是為了奪取力量,那麼早就該掀起腥風血雨了,為何要跟玉靈蘭一樣選擇蟄伏呢?原因可能只有兩個,一,神秘人也忌憚玉靈蘭;二,神秘人的目的不是奪取力量,起碼現在推測上來說是這樣。若芸對於蜃無景的猜測也是有一點贊同,畢竟按時間上來說,那個神秘人出現也有些時日了,為何在那之後就毫無動靜了,除了周邊幾個國家有異動之外,再無別的反常出現。

蜃思月正在看書,聽到了敲門聲,打開門發現是若芸:“母親,您這麼晚了還沒休息?”

若芸故作神秘道:“月兒你猜猜是誰來了?”

蜃思月:“不會是二叔來了吧?反正不是師叔祖和大伯。”她剛說完,蜃無景就從門后跳了出來。

蜃思月呆了一下,下一刻就撲到蜃無景懷裏:“老爸!臭老爸!你怎麼才回來!我生日你都不回來!怎麼現在才回來!”說完就稀里嘩啦的哭成了淚人。

蜃無景無比心疼的緊緊抱住蜃思月:“對不起月兒,老爸回來晚了,是老爸錯了,乖月兒,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聽到蜃思月的哭聲,凜雪倩和玉生也出來看是怎麼回事,一看是蜃無景,凜雪倩也笑着帶玉生來到三人面前。

凜雪倩:“姐夫,好久不見!”

蜃無景笑道:“雪倩,是好久不見了,聽說你和雲奇在一起了?真是可喜可賀啊!”他替女兒擦了擦眼淚,轉過身,打量了一下玉生,問:“想必,你就是玉生了吧?”

凜雪倩趕忙介紹道:“是的,這就是我徒弟玉生,玉生,這是月兒的父親,昆薩蘭左帥蜃無景,你的師叔公。”

玉生恭敬鞠躬行禮:“弟子玉生,見過師叔公。”

蜃無景攙起玉生,拍了拍他的肩:“是個好小子,你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少年得志,你有幸得這麼多當今高手教導,可不要辜負了他們的期望。”

凜雪倩師徒和蜃無景寒暄一番之後,就各自回房休息去了,留下蜃無景一家三人好好說說話。

蜃無景微笑着摸了摸蜃思月的臉說:“兩年沒見,月兒已經出落得不遜你母親了。”

蜃思月有些驕傲的說:“那是!也不看看遺傳的誰!”

蜃無景:“誇你兩句,你這尾巴就翹起來了,不愧是昭陽公主,哈哈哈哈......”

蜃思月:“老爸,你這次回來是有事情?”

蜃無景看了下若芸,說:“找你二叔談點事情,關係到帝國,也關係到我們一家。”

若芸:“夫君,是不是神族要對帝國動手了?”

蜃無景:“不是,帝國目前暫時還不會有危險,我已經把紅櫻帝國和聖弗林帝國的部隊調往南方去了,下一步是要準備奇襲迪亞人。”

蜃思月不愧是鬼精靈,從這些隻言片語中就判斷出了蜃無景的意圖:“老爸是想借和迪亞人開戰的機會,讓紅櫻帝國和聖弗林帝國當炮灰,先讓他們在戰場上消耗一波,最後再由昆薩蘭接手,同時消耗三者兵力。這樣一來,未來短時間內,那神皇是無法對帝國動手的。”

蜃無景有些驚訝,沒想到女兒已經成長到了這個地步,自己還沒說,就被她猜中大半,“月兒這思維有點驚人了,你說得沒錯,我確實是這麼打算的。”

若芸:“所以你是親自來給華臻報信的。”

蜃無景:“不僅是報信,我還有更深層的打算,可以讓帝國一勞永逸,同時也能讓我真正的回來和你們團聚。所以需要和華臻當面溝通一下。”

若芸:“夫君,萬不可冒險行事,如果為了一家人團聚而讓你身陷險境的話,我是萬萬不會答應的。”

蜃思月:“母親說得對,一家人團聚固然重要,但家人的安危更重要,我不要老爸你再冒什麼天大的風險了。”

蜃無景:“不,這個風險老爸必須得冒,這不僅關乎我們一家人,還關乎天下無數家庭。你們也不要過於擔心,我自有分寸,而且有華臻和雲奇的配合,我想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一家人難得一聚,一直相談到很晚才作罷......

次日一早,若芸替蜃無景喬裝一番,就帶着他來到的皇宮,穿過戒備森嚴的宮牆,書房門口霍黎見若芸來了,走上前來恭敬一拜:“如月夫人,末將有禮。”他抬眼看了看已經變裝的蜃無景:“不知這位閣下是?”

若芸:“霍統領,你只管通報陛下,就說故人來訪。”

華臻聽到通報后,宣了若芸夫妻進去,若芸吩咐了霍黎除非華雲奇來了,任何人不得入內,霍黎領命之後替他們關好了房門,華臻正疑惑眼前這人是誰時,蜃無景摘下草笠,稍稍掀起假面的一角,華臻驚喜萬分,立馬上前緊緊抱住蜃無景。

華臻:“無景大哥!你怎麼來了?這兩年還好嗎?”

蜃無景:“哈哈哈......華臻老弟,老哥一切安好,倒是你,頭髮又白了不少。”

華臻:“還不是操勞國事忙出來的,我那大哥又不肯回來助我,只好自己多花點心力了。我大哥知道你回來了嗎?”

若芸:“雪倩已經去學院請雲奇大哥了。”

華臻:“來,大哥大嫂,咱們坐下說,不知道無景大哥冒這麼大危險潛入帝都,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蜃無景:“想必賢弟已經收到了紅櫻帝國退兵的消息了。”

華臻:“我已經知曉了,這是大哥從中動的手腳?”

蜃無景:“可以這麼說,這次回來,不僅是要告知你們目前的詳情,還有我族未來的動向,以及我的一個計劃,而這個計劃需要你和雲奇的配合。”

華臻:“大哥請說,小弟能辦到的一定給大哥辦到。”

蜃無景:“目前亞蘭準備先對迪亞人動手,然後再劍指帝國,而且我也收到了情報,知道紅櫻、聖弗林還有傑奎爾準備對帝國動手,所以我命令紅櫻和聖弗林的聯軍轉道向南,作為進攻黑魔王朝的先鋒軍。當然,其中的深意,我想賢弟應該能夠揣摩出來。”

華臻點點頭:“大哥想以借刀殺人來給帝國創造時間。”

“雲海賢王到!”霍黎的通報聲傳來,下一刻華雲奇就推門進了書房,見到蜃無景,他也很是驚喜,關好房門之後也和蜃無景來了個久別的擁抱。

蜃無景:“雲奇,聽說你和雪倩妹子在一起了?真是可喜可賀啊,什麼時候喝喜酒?”

華雲奇:“還早着呢,這才剛步入正軌呢,你就這麼心急?”

蜃無景這時注意到了華雲奇腰間的神意劍,煞是震驚:“雲奇!你從哪裏得來的此劍?”

華雲奇只好跟蜃無景和華臻說了亞極是死於鮮於凌風之手這件事,二人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蜃無景:“沒想到帝國還有這等高手!不知道寧老前輩又會強到何種地步。”

華雲奇:“無景,既然你來了,那這把劍就物歸原主吧,說不定能讓你在亞蘭面前更加有分量。”

他正想卸劍,卻被蜃無景攔下了:“雲奇,上代神皇乃是戰死,此劍早已經是鮮於前輩的戰利品,如今他又將此劍轉贈於你,正所謂寶劍配英雄,而我也不需要再藉此提高自己的分量,所以你無需這樣。”

若芸:“雲奇大哥,雪倩沒跟你一起來?”

華雲奇:“沒有,她今天有課,就沒來。”

四人圍坐一圈,華臻給眾人斟好了茶,轉頭說:“大哥,無景大哥這次回來是有事托咱們的。”

華雲奇:“不必多說了,我已經猜出紅櫻和聖弗林的撤軍是無景的手筆了,看到無景在這兒,我就料定無景肯定還有別的要事需要咱們幫忙。”

蜃無景:“哈哈哈......不愧是聖陽第一智者,把我的來意猜了個通透。”

蜃無景壓低了聲音,身子向前傾斜了一下,把他那個大膽的計劃給幾人詳說了一遍。

聽完了蜃無景的述說之後,華臻抿了一口茶:“無景大哥,你這一出的危險程度不亞於大哥的那一般謀划呀。”

蜃無景瞪大了眼睛,好奇的問到:“哦?此話怎講?”

華雲奇和華臻相視一笑,也悄悄說出了他們的計劃,聽得蜃無景不禁拍案叫絕道:“想不到我二人想法竟如此相似!雲奇!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人生難得一知己,今日你我計劃,不謀而合!”說罷飲盡杯中香茶。

華雲奇也是一口乾了:“原本只是想由我們兄弟幾人聯合汐族羽族來執行的,不過,無景,這樣一來,你就要背上叛族叛國之罪名啊。”

蜃無景嘆了口氣,毅然決然道:“昆薩蘭族已經爛到根了,如果再這樣發展下去,會給眾生帶來更多苦難,與其眼睜睜看着它走向毀滅的道路,不如由我來終結它。這其中利害我也有思考,但對於蒼生來說,沒有昆薩蘭的威脅也許才是最好的結果。區區罪人身份,何足掛齒,我這麼做也是想給月兒她們這代人創造一個無慮的未來。”

四人中只有若芸無比憂心:“夫君,你這樣太過危險了,萬一......”

蜃無景:“芸兒,我意已決,你不必再勸,你放心,我一定會平安回到你和月兒身邊,這是我給你們的承諾。何況這次有雲奇和華臻相助,你只待靜候好消息就是!”蜃無景看了看窗外:“時候差不多了,我該動身回去了。”

華雲奇:“無景你就不多陪陪若芸和月兒?”

蜃無景:“時不我待,我必須趕緊回到聖城,時間太長也難免引起別人懷疑,雲奇,華臻,我妻女就拜託你們了,待塵埃落定,我們再好好喝一宿!”

華臻兩兄弟因為身份敏感,不宜久送,只好讓若芸獨自送蜃無景出城,夫妻倆慢慢走出城門已有一里地,二人都是不舍,若芸強忍心中酸楚:“夫君,我就送你到這兒了,你一路小心。”

蜃無景點點頭,給了若芸一個短暫的擁抱:“芸兒,你放心,我一定會如約回來,你就安心在家等我,我走了!”

看着蜃無景逐漸遠去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線,久久佇立的若芸默默擦去眼角的淚水,轉身向鏡湖別院而去。

碧濤宮內,華玉成和浪臨淵兄妹幾人正在密會只身前來的縢鴻,對於三族聯軍的計劃,幾人相互交換了目前已知的情報,而對於華雲奇的大膽決定,他們並沒有告知縢鴻詳情,為的就是演戲演全套,所以知道內情的人越少越好。

縢鴻:“賢王這招換防做得的確出人意料,要不是今天末將來了碧濤宮,恐怕只有最後開戰了才知道咱們已經有了絕對的空中優勢。”

華玉成:“縢將軍說笑了,這倒不至於,我想這會兒羽族信使應該到落雁關了。不過目前我們對於傑奎爾王國海軍的偵查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縢鴻:“這倒不必心急,末將早已經派出了探子,想來過些時日應該就會有消息傳回。”

浪玥:“縢將軍覺得,這傑奎爾王國是如何打造出如此多的鐵甲船的?”

縢鴻雖然沒有什麼真憑實據,但也是說出了他的猜測:“我想,應該是有別的勢力在幫助傑奎爾王國,以我們暫時不知道的手段在提供鐵甲船。因為就傑奎爾王國來說,是不足以擁有這般鋼鐵儲量的,而且就算動員全國境內的船塢進行建造,也不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浪臨淵:“有沒有可能是紅櫻帝國和聖弗林帝國在幫忙呢?”

華玉成:“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但只能暫時猜測二者可能參與其中,如此規模的鐵甲艦隊,集三國之力也是會捉襟見肘。”

縢鴻:“所以說,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勢力在暗中幫助傑奎爾王國。”

華玉成:“從傑奎爾王國的外交情況來看,有足夠的造船技藝和鐵礦儲量,那可懷疑的對象就太多了,大陸西南的泰拉爾,東北的麥爾斯,甚至是翠玉之森......而我最擔心的是帝國內部。”

縢鴻:“帝國內部?衛陽王是說帝國內部可能有私人鐵礦通敵?”

華玉成:“這個很難說,之前有聽聞南陽城首富之子因為盜採鐵礦,被處以腰斬。”

縢鴻:“這事兒末將也聽說了,不過官方內部的消息是,金家盜採的鐵礦經羽族商道大部分流入了紅櫻境內,小部分進了麥爾斯。而且就這麼一點產量,別說是幫助打造鐵甲船了,恐怕打造足以裝備帝都禁軍內衛的兵器都不夠。”

華玉成:“滕將軍所言也不無道理,這也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啊,巨量的鋼鐵,以及數量眾多的工匠,不管從哪方面講,都是無法做到掩人耳目的。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有其他勢力的參與。”

縢鴻:“不如末將上書陛下,請調精銳偵查部隊前往各國查探情報?”

華玉成:“恐怕不行,現在是敏感時期,各方勢力都在相互提防,而且現在有羽族相助,鐵甲船的威脅也不再那麼大,所以我們不宜過多的糾結於此,只需着眼於當前形勢。縢將軍只需注意南疆,防範好傑奎爾的地面部隊就行。”

自從鮮於凌風和若芸等人相認之後,就時不時的到鏡湖別院教導玉生武技,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不管自己和若芸等人怎麼教玉生,玉生都沒法將魂力提煉為真氣和法術,大家猜測可能是因為玉靈蘭長久以來灌輸精純魂力導致了玉生的體質也發生了變化,這就造成了一個驚人的結果,那就是玉生能夠同時使用武技和法術,不僅可以在各種劍技中融入法術效果,還能夠右手施展劍技左手施放法術,這一點讓鮮於凌風等人在和他的對練中吃了不少苦頭,特別是經過這些時日的訓練,讓玉生有了不小的提升。全力施為的情況下,連蜃思月都有些招架不住,次次都是險勝,這讓蜃思月很是不服氣,心裏總感到憋屈,再怎麼說,她也是被譽為天才的驕子。

看着越發刻苦練劍的蜃思月,若芸這個做母親的怎麼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夜裏,見女兒房裏的燈還亮着,若芸輕輕敲響房門:“月兒,睡了嗎?”

蜃思月聽到是若芸來了,趕忙給她開門,若芸看了一眼桌子上散亂的書籍:“這麼晚了,還不睡,忙什麼呢?”

蜃思月有些哀怨的看着若芸說:“為了破玉生的招,你們都去教他武技,我都快打不過他了,這樣下去,我做為師姐還怎麼樹立威信。”

若芸:“你這丫頭,還威信呢,玉生情況特殊你又不是不知道,以他的天資,將來註定是要成為一個很難企及的存在,你能保護好你自己就不錯了。”

蜃思月:“母親偏心,有了玉生,就不管月兒了,我到底是不是您親生的?”

若芸笑了笑:“喲,咱家小公主還生氣了,好了好了,不氣了,我給月兒賠個不是,這段時間確實疏忽月兒了。”

見蜃思月還在生悶氣不說話,若芸只好輕輕的抱住蜃思月,“月兒,你要知道,我們這麼重視玉生,不僅僅是因為他體內的力量,更重要的是,將來的某個時刻,玉生可能是拯救帝國的關鍵,他身上要背負的東西太多,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從做母親的角度來說,我也不願意看着玉生那孩子背負不屬於他那個年齡的擔子,卻又不得不如此。雖然很多事情母親沒有和你說,但月兒永遠是母親的寶貝。我們這代人,經歷了太多的血與火,不能讓你們也經歷那些,如果犧牲玉生一人能換來你們這代人甚至下代人的安寧和平,那母親也不得不做一個惡人,儘管這很自私......”

對於過去的戰火與劫難,蜃思月只從長輩們的口中以及書本里知道一些,她不知道戰爭的本來面貌,更無法去想像戰爭所帶來的苦難,她唯一能想像到的,就是可能很難再見到父親。

蜃思月收起了心中的小委屈:“母親,月兒知道,月兒只是不想以後被玉生欺負。”

若芸:“你這傻丫頭,玉生上面還有我和你姨娘大伯他們呢,他敢欺負你?你不欺負他就不錯了,你看看平日裏玉生什麼時候見到你不是恭恭敬敬的,你一有不高興,他走路都是繞得遠遠的。”

蜃思月:“人家哪有欺負他!我那是鞭策。”

若芸:“有你這樣甩臉色鞭策的?好啦,時候不早了,明天還得上學,以後對玉生大度點,你好歹是帝國公主,宰相肚裏能撐船,你怎麼說也比宰相大,對不對?撐個玉生對咱們月兒公主來說還不是簡簡單單的事情?”

看若芸都這麼恭維自己了,蜃思月只好略作驕傲的說:“既然母親大人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對那小子好點。”

看着蜃思月尾巴都快翹上天的表情,若芸有些好笑,替她把一桌子書本收拾好了之後,就回房休息去了。

夜深之時,玉生在迷迷糊糊的睡夢中隱隱感覺到有個人站在床邊,一天的對練讓他疲憊不堪,想要睜眼看看是誰,卻怎麼也睜不開眼,那道倩影慢慢的靠近他,溫熱的玉手輕輕的撫摸他的臉頰,那是一股很熟悉的氣息。

終於,玉生好不容易微微地睜開了眼,正想清那人的樣貌,卻見眼前突然閃爍起微微的藍光,只聽她溫柔地低語:“睡吧,安心的睡吧,不要怕,我一直都在你的身邊......”說完她哼起了玉生從小就聽的搖籃曲,玉生知道那是玉靈蘭,思念夾雜着睡意,淚水從眼角滲下,隨着他微弱地呼喚了一聲“母親”之後,玉生就沉沉地睡去了。在他的夢中,他看見了母親,看見了師父,看見了師公......所有對他好的人都在,大家歡樂的聚在一起閑聊,飲酒,唱歌......

此時,遠在死亡沙海的煥星,突然停下行進的腳步,看向聖陽帝國方向說:“他又出現了!”

金莉:“少主,在哪裏?”

煥星伸手指向聖陽帝國的那個方向:“只有一瞬,我能感受到他的能量波動,但是為什麼他好像是那麼悲傷呢?”

穆鋒:“會不會是他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煥星搖頭否定到:“不會,剛才雖然只有一瞬,但我能感受到他的生機和剛發現他時一樣強大,而且有另外一股力量在隱隱的呼應他。”

金莉:“難道這個世界有兩個和少主同源的存在?”

煥星:“我不能確定是不是兩個同源個體,因為另一個太過微弱,而且本質上有些許不同,但我可以肯定他們都在同一個方向。走吧,金莉、穆鋒,我們去會會他。”

羽族境內,兩個黑色的身影快速地穿梭於密林之中,動作快得只能看到一道道殘影,那兩人小心的藉著黑夜與樹影的掩護,躲避着羽族的空中巡邏隊。最前面的一人跳到樹杈之上,做了個手勢,後面緊隨其後的另一人立馬心領神會的隱入陰影之中,前方上空飛來了一支巡邏隊,二人屏息觀察着巡邏隊,只等他們從頭頂飛過之後再前進。哪知陰影中的那個黑衣人不小心踩斷了一根樹枝,不等他反應,數支羽族利箭就呼嘯着朝他射來,樹上的黑衣人眼看不妙,立即閃身而出,如鎧甲般的護身氣罩瞬間將二人籠罩其中,並擋下了襲來的箭支。

羽族巡邏隊見二人都以現身,很快就把兩人圍了起來,紛紛拉弓瞄準二人,一個隊長模樣的羽族武士開口問到:“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出現在我族境內?”

黑衣人中較高的一個冷哼一聲:“敢擋我們的路,不知死活!”說罷擺好架勢準備攻向羽族巡邏隊,另一個較矮的黑衣人攔住了他,語氣帶着訓斥地說:“主上吩咐了不可提前暴露身份!如果任務失敗,你我難辭罪責!”

“那你說怎麼辦?要不是你發出聲響,咱們也不會被發現。”

矮個黑衣人皺了皺眉:“為今之計,只有在不傷及無辜的情況下突圍了。”

羽族隊長:“說!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再不招來,別怪我不客氣了!”他朝着手下們示意準備放箭。

突然,矮個黑衣人瞬間出手,他踏着詭異的步伐,迅捷地從身體各處掏出飛刀射出,在月光下如綻放的銀色花朵,幾十把小刀帶着破空聲射向羽族武士們。見對方突然出手,羽族武士們的箭也離弦而出,高個黑衣人大喝一聲,抬手聚頂,身形一沉,一道厚實的護身氣罩眨眼間就再一次將二人籠罩,羽族利箭射到氣罩上發出了“叮叮”響聲,皆被彈飛開去,而羽族武士們,都已兩肩中刀,手中長弓也都應聲落地。

“走!”隨着高個黑衣人撤去氣罩,兩人快速脫離了戰場,消失在了黑暗密林之中。

第二天,接到巡邏隊遇襲消息的翼成風前去看望了受傷的巡邏隊員們,確認隊員們都是傷口不深,過些時日就能恢復后,翼成風安排了上千禁軍四處搜捕那兩人,御流雲聽完翼成風的彙報之後,在大廳中踱步思考:“偷偷潛入我族領地,被二十名武士圍困還能安然脫身,來人本事不小啊,阿羽你可有什麼頭緒?”

華智羽:“外公,孫兒也猜不出是什麼人,從來沒有聽聞紅櫻和聖弗林有善使飛刀的高手。”

御流云:“他們似乎只是想快速通過我族領地,並沒有什麼敵意,不然的話,今天我們收到的就可能是幾十具屍體了,他們是朝哪個地方去的?”

翼成風:“回羽王,是帝國方向。”

御流雲摸着長須沉吟:“帝國,這二人到底是何來頭,敢冒着這麼大風險橫穿我族領地去帝國。”

翼成風:“會不會是昆薩蘭一系的探子?”

御流云:“應該不是,按照巡邏隊的說法來看,這二人身手不凡,能夠讓二十個訓練有素的武士瞬間失去反擊能力,其實力可見一斑,況且下如此血本安排此等高手潛入帝國,如果說只是為了查探情報,未免有些不合常理。這樣的能人萬一折損在了帝國,那可是極大的損失。善使飛刀......善使飛刀......飛刀.....難道是他?!”

見羽王好像有了線索,翼成風急忙問到:“羽王想到了何人?”

御流雲沉聲道:“徹魂飛花、破陣師!”

翼成風訝然到:“羽王是說那二人是昆薩蘭族的狄謙和狄偉?”

徹魂飛花狄謙和破陣師狄偉是一對雙胞胎兄弟,一個使得一手飛刀絕技,一個練得一身鋼筋鐵骨,狄謙是兄長,個子不高,身法靈動,總能以詭異的角度向敵人射去奪命飛刀,狄偉身材高大,甚是魁梧壯實,護身氣罩已經練到幾乎無人能破的地步,單單是他那強悍的肉體,就不是一般兵器能夠傷其分毫的。這二人都是上代神皇亞極的近衛,而且成名已久,三界大戰中也有他們的身影,兩兄弟一直以來從事的就是暗殺與破陣的工作,戰場上只要他二人現身,基本上戰局就是一邊倒的形勢,通常由狄謙負責刺殺敵方將領,狄偉以鋼鐵般的身軀突破敵方軍陣。

御流云:“應該錯不了,昆薩蘭竟派出這兩人前往帝國,想必是有重大圖謀,成風將軍,你馬上加派人手進行搜捕,另外立即派人傳信帝國加強警戒。難道賢王的計劃暴露了?”

華智羽:“這應該不可能,知道詳情的人沒多少,而且大哥他還沒有動身,所以是不可能暴露的。”

御流雲意識到了一個大問題,前往汐族換防的羽族大軍還有不少沒有出發,如果被那兩兄弟發現,那華雲奇的第一步就可能面臨失敗:“不好!阿羽你和成風親自帶隊,另提兩千禁軍支援搜捕,必要時讓帝國廉將軍也派人協助,萬不可讓這二人逃回昆薩蘭!”

安武侯廉世安,現年一百六十七歲,帝國三大上將之一,是三人中年紀最大的,他統領的部隊正是達到一百萬之巨的烈獅軍。當年帝國原五大上將之一的蕭毅戰死於三界大戰中,其麾下僅存的三十萬迅獅軍在華連之亂后被併入了烈獅軍。廉世安是個比較另類的人物,他不喜歡穿戴鎧甲,總是一身樸素的長衫,看起來像是文質彬彬的老學者,實際上三大上將之中,就屬他脾氣最為火爆。

三界大戰之前,羽族和紅櫻帝國之間有一股實力不小的中立勢力,名為聖修會,人口三千多萬,兵力八十萬,在當時來說,聖修會的戰力算得上頂尖,強過當時的羽族,這主要是因為聖修會上至會長下至兵卒,都精通木系治療術,強大的恢復能力,讓聖修會常年獨霸一方,其統御的地盤也有羽族一半大小。大混戰時期,為了爭奪不世之力,聖修會派人喬裝成遊歷醫者混入烈獅軍大營投毒,造成近萬烈獅軍兵卒將領身亡,隨後聖修會會長竟然還大言不慚的想要招攬羽族和廉世安投入其麾下,勃然大怒的廉世安親率六十餘萬烈獅軍強攻聖修會,雙方連番血戰十五天,死傷兵將無數,烈獅軍整整損耗了十五萬部隊,最終聖陽兒郎們憑着滿腔怒火與不屈的鬥志攻陷了聖修會總部,聖修會會長被廉世安用長矛刺穿立於城牆上示眾。就在烈獅軍取勝后的第二天,廉世安就率領四十五萬烈獅軍直接發動了掃蕩行動,花了一個月時間秋風掃落葉般將聖修會疆域犁了個遍。至此,大陸一代霸主徹底消亡,而後為了救援被麥爾斯聯盟軍圍困的蕭毅,不得不撤離聖修會,紅櫻帝國則趁機將聖修會全境吞併。

收到羽族請求協助搜捕的情報已經兩天了,廉世安心裏如螞蟻在爬,他坐立不安的在大帳里走來走去,為了圍捕狄謙和狄偉,他派出了足足萬人的部隊協助羽族,就這樣也沒能搜出一點蛛絲馬跡,手下一幫將領都有些神色緊張的看着廉世安。

廉世安停下腳步,喊道:“傳我命令!火速傳信沿途各城,加強進出城排查,一切形跡可疑之人都必須嚴查,一旦發現那二人蹤跡,立即進行捉拿。另,各營務必加強巡查,以防賊人混入軍中。勝雄何在?”

“父帥有何吩咐?”回應之人名喚廉勝雄,是廉世安的獨女,此女身姿高挑,體態豐滿,高高的鼻樑,黛眉鳳眼,標緻的容貌完全沒有常年行軍的粗糙,她身着暗金束身甲胄,一頭短髮顯得英姿颯爽,腰間盤掛着一根二指粗細的鋸齒長鞭。

廉世安:“你親自帶隊,攜五十近衛立即返回帝都,務必以最快速度通知陛下加強戒備。”

廉勝雄:“女兒領命!”

早已脫出搜捕包圍圈的狄謙二人,正在帝國境內某處休整,狄偉接過兄長遞來的水壺,猛的灌了幾口后說到:“這羽族和聖陽部隊好大的陣勢,為了圍捕我們,居然出動了這麼多人,還好我們沒有多做停留,可累死我了。不過,大哥你怎麼那麼不小心,這不像是你啊。”

狄謙:“我當時在想事情,分神了而已。”

狄偉:“怎麼?有什麼事情能讓你困擾到失了水準?”

狄謙:“這次行動事情。”

狄偉:“嗨,我當是什麼事情呢,想那麼多幹什麼,完成任務不就是好了。”

狄謙:“這次不小心暴露了行蹤,恐怕聖陽帝國在我們達到之前就會加強戒備,而且其中不乏高手。我擔心稍有不慎,你我二人都回不了聖城。”

狄偉拍拍兄長的肩,自信的說:“大哥你放心,這天下沒人能破得了我的防禦。”

狄謙:“不可如此自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據聞獅心帝實力不俗,而他大哥華雲奇更是一代奇才,就連那月姬和雪姬也都不是浪得虛名之輩,此行兇險非常,你萬不可輕敵大意。”

狄偉不耐煩的說:“知道了知道了,大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謹慎了。”

狄謙:“自從先皇被那個無名劍客擊敗之後,我才發現,我們並不是那麼無敵,誰也不知道這世間有多少恐怖高手。我們的目標又不是一般人物,免不了會有一場惡仗,如果到時候我走不了,你就自己帶着目標從麥爾斯聯盟繞路紅櫻帝國回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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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星無疆玉蘭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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