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碧濤宮,這不僅僅是一座宮殿,更是一座城市,這裏地勢奇特,處處是海溝,遍佈五顏六色的珊瑚以及海草等動植物,汐族族民們就居住在海溝以及各種巨型珊瑚上開鑿出的房屋裏,其規模超過了任何種族的城市,足足容納了八百多萬的汐族族民,碧濤宮的盡頭,臨近深海海淵的地方,有一座和鏡湖別院差不多規模的宮殿,其名彩鱗閣,乃是上任喚潮君浪行川以及上任族母漣海珠的隱居之所,華玉成剛剛隨浪千幻來到這裏,就被帶到了外公外婆的住處,浪臨淵夫婦和浪玥、浪臨濤幾人也早已等候多時。華玉成向眾人依次行禮拜見。
浪行川:“玉成這麼久沒有回來過,這到了海里,還適應吧?”
華玉成笑了笑說:“玉成謝過外公關心,一切都還適應。”
浪臨淵:“玉成,臻兒可有什麼消息要傳達給舅舅的?”
漣海珠:“臨淵,你不說先讓玉成和千幻休息休息再談公事,這一路奔波的。”
浪臨淵賠笑道:“是兒子疏忽了,玉成,你母親她們都還好吧?”
華玉成:“好!她們都挺好的!最近也是剛剛替二哥巡狩帝國回來沒多久。母親特意讓我從帝國給外公外婆還有舅舅姑姑們帶了些禮物來,因為有重要事情和舅舅談,所以我和千幻表哥就先行一步到達了碧濤宮,現在禮物還在路上,應該過兩天就到了。”
浪臨淵:“來就來唄,還帶什麼禮物,又不是外人。”
華玉成:“畢竟咱們很久沒有回來過了,也算是我們的一片心意嘛。”
在與眾人一番寒暄閑談之後,華玉成和浪臨淵兄妹等人先行辭別了浪行川他們,來到了汐族的議事大廳,隨後華玉成將各方情報以及華雲奇的計劃和眾人述說了一遍,並把羽王的信交給了浪臨淵。
浪臨淵凝視着牆上的地圖:“雲奇這一招不可謂不妙,但是風險也是不小的。縱觀他的整個計劃,就算是失敗了,我汐族也不會面臨太大的危機。畢竟除了我們汐族,沒人能一直生活在水中。”
浪臨濤:“玉成,雲奇真的有把握能成嗎?”
華玉成堅定的點點頭:“我們都相信大哥,雖然此計風險極大,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甚至是識破的,只要準備周全,且不走漏風聲,那麼大哥很有可能成功。”
浪瑤:“凡事不先思勝而先思敗,這才是能常勝的關鍵,我想雲奇能夠想出這等妙計,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只不過如果計劃失敗,我汐族自然是可以全身而退,但是帝國和羽族又該何去何從呢?”
華玉成:“大姨,大哥如果沒有足夠的把握是不會斷然決定執行這個計劃的,所以我們不能失敗,也不允許失敗,眼下我們只能全力協助大哥去達成這次的作戰任務。”
浪臨淵:“那這個計劃的第一步換防,我們這邊誰來領軍呢?”
浪臨濤:“大哥,我來吧!”
浪臨淵:“此次是和羽族協同作戰,又是負責河流區域,務必多個心眼,多和羽族的兄弟們溝通,交換情報。”
浪玥:“小弟,這次領軍出征不同以往,切記緩步潛入鷹馳澗,萬不可走漏半點風聲。”
浪臨濤:“大哥大姐你們放心吧,我心裏有數,只是這一走,就要辛苦大哥大姐照顧好爹娘了。”
浪臨淵:“這是不必說的,你放心去就是。玉成,至於帝國沿海附近,你看要不要安排人手策應?”
華玉成:“大舅,
這倒不必,只要我們阻擊傑奎爾海軍成功,哪怕是有漏網之魚,也進不了帝國腹地。”
浪臨濤:“那好,明天我就讓千幻帶人負責偵查傑奎爾的情報。今天舅舅給你擺了宴席,晚上咱們一家人好好喝上幾杯。”
華玉成拱手:“玉成多謝大舅了。”
另一頭火羽聚落中,在聽完華智羽的說明之後,御流雲表示會全力支持帝國的秘密計劃,而對於換防一事,翼成風建議由華智羽來領軍。
華雲奇提出的計劃第一步,就是在不被人察覺的情況下,汐族分兵三十萬悄悄從水路潛入羽族境內,分散在紅櫻帝國發起進攻時所必經的各條河流中,而羽族則分兵四十萬前往汐族海域附近。相較之下,汐族的潛入較為簡單,趁着夜色從水中潛遊行軍,基本不可能被人察覺,而羽族就不一樣了,四十萬大軍出動,那將會如烏雲蔽日一般。
御流云:“我族無法像汐族那樣潛行於水中,如何掩蓋我大軍行蹤呢?”
華智羽:“外公,這個需要帝國和汐族的配合了,首先二十萬羽族武士化妝成前往帝國、麥爾斯聯盟以及汐族的商隊,從三個方向分散出去,隨後繞行潛入帝國東海岸,隨軍輜重也假扮成貨物。剩下的二十萬部隊在先頭部隊離開數天之後打散成小股部隊,分批次進行夜間飛行,不求快速達到,只求盡量避開人群聚居地,白天休整也要隱於山林野地。”
御流云:“可是這樣的話,得花不少時間才能到達帝國東海岸了。”
華智羽:“沒錯,所以我們需要和帝國演一場戲......只要讓紅櫻帝國有所忌憚,那麼他們就必然會放緩乃至暫停行動。”
翼成風:“殿下的意思是,讓紅櫻帝國知道我們已經發現他們的行動,並且帝國百萬烈獅軍已經開拔羽族,用這樣的假消息來暫時震懾他們?”
華智羽:“準確來說是半真半假,一旦紅櫻帝國進攻,烈獅軍是一定會馳援羽族前線的,所以我們演給他們看的是,烈獅軍已經開始行動,而且是大張旗鼓的行動,但事實上大軍只會推進到羽族境內二百公里一線。我想這樣就能夠為我們爭取到不少時間。”
御流云:“那事不宜遲,成風將軍,你馬上......”
還不等御流雲吩咐翼成風去安排傳令兵往帝國和汐族傳遞行動情報,一個士兵跑了進來說是前線有重要軍情,並遞送給御流雲一封御天雷的密信。
御流雲拆開密信看了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華智羽:“外公,前線發生什麼事了?”
御流雲沒說話,只是把密信遞給了華智羽,讓他自己看。
御天雷在信上說,據偵查部隊回報,紅櫻帝國突然停止了東線的部隊集結,就連路上行進中的部隊也掉頭往南而去。
華智羽眉頭一緊:“紅櫻帝國這是要做什麼?”
翼成風猜測道:“有沒有可能他們打算從獸靈族的地盤穿行而上直插帝國南部?”
華智羽搖頭,肯定地說:“這絕無可能,如果進入獸靈族地盤,無異於向獸靈族宣戰。其次,這二者關係還沒有好到可以借道的地步,再說獸靈族和紅櫻帝國那是相當不對付的。”
獸靈部族位於紅櫻帝國東南,羽族和帝國的南方,國土面積三百七十萬平方公里,總人口一億七千多萬,作戰部隊三百萬,其族民驍勇善戰,熱情如火,且領地意識極強,除非關係極好,不然哪怕是獨自不小心闖入一個平民的居住區域,也會被視為敵對行為。
御流云:“會不會是紅櫻帝國在故布疑陣?亦或是我們的計劃泄露了?”
華智羽:“不排除故布疑陣的可能,但是我們的計劃是不可能泄露的,因為目前知曉這一系列計劃的只有咱們羽族,帝國以及汐族的一眾高層,而帝國三大上將只是知道一部分內容,也沒有涉及到大哥的核心計策。”
御流云:“成風將軍,你馬上派人傳信天雷,讓他將偵查頻率和人手提高一倍,密切查探紅櫻軍情,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派人傳信於我。”
玉生來到學院已經好幾天了,一直在學院裏做着一些修剪花草樹木、搬運雜物以及打掃泳池之類的工作,華雲奇見這少年那身破衣服和學院配給他的工作服外實在是沒有什麼衣物,就帶着他出門去大街上買些得體的服飾和生活用品。對於華雲奇的收留和照顧,玉生很是感激,本想推辭的,畢竟剛開始工作的他也沒有錢,華雲奇倒是很大方的說錢由他來付。
繁華的街市讓玉生應接不暇,雖然浪跡世間很久了,但從來都是在各個城市的外圍求生,很少到熱鬧繁華的地方,各種看着就很美味的街邊小吃也是讓他大咽口水,華雲奇也不吝嗇,給玉生買了不少好吃的,從小到大,對他好的人只有三個,一個是自己的母親,母子也是沒錢,但總能弄些好吃的給他,一個是羽王御流雲,一飯之恩如同再造,最後就是華雲奇了。
玉生現在已經能夠流暢地和人交談了,他抱着一大袋小吃:“華校長,咱們現在去哪兒?”
華雲奇指了指前面街邊不遠處一家相當豪華的服裝店說:“去那家店給你買幾身合適的衣服。”
玉生開心地跑進了那家服裝店,四處看了起來,店裏都是一看就價格不菲的豪華服裝,掌柜一看玉生的打扮,不悅地說到:“哪兒來的乞丐!去去去!出去!這裏的衣服可不是你這臭乞丐買得起的!”說著便要趕玉生出去。
華雲奇:“住手!”
掌柜循聲抬眼一看,立馬換了個和顏悅色的表情跪拜道:“小人見過雲海賢王!不知賢王大駕光臨,還請賢王贖罪!”
華雲奇擺手道:“免了吧,這少年和我一起的。”
一聽是和華雲奇一起來的,那必定是關係不淺,掌柜起身笑着向玉生賠罪:“這位公子,恕小人眼拙,剛才多有冒犯之處,還望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
華雲奇也不理會掌柜,拉着玉生徑直走了進去,然後幫玉生挑選了起來,掌柜也識趣的幫忙挑選給建議,在試過幾套之後,華雲奇總覺得沒有能配得上玉生的,玉生倒是不以為然,這些衣服都太華麗漂亮了,他從來就沒穿過,每一套他都很喜歡。
華雲奇仔細端詳了一下玉生,披肩散亂的長發,俊朗的五官,清秀的面龐,和他差不多一樣一米八三的身高,很是健美的身材,如果好好打扮一下,一定是個帥氣小伙。
就在這時,凜雪倩悄然出現在了華雲奇身後,她準備惡作劇一下,於是從地上撿了個石子,暗暗用上一絲真氣將石子射向華雲奇後腦,她很清楚以華雲奇的實力,眨眼間就能使出護身氣罩。果然,就在石子射出的瞬間,華雲奇就察覺到了有人偷襲,護身氣罩瞬時籠罩全身,正欲轉身查看是何人偷襲之時,玉生卻眨眼間一個閃身來到華雲奇身後,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朝着飛來的石子射出一道氣勁,瞬間就把石子擊碎,正準備向凜雪倩反擊時,卻被華雲奇攔了下來。
華雲奇:“玉生住手!”
玉生:“華教授?”
華雲奇:“她是學院的劍術教授凜雪倩,也是我女朋友,剛才她是在跟我開玩笑的。”
凜雪倩走了進來,剛才玉生的反應讓她有些吃驚:“雲奇,這少年是誰?身手不錯啊!”
華雲奇鬆開玉生的手:“他叫玉生,因為某些原因被我收留下來,在學院裏做些雜活打工。”
凜雪倩:“哦,誒,你今天怎麼想起來買衣服了?你的衣服不都是宮裏的裁縫做的嗎?”
華雲奇:“不是我買,是給玉生買的,這孩子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我就帶他出來買幾身。”
凜雪倩上下打量了一下玉生,撩起他的頭髮仔細看了下玉生的相貌,一個絕世大美人對着自己這樣看來看去,還是讓玉生這個大小伙兒有些羞怯。
凜雪倩:“玉生需要先好好打理一下,衣服也不能選這裏現成的,太俗氣,得定做才行。”回頭向掌柜問到:“掌柜的,貴店可有定做的服務?”
掌柜點頭道:“回凜小姐,本店是有定做服務,不過這個價格嘛......”
凜雪倩:“價格好說,你只管做就是。另外,勞煩掌柜的差人去尋個理髮師,給玉生好好打理一下。”
掌柜:“我這就去辦,馬上就叫裁縫來給玉生公子量體,還請二位先到貴賓區喝喝茶,稍坐片刻。”
凜雪倩拉着華雲奇到貴賓區坐下,一邊喝茶一邊閑聊,華雲奇也向她說明了玉生的來歷以及他所知道的情況。
凜雪倩:“原來是有羽王的引薦。”她微微屈身看了下裏面正在量體的玉生,低聲道:“但是這玉生的身手好生了得,尋常人不可能輕易接下我剛才那一擊,而且你注意到沒有,他所使出的氣勁不似真氣,更不像是法術。我怕他......”
華雲奇:“你擔心玉生是什麼人有意安插進來的?”
凜雪倩點了點頭:“你也說了,這玉生有很多事不願意說,那麼這事兒就透着古怪。”
華雲奇:“我也沒想到他有如此實力,但他母親的狀態我是親眼所見的,這個倒是沒有假的,要說假如他是什麼別有用心之人安插進來的,那他剛才為什麼要保護我呢?而且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身手。”
凜雪倩:“這倒也是,如果是要對你不利的話,剛才就該假裝沒有實力......那會不會是想博取你的信任?”
華雲奇:“應該不是,如果是想博取我的信任,先不說他沒有掩飾自己的身手,以他後來準備對你反擊來說,就顯得有些多餘了。你說呢?”
凜雪倩對華雲奇的分析也無法反駁,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以他的功力,世間極少有人能對他造成威脅,何況這還是個二十來歲的少年。
華雲奇看着沉思的凜雪倩,笑着說:“雪倩,你就不要杞人憂天了,我看這玉生並沒有什麼壞心眼,也並不是你所想的,是什麼別有用心之人安插到我身邊的,至於他的真實身世嘛,在問問看,他如果願意說的話。”
凜雪倩還是不能打消自己的疑慮:“你就不怕他隨便編個故事來騙你?防人之心不可無。”
華雲奇:“洞察人心的本事我還是有那麼一點的,一個人說謊沒說謊,我也看得出來,正因為如此,早在他剛來的時候,我就看出他並沒有說謊,所以說雪倩你是杞人憂天了。”
見華雲奇這樣說了,凜雪倩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對於這個男人的本事,她還是很有自信的。
兩個小時之後,已經打理完畢並穿上新定製的衣服的玉生來到二人面前,如今他已煥然一新,烏黑的長發被玉質發冠束於腦後,額頭左側垂着一縷劉海,一身青色絲質長衫,內襯綉着暗花的純白衣衫和褲子,腳着黑色錦靴,現在的他就是一個翩翩少年,十分帥氣。
華雲奇滿意地點點頭:“不愧是雪倩,玉生這麼一打扮,完全就是個俊俏公子了。”
掌柜:“回稟賢王,按照凜小姐的意思,還有幾套正在趕製當中,過兩天就能做好,到時候我差人送到玉生公子住處。”
華雲奇:“有勞掌柜的了。一共多少錢?”
掌柜:“定做衣物還有請理髮師,一共是三個金幣。”
華雲奇從來不買衣服,都是宮裏的裁縫給他量體做的,他沒想到定做的衣服這麼貴,玉生也沒想到這麼貴。
玉生:“這些衣服這麼貴嗎?華校長,我還是不要了,這麼多錢,我也還不起啊。”說著準備把衣服都脫了還給掌柜。
凜雪倩攔下了玉生,她從腰間小包里拿出三個金幣給了掌柜。今天做成這麼大一筆生意,掌柜那是喜笑顏開,嘴都合不攏了,點頭哈腰的恭送三人離去。
華雲奇:“雪倩,又讓你破費了。”
凜雪倩牽着華雲奇的手緊了一緊,湊到他耳邊說:“我的就是你的。”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讓華雲奇感覺心像是被小貓撓了一下,有一絲絲的激動,又有一絲絲的竊喜,總之甚是甜蜜。
今天又讓凜雪倩破費了,華雲奇不能不表示表示,於是由他做東,帶着二人去了四海樓,準備好好吃上一頓。門童看着一臉春風的華雲奇攜二人來到四海樓,頗為有眼力勁兒的高呼:“雲海賢王攜雲海王妃及一位貴客到!”
循聲出來迎接的並不是杜文濤,而是杜子傑:“子傑見過華教授,見過師娘!”他特意將“師娘”這個稱呼叫得提高了幾度。
凜雪倩有些羞澀地說:“什麼雲海王妃!什麼師娘!我還沒嫁給他呢!”
華雲奇朝着凜雪倩眨了眨眼,假裝疑惑的說:“那不是遲早的事兒嗎?”說完大笑着牽起凜雪倩的玉手領着玉生上了樓。
玉生對於華雲奇和凜雪倩的感激無以言表,席間向這對神仙眷侶敬了好幾杯酒,從來沒喝過酒的玉生已經有點微醺,但還清醒。
華雲奇看着臉上潮紅的玉生,說:“玉生,沒事吧,酒就不要喝了。”
玉生笑着說:“華校長,我沒事,今天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感謝華校長和凜教授。從小到大,對我好的人就只有母親還有羽王,還有華校長你們,你們的恩情,我會用一輩子來還的。”
華雲奇:“玉生言重了,我只是覺得你這孩子還不錯,幹事也踏實,身手也不錯,對了,說到這個,玉生你能跟我說說你和你母親到底經歷了什麼嗎?”
凜雪倩:“對啊玉生,你這一直藏在心裏,我之前還懷疑你是誰安插到雲奇身邊的姦細。”
聽到凜雪倩說曾懷疑過自己的身份,玉生有些驚慌的說:“凜教授,不會的!我不是壞人,更不是姦細。”他緊張地轉動着手中的杯子,細細思量的一下,終於說出了他的身世。
原來玉生並非他母親所生,而是二十年前在一處被戰亂波及的村莊裏,從無數屍體中聽到嬰兒哭聲而把他救了出來,然後一直帶在身邊撫養。為了餵養他,母親一直在流浪,每到一個村子或是城鎮,就求當地的心善之人幫忙找來剛生過孩子的婦人給玉生餵乳;行至無人區就四處找尋野鹿等等較為溫順的野獸取來獸乳餵養,如此這般,才辛苦養活了玉生。玉生三歲時,母子二人就在紅櫻帝國和獸靈部族的邊境深山裏定居了下來,常年以捕捉小獸和採集野果為食。大概四歲的時候,母親就開始時不時的把一股未知的能量灌輸到玉生的體內,他不知道那是什麼,母親也不告訴他,而且只是簡單的教了他如何使用那股力量,至於他的身手,都是常年在深山裏求生鍛鍊出來的;據他所說,他的母親叫玉靈蘭,年歲不知,他也沒問過,而且他的母親很漂亮,有種和常人不一樣的氣質,總是給人一種飄渺的感覺,母親的聲音也和常人不一樣,是一種很空靈的聲音。母子二人很少走出深山,就連平時的衣物和生活器具,都是母親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撿回來的,二人相依為命二十年,直到三個月前,母親有些沒來由的焦躁。一天夜裏,熟睡中的玉生彷彿聽到了母親的呼喚,迷迷糊糊的他,看見母親把手搭在自己胸前,不停的向他灌輸着那股力量,足足持續了一晚上,玉生卻動彈不得,在他的印象中,母親從來沒有這麼持久的給他灌輸過,也是在那時,他第一次看到母親流淚,是那麼傷心,她的眼淚像星星一樣滴落,看得玉生很心疼,後來他眼睜睜的看着母親被光芒籠罩,最後一點點的縮小,直至變成現在他手裏的那個小球。救母心切的玉生不得不離開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大山,四處尋找能夠救母親的人,直到後來在羽族境內餓到不省人事暈倒在路邊......
華雲奇一邊聽着玉生的講述,一邊細細觀察着玉生,此時的玉生因為說起了從前,眼淚也流了下來,可見母親在他心目中的重要。一旁的凜雪倩也是聽得潸然淚下,因為這讓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凜雪倩也看得出來玉生並沒有說謊。
玉生擦去臉上的淚水,無比真誠的懇求道:“求求華校長一定要救救我的母親,我只有她一個親人。只要華校長救我母親,什麼事我都願意去做!”說著跪在地上,雙手捧起小球遞向華雲奇。
華雲奇起身扶起玉生,將他手裏的小球細心的用手絹包起來放進兜里,說道:“玉生,你放心吧,我會救你母親的。你以後就跟着雪倩學習知識和技藝,我呢也會抽空教教你的。雪倩,這樣可以嗎?”
凜雪倩用紙巾擦掉眼淚,笑着點點頭:“可以,我就收了玉生這個徒弟。玉生,你以後遇到什麼困難或者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問我,至於生活嘛,供養你也是不成問題的。”
玉生躬身一拜:“玉生謝過師父!謝過師公!”
華雲奇:“玉生啊,我需要先了解你體內的力量到底是什麼,你可以調動一下嗎?”
玉生點點頭,緩緩調動起體內的能量,一股淡藍色的氣旋出現在他的手心,華雲奇引導着真氣接觸上去。
華雲奇精神一震:“好精純的魂力!我還是頭一回見如此強大的魂力。雪倩啊,看來我給你找了個奇才呀!”
凜雪倩:“哦?怎麼說?”
華雲奇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這小子也是個魔武雙修的奇才!”
凜雪倩欣喜若狂:“那不是和你一樣嗎?玉生真是魔武雙修的體質?”
華雲奇收回真氣肯定的說到:“沒錯的,玉生沒有學過任何武技,而他的魂力精純無比,甚至在我之上!日後必成大器!”
凜雪倩:“難怪之前我感覺他使出的氣勁不像真氣也不像是法術,原來是純靠魂力驅使。那我可得好好培養玉生了。可是雲奇,我並不會法術呀。”
華雲奇:“雪倩你是高興過頭,忘了我也是魔武雙修了?”
回到皇宮之後,華雲奇就讓負責他起居的侍從把皇宮中的典籍全都搬到了他的房間裏,他要找出玉靈蘭變成這個樣子的原因,成山的典籍把華雲奇的房間堆了個滿滿當當,連院子裏也放着好幾堆一人高的書籍。
今天獲得的信息相當多,首先可以肯定禁制並不是別人留下的,而是玉靈蘭本人有意為之;其次,玉靈蘭肯定也是魔武雙修的體質,不然是無法解釋她傳給玉生的那股龐大而精純的魂力;最後就是關於玉靈蘭的真實身份以及她變成現在這個狀態的原因。
在整個金池大陸數十萬年的可查記錄中,天賦異能之人大多可以查到詳細情況,就連華雲奇自己,也在這些記錄之中,然而看着這茫茫多的書卷古典,華雲奇也不禁頭疼起來,這要如何查起,光是將這堆東西翻閱完,最快也要好幾年,然而玉靈蘭的真實年齡連玉生也並不清楚,所以無法確定要從哪一年的記錄開始查詢。華雲奇只好暫時猜測玉靈蘭為壽命最為悠久的昆薩蘭一族,將兩千年內關於昆薩蘭的書籍全部抽分了出來,整整三十多本,因為目前已知昆薩蘭最長壽的活了整整兩千三百年,華雲奇快速的翻閱起來,一本又一本,足足花了他近五個小時。如此高強度的查閱,讓他疲憊不堪,偏偏一處相關記錄也沒有,華雲奇揉了揉太陽穴。
看來玉靈蘭應該不是昆薩蘭一族的,按照玉生的描述,那可能是與昆薩蘭族外表無二的人族,華雲奇又將二百二十年內的所有人族相關典籍抽了出來,居然有五十本之多,畢竟人族數量眾多。
不知何時,華臻來到了華雲奇身邊,看着一臉認真,不停翻閱典籍全然沒有注意到他的大哥,華臻笑着問到:“大哥,這麼晚了還沒休息,查什麼呢?”
華雲奇:“查個球。”
華臻一臉疑惑:“球?什麼球?”
華雲奇放下手裏的書,抬頭一看,原來是華臻:“你怎麼來了?”
華臻:“我聽侍女們說大哥搬空了小半個圖書館,剛忙完政事就過來看看。大哥你還沒說在查什麼呢?”
華雲奇把玉生的事情跟華臻講了一下,華臻很是驚奇的從華雲奇手裏拿起了散發著微光的小球。
華臻:“嗯,確實能隱隱感受到這裏面的魂力。我也是頭一回見這麼精妙複雜的禁制。”華臻看了看滿地的書籍:“大哥可有查到什麼線索?”
華雲奇苦惱地搖頭:“還沒有查到一絲相關線索,恐怕這玉靈蘭並非人族或者昆薩蘭族。對了,在你的印象里,可有哪個外表是人族,但是聲音空靈的種族?”
華臻思索了一下,搖頭:“並沒有,如果是外表和人族沒有區別的話,那就只有昆薩蘭族了,森精一族雖外表接近,但仍是有很多不同,關鍵無論是昆薩蘭族還是森精族,都沒有空靈的聲音。玉靈蘭會不會是大陸上還沒發現的種族呢?”
華雲奇:“應該不會,如果是沒有發現的種族,那她為何是孤身一人?現在是要了解到她是為什麼進入了這個狀態的,只要解開了禁制將她喚醒,那麼一切就會水落石出。”
華臻:“大哥,不是我說你啊,你也太過心急了一些,你也是學識淵博之人,世上奇人異事武技法術,你都了解過不少,在你的記憶乃至典籍中都沒有記載的禁制,那玉靈蘭必定是世外之人,怎麼可能會被記錄在冊呢?所以說,這事兒你急不得,只能先着手考慮如何解除禁制。”
華雲奇也反應了過來:“對呀,我怎麼這麼笨呢?查這些東西有個屁用啊,真是關心則亂。”
華臻:“禁制不用我說,大哥也知道這是法術的一種,根據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的不同排序,理論上來說可以有三千一百二十五種組合,又因為相互之間的剋制性,導致實際上只有六百二十五種組合。這些都是法術的基礎知識,大哥你不會忘了吧?”
華雲奇:“開什麼玩笑,我可是學院校長,怎麼可能忘記這些東西。只是那禁制太過異常......”
華臻打斷了華雲奇:“我不是說讓你去嘗試六百二十五種解法,而是從基礎上觀察其規律,具體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只是給你提個思路,畢竟我並不精通法術。”
這番話讓華雲奇茅塞頓開,從一開始他就落入了自己的思維陷阱,一心想着在過往的記錄中尋求蛛絲馬跡,從而找到破解之法,忘記了曾經那個不斷自我求索與挖掘的自己。
華臻無奈地笑着搖頭:“戀愛使人愚笨啊!古人誠不欺我也!已經午夜了,大哥還是早點休息吧,我先走了。”
得益於華臻的提醒,華雲奇終於理清了思路,萬物運行皆有規律,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華雲奇吩咐內衛,在自己出來之前,不準任何人進入自己的房間,包括華臻。回到房中盤腿坐在床上,華雲奇閉上雙眼,緩緩調動體內的真氣,以真氣為前導牽引自身魂力慢慢地注入到掌中小球,現在他的意識已經沉入其中。華雲奇可以清晰的看見眼前的禁制,花紋密佈,正在做順時針旋轉,通過魂力可以感知到這層禁制是火系的,華雲奇運起水系法術將這層禁制包裹,二者因為屬性的剋制,發出一陣“呲呲”聲,就像是把水潑到了火堆上的聲音,就在他準備靠水系侵蝕禁制的時候,整個組合法陣突然炸裂開來,震蕩着華雲奇的意識。
“難道我的思路有問題?”華雲奇如是想着,隨即變換了一個方案,轉而使用木系,結果剛一觸碰到禁制,自己的法術就被克制住了,一團熊熊燃燒的大火朝他襲來,華雲奇趕緊又使用水系法術阻擋,熱浪灼烤着他,讓他的本體也滲出了一身的汗。
見相剋相生的兩種法術都不奏效,華雲奇有些不解,明明是火系的,可為什麼不管是水還木都會有這麼劇烈的反應呢?他又觀察起了這三十六層的球形禁制,有三十五層都是朝着不同的方向旋轉,第三十六層卻是不動的。就在他愁眉不展之時,禁制中心傳來一個飄渺空靈且悅耳的女聲。
“你是誰?為什麼會進來這裏?”
華雲奇猜想這應該是玉生的母親,說到:“我是聖陽帝國的雲海賢王,也是聖陽帝國國立第一學院的校長,我叫華雲奇,敢問閣下可是玉生的母親——玉靈蘭夫人?”
聽到玉生的名字,那聲音略顯焦急而關切的問:“玉生怎麼樣了?”
華雲奇將玉生最近的經歷跟玉靈蘭說了一遍,聽完他的講述之後,玉靈蘭悲切地嘆息道:“可憐那孩子了,沒想到他為了救我竟然吃了這麼多苦,感謝賢王對玉生的相助,玉靈蘭無以為報。”
華雲奇:“夫人客氣了,我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過,我也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夫人。”
玉靈蘭:“賢王請說。”
華雲奇想了一下,定了定神,問到:“不知夫人是何方高人,為何會將那麼精純的魂力灌注給玉生,又為何會封印自己進入沉睡呢?”
許久,玉靈蘭都沒有回應,華雲奇只是靜靜的等着她的回答。
玉靈蘭:“我是誰對於賢王來說或許並不重要,因為我的存在超越了賢王的認知,至於為什麼要灌注給玉生魂力,是為了讓他能有足夠的力量保護自己,能夠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為什麼會封印自己,是因為我察覺到有人在窺視我,而他,能力在我之上,為了眾生,我必須這麼做。”
華雲奇:“這個回答並不能讓我滿意,首先關於認知,我自認為博古通今,學識也算淵博,對於大陸歷史了解甚多,除非夫人並非金池大陸之人。另外,你希望玉生身懷絕世功力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失去了唯一的親人,玉生如何無憂無慮呢?而且他身上有夫人的力量,如果神秘人發現了玉生的存在,那不是一樣的危險嗎?”
玉靈蘭輕聲笑了一下:“或許賢王真是不世智者,但如我所說,我的存在已經超出了賢王的認知,這是事實,至於我是不是金池大陸之人,我想說是,但也不是。而玉生,他只是擁有一部分力量的使用權,為了穩妥,我將一半的力量封印在了他的體內,受制於我的禁制,他只能發揮出其中的極小一部分;所以從根本上來說,玉生只是比昆薩蘭族強那麼一些而已,還遠達不到引起那人注意的地步。”
華雲奇:“夫人說話總是玄之又玄,那我再換個問法,夫人對於帝國乃至羽族和汐族是否存在仇怨或者說敵視。”
玉靈蘭:“這倒是沒有。”
華雲奇:“夫人是否存在力量失控的可能,又能否自行解除封印?”
玉靈蘭:“不存在力量失控的可能,我也可以自行解除封印,但不是現在。”
華雲奇:“夫人是否了解大陸的歷史呢?”
玉靈蘭:“遠比賢王能夠想像的還要久遠。”
華雲奇頓了頓,想到一個極為重要的事情:“前段時間的異象可是夫人造成的?”
玉靈蘭相當果斷地說:“我並不知道有第二次異象。如果真的發生了第二次異象,那人很可能已經降臨了。”
華雲奇:“多謝夫人。夫人有什麼需要我轉達玉生的嗎?”
玉靈蘭想了想,說:“還請賢王轉告玉生,我希望他好好活着,或許將來我們會有再聚的機會。另外我會把這御魂珠變成一枚戒指,請賢王轉交給玉生。”
華雲奇:“夫人不打算出去了嗎?”
玉靈蘭:“為了世間蒼生,我可能永困此地。該說的都說了,賢王請回吧!”
一陣耀眼白光狠狠的擊中了華雲奇的意識,他感到自己被強行驅離了御魂珠,隨後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華雲奇從睡夢中醒來,想到昨晚的事情,華雲奇張開右手,果然不是夢,御魂珠已經變為了一個白玉戒指的模樣。華雲奇來到學院,將玉靈蘭囑託的話都告訴給了玉生,並把御魂戒也還給他。
結束了上午的課程,華雲奇坐在辦公室里看着窗外的天空,他腦子裏還想着玉靈蘭的話,她的存在超出了自己的認知,難道她比昆薩蘭族還久遠?那她現在的年齡是多少呢?而她說的為了世間蒼生又是什麼意思呢?玉靈蘭明明已經說過自己的力量不會失控,那麼她應該能夠隱藏自己的氣息才對,,為什麼非要用封印的方法來躲避玉靈蘭所說的窺視之人呢?莫非那人已經快要達到通天徹地的本事了?如果她的年齡真的超過了昆薩蘭族,那麼她至少有五十多萬歲了。這麼分析的原因有二,第一,華雲奇了解到昆薩蘭族有記錄的歷史就是四十多萬年;第二,玉靈蘭說了她所知道的歷史要比華雲奇想像的更加遙遠。總不可能是這個世界誕生之初她就存在了吧,想想也不可能,如果她有五十多萬歲的話,就已經是個相當恐怖的老怪物了,世界誕生時就存在的話,那又是什麼?萬物之母?開什麼玩笑,那會兒還不適合任何生物生存呢。
不過轉念一想,比昆薩蘭族歷史更加久遠,那豈不是說她是真神?能活兩千多歲的昆薩蘭族已經能擁有傲視一切以神自居的實力了,如果能活上五十多萬年,那豈不是可以抬手間就覆滅一個國家?而玉靈蘭卻把這樣的力量傳給了玉生,如果沒有得到良好的教育而誤入歧途,那玉生不是會變成滅世魔王?
華雲奇腦子出現了四個字——不世之力!難道不世之力就是玉靈蘭?結合玉靈蘭出現的時間,華雲奇不由得懷疑玉靈蘭就是不世之力。首先玉生是在二十年前被玉靈蘭收養的,然後玉靈蘭的行蹤一直是有意的盡量避開人群密集之地的,包括最後的隱居。而且她還將力量輸送給了玉生,魂力的輸送是損失很大的事情,不僅會讓實力大大折扣,還會影響壽命,在御魂珠里的時候,他完全感覺不到玉靈蘭有任何虛弱的跡象,反倒是充滿了生機,就連那三十六層禁制也是依舊強力的法術。
華雲奇猛地站了起來,腦中不斷拼接各條線索,長過昆薩蘭族歷史的年紀,精純無比且巨量如海的魂力,無視魂力輸送副作用,能佈置三十六層精妙且複雜的禁制封印自己,形態也能自由變化,最近才封印自己陷入沉睡,而且她是在陷入沉睡之後才發生的第二次異象。華雲奇興奮異常的將種種線索都串聯了起來,絕對沒錯了,玉靈蘭就是不世之力的本體!玉生就是她的傳人!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二十年前各方勢力都沒有得到的不世之力,現在居然就在聖陽帝國,而且就近在自己身邊!這可真是天助聖陽!這事兒得立馬通知華臻,要不惜一切代價的保護現在還沒什麼技藝的玉生,這小子現在雖是身懷不世之力,但卻完全無法純熟的運用,遇到一般高手還能用蠻力獲勝,但如果是遇到了絕頂高手,比如凜雪倩那種,那麼玉生將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剛剛打開房門走出去,華雲奇就和凜雪倩撞了個滿懷。
凜雪倩:“你這麼著急去哪兒啊?我正有事找你呢。”
華雲奇難掩興奮:“正好,我也有事找你,不過現在來不及解釋,我要趕快進宮去找華臻,你去鏡湖別院通知若芸,就說我有急事需要眾人一聚,你也一起!”說完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凜雪倩見他如此着急,也心知肯定是大事,替華雲奇關好房門就轉頭去鏡湖別院了。
一進皇宮,華雲奇就直奔華臻書房,此時華臻正與一眾大臣商議政事,只見華雲奇火急火燎的沖了進來。
華臻:“大哥,你怎麼來了,我正忙着呢?”
華雲奇哄走一眾大臣,吩咐門口內衛,如果若芸和凜雪倩來了,就讓她們馬上進來,隨即關好房門,把華臻拉到一邊。
華臻:“大哥你這是怎麼了?許久沒見你這麼急過了,出什麼事了。”
華雲奇盡量剋制自己的興奮,壓低聲音說:“我找到不世之力了!”
華臻一驚:“你說什麼?!大哥,這事兒可開不得玩笑!”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隨後若芸帶着凜雪倩進了書房,順手關上了房門。
若芸:“雲奇大哥,何事這麼著急召我們前來?”
華雲奇招手示意若芸二人過來。四人圍坐一團。
華雲奇:“我剛剛發現我已經找到不世之力。”
若芸和凜雪倩也都是一驚,齊聲問到:“在何處?”
華雲奇一臉得意的看着凜雪倩:“雪倩新收的徒弟玉生,就是不世之力的傳人,而他的養母玉靈蘭,就是不世之力本體!”
凜雪倩:“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
華雲奇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和眾人敘述了一下,並結合自己拼接出的線索,將所有的事情都跟三人講了一遍。若芸和凜雪倩仍然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
華臻:“沒想到帝國竟在如此機緣之下獲得了不世之力。這真是讓人出乎意料。”
若芸:“雲奇大哥,難道你就沒有想過那玉靈蘭是在誆騙於你嗎?”
華雲奇:“不,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首先化形成珠這等本事何人能夠做到?其次,那遠超萬物的精純魂力哪怕是昆薩蘭族也要汗顏;再次,擁有玉生這個魔武雙修體質的奇才,為何不自己培養而派來帝國呢?以玉生的資質,將來在武技上的造詣絕對是會遠超於我的。”
凜雪倩:“雲奇說得有道理,如果是要誆騙雲奇的話,犯不着如此大費周章。”
華臻:“大哥,你打算怎麼做?”
華雲奇:“目前這個情況只有我們四人知道,暫時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以免走漏風聲,節外生枝。玉生還需要好好雕琢一番才能成就大事,現在帝都的頂級武力只有我們四人,接下來,我們要輪流教導玉生,讓他儘快成才,將來好應對昆薩蘭的威脅。”
凜雪倩:“你要把玉生當成對付昆薩蘭的武器?那個神秘人又怎麼辦?”
華雲奇:“不,不是武器,這是他必定會經歷的,隨着他年齡的增長,力量也會增長,對於這樣一個驚世奇才,將來不可能不引起昆薩蘭的注意,我們得讓他有足夠的辨明是非以及自保的能力,不然玉生一旦不小心落入昆薩蘭族之手,勢必會兇險萬分。至於那個神秘人,以我們的力量很難說能夠勝過他,按照玉靈蘭的說法,神秘人是衝著她去的,所以應該暫時不會構成威脅。”
華臻:“所以大哥想我們把各自畢生絕學都傳授於他。”
華雲奇:“沒錯。華臻和我的斬水劍技以及碧海潮生劍,若芸的朧月劍技,雪倩的飛霜劍,再加上我的法術造詣,足以將那小子打造成超越寧老頭兒的絕世高手,甚至可能超越無景和亞蘭。”
凜雪倩:“這陣容可真是豪華,玉生也是幸運,遇到了羽王。”
華臻:“可能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