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南陽城中,金家家主金如山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床上已經成為廢人的獨子金玉祥,金夫人已經哭成了淚人,醫生替金玉祥換好了葯之後就退下了。
金夫人:“老爺呀!你說這可怎麼辦呀!難道咱們金家就這麼絕後了不成!”
金如山怒不可遏的朝着自己的夫人怒吼:“還不是你!成天慣着他!怎麼辦?如今不知死活得罪了皇家!這畜生能活着回來已經是萬幸!”
金夫人:“這事兒難道就這麼算了?玉祥可是你唯一的兒子呀!你就忍心看着玉祥變成這樣?我可憐的兒呀!”
金如山:“難不成你還讓我去跟皇家講理?!這畜生做了什麼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城尉已經被抓了!我們金家能不能挺過去都不知道!”
金玉祥哭喊着:“爹!你要救救兒子呀!要不然咱們給錢!把家裏錢都送給凜雪倩!”
金如山咬牙切齒的說:“雲海賢王看上的女人能缺錢?再多的錢也救不了你!”
金玉祥掙扎着撐起身來:“爹!你不能不管兒子呀!兒子知道錯了!兒子再也不敢了!求求爹救救兒子吧!”金玉祥已經涕淚縱橫。
哪知金如山竟拂袖而去,對於金玉祥平日的所作所為,他這個家主自認為是清楚的,以往鬧出什麼事兒,他都是花錢托城尉去擺平,而金玉祥暗地裏發展的一些足以殺頭的產業也是受到城尉的庇護,現在城尉已經被革職查辦關入大牢,金玉祥的那些事遲早要被抖出來,金如山也想花錢擺平,奈何金玉祥得罪的是皇家,錢再多能有皇家多?整個帝國都是皇家的,別說他一個小小金家,就算是帝國重臣也不敢得罪雲海賢王。金如山不知道,更大的危機正在悄然接近。
夏千城領兵來到南陽城,按照若芸的吩咐只是着便裝而來,他的任務很簡單,查探金家是否有非法買賣,將南陽官方收集不到的證據找出來,必要情況下可以使用非常手段,但務必要保證相關證據的真實性。剛一到南陽城,夏千城就吩咐手下四散打探情報,果不其然,數十年來這金玉祥一直仗着有錢有勢橫行霸道,為禍四方,民怨積憤已久,為了掩蓋自己的闖的禍事,金玉祥無所不用其極,包括賄賂城尉,收買證人,毀屍滅跡等等。之後夏千城在走訪中甚至了解到金家幾年前偶然發現了一處規模不小的富鐵礦,隨後金玉祥就展開了秘密盜採,像鐵礦這種國家戰略資源一般來說基本都是掌握在帝國鑄造局手中的,只有極少部分取得帝國開採許可的人才能對自己勘探到的鐵礦進行開採,金玉祥盜採的鐵礦因為不能在帝國境內售賣,於是他就花錢託人辦理了用於通商的邊境通行證,將盜採的鐵礦偷偷運到了別國。
深夜,金如山剛剛從兒子的房中出來,管家就火急火燎的來到金如山面前,焦急地說:“老爺不好了,有人四處打聽少爺的生意。”
金如山如五雷轟頂:“你說什麼?!”
金夫人聽到了金如山的驚呼,也從房裏走了出來,問道:“老爺,出什麼事了?”
金如山:“有人在打聽玉祥的那些生意。”金夫人也緊張了起來。
金夫人:“你可知道是什麼人在打聽?”
管家:“暫時還不清楚,只知道是從帝都來的。而且他們沒有知會官府,都是便衣走訪。”
金如山:“恐怕是帝都派來暗查我們家的官員,這可如何是好?如果玉祥的那些生意暴露了,我金家也要走到頭了。”
金夫人:“老爺,
要不咱們再花點錢,給那當官的一些好處?”
對於這個提議,金如山思索再三,還是拒絕了,金夫人覺得當官的也是人,是人就有貪慾,只要有貪慾,那一切好談,她不理解為什麼金如山會拒絕這個提議。
金如山說:“你是頭髮長見識短,帝都的官能是普通的官?玉祥得罪的是皇家,皇家要查咱們,那對於來的官員來說無疑是個立功表現的機會,立功陞官和收取我等錢財,哪個更划算?”
聽金如山這麼一說,金夫人就明白了,確實,要說權力和錢財哪個更重,那肯定是權力,有了足夠的權力,錢財那還不是隨便來?
金夫人:“那老爺可有什麼主意能讓咱們金家躲過這一難?”
金如山沒好氣的說:“我要是有主意能急成這樣?罷了罷了,這一劫是躲不過了,只怪你我教子無方,養出這麼個畜生來,哎!”
見金如山已經死心,金夫人卻不甘心,她思索了一下,一條毒計從她口中而出。
金夫人:“老爺,不如咱們一不做二不休......”順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金如山一下就懂了,夫人這是對那些查訪之人動了殺心。
金如山:“你這是幹什麼?那可是帝都官員!本來就是來查咱們,如果死在了南陽城,咱們都得陪葬!”
金夫人惡毒的說:“只要沒人知道是我們動的手不就行了?帝國大官收到別人舉報,說是要檢舉金家,哪知那人竟是妄圖劫財的歹人,那些歹人將其騙出城外,劫財之後殺人滅口......待帝國再派人前來時,金家之人已不知所蹤......”
金如山終於明白了,夫人的意思是先誘騙當官的出城,然後殺人滅口,接着全家逃亡出國,對於夫人的這個計策,金如山前思後想,恐怕只有這樣才能保住金玉祥的性命和自家的萬貫家財。
金如山讓管家附耳上前,低聲吩咐了之後,就讓管家着手去辦了。
到達南陽城的第三天,夏千城和一幫手下聚集在當地的聚友客棧一間豪華客房裏,正整理着最近收集到的金家罪證,各方證人的證言以及相關情報足足堆了近一人高。門外的護衛突然推門進來,告訴夏千城有人要見他。
夏千城滿腹疑惑,但也沒有拒絕,來人正是金家管家,他穿着蓑衣戴着草笠,似乎怕被人認出來一樣。
夏千城:“不知先生何人?求見夏某有何要事?”
管家摘下草笠很是恭敬的說:“夏大人,草民是金府的管家金二,求見夏大人是想要戴罪立功的。”
夏千城心生疑惑:“金管家是如何得知我是帝都官吏的?”
金二呵呵一笑:“大人們雖是便衣,但也難掩貴氣,夏大人四處查訪金家罪證之事,小人早已有所耳聞,所以特意前來,是想揭發金家,以求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要說貴氣,夏千城這一行人是完全沾不上邊的,但凡有點眼力的都能看得出來這幫人是軍隊出身,要問為什麼,就是因為這幫人那掩蓋不住的凶煞之氣,根本就不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帝都高官所能有的。夏千城對於這溜須拍馬不以為意。
夏千城:“不知金管家所要舉報的是何事?”
金管家假裝為難的看了看周圍,說:“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夜半時分,我會在城外二里的桃樹林等候大人,因為材料眾多,還請大人帶足人手方便搬運,要是能憑此立功得個一官半職的。小人定有重謝奉上!”
夏千城很是爽快的就答應了,送走金管家后,夏千城笑了出來,手下副官不解的問:“將軍為何發笑?”
夏千城:“金如山這老匹夫,居然想殺人滅口。”
副官:“將軍如何看出這是金如山佈置的局?”
夏千城:“我們已經收集到了足夠的證據,足夠金玉祥死一千次了,這老匹夫為了保住兒子和家財,居然讓管家以大量黑料為餌,引誘我等前往,然後圍殺之。”
副官還是不理解夏千城如何識破殺局的,夏千城拍了拍副官的肩說:“這就是為什麼我是將軍,而你只是個副官了。等你能一眼破局的時候,你就是可以成為將軍的人了。”
夜半時分,不見月光,正所謂月黑風高殺人夜。夏千城如約帶領着手下二十人來到了桃樹林,金二從樹影中走了出來,略帶一絲嘲諷的說:“夏大人,您果然來了呀!”
夏千城鎮定自若的問:“金光家別來無恙,不知金管家所謂的檢舉材料在何處呀?”
話音剛落,金二打了個響哨,周圍一下子冒出百十來個人影,將夏千城等人團團圍住。
金二語帶戲謔的說:“這不?夏將軍您要的證據就在您周圍了,不過您可能帶不回去了。”
夏千城冷笑一聲:“是嗎?如若我帶回去了又當如何?”
金管家:“死到臨頭還不自知,都給老子殺了!一個不留!”
隨着金二一聲令下,那百十來號人就呼喊着向一眾鏡湖衛隊殺來,他們哪裏知道,這二十一人乃是帝國精銳中的精銳——“煉獄血獅”,個個都是武藝高強之輩,普通莽夫哪裏是他們的對手,不消半刻鐘的功夫,那百十來號人全都身首異處,見到眼前慘狀,金二嚇得腿腳發軟,還尿了一褲子,夏千城駕馬來到金二面前。
夏千城:“金管家,你看,我說了我會把證據帶回去的嘛,你還不信,你就不想說點什麼?”說著他指了指遠處正把人頭往腰上綁的一眾殺神,金二哪裏見過這麼駭人的場面,嚇得他控制不住當場嘔吐了出來。
夏千城等人押着金二來到了護城軍統領大營,出示了身份證明之後,護城統領立馬出營迎接,隨後會同夏千城連夜提審金二。
次日,夏千城率領鏡湖衛隊及數百護城軍將金府團團圍住,這一動靜引來無數路人圍觀,金如山聽聞自家被護城軍圍了,急忙帶着夫人準備出來查看,還沒走幾步,就看見夏千城和護城統領押解着金二走進了大院,鏡湖衛隊們紛紛解下腰間的人頭丟到金家夫婦面前。自此,金如山就知大勢已去,直到最後他才知道,金玉祥得罪的不僅僅是雲海賢王,而是整個華氏皇家,以及當今帝國第一富商,聖陽如月夫人——月姬若芸。面如死灰的金如山只得把一切罪行和真相兜了個底朝天,金夫人在聽聞金玉祥把帝國頂尖人物得罪了個遍之後就吐血昏死過去。夏千城很是坦誠的告訴金如山,如果沒有設餌圍殺這件事的話,按照如月夫人的計劃,金家最多也就落得產業被吞併,金玉祥被處死,金如山還能活,金夫人也應該能活,畢竟很多事情金如山和金夫人並沒有直接參与,現如今,這二人直接加速了金家的敗亡。
夏千城:“金如山呀金如山,你說你這一出鬧的,老老實實的供出一切不好嗎?活着比什麼都強!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嘛,這下可好,一家人全活不成了,連我家如月夫人的目的也沒達成,哎,回去少不了一頓罵了!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救你......”
金如山一聽事情還有轉機,跪着爬到夏千城面前,不停的磕頭,額頭都磕出血來了。
金如山:“還請夏將軍救救我,救救我金家!來生當牛做馬,小人也會報答夏將軍的大恩大德!”
夏千城嘿嘿一笑,附身到金如山耳邊低聲說到:“剛才我也說了,按照如月夫人的計劃,你金家頂多就是產業被吞併......”
金如山:“小人明白!小人明白!金家產業小人定當給夫人奉上!只求保全我金家眾人性命!多謝夏將軍!多謝夏將軍!”
夏千城:“金老爺你先別急着謝,我還沒說完呢。你們的性命要保住不難,但是你兒子的命,沒人能保。”
好不容易抓住點希望的金如山又是如墜冰窟,剛才還恢復了些神採的雙眼又一次黯淡了下去。
夏千城:“金老爺也不要太過傷心,我不也說了嘛,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相信金老爺很快就會憑藉這一身商場本領東山再起,金老爺你也是正值壯年,到時候再納幾房小妾,重新生幾個不就好了?”
若芸這是要殺人誅心,不可謂不狠,夏千城沒想到金如山居然會使出殺人滅口這一計,現在只好對原定計劃進行些微修改,只要達成了若芸的目的,那就算完成任務。
金如山思考再三,同意了夏千城的提議,之後的公開審問中,金玉祥的罪行被一一揭露,落了個腰斬的下場,而與金玉祥勾連甚深的城尉則被抄家問斬。南陽城百姓聽聞此事,紛紛上街慶祝,更是對獅心帝愛戴有加。
隨後某日,凜雪倩前往帝國中央銀行取錢時,發現她的戶頭裏除了自己這些年辛苦存下的一百來個金幣,還莫名的多了一百萬金幣出來,這可是凜雪倩幾輩子都賺不來的,面對如此巨款,自然是讓凜雪倩心神不寧的,就算是和銀行工作人員確認了好幾次也無法讓她安心,後來有次去鏡湖別院和若芸小聚,她才知道這是若芸匯的款,說是給她準備的嫁妝。實際上,這一百萬是金如山為了保住一家人性命而獻給若芸的全部家財。
華雲奇坐在辦公室里,辦公桌上放着羽王的信物,頗為專心的看着手裏不斷閃着微光的小球。
一旁的玉生顯得有些焦躁,華雲奇看了玉生一眼,說:“玉生,你先到沙發坐一下,我得好好研究下這個......呃......研究下你母親。”
華雲奇將掌心的真氣和魔力相互混合之後,緩緩的注入小球,小心翼翼的探查着小球中佈下的禁制,如羽王所說,一共三十六層,每一層都是華雲奇從來沒見過的款式,至少華雲奇腦中各類魔典里就沒有這些禁制的記載,他也感受到了小球里的微弱魂力。
魂力,萬物與生俱來的一種初始力量,它體現了一個生物的靈魂強大程度,直接影響着萬物的力量,而其衍生力量就分為魔力和真氣兩種,除了魔武雙修的奇異體質之外,一般生物只要選擇了修鍊其中一項力量,就無法獲得更多的另一項力量,一旦強行深入二者雙修,都會變成毫無力量的廢物,嚴重的話會導致身為根基的魂力受損,從而大大削減壽命。
華雲奇:“真是奇特,這三十六層禁制,每一層的結構都不一樣,而且無論是哪一層,都是我所沒有見過。”
玉生:“華......華教授的......意思是......是我......母親......沒......沒救了嗎?”他的語氣有些悲愴。
華雲奇:“也不能這麼說,沒見過不代表不能解開,只不過在我沒有完全搞懂它的運轉機制之前,最好不要強行去解,我怕會傷到你母親的魂力。關鍵在於首先要找到其中的運行規律,這樣才好下手破解。不過話說回來,玉生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說說你母親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呢?”
玉生支支吾吾用着依舊不流利的語言把和羽王說過的又和華雲奇說了一遍。然而華雲奇一直緊緊地盯着玉生,那彷彿穿透人心的眼神,讓玉生感到了不自在。
華雲奇:“玉生,你應該沒有對我說實話,至少不全是實話。如果你想讓我救你的母親,這不是不行,但我需要你的信任,起碼我得知道你們母子的底細以及詳細經過,這樣我才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當然,一些比較敏感的部分你可以不說,告訴我大致細節就可以。”
玉生猶豫半晌,還是搖頭,看來是不打算告訴華雲奇一些詳情了,當前華雲奇了解到的信息太少太少,可以說是毫無價值,不要說猜測玉生母親如此變化的原因了,就連他母子二人遭遇了什麼都不知道。
華雲奇無奈了嘆了口氣,說:“玉生,可能你對我還有所顧慮,這我能理解,畢竟對於你來說,我只是一個陌生人,也僅僅只是流雲外公讓你來找我,拜託我救你母親,但我不是萬能的,我無法從你的信息中判斷究竟發生了什麼,所以現在我無能為力。你要知道,羽王施救於你,是出於善心和對你的憐憫,拜託我出手也是因為如此,然而這並不是義務,是否幫助你,要看你對我是不是完全信任。你也不用太過擔心,你母親應該只是陷入沉睡狀態,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在你想清楚是否告訴我實情之前,我會儘力穩住你母親的狀態。”
玉生也知道,華雲奇本可以拒絕提供幫助,然而他並沒有趕走自己。但確實是母親陷入沉睡之前,曾告誡過他,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讓他學會保護好自己。
華雲奇:“玉生,我會在學院給你安排個住處,你就暫時先在學院做點簡單的打雜工作,如果你到時候有興趣進入學院學習的話,可以跟我說,但這需要你自己去努力爭取。”
玉生:“謝.....謝......華教......授!”
把玉生安頓好之後,華雲奇就去找了晉真淼,作為帝國目前年齡最長也是學識最為淵博的老前輩之一,他可能會知道些什麼,於是就把玉生的情況和他說了一下,晉真淼也是一臉詫異,他也是頭一次聽說這種情況。
晉真淼:“世間還有如此奇事?不過連華校長你都想不出破解之法,那可就難了。”
華雲奇:“不是破解不了,而是那禁制太過詭異複雜,整整三十六層,如果給我足夠的時間,花個三五年時間應該可以破解一層吧。”
晉真淼:“這不就等於給那玉生的母親判了死刑了嘛,憑華校長的能力全部破解都要花上一兩百年,別說玉生母親了,恐怕到時候玉生都......對了!”
晉真淼似乎想到了什麼:“華校長何不去問問尊師?或許他能知道些什麼呢?”
華雲奇搖頭:“那老頭兒整天行蹤飄忽不定的,現在恐怕沒人知道他在哪裏,除非他主動現身,不然是尋不到他的。”
白金聖城,右帥府邸,文天羽正在案前翻看着眼前的情報,情報內容正是關於若芸母女的。
“聖陽帝國如月夫人——月姬若芸,四十二歲,父母不詳,師出不詳,帝國第一富商,名下產業眾多,遍及醫藥,糧食,珠寶,兵器等等,二十年前攜師妹雪姬凜雪倩出現於聖陽帝國,其朧月劍技威震四方,因參與平定華連之亂,受獅心帝華臻器重。十六年前誕下一女,名為思月,目前就讀於聖陽帝國國立第一學院,生父不詳,現為聖陽帝國之昭陽公主,與華氏一族極其親近,疑為華臻或華雲奇的私生女......”
看着手中不是太過詳細的情報,文天羽有些煩躁,他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麼不對,但又看不出蹊蹺來。如果蜃無景和若芸沒有關係的話,那他屢次偷偷離開聖城前往聖陽是為了什麼呢?難道僅僅只是為了和華臻聚上一聚?這明顯不符合邏輯,一定還有讓蜃無景更加在意的事情,才會讓他甘願冒如此風險,可到底是什麼呢?怒火中燒的文天羽燒掉手中情報,暗罵手下一幫廢物之後就進入了房中的密室。
密室中有一張床,還有些許簡單的生活用品,床上躺着一個人,文天羽輕輕地走到床邊,十分恭敬的躬身一拜,說道:“您感覺怎麼樣?”
床上那人用微弱的語氣說道:“天羽,真是辛苦你了,若不是這些年你強行自耗魂力搭救......要不然......咳咳咳......”他似乎強撐着想要坐起身來。
文天羽急忙將他按回到床上:“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您先安心靜養,沉睡這麼多年,好不容易蘇醒過來,之前的舊傷也沒完全恢復,還不能活動身體。至於自耗魂力,您就不要過於擔心了,這都是我自願的。”說完,文天羽就將右手放在那人胸前,將自己的精純真氣向他輸送起來。
華臻正在處理着帝國政令文件,霍黎走了進來,“啟稟陛下,羽族武士已經到了。”華臻點點了頭之後,霍黎就帶着羽族武士來到華臻面前,華臻和五十名羽族武士單獨會面,這是華臻讓御流雲調撥來的精銳,主要是讓他們聽命於華雲奇,不久后隨同華雲奇執行帝國秘密計劃,對於具體的任務內容,華臻並沒有直說,只是告訴他們此次事關重大,不容有半點疏忽。完事後,霍黎就帶着羽族武士們前往護城軍大營暫時安頓了下來。
對於華雲奇那無比大膽的作戰計劃,華臻推演了無數次,所有的推演結果都是三界大戰再臨,如果一切順利,聖陽帝國就可以和羽族以及汐族一起置身事外,只需要處理好傑奎爾王國的事情就行了。華臻再次拿起南陽金家的案卷查看起來,從金玉祥的供述中可以得知,他所盜採出的鐵礦,大部分經過羽族境內販賣到了紅櫻帝國,小部分販賣給了北方的麥爾斯聯盟,並沒有販賣給傑奎爾王國,那麼傑奎爾海軍是從何處獲得巨量鐵礦打造戰船的呢?這次傑奎爾王國的異動,也讓華臻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帝國缺少強大的海防部隊,以前總是依賴汐族協助進行海上防禦,但是這並非長久之計,誰也說不準未來的技術會發展到何種地步,傑奎爾的鐵甲船就是一個警示。想着這些,華臻立馬起草獅心帝諭,命令鑄造局抓緊研發海防相關技術,他要求在現有技術條件下,製造出能與傑奎爾鐵甲船相抗衡的兵器。
傍晚時分,華雲奇帶着凜雪倩回到學院住處,又一次給凜雪倩親自下廚,趁着他在廚房忙碌的功夫,凜雪倩參觀起了華雲奇的房間,華雲奇的住處不大,和凜雪倩的房間佈局差別不大,只不過身為校長以及雲海賢王的他,房間中竟然沒有一件奢侈的傢具,全都是尋常人家使用的那種,而且打掃得很乾凈,看不到一絲有灰塵的地方,牆邊書架上擺滿了各類典籍,全都是和魔法戰技有關的,很多都是凜雪倩沒有看過的。
忙碌了好一會兒,華雲奇才做好了一頓較為豐盛的晚餐,招呼凜雪倩坐下之後,華雲奇拿出了之前被華臻喝掉了一半的霧夜醉夢,給自己和凜雪倩都斟上一杯。
凜雪倩品了一口,發現這酒不像其他烈酒那樣喝下去會有灼燒感,儘管對口腔還是有辛辣感,但入喉的時候卻是無比順滑,隱約還能感到一絲清涼。
凜雪倩第一次喝到這樣的酒,不禁問到:“這是什麼酒,挺好喝的,還不燒喉嚨。”
華雲奇笑着說:“這叫霧夜醉夢,是我託人從翠玉之森帶回來的,這酒可是不好找啊,像你那樣喝是品不出它的真正美妙的。喝這酒,首先得聞,接着是嘬,然後是漱,最後是咽。”說完就給凜雪倩演示了一遍,凜雪倩也依樣畫葫蘆的坐了起來。
她先細細的聞了一下氣味,一股淡淡的花香撲鼻而來,鼻腔中感受到了一股清涼,朱唇抿住杯沿,然後慢慢嘬了一小口,花香之氣湧入口腔,接着如漱口般把嘴裏的酒漱了一遍,隨着酒被口腔加溫,更加濃郁的花香從口中直衝鼻腔,最後細細咽下,溫熱的美酒順着喉嚨下肚,冒出一陣清涼感,酒香混着花香,竟生出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凜雪倩:“難怪叫霧夜醉夢,真是好名字!對了,今天怎麼想起來給我做飯了?”
華雲奇喝了一口杯中酒,說:“過段時間我要離開帝國去辦一件很重要的事。可能會很久才能回來。”
凜雪倩皺起了眉頭:“是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說嗎?”
華雲奇思考片刻,跟她說了最近帝國面臨的狀況,以及他要去執行的任務,在聽完華雲奇的計劃之後,凜雪倩擔心了起來。
凜雪倩:“你這個行動太過危險了,先不說萬一不成功,帝國將面臨何種危機,單單是你,要應對的危險就是難以想像的,不行,我不能讓你去冒這個風險!一定還有別的方法。”
華雲奇搖搖頭:“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一旦計劃成功,就可以化解帝國大部分危機,甚至還有可能讓帝國真正達到與昆薩蘭分庭抗禮的地步。”
凜雪倩絲毫不作退讓:“不行!你休想丟下我而獨自去冒險!要去也得帶上我!”
華雲奇:“雪倩,你就別瞎擔心了,這次計劃我們會做好萬全準備,再說了,以我的能力,世間能威脅到我安危的能有多少?”
對於華雲奇的實力,凜雪倩是毫不懷疑的,從二十年前開始,華雲奇就是一等一的高手,光是智謀方面就無人能及,也曾和無數高手較量過,至今沒有敗績。
但對於他的說辭,凜雪倩還是不能放心:“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允許你一個人去做這麼危險的事。”
華雲奇為難地說:“雪倩,相信我,等我完成任務,一定會回到你身邊的。”
凜雪倩眼角閃着淚花:“我不管,你不是說過不會輕易離開我嗎?誰知道你這一去究竟是凶是吉,萬一計劃不順利,萬一出現變化,萬一你......”她不敢再往下說,更不敢去往下想,這次華雲奇的目的地是位於紅櫻帝國以南,翠玉之森以西的黑魔王朝,也就是俗稱魔族的迪亞人的地盤,據聞迪亞人生性殘暴,嗜血好戰,不僅實力強大,而且還有飼養凶獸的習慣,他們野蠻而落後,把其他種族當作食物,乃萬物之敵。
看着凜雪倩那快要梨花帶雨的傷心表情,華雲奇問到:“如果你我都去執行任務了,那學院的高級劍術課怎麼辦?”
凜雪倩沒好氣地說:“你不知道去請師姐出山?何況她的劍技在我之上。”
華雲奇這一看凜雪倩都把若芸給搬出來了,只好妥協:“那好吧,我答應你,這次把你帶上,不過一切要聽我指揮。”
凜雪倩狠狠地吸了一口氣,把眼淚憋了回去,腦袋跟搗蒜一樣點個不停。
晚上,從學院出來,華雲奇牽着凜雪倩逛起了夜市,自從和華雲奇相戀之後,凜雪倩就變得不再冰冷,對於新奇的事物也多了一些興趣,二人有說有笑,全然沒有在意周圍民眾艷羨的目光,才子佳人攜手同游,成為人群最為矚目的存在。
剛走到四海樓,就聽到裏面傳來一陣騷亂,一群食客驚慌的奪門而出,隨之傳來一陣瓷器破碎以及打鬥的聲音,二人見狀,攔下一個倉皇跑出的食客詢問是怎麼回事,那人一看是雲海賢王,也不再驚慌,只是說有個衣衫襤褸的老頭兒,在四海樓胡吃海喝之後,沒錢付賬,然後杜文濤派人去請了護城軍過來準備捉拿那老頭兒,哪知那老頭兒竟說以收杜文濤兒子為徒來抵賬,杜文濤自然覺得此人是個騙子,堅持要將此人捉拿,一言不合之下,那老頭兒就和護城軍動起了手。
了解到事情緣由之後,華雲奇讓凜雪倩先在外面等着,他親自去看看。一進四海樓,就看見一地的打碎的器物,還有一眾癱倒在地的護城軍,杜文濤站在一旁恨地臉都通紅,只見一老頭兒正坐在一個護城軍士兵身上美美地喝着酒。
杜文濤看見華雲奇來了,立馬跑上前來,拱手道:“還請賢王給草民做主,這老頭兒......”
華雲奇打斷了他,說自己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他來到老頭兒面前,老頭兒也不看他,華雲奇正欲伸手捉拿,老頭兒卻突然發難,一道氣勁從他指尖射出,直衝華雲奇腦門,華雲奇立馬調動體內真氣化作護身氣罩,“砰”的一聲巨響,衝擊到氣罩上的氣勁霎時炸裂開來,爆發出的罡風直接將杜文濤掀翻在地。
華雲奇心中驚異,這老頭兒還是個高手,二話不說直接以氣化劍,在右手形成一柄長兩尺多的氣劍向著老頭兒刺去,華雲奇不打算傷及他的性命,力道有所收減,那老頭兒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右腳一蹬騰空而起,旋即又從指間射出數道氣勁,華雲奇見狀立馬收劍防禦,舞起一陣劍花彈開了氣勁;沒想到那老頭兒不依不饒,拔出腰間軟劍,以一個極其詭異的身法迅速貼近華雲奇,軟劍也朝華雲奇手腕直刺,速度之快,縱是華雲奇也驚嘆不已,來不及思索,華雲奇本能的抬起右腿橫掃,老頭兒卻用左手硬接,這一腳可是灌注了真氣的一腳,老頭兒明顯輕敵了,硬接之下,手腕傳來“咔咔”響聲,趁着他一瞬間出現的遲緩,華雲奇運起三成功力施展斬水劍技準備一舉拿下,氣劍帶着猛烈的罡風呼嘯着斬向老頭兒左肩,這老頭兒卻嘴角一笑,竟使出同樣的招式,兩道無匹劍氣碰撞到一起,發出刺耳的劍鳴,連四海樓外看熱鬧的人們都忍不住捂住了雙耳,互相斬擊的劍氣分成了四股朝着四周飛出,再一看四海樓,早已殘破不堪。
那老頭兒大笑道:“小鬼!這斬水劍技是誰教你的?火候不錯呀!”
華雲奇消去手上氣劍,冷冷地看着他:“和你有關係嗎?”
老頭兒一聽華雲奇這麼不客氣,有些惱怒地說:“小鬼!別以為你也會斬水劍技,我就不敢教訓你!”
華雲奇嘴角一揚,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要論劍技,我華雲奇還沒怕過誰,你來我帝國鬧事,又打傷我帝國兵將,我定要將你緝拿歸案!”
老頭兒嘿嘿一笑,抬腳將一個躺在地上呻吟的護城軍士兵踢向華雲奇,等華雲奇用巧力接下那個士兵之後才發現老頭兒早已沒了蹤影。
聽到打鬥聲沒有了,凜雪倩趕忙沖了進來,細細查看華雲奇沒有傷勢之後才鬆了一口氣。不一會兒,護城軍的支援就到了,在華雲奇的吩咐下,把受傷的一眾將士抬回去治療了,明天也將會發出對那老頭兒的全國通緝令。
凜雪倩:“那人是誰?”
華雲奇搖頭道:“不清楚,不過他和我好像師出同門。”
凜雪倩:“那你就沒有問他?”
華雲奇:“問那麼多幹什麼,敢在我帝國鬧事,還打傷我帝國將士,那就是我的敵人。”
杜文濤也趕了進來,看着這滿目瘡痍破損不堪的四海樓,他是欲哭無淚啊,怎麼就遇到這麼個煞星。
華雲奇出於自己也動手的原因,準備賠償杜文濤的損失,卻被凜雪倩搶先一步,給杜文濤拿了一張五十金幣的兌票,杜文濤本來不打算收的,但也拗不過凜雪倩的堅持,只好為難的收下了。現在的凜雪倩可是富婆,這點錢她還是沒放在心上。
送凜雪倩回學院的路上,“原來有錢的感覺是這樣的,真豪氣!”
華雲奇笑了笑:“改天還你。”
凜雪倩:“什麼還不還的,反正現在我一輩子也花不完那些錢,你就不要在意了。”華雲奇笑而不語,牽着凜雪倩的手靜靜地走着。把她送回房間之後,華雲奇就回皇宮去了。躺在浴缸中沐浴的凜雪倩一邊清洗着身體,一邊回想最近的一切,自己是從什麼時候對華雲奇動心的呢?是被人暗算的那一晚,還是被看到換衣的那天,還是更加久遠的從前呢?
凜雪倩認識華雲奇也有二十年了,當年十九歲的她隨師姐出山,隨後幫助華臻平叛,那時的華雲奇就已經是成名才俊,只是鑒於二人身份以及自己的性格,並沒有像師姐那樣和眾人深交,她記憶最深刻的就是華臻重傷之時,華雲奇一怒之下闖敵營的霸氣,到現在她都還記得華雲奇在敵營中如浴血殺神的樣子,他眼神里充滿了果決,冰冷,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弟弟被人所傷,讓他這個大哥怒不可遏,這是怎樣的親情羈絆,能讓他如此瘋狂。
第二天一大早,華雲奇就和晉真淼來到學院實驗室,二人合力將其中一套傳送裝置搬到了第一實驗室,組裝好之後,二人又來到了第三實驗室,晉真淼拿來一個新的黑盒子,相較之前那個用來供能和啟動的黑盒子,這個新的增加了不少旋鈕,看上去更加精密了,待第三實驗室的傳送裝置也組裝完畢之後,晉真淼拿着上次的實驗記錄進入了第一實驗室,隨着華雲奇這邊啟動裝置,兩端的拱門也運作了起來,華雲奇調節着黑盒子上的旋鈕,拱門散發的紫色越來越淡,直到只有上次試驗三分之一的亮度,他再次取來一個鐵鎚,丟進了拱門漩渦之中,然後快速跑到第一實驗室。很快,這次的實驗數據也出來了,和上次一模一樣的結果,誘導進行時間三點三秒,信標檢索用時七點五秒,距離二百米,傳送時長整三秒,總共用時十三點八秒。這次的鐵鎚雖然也燒毀了錘柄,但是鎚頭卻沒有熔化。
由此,華雲奇和晉真淼得出一個初步結論:無論相距多遠,在材料沒有發生替換的情況下,整體傳送用時是不變的,也就是說,異空間通道長度是恆定的,至於鐵鎚的變化,只能說明傳送中產生的能量風暴因為控制器輸出功率的降低而減弱,看樣子還需要繼續改進,要達到能傳送活物的程度,就必須得把能量風暴的烈度降到最低。總體來說,這次實驗的結果算是成功的。
結束這次的測試之後,華雲奇拿着實驗數據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剛到門口,就發現明明之前關上的房門現在卻是虛掩着的,他把實驗數據放進胸口,緩緩推門進去,一進房間就看到昨晚那個老頭兒正優哉游哉的側躺在沙發上。
華雲奇:“你究竟是什麼人?你是怎麼找到這兒的?”
那老頭兒淡淡一笑:“小鬼,見到師叔也不問聲好,倒是先向小老兒問起罪來了。”
華雲奇有些懷疑,以前寧潮升並沒有說過他有什麼師弟,而這人直接就說了是他的師叔,這讓華雲奇警惕了起來,暗自調動起真氣。
老頭兒眯着雙眼,揉了揉自己的腰,說道:“小鬼,我猜師兄肯定是沒跟你提起過我,收了你的真氣吧,以你現在的能力,還拿不下我,倒不如坐下和師叔好好說話。”
這老頭兒感知力不一般,居然能察覺到自己在暗中調動真氣,華雲奇坐到老頭兒對面,依舊警惕的說到:“那寧老頭兒確實沒說起過你,不過你如何證明是他的師弟。”
老頭兒笑了笑:“小老兒我確實沒法證明,但我想讓你明白,我並沒有敵意,畢竟咱們是同門,另外,我叫鮮於凌風。”
華雲奇:“那你昨晚在四海樓吃霸王餐,然後在四海樓鬧事,接着又打傷我一眾帝國將士,這叫沒有敵意?”
鮮於凌風一個翻身坐了起來:“那都是誤會,我也沒想着吃霸王餐,都說了準備收那老闆的兒子當徒弟,教他武技以抵債,奈何那廝竟不領情,還叫了官兵要捉拿於我,想你師叔我一生縱橫,何時束手就擒過。於是乎腦子一熱就動了手。說真的,你們聖陽的兵倒是真不錯,聚攏一團居然能在我手下走過幾個回合,不像別的國家那些酒囊飯袋,一個回合都撐不住。”
華雲奇:“我先不去追究你是不是我師叔,四海樓的損失你怎麼說?”
鮮於凌風有些不好意思:“那個......那個你師叔我現在確實沒錢......等我有錢了再賠給他們吧!”
華雲奇冷笑一聲:“賠?你怎麼賠?昨晚可是讓我女朋友破費掏了五十金幣呢!”
鮮於凌風傻眼了:“啥?!五十金幣!我的乖乖,我這師侄真是不得了,居然還傍了個小富婆!厲害厲害!不過嘛,這麼多錢,我估計我得花不少時間去掙了。不過一定會還你的!”
華雲奇:“你來帝國是幹什麼來了?”
鮮於凌風一拍腦門兒:“對對對......你不問我還差點給忘了,我這次是找你師父的。”
華雲奇有些激動:“你也在找寧老頭兒?你知道他在哪裏?”
鮮於凌風搖了搖頭:“不知道!”
華雲奇腦門一道道黑線:“你不知道?那你怎麼找他?”
鮮於凌風:“瞎轉悠唄,反正我又沒事做。”
華雲奇:“那你找他有什麼事?”
鮮於凌風:“年輕時剛出山門,我和你師父約定了一百年後決鬥的,這還有一段時間約定期限就到了,而我聽說他最近一次現身就是在金獅帝都,於是就順便過來看看碰碰運氣。”
華雲奇:“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鮮於凌風:“所以說碰碰運氣嘛,不過話說你這小鬼的劍技倒是不錯,要不是看你收着勁兒使出了斬水劍技,恐怕當時我就下重手了。”
華雲奇:“你怎麼就知道那不是我全部功力呢?”
鮮於凌風:“別把你師叔我看扁了,雖然我並不精通斬水劍技,但它的真實威力還是一清二楚的,如果你使出的是全力的一擊,恐怕小老兒我就不得不使出全部功力的斜陽醉風劍了。話說看不出來師侄你還是品酒行家。”
華雲奇:“哦?何出此言?”
鮮於凌風揉揉鼻子:“想不到你還弄到了霧夜醉夢,昨晚我就聞到味兒了,還以為是那酒樓里有,沒想到是你這小鬼身上的,而且你這屋裏還有沒喝完的。”
這老鬼鼻子還真靈,上輩子怕是屬狗的,華雲奇如是想着。
鮮於凌風:“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也無妨,誰讓小老兒就這一個嗜好呢?你也不要擔心小老兒會搶你的酒,我好歹是長輩,搶晚輩東西這種有失風度的事情,我還是不會做的。”
華雲奇笑着搖搖頭,走到酒櫥前,把昨晚僅剩的一點酒丟給了鮮於凌風,他迫不及待的打開瓶蓋聞了聞。
鮮於凌風:“啊~~~真是好東西啊,已經多少年沒有品嘗過這人間極品了。”說完小小的嘬了一口,可把他美得,一臉的心馳神往。“行了,事情也說清楚了,既然師兄不在這兒,那小老兒就告辭了。至於欠你錢,小老兒會想辦法還你的。另外這鳥兒你收着,遇到小老兒能幫忙時候可以用到。”說著從腰間取下一個小金籠,正是鈴雀。不等華雲奇道謝,鮮於凌風就擰着酒瓶從窗戶飛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