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都瑩那情深款款的眼神，有點超過了一般兄妹的感情，但白都齊沒有覺得怎麼樣，他一直認為妹妹是個兄控，所以習以為常。

白都齊剛才與怪物搏鬥，彷彿用了生平的所有力氣，一時間全身虛脫沒力，軟坐在地上，任由白都瑩怎麼拉也拉不起來。

白都瑩靈機一動，跑去為白都齊斟一杯開水。

喝過開水以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身體果然舒服了些。

白都瑩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過白都齊，即使戴上墨鏡，視野被暗淡化，怪物的破碎殘肢，還是兒童不宜。她雖好奇，但也不敢多看一眼。

踏出住宅的第一步，非常緊張。

兩兄妹生怕怪物會躲在轉彎的暗處，是以小心翼翼，輕手輕腳的慢慢往前移動。

白都齊發現同層住戶門戶緊閉，裏面沒有一絲動靜，他也不敢張聲，怕招惹怪物，只好與妹妹安安靜靜的前往電梯門口。

到了電梯門口，還是特別緊張害怕，白都齊與妹妹躲在轉彎處，等待電梯門口開門。

“叮”一聲響，電梯門在預布聲響中打開梯門，裏面沒有人也沒有怪物走出來，白都齊就悄悄地接近過去。

電梯裏的情形讓人不忍直視，白都瑩看到白都齊的表情已知道裏面的情況有多不妙，有多兒童不宜。

這棟大廈有三個電梯，現在中間呢個情況雖然糟糕，??是已確定是安全的。

另外兩個就不得不再冒風險了。

所以，白都齊用手把白都瑩的眼睛掩住，讓她看不到。

“哥哥，背後是什麼情況？”白都瑩嗅到的一股濃濃的血腥氣味，不免明知故問。

“慘不忍睹，肚子給吃了個空了。”

“嘔！”白都瑩發出嫌惡的聲音，說：“難怪這麼刺鼻！”

“你再忍耐一會。”白都齊早以用手把她的口鼻掩住了，始終難以掩蓋這股血腥味。

就在這時，電梯頂部突然“呯”的一聲，丟下一件重物來，讓電梯晃了一晃，把精神繃緊的兩兄妹嚇了個心驚膽戰。

這一晃動雖不厲害，卻把電梯晃停，觸發了安全裝置，把電梯牢牢的卡頓在四樓與三梯之間，不上不下。

這下可好了！

白都瑩有點被嚇得腿軟，白都齊也沒比妹妹好多少，只是臉上裝作鎮定而已，心裏早就被嚇到了。

電梯頂上丟下來的，沒別的，當然只有怪物。

但這怪物有點不一樣：這怪物身上扭曲的程度沒兩兄弟最初遇到的扭得那麼嚴重，保留更多的人形。牠五指尖銳如鉤，全身覆蓋一層灰灰白白的皮膚，這層皮膚厚而堅韌，表面凹凸不平尤如鱷魚皮，這是骨質在皮膚表層低密度聚合而凝成的；頭皮上依然沒有剩下一條頭毛，鱷魚般的柔韌頭皮上長出稀疏的棘刺，鱷魚般的眼瞼下全是黑色的瞳孔，沒有眼白；嘴巴變得頗為複雜，竟是三重的套嵌式的牙齒，第一重牙齒尖而整齊是撕咬用，第二重牙齒倒着長的是扣住用，第三重牙齒密而亂的臼齒是磨碎用，這組牙齒與牠的外觀都非常可怖。

從外觀上看，雖然較為強悍，但動作相對就不太靈敏，有點生硬。應該是厚皮有關。

以上這些隔着一層天花板，白都齊當然沒有看到，但白都瑩卻似乎感應了什麼似的，嬌小的身軀一直在怕得發抖。

白都齊看在眼裏，知道妹妹又預感了什麼。

白都瑩害怕得想大呼“逃跑！”，但她知道已被困在電梯內，

已經無從可逃。

這怪物的雙爪孔武有力，十指穿過天花金屬板，試圖把金屬天花板當成罐頭蓋子般揭開，卻沒能成功。

這情況十分令人驚慌焦急。

白都齊看見鋒利的雙爪，輕易就爪穿過金屬板，這下非同小可，怪物的危險程度可想而知。

白都瑩處於極度驚慌的狀態，心跳極快，人就快要虛脫，她聲音軟弱無力：“哥哥，電梯門！電梯門！快啊！”

白都齊聞言立刻用力把電梯門撐開，不知道力氣從何而來，他竟然可以把電梯門打開了一些，白都瑩已急不及待往門縫裏爬出去。

白都瑩前俯的身子往地下摔了下來，白都齊也快速地往縫裏鑽出去，他雙腳先着地，上身卻因為背囊被卡在電梯門裏面，不得不把背囊脫下，再把背囊從電梯裏取回來。

白都瑩摔下去時，雖然雙手支撐着地，但纖弱的一雙手沒有足夠力氣撐住，把左邊臉頰碰瘀了，她連哭的力氣也沒有了，就軟倒在地上。

白都齊趕緊把妹妹抱起來，躲到轉彎的角落裏。把掛在背囊上水壺取下，讓妹妹喝了幾口。

白都瑩軟弱無力，靠墻的坐在地上，睏倦的眼睛凝視着白都齊，卻發現白都齊的左眼變成暗紅色的眼珠，還隱隱發著暗淡紅光。

似乎白都齊身上也出現也變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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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不知道是來得太突然，還是太過巧合！

在同一時間，『崑崙』里的防衛隊軍事設備中心，雖然接到一級防備警報，但設備中心裏面情況亦是一片狼藉。

所幸的是，防衛隊的人有軍事武力，持有強力的器械。

雖然如此，但情況也不樂觀。

在防衛隊軍事設備中心裏面，就有一個訓練基地，當中有一個女隊員楊吉，正是白都齊的心意的人，正接受宇航軍事學校的培訓。

事情發生的時候，她正在女兵宿舍中沐浴，隔壁室浴的人突然痛苦地呼喊，這下驚動到整個公共沐室正在洗澡的其他人。

起初大家都不以為意，以為是尋常的滑倒驚呼而已，但楊吉和另一邊的人卻從隔壁走過去查看了下，卻被眼前的情況所嚇到。

痛苦的呼喊聲變成痛苦的呻吟聲。

大家都開始覺得不對勁，都圍觀過來。情況有些緊急，當中一個領班隊長就立刻換上衣服，離開公共浴室，向上級報告及求救去了。

那痛苦呻吟着的人，在地上前翻后滾，非常痛苦，把在場的人都嚇傻了。她身上的皮膚慢慢地滲出血液，而且開始有撕裂的現象，皮下肌肉纖維暴露，身體各處部位不規則地扭曲着，並發出骨頭碎裂的“咯咯”聲響，碎骨夾雜在扭曲中的肌肉之中，長成倒刺狀。四肢扭曲得就像被拎乾的毛巾一樣，身體也無一倖免，也被扭曲得不似人形，內臟也混雜在扭曲的肌肉之中，慘不忍睹；除眼球爆裂，留下深邃的眼眶之外，痛苦的面容下相貌並未扭曲得太過厲害，依稀還能分辨原來模樣。原本長及肩膀上的頭髮卻長得更長，長及腳踝，髮絲間隱隱閃爍着銀光，着實匪夷所思。

在眾目睽睽之下，原本一個健康的人，沒緣由地，從極度的痛苦中掙扎，慢慢地扭曲成一頭怪物，聞所未聞。

圍觀者當中有些人已經嚇得腿軟，當中有膽大者想上前協助也被這情景嚇退，無從入手。

只有楊吉和隊裏幾個能力較強的人雖被此情景震懾，卻與在場的人相比，稍為鎮定一些，反應也快一些。他們第一時引領導眾人離開浴室，到更衣室換上衣服。當中有被嚇到腿軟走不動的，就被走得動的人扶走。

怪物一身污血，披頭散髮，在地上顫抖，似乎這“變身”還未完成。給浴室里的人有機會乘隙撤離。

除了楊吉，另外分別還有三人反應比較快，頭腦也相較清醒：他們四人體形身高相差無幾，其中一個稍為高了一公分，肌肉也較為壯實，位置是狙擊手，擅長射擊，精通槍械，名為李若娜，編號098；另一個略為矮了一公分，也比較瘦削，身手輕盈，位置是突擊兵，擅長近戰，精通短兵器和手槍，名為王善，編號097；最後一個與楊吉身高體格最為相近，跟楊吉也是綜合能力較為平均的隊員，沒有突出的擅長技能，位置是兵長副手，據說是電腦編程的高手，邏輯思維很好，名為何楓，編號088。這裏補充一下，楊吉編號是099，能力平均，沒有擅長，位置未定。

公共浴室左右兩邊的門都能通往更衣室，眾人有秩有序地撤離，楊吉等四人殿後，邊退邊觀察留意已變成怪物的動靜。

長發怪物一直呆在原地，花洒水把長發怪物身上流出的血洗浄，地上染紅了一片，血水隨着水流慢慢地沖走，地漏就像一張會吸血的嘴巴，把血水喝了個乾淨。

正當楊吉退到更衣室門前時，怪物空洞的眼睛彷彿在轉動了，牠慢慢地爬起來，嘴巴沒有張開，喉嚨卻發出一種低頻率的聲音，十分詭異。

這行為似乎也是一種迴音定位吧。

楊吉感到十分不妙，心中也開始害怕起來。

李若娜一手把驚呆中的楊吉拉走，把楊吉的內衣褲丟了給她。

就在楊吉剛穿好內衣褲，準備要穿上便衣的時候，已經撤到門口前的部分人，卻忽然停下腳步，堵塞在那裏。

咦？！發生啥事？

只見最前面的幾個人定住在門口前，看上去就像給人拉住一樣，後面的人見狀不對頭，都往後退了二步。

最後面的楊吉眉頭緊鎖，好像看出了異樣，突然呼叫：“大家都散開，遠離門口，能靠墻的靠墻，能掩護的掩護！”

楊吉話音剛落，站在門口前的幾個人，從驚呼中被削成十數塊，肢離破碎，慘不忍睹。

楊吉沒有看到過程，但隱約看到有絲線從浴室伸延到通道門口，穿梭在人群之中，估計就是長發怪物的髮絲。

怪物的髮絲細密，堅韌尤如鋼絲，把人抓住以後，一收緊髮絲網，就能把人切成塊狀。

楊吉又呼叫：“大家別亂動！”

楊吉說時遲那時快，又有幾個人從走動中，被削成數段。

眼下一塌糊塗，都是血，肉塊，內臟……現在更衣室里的人，已經不敢隨意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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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出去的班長，編號028，是名通訊醫療兵，名叫閆金英。

她離開更衣室，還沒走出女兵宿舍，就聽到對面男兵宿舍呢邊也傳來不好的聲息。正當她走進宿舍大廳，就看到左治教官和安菲教官用手槍指着另一個已經面目全非身穿教官服裝的男人。

這教官服裝的男人不單面上血肉模糊，連雙手也都是血肉模糊，恐怕衣服下也是一片血肉模糊。

這教官逐漸迫近他們三人，行為舉止已經不是一個正常人，三個人六隻眼睛看着這教官身體慢慢膨脹，撕裂的肌膚多處噴出血來，衣服也染滿了血，只聽到他含糊地說：“救救我，我不想死！……救救我！”

——這又是什麼情況？

閆金英看傻了。

左治教官實在按耐不了，情況太緊迫了，安菲教官也是不停地往後退，她更下不手。

實在沒辦法了，“砰”一槍聲響，左治教練向那膨脹的男人頭上射了精準的一槍，頭部如同氣球一觸即爆，腦漿迸裂。但那膨脹的身體並沒有因此而倒下，反而加速膨脹，衣服被膨脹的身體擠破，片片碎裂，隨風飄落。

很明顯，空氣從脖子進入身體，-就像在充氣一樣。那男人身體各處，不同部位如氣球般膨脹起來。從外觀看，就像一大堆粉紅色氣球扭摞在一起的人形氣球，這……也像細胞組織充氣膨脹變大了幾百倍后的樣子。

每個像氣球，半透明體的外層，是增厚的細胞膜，原來的皮膚已經消失不見了。

粗壯的四肢，高大的身軀，有二米多高，脖子已經觸及天花板了；一米多寬的身子，也把整個門口遮擋住了。

整個外型，就像“山海經”里的刑天。

左治的子彈再次打出，同僚變成真正的怪物，就沒什麼好猶豫了，安菲也不省子彈了，連射數槍。

閆金英早已躲在大廳中的一根主力柱后，她手無寸鐵，也是有心無力。本來她是去幫大家求救的，現在也自身難保了。

她現在想到的，就是去裝備室取武裝，殺滅怪物。但這必須要取得使用裝備室的授權匙卡，而這匙卡得要去武器庫主任申請授權。她向佐安二人問：“教官，莫主任在那？”

左安二人一直沒留意在場還有第四個人，突然後方有學生詢問，都不免嚇了一跳，左治回答：“就是你眼前這頭怪物！”

這下真的沒轍了！

左安二人各把手槍里留下三發子彈，就一起退到閆金英旁邊，以主力柱當為掩護。

“可惡！”左治。

“現在怎麼辦？”安菲。

“怎麼了？左教官。”閆金英。

“子彈沒效，射不穿牠的膜，也不知道弱點在那。”左治忽想起一事，對閆金英說：“妳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