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超位魔法
“紫寶石”歌劇院內。
演出結束后，圖霍，瓦爾，保羅都各自回去。
唯有艾爾，一直在歌劇院門口等着。
他的目光不斷掃過散場的人群，隨着出來的人越來越少，每每只要有人影出來，他都擦亮眼睛望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艾爾都開始心生焦急起來。
“嘿！艾爾，你是在等人嗎？”略帶調皮的女聲響起。
艾爾忽覺有人從背後，輕輕拍打自己的肩膀，於是，下意識地轉過身去。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臉龐，不是蘭娜爾又能是誰？
“沒。。。沒有，我是在等。。。在等你。”艾爾話音漸弱。
“你在等我？”少女明眸閃動，望着艾爾。
“總之，就是想跟你說一句，今天的演出很棒。你不是還有一句台詞嗎，講得特別好，特別自然！”艾爾剛說完，臉刷得一下紅了。
蘭娜爾似有所悟，露出淺淺的笑意。
“是嗎？一句台詞你都能看出好壞？”
“那當然，你問候王后那段，我覺得表演得很棒！”艾爾揉了揉後腦，盡量讓自己不那麼緊張。
“對了，那場戲結束有好一會兒了，就連下一場演出都結束了，怎麼到現在才出來？”艾爾問道。
“我呀，在後台忙些事情。這會兒剛從劇院後門出來的，也就是那邊的巷子裏過來的。”
“這樣啊。。。”艾爾暗暗記在心中，演員會從後門出來。
蘭娜爾從籃子裏，拎出一串櫻桃，笑盈盈道：“吃嗎？是貴賓送我們戲團的。”
艾爾已經兩次看到，蘭娜爾帶着水果回家。顯然，她很享受結束演出后，分得客人禮物的感覺。
“貴賓可以出入後台啊？”
“是的，有時候他們會在演出前，或是結束后，過去問候我們。”
“那。。。怎麼能成為貴賓？”艾爾心想，一定要成為貴賓，每次演出結束，都送去水果。
“成為貴賓？”蘭娜爾被他的話嚇了一跳，不過很快恢復過來，笑了起來，“你還真是個小孩，什麼也不懂，成為貴賓幹嘛啊？”
“我可不是小孩。”艾爾指了指腰間的匕首，示意自己已經半成年了。
“正好我得回家了，一起走走？”
蘭娜爾轉身，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連嘴角的弧度，都那麼完美到位，雙眸閃動，在路燈和月色的映襯下，是那麼絕美迷人。
少年明白，自己恐怕一輩子，都無法忘記這一幕。
當回過神來后，艾爾拚命點頭。
於是，夜色下的兩人，在街道上邊走邊聊。
艾爾得知了蘭娜爾不少事，她剛十七歲，來自三河行省史瑞郡的鄉下，今年快從夜鶯藝術學院畢業了。
不過學藝的平民子弟，在快畢業那一年，往往都會開始實習，為將來提前謀個出路。
對於蘭娜爾來說，成為一名出色的歌劇女演員，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哪怕現在只能飾演配角，她也希望有一天能成為女主角，一展歌喉的。
說著說著，蘭娜爾輕輕哼唱起動人的歌謠。
艾爾一邊走，一邊望着她的側臉，很快被歌聲吸引，如痴如醉般沉迷其中。
那歌聲，彷彿潺潺的溪流邊，響起了牧童的笛音，整個夜晚，似乎時間都停滯了一般。
待一曲唱罷，蘭娜爾露出憂傷的神色，艾爾卻彷彿從仙境中走出。
“你定能成為女主角的，你這麼美麗，歌聲和表演也都那麼出色！”艾爾相信這次說的，絕對是出於事實。
他覺得蘭娜爾的歌喉，絲毫不比舞台上女主角的差。
“謝謝你，艾爾。”蘭娜爾望着艾爾，臉上失落和欣慰並存，“所以說，你還是不明白的，想成為當紅的女演員，可不是這麼容易的。”
見蘭娜爾似乎有些傷感，艾爾趕忙轉移話題，“你知道嗎，我也在為夢想努力着，我想要成為一名偉大的法師！”
“你是魔法學院的學生？”蘭娜爾詫異地望着他。
“對啊，我現在剛剛成為見習魔導，我希望有朝一日，能成為外公那樣厲害的法師。”
想到明天就可以親眼見到，外公展示超位魔法，艾爾頓時有些激動起來。
“原來你家人也是法師啊。。。那你實現夢想不會遙遠的，不像我，我的父母只會務農。”
“我母親是鐵匠，她以前還反對我學魔法來着。”艾爾嘟囔着。
見艾爾不滿地抱怨，蘭娜爾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少年有些可愛，忍不住掩嘴而笑。
“那你不還是如願以償了嘛。”
“是啊，所以說，最後能不能實現夢想，取決的永遠不是外界，而是自己！”
“取決於自己？”蘭娜爾輕聲呢喃道，短暫露出遲疑后，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對了，蘭娜爾，下周末要是沒什麼事，我們一起在城裏玩吧。我來象牙城才小半年，很多地方還沒去過呢！”
“好呀，我都來這裏五年了快，到時候我領你到處轉轉。”蘭娜爾點了點頭。
兩人又聊了幾句，蘭娜爾便到了自己家。
這是一棟街邊的公寓，四層高，裏面應該住着不少房客。
“回頭見，艾爾。”
蘭娜爾再次一展笑容，看得艾爾一時間忘記回話。
當他回過神來時，女子已經進了門，不見了身影。
艾爾在樓下轉悠着，遲遲捨不得走，過了良久，才選擇離開。
第二天清早。
一片海崖之上，綠茵茵的草地外，是一片大海，不過在遠處陰沉的天色下，大海也蒙上一層灰藍。
一位老者正站在海崖最邊上，閉着雙眼，任憑長袍和鬍鬚，被海風撕扯着。
一位少年正替他拿着法杖，一臉期待地望着老者。
戴蒙雙眼掃過眼前的海域，確認了附近沒有漁船。只見他深吸一口氣，隨即強大的魔力爆發出來。一時間，強大的壓力從迸發出來，令地面的草木盡數折倒！
老者的唇口喃喃，念動晦澀的咒語。
艾爾驚訝地發現，天空風雲翻湧，不斷匯聚，形成龍捲般的暴雲，就連天色也黯淡了下來。
“埃納提斯之淚！”老者大喝一聲！
雲層之中，無數的水汽正在不斷聚攏，構成一顆耀眼藍色的光球！
藍色光球不斷閃爍，隨着每一次閃爍，就不斷縮小一分，最終像是一滴晶瑩閃亮的淚水！
淚滴快速墜向大海，在它碰到海面的一瞬間，頓時爆發出天崩地裂般的氣勢，無數的水花被掀起，強烈的衝擊引起一圈巨浪擴散開來。
水花被掀到空中，化為濛濛細雨，落在了兩人身上。那道巨浪，也接踵而至，拍打在海崖上。
艾爾感受着臉上的水汽，痴痴地望去，連海面都久久不能平靜。
“見識到了嗎？這就是超位魔法的威力！”戴蒙長舒一口氣，顯得也並不是很輕鬆，不過還是一臉驕傲。
“這。。。這太誇張了！簡直只有在傳說中，才能見到如此場面！”艾爾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很確信，剛剛那記魔法，如果是在城中釋放，絕對能炸毀半個商業區。
不敢相信，如此威力的魔法，如果丟入戰場，會造成多大的破壞。
“雖然超位魔法威力堪比天災，但是在法師的決鬥中，並沒有任何實戰價值。”戴蒙捋着鬍鬚道。
“為什麼？這麼可怕的破壞力，施展出來，豈不是可以輕鬆打敗敵人？”
“超位魔法，即便是大魔導師，也需要準備時間，在實戰中，很難有這樣的機會去施法。”
“所以說，法師對決，更快捷的魔法更有效？”艾爾立馬就領悟了其中的要點。
“沒錯！畢竟超位魔法施法時間上吃虧。”
“那有人能做到，快速釋放超位魔法嗎？”艾爾突發奇想道。
戴蒙先是一愣，隨即眼神望向海面，若有所思道：“那估計得到大魔導師之上的境界，也就是成為法聖才能做到吧。”
“法聖？”艾爾震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