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保險理賠員

一個人在這個城市無依無靠，但不能是說舉目無親，親姑姑（奶奶和爺爺離婚六個月大的姑姑還在吃奶，就被帶走了），親舅舅都在這裏，卻和貧窮的我家不怎麼來往，我甚至都不記得他們長得什麼樣子，窮在鬧市無人問，說的應該就是我家吧！

辭了這份兒工作，回家看看媽媽，回家呆了幾天就又厭倦，城市裏呆了幾年，現在已不太喜歡農村生活，只是有的時候會想媽媽，媽媽和我說有一個他認識的男人在城裏面做保險，讓我去另外的一個城市去找他，有熟人幫忙畢竟好找工作嗎？媽媽就去那個男人的親戚家要電話號碼，讓我先聯繫一下，當時村子裏有手機的不多，我們屯子裏只有一個村長有大哥大（手機），媽媽帶着我去求他，幫忙打個電話。

我當時十八九歲，一米七的身高，出落的亭亭玉立，是村子裏出了名的小美女，拿着大哥大的村長叔叔，輸入了號碼，沒有着急撥通電話，和媽媽說村子裏沒信號，得找個高一些的地方才行。媽媽想也沒想就答應了，村長叔叔騎着摩托載着我走好遠，村子西側的一片松樹林裏面，已經看不到村子了，村長叔叔撥通電話，讓我接聽，我也沒想什麼順手拿過來，接完電話，村長叔叔突然把我推向身後的一棵樹，我腳下一閃，後背狠狠地磕在樹上，我還在愣神兒的空當，他使勁抓住我的手，用力的揉搓着，我一下就明白了，他要做什麼，我用力的推開他，拼盡全力跑下山，估計他也沒想到我有那麼大力氣，楞楞的站在原地，沒有追趕我。

等我跑回家汗水已經浸透衣服，我獨自坐在豆腐坊的小炕上哭，媽媽看着我說:“你怎麼了，哭啥呀？衣服怎麼濕了？”我委屈的和媽學了一遍，我以為媽媽一定會很生氣，去找那個人給我討回公道，可是，媽媽這次沒有說什麼，只是給我找乾淨的衣服，讓換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我到現在都不能明白為什麼？就因為他是一村之長嗎？

幾天以後我就來到了那個媽媽說的，賣保險的叔叔居住的城市，城市很大，街上人很少，賣保險的叔叔來接我，三十多歲的樣子，絡腮鬍，個子很矮，也就一米五幾吧！胖胖的，給人的感覺就是媽媽腌菜的大缸成精了，保險叔叔看到我很高興，拉着我的手說:“這小丫頭都長這麼大了，真是繼承了你爸媽的優良基因了，長得可真漂亮，將來一定不是凡人”。

叔叔請我吃飯點了好多菜，都是我沒吃過的，還親昵的和我嘮家常，天有些黑了，保險叔叔把我送到了他事先聯繫好，讓我當服務員的飯店。老闆和老闆娘很高興的和叔叔說:“長得真好看，做服務員正好，誰看了都想再看幾眼”。

我不了解保險公司的功能，只是看見每天叔叔都會來飯店吃飯，老闆娘對我也是格外的照顧。叔叔還時常開車帶我們（老闆娘，我，還有另外的服務員叫小秀）出去溜達，沒活兒的時候老闆娘就會給我和小秀講誰家飯店的服務員被有錢的老闆包養了，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那個總來吃飯的老闆多有錢，人有多好……慢慢的我發現小秀偶爾不在飯店住，花錢也很闊綽，在社會混了這麼多年，多少我也能明白一些，包養小秀的是總來飯店吃飯的二手車行的老闆，老闆娘要的是效益，小秀得到的是金錢，那個老闆要的是青春的女孩，大家心照不宣，各取所需，也挺好的。

我成了老闆娘唯一要攻克的目標，天天苦口婆心的勸，不遺餘力的勸導，有時小秀也參加，她和我說:“和我一起出來打工的姐妹沒有被包養，找了個男朋友，和人家同居，一起過窮日子，到最後還不是一無所有，女人最寶貴的還不就是第一次，賣個幾千花不好嗎？一個月才二百多的工資，夠干半年的了”，我確實不懂，因為沒經歷過，也就沒能完全弄懂她話里的意思。

保險叔叔來的次數越來越多，不是吃飯的時候也會來看我，偶爾還帶些小禮物，我也把他當成是我的家人，叔叔，叔叔叫的可親呢！因為我從小就是六親不靠，有個對我這麼好的叔叔，總覺得是老天在庇護我，噩夢終究還是降臨了，記得是周六，下班已經很晚了，叔叔開車來接我，說帶我去吃沒吃過的，飯店很大，幾層樓那麼高，叔叔要了個小包間，上完菜給服務員小費打發走了，菜很好吃，我都沒見過的食材，叔叔從包里拿出一小瓶飲料，說飯店的不好喝，特意在外邊給我買的最貴的，確實好喝，我幾口就喝個精光。

等我醒來，發現躺在叔叔車裏，自己的衣服被扔在車座空隙里，身上蓋着叔叔的衣服，外邊是空曠的野外，我知道發生了什麼，看着身下被弄上血的車座墊，我默默的用衣服蓋上，穿上衣服，靜靜地坐着不吭聲。

叔叔坐到我身邊，從包里拿出一沓百元鈔，塞到我手裏，我猛然就明白了小秀的話，看着這錢，我哭了，這是我第一次的價值，給了這個我最信任卻奇醜無比的男人，從女孩兒到女人換來的只是半年的工資，回來的一路，我們一個字都沒說，可能也不知道說什麼，他把我房子飯店門口就走了，老闆娘給我留了門兒，我沒有開燈，摸索着走進去，鑽進被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