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剿滅強盜
面對一隊騎兵，克爾依舊悠然自得。
其他強盜縱然慌亂，只能指望克爾為他們解圍。
克爾非常淡定的原因很簡單。
一般情況，只有領主的軍隊才會配備騎兵，來的人多半是某位領主。
果不其然，隨着時間推移，一隊百人的騎兵在大道上出現，迅速逼近克爾的位置。
望着那如灰色浪潮一般襲來的騎兵，強盜們感覺像是要溺死在深海之中了。
面對比自己體型大的生物，人又怎麼會不害怕呢？
那些沒有訓練過的部隊面對騎兵會忍不住潰逃，導致陣線崩潰，引發戰爭失敗。這就是騎兵的一大優勢！
只是死掉的克爾沒有害怕的感情。
他大老遠地就向騎兵隊伍招呼：“居伊大人！停一下！”
這隻騎兵的指揮官正是那個戴了綠帽的蘭戈男爵居伊。
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居伊停了下來。
“你是誰？”居伊並沒有下馬，反而拿着騎槍對準克爾。
面對一群拿着武器的人，男爵並沒有放鬆警惕。
“居伊大人，草民蘇加德，二十四歲，是傭兵隊長。”克爾笑盈盈地說，“我們是黑牙雇傭軍，希望能加入您的軍隊，為您效勞！”
克爾沒有報出自己的真實身份，順便給強盜也換了個身份。
“雇傭軍主動接受雇傭……”居伊有些遲疑。
眼前的雇傭軍的裝備並不精良，甚至還有拿鋤頭的。他們眼神無光，鬥志渙散，戰鬥力可能還不如炮灰，反而是為軍隊添累贅。
見到居伊不想雇傭強盜，克爾連忙說：“大人，您擔心我們的質量問題？沒關係，我們打折，而且我們還有擔保人。”
所謂擔保人，就是在雇傭兵違反合同時，僱主可以問責的人。
之所以不直接找雇傭兵問責，主要是因為假如雇傭兵沒有完成任務而全軍覆沒，僱主還可以找擔保人索要賠償。
而黑牙軍團的擔保人，自然是文森特的商隊。
事先已經解開了商人們的捆綁，克爾就把文森特拉到了隊伍前。
文森特不知道克爾到底有什麼打算，但如今遇見了軍隊，他覺得商隊有救了，順着克爾的話，說：“大人，我們是百子商會的，願意為他們擔保。”
居伊狐疑地看着這幫人，一邊是自稱農民，卻知道自己貴族名號的怪人，另一邊是運送貨物的商人，卻想要讓雇傭兵加入軍隊。
而且，為什麼商隊貨物里有和自己妻子一模一樣的首飾？
居伊男爵從未懷疑過自己的妻子，但面對一群形跡可疑的人，他絕不會放過。
他思考再三后，說：“雇傭合同的事，我要與蒙特伯爵商議一下。你們就跟在隊伍邊上！”
路上，強盜們開始發牢騷。
“你說我一個強盜，怎麼就成雇傭兵了呢？”
“閉嘴，現在騎士老爺盯上我們了，不幹也得干。”
“不要啊，我沒上過戰場啊！”
“這不都怪蘇加德大王，他居然要我們去打仗。”
“我覺得蘇加德大王是對的，我支持他！”
“你他娘的，這傢伙就不是什麼好人。”
……
克爾與居伊閑談后，就注意到了強盜們的抱怨。
這群懦夫只敢對手無寸鐵的婦孺下手，卻不敢面對強大的軍隊。因而心生埋怨。
這也在意料之中。
“別那麼沮喪嘛！”克爾說，
“你以為打仗會死人？搞笑嘛！我們南邊既沒有獸人，也沒有娜迦。不過是一群亞人類蠻族。不是吊打他們？”
聖陽帝國地處大陸西部，北面有獸人，西北有娜迦，時不時還有惡魔襲擊東面。
唯獨南面只有一群犯罪後裔和野人構成的蠻族部落，只能苟圖衣食，不敢大肆進犯。
“所以，你們多殺幾個蠻族，叫貴族老爺給你們分封領地，世襲罔替，不比以前的苦日子好多了？”
強盜要冒着殺頭的危險搶錢，而貴族老爺躺着不動，就有人送錢。到底孰好孰壞，傻瓜都看得出來。
“大王說得有道理！”
“對，我們殺他娘的，干就完了！”
“就是嘛！”克爾笑着說，“做人呢，就是要開心。”
尤其是命不長的時候，更要學會笑對命運。
下午，居伊的軍隊進駐蒙特領軍營，這個營地位於裴特河南岸二十里的高地上，非常適合抵禦南面蠻族的進攻。
克爾坐在椅子上，望着被弔死的三十多具屍體隨風搖擺，貪婪地吸取着他們的靈魂。
當強盜們走進兵營時，熱情的士兵上前歡迎，為他們卸下稱重的裝備，還有人生的重擔。
強盜那輕飄飄的靈魂也能擺脫那痛苦的肉體，飛往天堂，只不過被克爾截胡了而已。
克爾這幾天都沒有吸收靈魂，皮膚都要綳不住了，得趕緊養一養。
“蘇加德先生，我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把這群強盜耍得團團轉，連我都騙進去了。鄙人真心佩服！”文森特說。
這是文森特的真心話。
雖說克爾完全沒有聖人那純潔的氣場，但他操弄強盜的手法着實讓文森特嘆為觀止。
當時強盜俘獲了克爾，在沒有外援的情況下，他並沒有選擇乖乖交贖金，而是異想天開，讓強盜自己上了絞架！
誰能想到還有這種操作？
就這種靈敏的思維，文森特知道克爾就算真的不是聖人轉世，那又如何？
“不過，蘇加德先生，您既然要把強盜誘進軍營，為何不直接騙他們過來，非要沿路劫掠？”文森特問。
“我的行為讓你受苦了呀。”克爾笑着道歉。
“那倒沒什麼，您最後還是救了我們。”文森特苦笑。
克爾想要讓強盜自投羅網，靠愛肯定是不行的。
讓強盜去攻打城堡，他們肯定不敢，計劃便無法施行。只有讓他們劫掠一些無害的人，逐漸令他們麻痹，膨脹，甚至敢混入貴族領地。
原本，克爾想讓黑牙他們混入蒙特伯爵的宴會，然後再讓父親愛德華找機會把他們一網打盡。
沒想到半路上遇到了男爵居伊的軍隊。
反正都是軍隊，克爾就順勢讓他們當雇傭兵，請居伊幹掉他們。
想到這，克爾忽然有些不安。
居伊應該在南方的蒙特領參加宴會，怎麼會從北面帶着軍隊南下？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克爾剛想問文森特有沒有聽到什麼消息，居伊的侍從過來了。
“先生，居伊大人請你到軍帳，他有事問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