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加入強盜
第二天早上，強盜滿載而歸。
文森特大失所望，克爾沒有什麼計策，就只是簡單地出賣商人同行的利益，來換取強盜的信任罷了。
這不，克爾又在向強盜吹噓自己在皇家帝國的事迹。有了酒館財務的投名狀，強盜對他的信任又多添了一分。
克爾也知道此刻百子商會一定對他恨之入骨，甚至超過了對強盜的恨意。
不過克爾也有理由說，百子商會雇傭的什麼軍隊？要不是雇傭軍那麼拉跨，克爾早就舒舒服服地躺在車上，等着見自己的父親了。
而現在，克爾為了求生，而且，還要殺掉這群強盜，只能用這種鋌而走險的方法。
好在克爾有着近乎不死的能力，也能冒一下險。
“接下來，我們還可以打劫酒店，”克爾對黑牙說，“不過我們真正的目的，可不止這些。”
我們不是要一百枚金幣的贖金嗎？還能有什麼目的？
強盜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因為喝着酒館裏搶來的美酒，也就不打斷克爾。
克爾說：“其實吧，我希望你們能幫我個忙！”
幫忙？
這下有的強盜坐不住了。
一個肉票想要綁匪給自己辦事，這天下有這種道理嗎？
別說，還真有。
克爾解釋：“搶劫酒店不過是我對你們的測試。我看你們也是身手不凡，你們能不能幫我把我爹幹掉。我把他的遺產分你們！”
“你媽的在說什麼？”黑牙差點被酒水嗆到，“那可是你爹啊！”
“對，是我爹。不是你爹，所以你有什麼好心疼的？你知道我家裏有多少皇帝頭么？”
“嗯……”
見到強盜們還在猶豫，克爾笑說：“那我再指點你們一下好了。阿里斯酒館的主人知道酒館的事，一定會加強酒館的防衛，那他的情人……”
克爾指出了一座男爵莊園。
“這是蘭戈男爵居伊的地產。”
“男爵？我們怎麼打得過男爵？”黑牙問。
這群強盜只敢招惹比自己弱小的商隊，絕不敢做出攻擊男爵領這種送死的行為。
“放心，蘭戈男爵去參加蒙特伯爵的宴會了。接着，你們怕男爵，男爵夫人就不怕你們嗎？
你們禮貌地去拜訪，把阿里斯的名字報給夫人，年輕美貌的夫人不就‘什麼都願意’了？”
說白了，就是用男爵夫人偷情的事情勒索她。
“明白了，明白了。”黑牙嘿嘿地笑了一聲，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強盜們正好搶了雇傭兵與商人的衣服，也好打扮一番。
克爾則以貴族的口吻寫了一封匿名勒索信，以增加說服力。
至於強盜會對男爵夫人怎麼做，克爾管不着。
他不想讓強盜燒殺擄掠，傷天害理，但現在要自保，只能如此。
但是包括文森特在內的商人看不懂克爾的操作，這是不是克爾另一個求援的計策？
這回黑牙親自帶了十幾名強盜出發，上午去，下午歸。雖然沒能進入夫人的卧房，只帶回了一車金銀財寶。
“啊呀，這回真是發大財了！”黑牙拿着金光閃閃的首飾，樂得門牙都掉了。老子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
但是克爾生前就見慣了金山銀山，死後更是不在乎這麼點珠寶。
他對黑牙說：“太沒出息了！這麼點錢就夠啦？你把我爹幹掉，我繼承家業后，我封你為財政總管，
讓你管錢，怎麼樣！”
“好啊，當然好。”黑牙沉浸在金錢的陷阱之中，喪失了僅剩的思考能力。
於是在克爾的指揮下，強盜帶着百子商會一路南下，前往蒙特領，準備把克爾的父親愛德華·菲內斯做掉。
南下的過程中，強盜沿路劫掠了不少路人與商隊。
而克爾完全融入了強盜之中，甚至連束縛也沒有了。
相比之下，文森特他們就要慘得多。身體上的折磨微不足道，心理打擊才最讓人遭不住。
為什麼克爾一個肉票，居然開始和綁匪平起平坐，甚至還受綁匪尊敬？
誰都看不懂。
明明是綁匪向肉票索要贖金，怎麼克爾就反過來了？
文森特這幾天一直都在想這些事。
他可以斷定，蘇加德這個人絕非什麼聖人轉世。但從他那高傲的姿態來看，又絕非什麼村夫，肯定是一位有膽有謀的貴族。
面對強盜，赤手空拳的蘇加德從未放低姿態，好像他才是強盜，他綁架了黑牙一伙人。
這是為什麼？
“我猜，你在想我到底要做什麼？”克爾走到文森特面前。
雖然前幾天克爾與商人們都成了強盜的肉票，但克爾如今卻加入了強盜的行列之中。
“你真的要殺了你父親？”文森特問。
如果說克爾教強盜劫掠算是離經叛道。那克爾請強盜殺了自己的爹，就只能用弒親禽獸來形容了。
這是人類能做出的事？哪怕阿奎利亞戲劇的主角都比克爾高尚百倍！
面對文森特的質問，可是克爾只是微微一笑。“風險越大，利益越大，你知道的。”
過了幾天，克爾已經逼近了蒙特領。
強盜們一路收穫頗豐，所有人都十分高興。
黑牙甚至因為太過興奮，醉酒失足，讓匕首刺穿了喉嚨，不幸死亡。
這個過程很平淡，很自然，毫無波瀾，沒有預兆。而且，除了克爾，沒有目擊者。
第二天，克爾在營地帶領強盜為黑牙追悼。
“我們英勇的首領黑牙不幸意外身亡。雖然死因可疑，但我們還要繼續前進。我們搶劫過男爵，這就夠了嗎？我們以後還要搶白獅城！”
白獅城便是瓦爾納公爵的都城，一群烏合之眾要襲擊瓦爾納家族，肯定是瘋了。
但克爾還是鼓舞了強盜的鬥志。
“殺！殺！殺！”強盜們舉着農具和粗製長矛，放聲大吼。
他們好像真的打算殺進白獅城。
吼聲之大，克爾甚至感覺連地面都在震動。
好像有點不對勁。
口號喊完了，大地反而震得更厲害了。顯然震源是從遠方傳來的。
“是騎兵！”忽然有人大喊。
接着，強盜們就聽到了馬蹄聲。也只有奔跑的騎兵才能撼動大地。
“怎麼辦？有騎兵要衝過來了！”
“該不是又有人要搶我們！”
“我們跑吧！”
“跑也沒用，我們跑的過馬嗎！”
頓時，強盜們面如死灰，連逃跑的意志都沒有了。
騎兵就是如此可怕的存在，一個人千萬不要妄想抵禦騎兵的衝鋒。這和迎面撞上一輛汽車並無區別。
“冷靜。”克爾走到人群前面，“我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