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遭遇強盜
是強盜！
克爾立刻意識到這一點。
他放開雷光，說：“狗子，你走吧，我看這波我們要完，你去逃命吧。”
但忠心耿耿的雷光不忍拋棄主人。
於是克爾生氣地說：“我尚且能保命，但你只能被燉成狗肉湯。”
一聽到狗肉湯，雷光直接嚇跑，衝進了樹林裏。
“蘇加德先生！快到營地里去！”文森特喊道。
“好吧。”克爾慵懶地說。
他與文森特一邊尋找樹木做掩體，一邊向商隊方向靠攏，那裏有雇傭兵守護，更加安全。
不過當他們跑到營地后，發現營地的情況也很糟糕。
在強盜投射了一波長矛后，並沒有發動衝鋒，而是放出了幾隻着火的牛隻馬匹，這些高大的生物因為著火而發瘋似地向水邊衝去。
而營地里的商人與雇傭兵成為了它們的障礙。
牛和馬這種動物身形高大，要撞翻一個只穿着輕甲的士兵簡直輕而易舉。
於是沒有絲毫準備的人被突如其來的牛馬撞進了水中。
商隊亂作一團，眾人人慘叫着，互相傾軋。
克爾向遠處眺望，發現有三十幾名手持鋤頭鐮刀的強盜沖了過來，準備合圍商隊。
在仔細觀察后，克爾判定這群強盜不過是群烏合之眾。
“岸上的人快集結隊伍，掩護落水的人上岸。”克爾大呼，“他們沒有馬了，根本打不過我們！”
這群強盜放出的馬上沒有鞍具，手中武器也十分粗糙。那這幾隻馬牛非常有可能是他們偷來的。
克爾向商隊指出這一點，就是希望他們知道，牛馬在這一波衝擊後會四散奔逃。強盜投完矛，只能肉搏，而身着輕甲的雇傭兵不就吊打這群拿着農具的強盜？
然而沒有人聽從克爾的命令，集結起隊伍抵禦強盜的衝鋒。
“該死，居然不聽我的命令。”克爾非常惱怒，“傭兵隊長呢？”
文森特指了指遠方正漸行漸遠的身影。
隊長直接逃跑了。
克爾氣得想罵人。
“你們冷靜下來！”克爾試圖指揮傭兵，“快整隊……”
不過已經來不及了。
強盜已經衝到了營地，其中一個人拿着刀指着克爾。
沒辦法，雇傭兵毫無鬥志，強盜已經獲得了勝利。
克爾舉起了雙手。
雇傭兵與正規軍不同，他們的忠誠不太可靠。所以置之死地的時候，他們不會“後生”，而是選擇偷生。
而這種行為帶來了悲慘的結果。
強盜們肆意砍殺落入水中的雇傭兵，劫掠商人的財物。
不過萬幸的是，除了那個倒霉的中年商人，大部分商人都只是被強盜俘虜以換取贖金。
而克爾也被認作為商人，被綁了起來，和文森特他們站成一排。
戰鬥結束后，大部分強盜在翻找營地，扒下雇傭兵的護甲武具。
而強盜頭子則得意洋洋地看着灰頭土臉的商人們。
“你們落到老子黑牙手中，可算你們幸運了！給老子交了贖金，老子就放了你們！”
雖然遭到如此變故，許多商人還無法接受。但文森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他低聲下氣地說：“老爺，只要您高抬貴手，饒了我們。你要多少我們給多少。”
其他商人也跟着求饒，哀聲一片。
這些卑微的強盜頭一次被稱為“老爺”，不禁放聲大笑。
“哈哈，
老子殺了那麼多老爺，今天頭一次被人叫作老爺。今天老子心情好，給你們也打個折，你們每人交兩個皇帝頭，我就放了你們。”
皇帝頭應該就是聖陽帝國的金幣，這種金幣上面刻着當今聖陽帝國皇帝利奧波德的頭像。不過在強盜眼中，金幣的頭像換來換去，不還是金幣？
兩枚金幣抵得上自由農兩個個月的收入了，這些商人的贖金加起來也夠商隊雇傭一隻優良的軍隊。
克爾想，如果這個黑牙強盜能再給點優惠，為什麼不去當雇傭軍，直接收商會的錢呢？
這樣文森特給錢還能更利索，大家也用不着打打殺殺。
不過受教育水平的原因，強盜沒有那樣的服務意識。而商人此刻有性命之憂，也沒心情考慮這種事。
這群商人聽到黑牙的報價，也不管價格貴不貴，只想着自己的命有救了，便紛紛點頭答應，只求一條生路。
商隊之中，只有克爾無動於衷。
黑牙便走到克爾面前。“喂，弱智，你他媽的聽到沒有。”
“我對贖金有異議。”克爾說。
“你他媽再說一遍，”黑牙抓住克爾的衣領，“你還敢有意見，老子砍了你信不信！”
“我希望把我的贖金從兩個金幣提高到一百個。”
“你還敢要價？老子……嗯，一、一百個？”黑牙被嚇到了，鬆開克爾。
“沒錯，是一百個。”克爾重複了一遍。
“喂，你是不是腦子有病？”黑牙罵道，“贖金是你給老子錢，不是老子給你錢！你他媽要那麼高幹嘛？”
克爾冷冷地瞥了一眼身邊的商人，然後傲慢地說：“我的身份比這群人高貴地多，贖金自然也得配得上我的身份。”
很多商人也以為自己聽錯了，哪有人質主動要求加高贖金的？
但克爾就是這麼說的，他的身價值一百金幣，恐怕只有聖人有如此價值。
“那你家裏拿的出一百皇帝頭嗎？”黑牙問。
如此高的金額很難人不心動，但克爾得有這個錢才行。
“不放心是嗎？”克爾笑了笑，“那我送你一份禮物。此去東面1000米的阿里斯大道，沿路能見到一座酒館。今天晚上去，只搶不殺，保管你滿載而歸。”
“你確定？”黑牙有些不敢相信，一個商人居然在教自己如何搶劫，而且是這種有軍隊來往的大道上。
“隨便你怎麼想。”克爾的語氣相當悠閑，好像是個隨便點撥士兵的老將軍。“那酒館有不少黑產，而今天店主要去私會情人，守衛變少，正是行動的時機。”
克爾的父親認識酒館主人。因此克爾也知道酒館的情況。
酒館主人做了一些蒙特伯爵禁止的走私生意，如果這些東西被搶走，酒館主人也不敢聲張。
這些情報可是強盜一輩子也不會知道的。
“好，我會派人去試試。”黑牙再三猶豫，還是拜倒在金錢面前。
強盜和商人一樣，都是冒着風險去賺取利益
不過黑牙還是警告了克爾：“你要是敢騙我，我就一刀剁了你！”
面對威脅，克爾反而輕佻地笑了。“你殺了我，那你就收不到贖金了。”
隨後，黑牙便派出去二十幾人，按照克爾的方法去劫掠酒館。
黑牙和剩下的人有說有笑，吃着商人的食物，穿着商人的衣服。
而商人們只能飽受強盜的嘲笑和欺辱，忍受內心的煎熬與肉體的折磨。
而最讓文森特與其他商人崩潰的是，克爾混在強盜之中，和強盜侃侃而談。
文森特只能祈禱，克爾在使用分兵之計，削弱強盜的力量。
而結果如何，只能等到明天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