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姐，今兒見着真神了！
周圍氣氛瞬間爆炸！
亂成一團。
切開？
開玩笑，價值2500萬的雍正粉彩瓷，切開？整個江省古玩界還沒人敢玩這麼大的！
就連小徒弟此刻都不住的拉住季南山的衣擺：“師父，冷靜啊，如果他是胡言亂語，那這回可就損失大了……”
“我們沒法給二小姐交待！”
顯然季南山心裏也在天人交戰，猶豫不決，姜掌柜此刻更是怒不可遏的一指葉帆，氣到渾身顫抖：“黃口小兒無理取鬧！”
“整個江城古玩界還沒人敢誹謗我陶然閣出售贗品，我馬上報警抓你！”
然而他剛打完110的同時，季南山一咬牙，也在這一瞬間下了決斷……
“切！”
嗡~
全場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2000多萬的瓷器，真要這麼切嘍？
這不是糟踐東西……
是什麼！
然而季南山語氣毅然，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此刻就連姜曉波都宛若見鬼般望着季大師，真不知他怎麼就着了這小子的道？
再看向葉帆時，眼中更滿是恨意！
見季南山居然真的讓人拿來了切割機，姜曉波表情都變了……
直接翻臉道：“季南山，你哪怕相信一個不知道根底毛頭小子也不肯相信我姜某的信譽？”
“古玩行當的規矩你知道，今天這麼多人見證，你要是真敢切，應該知道後果！”
嗡~
此刻的針鋒相對，讓所有人都明白，姜掌柜這是真怒了，真要是撕破了臉誰都不好過，但季南山的眼神卻出人預料的堅定！
更是爽朗笑道：“姜掌柜，如果真毀了寶貝，我自然會為陶然閣正名，為你姜掌柜恢複名譽！畢竟你這幾十年的鋪面，也不想背上個制假售贗的臭名聲吧？”
“退一萬步說，季某浸淫古玩行當幾十年，真要是打了眼，還點學費我還交得起！”
“但如果不幸真如這位小友所言，這是件做工精細的贗品，姜掌柜你明知故犯，這江城古玩界，你可就名聲盡毀，再無立足之地了！”
這些話不可謂不重，壓力瞬間轉到了姜曉波身上。
葉帆在一旁暗暗露出幾分欣賞，單單衝著這幾分衝上雲天的膽氣，季南山便無愧大師之名。
而與此同時……
外面警笛聲大作。
“誰報的警？”
幾個警員邁步進門。
而聽到這話，姜曉波暗喜，一抬頭還不等他開口，誰料季南山已經決絕的快他一步！
居然真的吩咐人，切了下去！
姜曉波雙眸一顫，卻儼然遲了一步：“不！”
嗡嗡~
咔~
切割工人對古玩沒概念，自然也不心疼，只是眾人望着彩瓷瞬間被切開，那表情一個個挖心掏肺的疼！
幾千萬的東西瞬間成了一地碎瓷，而真相也幾乎在同一瞬間被揭開！
嘶~
“居然真是拼接的贗品清雍正粉彩瓷！”
“這小子……哦不，這位先生猜對了！”
“僅憑聲因就鑒別出了真假么？不可思議，簡直是不可思議！”
咕嚕~
伴隨着吞咽唾沫的聲音，此刻全場幾乎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眸，揭露真相的那一剎那，姜曉波便面色煞白。
癱軟在地。
自己這回算是徹底栽了。
打眼事小，但在古玩行當，制假售贗卻是忌諱……
誰都知道，在江城古玩界叱吒風雲幾十年的姜曉波這回算是栽了，陶然閣的招牌，砸了！
相信不久之後，今天這事便會成為古玩行里無數人茶餘飯後的笑談，古玩街來了個不知身份的年輕人，不用上手，就打了所有人的臉……
此刻季南山身邊的小徒弟花容失色，一雙美眸瞪得渾圓，不可思議的捂着嘴巴，看葉帆的眼神再無半分輕視，宛若在看一個妖怪！
季南山此刻更是心有餘悸……
倘若真的幾千萬買一尊贗品獻上老爺子的壽宴，那可就真是作死，賠錢丟面子不說，二小姐也得底氣盡失，只怕要受盡家族群嘲！
而這一切，被這個萍水相逢隨手救他一命的小兄弟扼殺在萌芽狀態，古人說善有善報……
誠不欺我！
此刻周圍的吹捧讚頌聲葉帆來不及理會，只因為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剛接聽，電話那頭便傳開鄰居劉嬸的破口大罵。
入獄這幾年全家上下全靠劉嬸幫襯，對於葉帆，早已經是親人般的存在……
“葉帆你個小兔崽子死哪兒去了？快回來看看吧，陳武親自帶着人來強拆你家的老房子！”
轟~
這一剎那，葉帆簡直怒不可遏！
面對上前道謝的季南山也來不及多說，只留下一句：“我叫葉帆，有事到濱江區葉家村找我！”
旋即便一路狂奔出了古玩街，打的直奔家裏！
而他剛走不久。
人影寥寥的陶然閣里，姜曉波靠坐在櫃枱前帶着絕望和憤怒，撥出了一通電話……
“大小姐，這回我徹底栽跟頭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倒還算冷靜，沉吟片刻道：“讓季南山看出來了？以他的眼力，沒道理能看穿這件贗品……”
姜曉波露出一臉怨毒：“不是姓季的看出來的，是個不知哪裏冒出來的小子！道行不淺，這回我在江城古玩界算是徹底混不下去了。大小姐……”
“您一定要儘快查清這個人的底細，切勿讓她毀了您的計劃，而且我要報仇，我要這個人徹底消失在江城古玩界！”
電話那頭沉默許久，最終緩緩吐出一個字來。
“好！”
與此同時。
江城，沈家別墅。
沈天音坐在陽台的藤椅上，一襲波西米亞長裙將她襯托的宛若花中仙子，正是二十歲出頭的花季，一顰一笑間格外俏皮。
尤其是聽着身邊季南山那個小徒弟添油加醋的講述，她更是不由放下手裏的果汁，雙手托腮一臉好奇……
旋即望向季南山，詫異道：“季叔，這都是真的？”
“你是說這個人鑒寶的本事比你還要強數倍不止？你可是堂堂二級鑒寶師，江城比您強的人屈指可數吧……”
季南山一臉苦笑：“二小姐，過去那些年我都是坐井觀天，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今兒算是見着真神了！”
“差點就着了那姜胖子的道！”
“如果今天真打了眼，老爺子壽宴上送一件贗品，您丟盡顏面，豈不是正中大小姐下懷？”
這話讓沈天音都聽得一陣后怕。
“姜曉波好大的本事！只怕這事沒人指使他是不敢做的，我已經有猜測了……”
好看的瓊鼻皺起，沈天音起身倚着欄杆露出愁容。
身後季南山的小徒弟望着面前高挑迷人的窈窕身姿，又低頭瞥了瞥自己的一馬平川……
心裏暗暗自卑。
沈天音反倒是扭過頭，蹙眉道：“爺爺大壽在即，留給我們的時間本來就不多，這回又生了這樣的變故，除非……”
眼神交匯，季大師和沈天音彷彿想到了一塊。
兩人眸中都露出一絲絕處逢生的狂喜！
沈天音急道：“走，季叔，馬上帶我去找那個葉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