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二十八

黃昏的時候,丁天華叫戚小易晚上去他那住,說是有好東西看。戚小易就問是什麼東西,丁天華神秘一笑,說:“看蝶片。”

戚小易問:“是劍客還是槍戰?”

丁天華大笑,說:“這太老土了,這次我們看花的。”戚小易不解,說:“看那寫牡丹,桃花嗎?”丁天華也不多說,只說:“到時候就知道了。”

戚小易“哦”了一聲,又說:“你晚上不去約會了?”

丁天華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約會固然不錯,但不學點東西,又怎麼對付女孩子呢。

戚小易更是茫然,想了一個晚自習也沒明白。下了課,丁天華就拉着戚小易往家跑。剛到家,就把窗帘放下,插上電視和vcd電源。然後是開倉,讀碟,關小聲音,一系列動作完后,躺在床上。戚小易沒看電視,而是看着丁天華,隱約間似乎明白是什麼了。果然,電視畫面出現一個女的走入浴室,脫去所有衣服,撫摸起來。戚小易第一次看黃色錄象,呼吸很緊張,下身也不自在。這一夜,他失眠了。

陽光照在窗帘上,透進淡淡的光。戚小易一看時間是七點四十了,一翻身才覺得下身有點冰涼。忙去換了條內褲,洗臉刷牙,精神不振地奔向學校。上完早自習,戚小易回來叫丁天華去上課。丁天華揉着惺忪的眼,說:“那片子怎麼樣?”

戚小易說:“還可以。”

丁天華笑了,說:“這碟子還有好幾張,以後有得看了。”戚小易說:“還說什麼,去學校啊。”

丁天華一躍而起,快速完成洗刷,和戚小易去了學校。

以後的幾夜,二人又看了好多,看得戚小易見到那些畫面下體再也沒什麼反應了,他就不想看了。丁天華卻興趣不減,他也不勉強戚小易,獨自一個人欣賞着。戚小易只好去楊木那。而楊木陷在單相思里不能自拔,臉上也沒了以往的神采。到後來,他喝起酒來。古人有雲: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酒文化是幾千年沉澱下來的,人們在記着上一句話,往往忽略“酒不解真愁”這話。喝酒的人其實只是麻醉自己,或是顯耀自己的麻醉。有道是:相逢不飲空歸去,洞口桃花也笑人。戚小易想安慰又不知道怎麼安慰,只好跟着喝酒。楊木喝上酒後,整天帶着酒氣去教室。他以為那個女孩看到他這樣會憐惜,然後跟他好。不想那女孩對此視若無睹,氣得他喝得更多了。學生不能忍受教室內的酒氣,一紙狀告到了學校。學校認為此有傷風化,給了楊木記大過處分。這才使得楊木從酒中解放了出來,

文學社又開設了輔導課,原定每個星期三中午上,但學生說這天回家的人多,就改

到了星期四。講課的就是學校的語文老師,主要說些極為平常的寫作訓練,如怎麼寫記敘文,怎麼寫議論文。這些是作文書上都有的,這些老師居然講得繪聲繪色。偶爾,他們也帶本書講些文學知識或念上幾篇文章。學生是聽得全無心得,也就樂得在下面小聲和人聊天。戚小易更是鄙視這中毫無用處的輔導課,卻又不得不來,坐在下面也是一味和人聊天。這天同是這樣。戚小易大概是心情煩悶,和人說了一會兒話,就對旁邊一個社員說:“這簡直是在製造噪音。”

那社員說:“本來就是。”

戚小易大為欣喜,說:“你也有同感,太好了。”不想那社員卻說:“我說的是你。”戚小易怒道:“什麼?”

那社員蔑視地說:“你要我重複一遍嗎?”

戚小易忍下怒火,說:“不,我要你過會兒等一下。”“可以。”

“天呀。”戚小易在心裏大叫,他血管都要炸了,要不是礙於前面有老師,早打過去了。他怒目而視,心想:下課有你好看的。下了課,那老師一出去,戚小易的拳頭就打了過去,正中那社員的前胸。那社員痛苦一叫。戚小易並沒因此氣消,扯住那社員的衣領,又“啪啪”甩了他幾個耳光,直到有人說這社員是一個老師的兒子,才有點慌張地停了手,嘴裏說著話出了教室。不巧,那老師是個護短的人,一見寶貝兒子被打了,心疼之餘,大怒,氣沖沖地找到戚小易,見面就是巴掌,又帶到了政教主任家。政教主任大大教訓了戚小易,然後讓他父母來學校一趟。戚小易一聽,忙千求萬求起來。但政教主任像吃了鐵心丸,任你怎麼求也沒用。

戚母來到學校,在政教主任面前大罵戚小易如何的不聽話,她完全不顧兒子的感受。其實這也是戚母的苦心,唯有把戚小易罵得越厲害才越有為他說好話的機會。她罵了一陣后,見戚小易眼裏頗有悔意,便軟了火,轉向政教主任訴說兒子以前是怎樣聽話的。政教主任受不了戚母的淚水,只好輕饒了戚小易。在路上,戚母說起戚父在外面掙錢是怎樣怎樣的辛苦,說著說著又流淚了。戚小易既是慚愧又是厭煩,只好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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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擁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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