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出兵武關

火光閃耀，江水同輝，黑影列陣，義旗獵獵，蒸騰壯心；

馬匹聲聲，震顫江水，圈圈漣漪，碰撞山門，呼呼作響；

城垣之上，火光突飛，落地而起，映紅天宇，殺聲陣陣——

且說王凌慷概陳詞，諸位首領已然激昂，鼓動而起，豪氣衝天，滿斟滿飲之後；王凌見狀，滿意點頭，放下酒觴，正身肅顏喚道：諸位義兄——聽令——諸位首領轉身向王凌，扶手施禮齊答：喏——將軍下令——萬死不辭——王凌停頓片刻，高聲喚道：五弟——着爾二百，精兵義士，前往新寨，與駐守將領，死守西口——五弟高聲而答：喏——慨然出門；王凌看向白葭，眼含溫情，喚道：六妹——聚攏百姓，暫避後山；封鎖碼頭，嚴查船隻；轉移物資，蓄積穀內——白葭聽聞，施禮而答：喏——說完得令出門；王凌看向四弟，喚道：四弟——山寨守衛，不得有誤；集結谷內——十二歲以上，康健男丁，山道等候，隨我出征——四弟出列，大聲而答：喏——得令而去；王凌看看廳內，堅定地看向曹三，下台行至其前，說道：二弟——曹兄——整肅縣城，集結兵士義軍，山道聚集，一同東去，共守武關——曹三欣然點頭，扶手施禮而答：喏——將軍——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谷前山道，火光閃耀，江水同輝，從谷口綿延近十里，黑影幢幢，毅然而列，蒸騰着熊熊壯心；馬匹呼氣聲，義旗獵獵聲……震顫着江水圈圈漣漪，碰撞着山門，呼呼作響——王凌走出山門，走上高台，眺望片刻山道；白葭牽着戰馬走進，眼神剛毅的施禮而道：王兄——王凌接過韁繩，又從兩位義士肩上，拿過長戈，兩手把住，向白葭及其身後的四弟，施禮而道：四弟——六妹——百姓安危，最為緊要，望香谷是——吾等最後關隘——四弟和白葭聽聞，退後深躬施禮，鏗鏘而答：將軍——只管向前，誓死守谷，護佑百姓——王凌亦深躬施禮，看着二人，欲言又止——滿意地頻頻點頭；而後毅然轉身，走到高台圍欄邊，望着閃爍的、忽高忽低的火把，以及於黑暗裏，映出一雙雙黑亮的眼睛，舉頭望向自己——

王凌舉起長戈，銀光在火光里閃閃而輝，大聲而道：諸位義士，自蟄伏此地，不問世事，不予爭鬥，只為方圓百里，百姓安康，奈何——雍軍無端騷擾，異軍直逼武關，不得不戰——今夜聚集於此，義旗高舉，捨命一戰，為——襄人雄志，義舉壯心，蒼生安康；為——百姓樂寧，親人常聚，子嗣安泰——說罷，山道義士齊聲呼號：襄人雄志，義舉壯心，蒼生安康——百姓樂寧，親人常聚，子嗣安泰——隨即王凌將長戈重重地杵在地上，鏗鏘有聲，節拍隨起，大聲吟唱道：操吳戈兮被犀甲，車錯轂兮短兵接——山道上義士亦合拍而唱道：旌蔽日兮敵若雲，矢交墜兮士爭先。凌余陣兮躐余行，左驂殪兮右刃傷。霾兩輪兮縶四馬，援玉枹兮擊鳴鼓。天時懟兮威靈怒，嚴殺盡兮棄原野。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遠。帶長劍兮挾秦弓，首身離兮心不懲。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靈，子魂魄兮為鬼雄——

吟唱而罷，王凌悲壯而喊：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靈，子魂魄兮為鬼雄——義士們復唱而道：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靈，子魂魄兮為鬼雄——雍嶺共鳴，丹水同唱，山河齊吟——王凌在義士們的吟唱中，走下高台，從尾至頭，檢閱一番，或為其——整理義士衣衫、或輕拍義士肩頭、或扶正手中長戈、或……跨上戰馬，一聲令下，腳步聲聲，向東而進——

浩浩蕩蕩，宛若火龍般，穿行在雍嶺間、丹水旁、山道上，輝映進澎湃江水——行軍路程過半，一陣急促地馬蹄聲及其鈴鐺聲，掩蓋住王凌和義士們的腳步聲，愈來愈近；王凌提起長戈，停住腳步，向身後的義士們揮手示意——止步，擺出迎戰駕駛；黑暗裏竄出一匹馬，未等近前，便從馬背上跳將下來，於火光邊緣半跪而禮，大聲說道：王將軍——可是——王凌將軍——王凌審視片刻，方才將長戈豎起，杵在地上，說道：義士上前——吾乃王凌——說罷，王凌也跳下馬來，緊握佩劍，曹三見狀，亦步亦趨，緊跟其後；義士趨前幾步，已到近前，半跪施禮而道：王將軍——武關義士——前來通告——王凌藉著火光，伸手將其扶起，說道：起身而言——義士——義士起身，強抑緊張的表情，王凌猶豫而問：關外異軍——可有異動——義士忙扶手施禮而道：二位將軍——暗哨來報，異軍於關外，約三十里駐紮，僅派一員大將，五百兵士，向武關進發——王凌聽罷，看向曹三，又看看義士，故作輕鬆而道：無妨——或是前來——探訪——隨即向義士說道：義士——告知李龐將軍，吾等即刻便到——義士施禮而辭，轉身上馬，疾馳而去——曹三看着義士身影消失在黑暗中，長吁口氣，猶豫而道：王兄——或是——五百兵將——奪我武關——王凌冷笑兩聲，不屑而道：笑吾等——無精兵——無強將——曹三附和似的呵呵而笑——兩人轉身上馬，王凌向近旁傳令兵，說道：義士傳令——跑步前進——加快速度——隨着傳令兵的答覆聲，王凌和曹三的馬匹，已經向前衝出——

月亮已經爬上山樑，急促的的腳步聲，驚擾起山嶺間鳥雀蟲獸的吟哦聲，在垂垂夜幕下，綿延悠長——馬匹沿着山道，急急而行，轉過突出的山崖，依稀可見武關城垣上，點點火光，飄搖閃動，人影幢幢——王凌遠眺而觀，略顯平靜，剛長吁口氣——身旁曹三緊張而喚：王兄——王凌抬眼再看，就見天空中，火光直飛，落地而起，瞬間映紅半個天宇，緊接着便清晰可聞——嘶喊聲、兵器碰撞聲、撞擊聲------陣陣而起——王凌見狀，故作鎮定，轉身看向曹三，其略顯驚恐，胯下之馬亦緊張轉圈；不由分說，王凌扶髯思忖片刻，施禮而道：曹兄——兵分兩路，吾帶一隊騎兵，輕裝而行，快速馳援——曹兄率隊，隨後便道——曹三得令，隨即推至道旁；王凌調轉馬頭，向著義士們，大聲喚道：諸位騎兵——出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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