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飛禽走獸
另一間審訊室里，林順在老虎凳上掙扎。
“你們不是說讓我過來配合調查嗎？怎麼把我銬起來了！”林順質問道。
趙子衿用手指敲擊着桌子：“你小子最好給我坦白，楊超就在隔壁接受調查，你自己想清楚。”
聽到這個消息，林順捂着臉，頭低垂下來。
此時高瀚和付曦瞳已經基本對楊超的情況調查清楚，結束了審訊，付曦瞳也第一時間趕到林順這裏。
付曦瞳開門進來。
“你就是林順，說說吧”拉開椅子坐下。
“警官，不關我的事啊，你們別冤枉好人行不行。”
一般人接受審查的時候，肯定會把自己的責任推卸乾淨，付曦瞳和趙子衿對此早已習以為常，所以才把兩個人分開，同時進行審訊。
“是嗎？楊超可不是這麼說的，他說是你主導的這件事啊？”付曦瞳說道。
“警官，我真的啥都不知道，楊超這是想冤枉我呢，你們可是人民警察，可要調查清楚啊”林順始終不承認自己和案件有關。
這個結果，付曦瞳已經預料到，也想出了應對方案。
他直接把林順拎起來，帶到審訊室外的走廊里，高瀚壓着楊超早已在此恭候多時。
“楊超，是不是他指使的！”高瀚問道。
還沒等楊超回答，高瀚又一下子把他壓回審訊室。
這戲一出，林順的心理防線有一點鬆動了。
林順回到審訊室，還沒等他坐下，付曦瞳就拿出手機錄音。
手機里傳來楊超的聲音：有一晚輸錢，心情不好就一起喝酒，喝大就說道得想辦法搞點錢...
林順聽到這徹底崩潰：“我說我說。”
林順交代，自己嗜賭多年，長期混跡於賭場，那一天剛好在賭場遇見楊超，兩個人都輸的底朝天，酒後三巡，楊超提議說要搞點錢，剛好我這裏有條路子，需要楊超的配合才行。
付曦瞳有點疑惑：“楊超的配合？說清楚。”
“就是楊超負責的這塊畜牧防疫。”林順說道。
原來林順表格在市裡一家很出名的酒店當負責人，每天都需要大量的活鵝，要是能從養殖基地偷一些出來，那就能賣錢，剛好緩解囊中羞澀的慘狀，但是標準化鵝舍都裝有監控，不方便下手。
“然後就到這了？”付曦瞳拿出手機，屏幕上是監控拍到的照片。
看到照片的林順有點吃驚：“這...這裏也裝上了監控？你們就是通過這找到我的吧！”
林順接着交代，他在基地工作了挺長一段時間，標準化鵝舍的監控下手風險性比較高，但是他知道有個基地里還有個臨時儲存病鵝的庫房，那兒還沒裝上監控，可以從那下手，但是他失策就失策在不知道基地已經更新過監控系統了。
“那到底需要楊超做什麼？”
“蓋章！”
由於林順和楊超只能偷盜病鵝，市內的飯店從養殖場進家禽一般都需要畜牧站的防疫證明，楊超的職能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有了防疫證明，就打開了通往酒店的路。
“病鵝都干賣，你就不怕吃出人命！”趙子衿生氣的指着林順。
“輸上頭了，顧不得那麼多。”
“哪家酒店？”付曦瞳問。
“市裏的昌隆大酒店。”
......
另一間審訊室里，高瀚和楊超四目相對。
楊超不好意思的問：“警官，
你手上的傷沒事了吧，我不是故意的。”
高瀚把包了繃帶的手放在桌子上：“一點小傷，按你說的，你就是偷了病鵝販賣，沒必要逃跑和襲警啊，你腦子進水啦？”
“這不是吃出事了嗎？新聞上都說了，鵝里吃出了人體殘骸，這是殺人分屍啊，現在冤假病案這麼多，要是算到我頭上，我得吃槍子，一聽到你們是警察，我心一虛就跑了。”
高瀚剛想繼續追問，門被付曦瞳打開了：“高瀚，你和子衿去請昌隆大酒店的經理回來喝個茶。”
此時的黎一炳還在店裏招呼着客人，可能是吳列坤老子的本事通天，案件的調查取證很快就結束了，昌隆大酒店裏又再次人頭鼎沸。
“歡迎光臨”的提示音響起，黎一炳以為又有錢送上門了，連忙轉頭去迎接。
誰知道迎來的是高瀚和趙子衿。
“兩位警官，這上班時間出來胡吃海喝，納稅人的錢真好賺啊，不過我們酒店客人就是上帝，包你們滿意”黎一炳的話裏帶刺。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高瀚和趙子衿已經到了他左右兩邊：“黎老闆，跟我們走一趟吧。”
黎一炳的待遇相對於楊超和他的表弟好一些，沒有跟他上老虎凳。
他看着付曦瞳和高瀚開始發飆。
“我可是一等一的良民啊，你們亂抓人，我有律師，要起訴你們。”黎一炳威脅道。
“良民？收購病鵝做成菜肴販賣給客戶，-你們吳董知道這件事嗎？”
黎一炳瞬間就愣住了，本來猖狂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能不能給我根煙。”黎一炳的聲音變得微弱。
付曦瞳把一根煙和火機丟在了桌子上。
黎一炳點燃香煙，深深吸了一口，朝天上吐出去，發出了聲感嘆。
“我表弟你們也抓了吧，在我隔壁呢？“
付曦瞳點了點頭表示默認。
”就是想多掙點錢，我表弟說能搞到便宜的鵝，至少比市場價便宜一半以上，這樣我採購的時候就能吃最少一半的回扣，但是這價格，正常人都知道肯定有問題，所以我表弟找了個畜牧站的人來幫忙，送來的鵝都有防疫證明，你們能不能別通報給吳董，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黎一炳的態度開始轉變為哀求。
“那我問你，你們后廚在進行鵝深加工的時候就沒有發現異常？”
“警官，我們天天看電視電影，那些殺人犯分屍都是丟下水道丟河裏，鬼知道這個變態用飛禽走獸啊！”黎一炳情緒很激動。
突然，高瀚被黎一炳說出的一個詞吸引。
“等下，你剛剛說了什麼？”高瀚問道。
這一幕把付曦瞳也弄懵了，別說黎一炳了。
“我說的？殺人犯？變態？”
“不是，最後一句。”
黎一炳在回憶：“你說的是飛禽走獸？新聞上不都這麼說嗎，前段時間，有個走私蛇的團伙被端，電視上也這麼說。”
“對！就是它，飛禽走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