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地下的危險
胃袋之中彷彿是倒入了滾燙的岩漿，譏餓感讓躲藏在下水道中的男人幾乎瘋狂，而為了緩解這種痛苦便只有去想辦法填飽自己的肚子。
當然，並非所有的食物都可以緩解飢餓帶來的痛苦，只有智慧如同人類般足以建立自己的文明的生物才可以填飽他們的肚子，這也是說明了為什麼當今的使徒會以人類為食原因。
他們每一次使用自己那超自然的力量，都會對大腦造成一定的影響，只有吸收其他智慧生物才可以緩解這種影響，而人類則是地球上最佳的食物。
也許是忍受不住飢餓，男人向著前方幽黑的通道走去，在黑暗的掩護下他就像是一隻純黑色的貓，悄無聲息的靠近自己的獵物，準備開始今天的獵殺。
只見兩位修理工打開了下水道的井蓋，讓路燈散發出的光芒射入井蓋下無邊的黑暗之中，簡直就像是在提醒黑暗中的怪物，食物來了。
“大叔真的有必要下到這裏來找嗎？”
明顯還是剛剛步入社會的青年人忍受着下水道內的異味，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不願意再繼續這惡劣的工作。
“這點苦你就想放棄了！你還算是一個男人嗎？不想干就給我滾出去，省的你在這裏礙事。”
與青年人一同進入下水道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是上下級的關係，在這幾天內他們兩人多次在下水道內發現財物與啃咬過的白骨，並用撿到的財物換取了一筆不菲的財富。
“大叔，你難道忘了那些白骨嗎？我怎麼看都覺得那是人的骨頭。”
“就算是人骨，總不可能每天都有新鮮的人骨被丟到這下水道中吧，一定是餐廳里丟出來的牛骨。”
“可是最近不是出現了一個食人鬼嗎？萬一對方就躲在下水道里怎麼辦？”
“怕什麼，對方再怎麼兇殘也只是人類，我們兩人完全可以趕走這個混蛋。”
兩人晃動着手電筒，不再進行交談，開始認真的尋找着殘留下來的財物，完全沒有察覺到在黑暗中正有一個男人用看待食物的眼神注視着他們。
不過數分鐘的時間，中年工人便在髒兮兮的地面上找到了一枚金戒指，不由得流露出了亢奮的神情，將金戒指收入囊中，並沒有要與另一位同伴分享的意思。
可還未等中年工人高興太久，同伴發出的慘叫聲便讓他亢奮的思緒冷靜了下來，扭頭便對着自己的同伴罵道：“亂叫什麼呢？你難道想把食人鬼引過來不成！”
“不是啊！大叔，你看這個東西像不像是一顆殘缺的人頭？”
年輕的工人伸出顫抖的手，指向角落內一團沾滿血跡的頭髮，就連雙腿也因為恐懼變得無力起來，徹底失去了逃跑的力氣。
看着那團糾纏在一起的頭髮，中年工人心中也升起了一股寒意，但為了可以繼續在這裏尋找財物，他還是壯着膽子走了過去。
伸手撿起頭髮仔細的查看了一番后，中年工人直接丟掉了這團頭髮，有些惱怒的懟了一句：“這是一團假髮而已，能不能不要這麼大驚小怪。”
但中年工人還沒有來的急鬆一口氣，一道黑影便從他身前閃過，隨後左手手肘處傳來一種難以忍受的疼痛，這才發現左手手肘處以下的部分肢體竟直接消失不見，傷口處的切面也是平整無比，如果能及時送醫的話，想必還有重新接好的可能，但老天卻並沒有要幫助他的意思。
“怪……怪物！”
在一旁目睹了一切的年輕工人一屁股坐倒在堅固的水泥地面上，
恐懼甚至讓他忘記了逃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身影愜意的享用了那隻斷手，而自卻什麼都做不到。
鮮血從傷口中湧出，那種從未體驗過的疼痛讓中年工人發出了一聲聲哀嚎，彷彿只有這樣做才可以緩解身體的疼痛。
“快逃！快……逃！”
吶喊之聲還未傳開，躲藏在黑暗中的男人便再一次行動，速度之快彷彿一陣微風，乾脆利落的摘下了中年工人那凝固着恐懼與絕望的頭顱，讓集中在脖頸的血液一股腦的噴湧向滿是污垢的牆壁之上。
“嘖！人類可真是污穢不堪。”
男人扭動着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將目光轉移到了那個被嚇的大小便失禁的年輕工人，伸手便準備扭斷對方脆弱的脖子，可意外卻在這時發生了。
身份為人造使徒的男人才剛剛察覺到危險的存在，自己伸出的雙手便被一刀兩斷，在速度上甚至超越了男人引以為傲的超高速。
“你這傢伙！為什麼要幫助人類？！”
男人還想在說些什麼，卻被一把太刀直接砍斷了脖子，緊接着便是一陣刀芒閃過，男人的身體在瞬間化為碎肉，徹底的失去了自己那廉價的性命。
“這是第九個使徒了，下一個會在哪裏呢？”
而手持雙刀瞬殺使徒的卻是一個如同社畜般的平凡大叔，深陷的眼窩看起來就像是剛剛結束加班的程式設計師，看起來弱不禁風，也只有雙手緊握的那兩把一長一短的刀刃可以證明他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危險人物。
年輕工人本想呼救，卻突然發現這名突然出現的中年大叔也樣也在用打量食物的眼神注視着自己，差點被活活嚇死。
而這位突然出現的神秘使徒卻並沒有去吃人類，反而將進食的目標放在同為使徒的男人身上。
見到如此可怖的一幕，年輕工人當場便昏死了過去，只留下這個男人一塊又一塊的吞下使徒的血肉。
……
……
昏死的年輕工人與中年工人殘留下來的屍塊被發現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了，發現他們的人是他們的同事，在清理下水道時發現了昏迷不醒的年輕工人。
當馮旭初帶着羅真趕到現場時，胡隊長早已經帶人封鎖幾處通往下水道的井蓋，並對這片區域內的下水道進行摸網式的排察，希望可以發現一些有利於警方的線索，但結果也並不理想。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馮旭初完全不把自己當做外人，直接穿過了封鎖線，沒有一個警察過來阻止，對此都早已經見怪不怪了，不過比起馮旭初這個傢伙，警察們更加好奇羅真這個助手，甚至有人在心中猜測着羅真是否可以繼承馮旭初的位置。
“唯一的倖存者目前的精神很不穩定，我們的詢問必須謹慎，很多事情描述的都有些怪異。”
“怪異？可以問一下他都說了些什麼嗎？”
“他說有個怪物吃掉了他的同伴，然後又有一個中年男人吃掉了怪物。他同伴的殘骸上確實檢測到了人類的牙印，但我們卻並沒有找到任何怪物的殘留物，簡直就像是連存在也被吃掉了。”
在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馮旭初對着胡隊長壓低聲音說道：“你認為有沒有可能是食人鬼襲擊了他們，然後又出現了一個專門吃食人鬼的傢伙吃掉了他口中的怪物。”
雖然馮旭初平常說的話都可以稱之為妄想，但這種回答還是讓胡隊長感到震驚不己，這種事情真的可能嗎？出現所謂的食人鬼就已經很誇張了，現在又多出了一個獵殺食人鬼的食人鬼，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
“我明白這一切是那般的難以置信，但這也只是我的推測而已，並沒有證據可以證明這是現實，-但這些資料還是希望你可以閱讀一下。”
馮旭初向羅真使了一個眼色，後者立刻從背包中拿出了他們連夜整理出的報告，但足足有三百多頁的報告就像是一次挑釁。讓原本有些興奮的胡隊長頓時頭皮發麻起來，他可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厚的書籍，不經有些打退堂鼓起來。
“和你開個玩笑而已，真正的報告在這裏。”
馮旭初就像是一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一般，惡趣味的欣賞着胡隊長有些鐵青的臉，並從包中拿出了真正的報告。
“我完全不明白，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當然是因為想做，所以才會去做啊，何必糾結於意義之類虛無縹緲的東西呢？”
“是嗎？這也是自由嗎？”
在羅真看來，馮旭初隨心所欲的生活方式的確是一種自由，但卻並不是自己尋找的自由。
“我可要提醒你一下，什麼都可以學，但絕對不能學他這古怪的脾氣。”
胡隊長接過報告，仔細的查看起來，不由得對馮旭初所說的結論增添了幾分信任。
“那按照你的說法，我們守在這裏豈不是毫無意義？”
“可以這麼說，不過在我看來這並非絕對，想必現場內一定遺留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線索，所以我建議你們進入下水道仔細的尋找一番，當然，我和我的助手也會參與其中。”
“那就按照你說的去做吧。”
為了破案，胡隊長並不介意聽從馮旭初的指揮，對方完全有這個能力，只可惜他並不願意成為一名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