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捕食者
胡隊長帶領着四個警員與兩位偵探一同來到骯髒的下水道中，開始尋找食人鬼打鬥時留下的線索。
警員們很快便找到了各種部位的人骨，以及少量的金銀製品，但卻並沒有找到除牙印以外的任何證物。
“看樣子食人鬼已經逃走了呢，如何？要分頭行動嗎？”
拒視過略顯疲態的警員們，馮旭初向胡隊長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主要還是因為羅真並不喜歡與一大群人在密封的空間之中。
“分頭行動？我想你應該知道這麼做的危險性，你不是警察，我無法命令你。但我做為一名警察絕對不能放任你去遭遇危險。”
胡隊長沉吟的片刻，再次開口道：“這樣吧，劉勇你跟他們倆人一同行動，一但出現異常狀況就立刻向我報告。”
“明白，我一定會保護好馮偵探與他的助手。”
劉勇是一個剛剛加入刑警隊的年輕人，看起來大概只有二十多歲，但卻讓人很有安全感，想必很受那些在校女大學生的喜愛。
就在他們及將分頭行動時，一隻跳動的銀色蝗蟲偷偷的躲入一胡隊長的外套口袋之中，用夜視的能力觀察着四周的一切，可以讓羅真時刻了解到他們的發現。
“早就聽聞過馮偵探的名聲，今天一見，發現和我想像中的人不太一樣。”
“不太一樣？那麼你想像中的我是什麼樣子的呢？”
也許是因為走在沒有盡頭的黑暗之中的緣故，在無聊這一情緒的影響下，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只有羅真依舊保持着沉默，彷彿一具死去的屍體，散發著一股身體發顫的嚴寒。
“呃……你是叫羅真對吧，真羨慕你呢，可以成為馮偵探的助手。”
見羅真始終保持沉默，劉勇忍不住向對方搭話，卻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劉勇的存在。
“這個傢伙雖然話不多，但關鍵時刻還是很靠譜的，不會拖我們的後腿的。”
馮旭初指了指身後沉默寡言的羅真，語言之中甚至還有一抹無法隱藏的自豪，似乎對這位助手很是滿意。
“停一下，前面有些不太對勁。”
劉勇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走在最後的羅真卻已經走到了最前方的位置，攔下了另外兩人前進的腳步。
羅真半蹲身體伸出了自己的雙手，只見一隻銀白色的螳螂從羅真手心跳出，沒有任何猶豫的進入黑暗之中，緊接着便是金屬碰撞聲與動物的嘶吼聲。
這一切怪異的聲音都讓劉勇感到困惑，不明白羅真手中的螳螂到底是從什麼地方拿出來的，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羅真是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不過片刻間，一顆足有西瓜大小的頭顱從黑暗中滾出，劉勇仔細一看發現這顆頭顱竟是老鼠的頭顱，不由得好奇這隻老鼠的身體到底有么龐大，但更讓人好奇的卻是那隻螳螂到底是什麼級別的怪物。
這種由液態金屬模擬出的螳螂是羅真這段時間全新研究出的武器，雖然沒有蝗蟲的速度，也沒有蜘蛛的隱蔽，但卻擁有超越蛛絲的切割能力，只可惜在戰鬥方面有着嚴重的缺陷，在與人類或使徒的戰鬥中難以發揮太大的作用。
“居然會有身體如此龐大的老鼠！這……這東西真的是老鼠嗎？”
劉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但看到馮旭初與羅真都是一臉平靜之後，又打消了提問的想法，只因為他深刻的明白，知道的太多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尤其是馮旭初在他們警察局之間流傳着一些不好的名聲，也正是因為如此，劉勇並不敢多問什麼，害怕會因此惹怒這位性格古怪的偵探。
但就在羅真將要收回金屬螳螂之時，兩者的聯繫被切斷了，那完全由金屬製成的物品被一股可怕的力量斬斷，彷彿如一塊豆腐般脆弱，亦或者說遭遇到的攻擊過於強大，遠不是現在的羅真可以匹敵的。
“馬上離開這裏！”
回應羅真呼喊聲的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黑暗之中頓時便亮起無數雙腥紅的眸子，手電筒的光束照過去發現無數只身體龐大的老鼠正向他們衝來，三人只能果斷轉身向著下水道的深處跑去。
跑在最後方的羅真放出了十餘只大小各異的蜘蛛，想用快速編織出的蛛網拖慢老鼠們追擊的速度。
蛛網的效果遠比想像中要優秀的多，撞擊在網上的老鼠就像是被擠壓的肉醬般，變成了一團失去行體的肉塊從蛛網的間隙中湧出，可不管有多少老鼠死在蛛網上，總會有不怕死的老鼠添補他們的位置，這種不懼死亡的行為簡直違背了生物的本能。
雖然暫時攔下了老鼠的進攻，但羅真卻並沒有聲張，但這一異常還是被馮旭初發現了，他的那雙眼眸似乎天生就具備看穿神秘的能力，只有劉勇這個愣頭青什麼都沒有察覺到。
就在三人向著下水道深處跑去時，在擁擠的鼠群之中，那位手持雙刀并吞食了一名使徒的中年男子在鼠群中尋找着躲藏在幕後的使徒。
所有的老鼠全部都在畏懼這個男人，並再次感受到了恐懼為何物，連逃跑的勇氣也已經喪失了，只能任憑刀芒切開自己的身體，弱小的就像是一大群螞蟻。
“你並不是從研究所中逃出來的使徒？”
鼠群之中的每一個角落都傳出了一個中年女人滿懷詫異的聲音，似乎是中年女人為了不暴露自己的位置而有意為之。
“我存在的意義只有一個，那便是殺光所有的使徒，我便是為此而活！”
“一號！你瘋了嗎！難道你連自己也打算殺死不成！”
“當然，在殺光所有使徒之後，我便會自殺，只有這樣才可以保住人類的未來，我必須貫徹自己正義！”
被中年女人稱之為一號的男人開始述說起自己那扭曲畸形的正義，只不過這一切在思想正常的人看來完全就是一個瘋子幻想出來的離奇想法。
而這位男人之所以被稱為一號，便是因為他是第一個在研究所內誕生的人造使徒，但這種情況卻並非恩賜，反而是一種讓人心生厭惡的詛咒，詛咒着每一個愛他的人或他愛的人。
只要這份愛到達了某種極限，不幸便會降臨到這位可憐傢伙身上，父母與妻子的相繼去世在他的心中狠狠地扎了一刀又一刀，品嘗到了世間極苦。
“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你主動現身讓我殺死你。第二，等我殺光這老鼠再把你殺死。趕快選一個吧。”
一號給出的選擇根本就算不上選擇，但畢竟對方的實力擺在那裏，中年女人根本就沒有絲毫勝率，一但打起來的話，中年女人必死無疑，只能硬着頭皮繼續與這瘋子交談，為自己的逃脫掙取時間。
“我選擇第三個！與你魚死網破！”
在中年女子開口的瞬間，無數的老鼠彷彿瘋了一般，再次撲向這位面容憔悴的狩獵者，只可惜這些老鼠就像是野地里的雜草般，一號甚至沒有出手，無形的刀刃便突然揮出，斬殺了所有企圖靠近的生物。
可等到一號殺光所有巨型老鼠之後，便再也找不到那名女性使徒留下的蹤跡，只有鮮血與如同肉餡的碎肉殘留在這條隱藏着諸多污垢的下水道中。
“絕對不能讓她跑了，必須趕在她吃人之前殺了她！”
手中一長一短的雙刀消失在空氣之中，一號追尋着前往下水道深處，發誓要先把整座城市的下水道全部檢查，直到使徒們再也不敢躲到下水道之中為止。
而與此同時，胡隊長帶領的隊伍卻被一張蛛網阻斷了前方的道路，但更為絕望的卻是連電鋸也無法傷害到這張蛛網，徹底的阻斷了前行的路線，讓他們只能無功而反，開個尋找分道揚鑣的另外三人。
也許只是因為運氣太差了吧，刑警小隊在返回的程中糟遇到那些龐大的老鼠，好在這些老鼠的目標並不是他們，只要不去主動激怒它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