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黎水凡堅定的說，“不管你作何選擇，我都會支持，是你不信我，你覺得我會對你和姜昀另眼相看！”
令稚，“是我的小心翼翼害了他，若我一開始能光明正大的護着他，也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你大哥也不會因為我而自責，結果被他鑽了空子。”
門外人影閃過，黎水凡猜到是姜昀，無奈扶額，“師兄，你該走了！”
令稚尷尬一笑，“家教甚嚴，師妹再會。”
黎水凡忍住酸倒牙根的羨慕和嫉妒，這世間能把令稚治的服服帖帖的人竟然是姜昀！
令稚出門，姜昀黑着臉，“你傷病未愈，在此耽擱這麼久，錯過服藥時間怎麼辦？”
“這不是正巧路過這裏，來看看我師妹嗎！好了，我隨你去服藥。”
令稚那語氣里的寵溺和歡喜聽的黎水凡直起雞皮疙瘩，哎！師兄淪陷了！
入夜，黎水凡有些餓，獨自起來尋了些點心，坐在護城河邊一口一口吃着，一顆石子從身後彈來，她側身躲過去。
一道聲音傳來，“吃東西時候還能防備着，鎮平侯怎的有如此警惕性！”
黎水凡頭都不回，諷刺說，“因為有你這樣的人存在，我不得不防！”
身後的人走過來，一臉笑意的坐在黎水凡旁邊，“我這樣的人？我是何人！”
黎水凡挑釁的目光看向他，“反正不是好人。”
“哦？那你大哥是好人？姒淮是好人？”
“你是心裏沒數嗎？你姬琤的為人，能跟我大哥和姒淮相提並論？”黎水凡咽下最後一口點心，“從我左肩取走的東西，抓緊還我！”
姬琤沉下臉，“我再與你說一遍，我做的事情沒有好壞之分，只是立場不同，而且我取走的東西，本來就不是你的！”
“我身上的東西不是我的，難不成是你的？”
“也不是我的。”
“那你也有臉奪？”
姬琤笑道，“奪了就奪了，跟有沒有臉無關。”
黎水凡抬手打過去，姬琤還手，“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這習慣可不好！”
“你才好玩兒，你全家都好玩兒！”
“嘖嘖！女孩子，說話該溫柔一些！”
兩人過了幾招，姬琤太過奸詐狡猾，左拉右拽的將黎水凡引到自己身側，一把將她固在臂彎處，唇角貼着她的耳朵。
黎水凡一陣惡寒，總覺得姬琤喪心病狂，能把她耳朵給咬掉，掙脫了一會兒，沒掙脫開，心一橫，“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姬琤好笑，一股熱氣吹到黎水凡耳朵上，她抖了一下。
姬琤輕輕在她耳邊道，“別瞎折騰，與我作對，你以後會後悔的！”
一道飛鏢飄來，姬琤抱着黎水凡躲過去，趁這機會，黎水凡從他身旁離開，回頭看見姒淮走來，心裏舒了口氣，可算得救了。
姬琤對姒淮說道，“她這塊硬骨頭，你啃着不牙疼？”
姒淮皺眉，“你有你的事情要做，沒事纏着她幹什麼？”
姬琤，“哼！你是忘了自己來幹嘛的吧！別怪我沒提醒你！”
說完，姬琤飛身離去黎水凡回味他二人的談話，料定姬琤和姒淮關係不淺！
姒淮狠狠在黎水凡腰上掐了一下，“半夜跟別的男子廝混，你膽子越發大了！”
“你哪個眼看見我跟他廝混了？”黎水凡氣道，“你瞎了么！”
姒淮走近，從牙縫裏擠出一句，“慣的你！無法無天了是不是？”
“我不用你慣！你沒來由的瞎吃什麼醋！”黎水凡不想理會他，轉身坐在石橋邊緣。
姒淮站了良久，最後委身坐在她旁邊，還沒抬手，就聽黎水凡賭氣的說，“別掐我！”
姒淮悶悶笑了幾聲，“小氣！”
黎水凡轉頭，在姒淮臉上親了一下，“我不該說你瞎。”
姒淮剛才天大的火，這一刻也沒了脾氣，然而黎水凡偏偏有着一張令人難以捉摸的嘴。
只聽她繼續說道，“畢竟你也是看上我了！”
“......”
她這不是道歉，而是不想在罵他的時候把自己也繞進去！
姒淮，“看在你剛才親我一下的份兒上，我不跟你計較了！”
“那還真是世子大人有大量！”
“也不賠個笑臉，沒誠意！”
黎水凡假笑，“世子，要說沒誠意，應該是你沒誠意吧！”
姒淮知道她想說什麼，目視遠方道，“怕你知道太多，會累！”
黎水凡語塞，這是個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大哥說的對，就算你們告訴我了，也只是你們想讓我知道的，真相只能由我自己去找！”
姒淮，“不就是靖楠和浮遊死而復生么？這麼點事情，你用的着糾結這麼久嗎？”
“我！”黎水凡被噎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你！你行！”
她起身就要走，姒淮拉住她，“說了不許一生氣就走，你怎麼回事？”
黎水凡咬着牙，“我怎麼就能遇見你這種無賴！”
“到底是誰無賴？我又沒一生氣就走！”他說的理直氣壯，黎水凡無話反駁。
二人相持不下之間，子羨跑來，焦急道，“世子，咸族首軍來襲了！”
咸族？
黎水凡心裏疼了一下，這就要跟黎晞兵戎相向了？
“到哪了？”姒淮問。
子羨，“營地三里之外！”
姒淮皺眉，“為何現在才報！”
子羨，“這！他們從咸族出發時有意避開了來北狄營地的路，屬下都以為他們是沖東夷去的，沒想到他們突然變道了！”
“這倒是靖楠一貫的作風！”姒淮看向黎水凡，“鎮平侯，走吧！回去跟你大哥比一下！”
黎水凡一個頭兩個大，她怎會不知黎晞來戰的原因，一是為了在咸族站穩腳跟，二是讓穆王知道，他黎晞與黎氏脫離了關係，如今可以兵刃相接，實則是保護了黎氏一族的名聲，寧願自己背負忘恩負義的名聲也要黎氏免去他人職責。
黎水凡心裏沉重，實在不知這一仗怎麼打，她不想對黎晞動手，也不想讓自己的為難被黎晞知道。
二人回到軍中，着好盔甲，上陣迎敵，對黎水凡來說，咸族以後算是名義上的敵人吧！
陣前，黎水凡心不在焉的，被姒淮發現后拉回思緒，“再不下令，他們就要衝過來了！”
第一次，黎水凡作為首領，沒有盡到責任，她一狠心，抬手大喝，“眾將聽令，殺！”
身後千軍萬馬一擁而上，兩軍廝殺起來。
待看清來人後，黎水凡心裏稍微舒坦了一下，黎晞沒來，來的竟是個女卿！
黎水凡長劍在握，在一片混亂中脫穎而出，沖向對方女卿，過招良久，不相上下，漸漸，黎水凡的鬥志被激起，眼裏閃出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