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姒淮一笑,“我就當你是誇我呢!”
黎水凡,“本就是誇你呢!要我陪你喝點么?”
“你這酒量,還是自己喝吧!”
“哎!無敵是多麼寂寞!”
“......”
“世子,我有一事想問。”
“問!”
“你可知姬琤從我左肩取走的是什麼?”
姒淮笑道,“我以為你能多憋幾天呢!不還是問了!”
“你別打趣我,我不問你不是憋着,而是給你時間去查!”
“那我是不是要感謝一下鎮平侯?”
“別打岔,說!”
“與你師兄令稚有關。”
黎水凡放下筷子,“能讓他活過來?”
“不清楚。”
“那到底是什麼?”
姒淮看她也吃的差不多了,道,“至於是什麼,我至今尚未知曉,估計見了姜昀就知道了。”
“姜昀跟我師兄又是什麼關係?”
“他二人。”姒淮正不知如何開口,便聽見樓下客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在討論黎晞繼位咸族之事,黎水凡這才知,黎晞已經昭告天下他為新任靈王了。
心中思慮一番,擔憂日後兵戎相向,只聽姒淮不緊不慢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靖楠才繼位,族中有人不服,可咸族實力在那裏,別人討不到便宜的!”
黎水凡側臉看他,認為他說的也不無道理,心中憂慮減半,“倒是我杞人憂天了!”
姒淮心中不是滋味,“你還是憂心一下自己的處境吧,未經穆王允許,擅自攻打東夷,先想好託辭吧!”
黎水凡鄙視道,“憑什麼我來想託辭,你自己盤的局,把我坑了,而且你還佔了便宜,如果將來你不把事情解決清楚,我就跟穆王揭發你,大不了一起去坐牢!”
“最毒婦人心!”姒淮笑道,“你怎麼這麼小心眼兒!”
黎水凡白了他一眼,“世子慢慢想辦法吧!我這毒婦該回軍中處理事情了!”
“去忙吧!”
“嗯?”黎水凡問道,“你不回去?”
“我還有些事!”
黎水凡瞧了姒淮一眼,“那我先走了。”
她走後,子羨一臉擔憂,“世子,你這樣瞞着鎮平侯,以後怕是要給自己添麻煩呀!”
“無礙。”
子羨搖頭嘆息,他家世子爺哪來的自信?
黎水凡回到營地,南星和景蟬正忙碌的處置傷員,她便沒有去詢問南星。
待黃昏時刻,南星閑了,黎水凡將她叫至自己屋內。
南星恭敬站在一邊,黎水凡指了一下旁邊的凳子,“你坐吧!”
“是!”
“南星,你不必這般怕我!”
南星抬頭看她,眼裏愧疚之意浮上,“小姐,對不起。”
黎水凡煩躁了一陣,手指敲了敲案幾,“怎麼你們都習慣這樣做事的嗎?利用完我還要把我蒙的嚴嚴實實的!”
南星起身垂頭,“小姐,切莫生氣,傷身!”
“我傷身?我為什麼會傷身?我怎麼就不能生氣了?”黎水凡壓着肚子裏的火,盡量把語氣控制的平穩,“南星,你實話告訴我,我師兄令稚現在在哪?”
南星,“他不願被人知道自己在哪裏。”
“呵!他是什麼藏寶圖嗎?要不要給他蓋個迷宮啊!”
南星語塞,黎水凡生起氣來確實不太好惹。
沒等南星開口緩和,黎水凡一掌拍在案几上,“他這輩子什麼時候當過縮頭烏龜,現在怎麼就不能見人了?我都沒怪他把我大哥拖下水,他還矯情起來了!”
“小姐,你別動氣!”南星生怕她脾氣上來鼻血直流。
“動氣怎麼了?我還想跟他動手呢!”
話音才落,房樑上飛下一襲白衣男子,黎水凡反應極快,出劍而去,兩人打的不亦樂乎,南星知趣退了出去。
最後,黎水凡敗了,她收回劍,坐下來道,“無恥!”
那男子與她對面而坐,“我無恥?你明知我伏在房樑上,還難為南星,破口罵我,師妹,許久不見,你脾氣見長呀!”
“我肋下受過傷,你專攻我薄弱地方,不是無恥是什麼?”黎水凡肋下傷口是幼時與令稚習武時被他誤傷的,令稚為此愧疚過很久,又擔心這傷口被外人知曉成為黎水凡的弱點,便一直隱藏着,連師傅都不曾知曉。
黎水凡見他今日一直朝着自己肋下進攻,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不攻肋下,難不成跟你打個三天三夜?”令稚浮上笑臉,“小凡,我不是有意瞞你的。”
黎水凡道,“那日你自行了斷,我見了你的傷勢,除了你,別人沒有那樣的功力,你是一心求死不假,可活過來了也該給我傳個信兒,你既然不願意給我個消息,那就別讓我知道你還活着!”
令稚,“所以我今日來與你道歉!”
“我不接受!”
“......”令稚端起大師兄的范兒教導說,“同門情誼,你怎可如此對待師兄!”
黎水凡回臉看他,不知他哪來的底氣,“師兄,你今日沒洗臉吧?”
令稚潔癖,被人這樣一說,不自在的想摸一下臉,但又覺得手還不如臉乾淨,便忍着沒動,心裏卻十分難受。
看到黎水凡戲謔的眼神,令稚挑眉,他們相互之間太過了解,黎水凡知道怎麼能一句話讓令稚抓狂,但是她忘了,令稚同樣也知道怎麼對付她。
正在她心裏默默得意的時候,令稚忍下想摸臉的手,開口道,“宣兒的孩子被我接走了。”
黎水凡問道,“你的孩子?”
“你猜呢?”令稚得意的笑。
黎水凡從小好奇心就重,對別人身上發生的事情十分喜聞樂道,但礙於自幼得到了良好的教養,便壓抑着瞎打聽的想法,可仍舊豎著耳朵聽別人七零八碎的隻言片語,然後在心裏拼湊出一個完整的故事情節。
明知令稚有意為之,黎水凡還是被這句話惹得心裏難受,怎麼也沒想到師妹突然就把孩子生了,結果還生父不詳。
她忍着忍着,突然態度有些放軟,“師兄,宣兒如今怎麼樣了?你可知她在哪?”
令稚搖頭,“我前日找到了她,可她將孩子棄給我后又失蹤了。”
“以你的武功,能讓她跑了?”
“她那精靈古怪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嘴裏沒個實話,讓我給那孩子換尿布,然後她趁機跑了。”令稚說起來滿臉的懊悔和氣氛,“早知道就讓她自己給那孩子換了!”
黎水凡斜眼瞥他,“算了!反正她那麼聰明,武功也很好,不會有什麼事的!那孩子親爹是誰?”
“又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啊!她什麼也不說,引着所有人以為孩子是我的!”令稚感嘆,“就因為那天被她算計着灌了我一壺酒!”
“那你自殺時候還情深義重的讓我照顧好她?”黎水凡道,“我以為你倆兩情相悅呢!現在又開始跟宣兒撇清關係了,你這是怕誰誤解呢?”
令稚為難,“那時候我知道她懷孕了,本以為自己活不了,臨死想護一下她的名聲。”
“僅此而已?”
“自然不是。”他壓下去情緒,“是我私心想保護一個人。”
黎水凡脫口而出,“姜昀?”
令稚看向黎水凡,驚訝之後突然釋懷一笑,“也對,你不比宣兒笨!”
“師兄,你從來都不信我!”
聽她有些委屈,令稚問,“你這是何意?我什麼時候不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