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接着奏樂接着舞
「高知府,本王問你,這個刺客是什麼身份?」
「這……微臣怎會知曉……」
「那你猜測一下,這個刺客是什麼身份。」
「微臣……不敢妄言。」
「本王讓你說,你便說,不要與我兜圈子。」
高瀚遠想了一下,給出回答:「王爺,這些刺客的目標如果是賀臨,那麼他們……極有可能是倭寇!是倭寇怕賀臨招供出他們的事情,所以殺人滅口!」
秦淵並沒有反駁,反而笑起來:「本王看了卷宗,賀臨自從被抓到此刻,仍未供出半點倭寇的消息,如果賀臨真的通倭,那未審出倭寇消息就將其問斬,顯然不合理,如若賀臨沒有通倭,那這些刺客的身份肯定不同尋常,更要好好追查,賀臨便更不能在此時問斬,高知府,你說,本王的話有沒有道理?」
高瀚遠沒想到自己一腳踩進了他挖的大坑,現在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進退兩難,皺着眉尬在了原地。
秦淵也不急,一邊悠然的搖着摺扇,目光還總是有意無意的投向他。
趙縣丞看着那日晷,咬了咬牙,站出來提醒高瀚遠:「府台大人,午時三刻馬上要過了……」
高瀚遠沒來得及說話,秦淵忽然冷笑一聲:「趙縣丞,本王與高知府說話,輪得到你來插嘴嗎?」
趙縣丞心一顫,彎腰退到了後面。
高瀚遠看向秦淵:「王爺,今日,你是一定要阻止賀臨問斬嗎?」
「高知府,你大可在此時將賀臨問斬,可你要清楚,本王已經將浙江這邊的事,寫了奏疏呈至父皇,若父皇同意本王重審賀臨通倭一案,而你卻將賀臨問斬,這個罪責,是高知府你來擔,還是誰來擔呢?」
這話震醒了高瀚遠。
他是案子的主審,砍頭也是他判的,到時候真要問起責來,梅承安不會保他,而他也沒辦法把鍋甩出去。
雖說瑞王是個閑散王爺,但也是皇帝的兒子,皇帝會不會同意重審,那真的說不準。
雖然賀臨的案子他自認翻案的希望微乎其微,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呢?
高瀚遠眉心擰在一塊,猶豫起來。
大堂陷入寂靜,只有一旁大叔的蟬鳴震天。
不知過了多久,趙縣丞長長嘆息:「府台大人……午時三刻已過……」
秦淵啪的一聲收起摺扇:「午時三刻已過,今日怕是不能行刑了,新的行刑日期,還是向省里發公文,讓省里做決斷吧。」
高瀚遠只能無奈點頭:「王爺說的是。」
往省里發公文,商討新的行刑日期,一來一回,起碼要兩天時間。
而這中間,高瀚遠都不打算離開淳嶺。
他要在這裏看着賀臨,以免這傢伙對秦淵抖出什麼不該說的事。
順道也等着皇帝的旨意下來,看看是否同意瑞王重審這個案件。
他看向遠處的賀臨:「王爺不是要提審賀臨嗎?如今賀臨就在這,王爺何不趁此機會審審他?」
所有事情,秦淵都已經知道了,但為了走個過場,讓高瀚遠放下戒備,他還是答應下來:「也好,把賀臨帶上來吧。」
「把人帶上來!」高瀚遠喊了一句。
原本要將賀臨送到刑場的兩個衙役,重新押着她到了大堂,摁着她在那下跪石上跪了下來。.
高瀚遠冷冷看了她一眼,語氣威脅:「賀臨,你眼前這位是瑞王殿下,如今他有話要問你,你可要好好作答。」
賀臨垂着眸子,沒說話。
秦淵坐到李春搬來的椅子上,問:初九那晚,你在哪裏?」
「從縣衙里回來之後,便一直在家,戌時左右就睡了過去。」
「沒有見什麼人?」
「沒有。」
「可有人說,那晚看到倭寇川井與王大奇,一起進了你家。」
「是污衊!」賀臨鏗鏘有力的甩出這三個字,目光同時射向了一旁的趙縣丞。
趙縣丞連忙垂下眸子,避開了她的視線。
秦淵將這一切收入眼底,卻並未作聲,繼續問:「你怎麼能證明是污衊?」
「王爺又怎麼能證明不是污衊?」
高瀚遠此時冷笑一聲:「王爺,此子回答與我問話時別無二致,冥頑不明,依我看根本不值得王爺您勞心。」
秦淵從椅子上站起來,結束這齣戲:「算了,先將賀臨收押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