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事與願違

田正剛在十里村大快朵頤時，申義太幾人也正在張鐵匠那好一頓吃喝。張鐵匠通過與申義太的攀談越發喜歡他，他發現申義太除了有天生神射的天賦外，身上還透着一股子難得的英雄氣，只是在礦場裏當個文書倒也可惜了，如果外出闖蕩，說不定能成就一番不可預料的大業。

而鐵牛、齊綾二人在張鐵匠看來，更像是老天爺給申義太安排好的幫手一樣。鐵牛性格剛強，身體強壯，雖不算是從小習武，但那身體素質稍加訓練，便是一個可以衝進敵群中大殺四方的陷陣武士，可護衛輔佐申義太。齊綾此人則性格內斂，並不像申義太和鐵牛一樣奔放豪爽，但商賈之家出身的他，可以更冷靜和更理性的去看待事物，可防止申義太和鐵牛的英雄豪氣過頭，變成了魯莽和衝動。再加上他經常幫家裏跑商趕市、算賬列表，他的管理能力如果放在合適的機會和平台上，更會大放異彩。

張鐵匠心中帶着一股上了年紀的人才會對年輕人有的期許，看向縱情吃喝的三人，便回想起自己年輕時候的過往，他不禁感嘆，最好的時光總是在回憶的時候才能發現。就在張鐵匠在感嘆中回望自己的青春歲月時，他的眼睛開始在酒精的作用下慢慢很難抬起來，申義太等人也在美酒溫柔的催眠中東倒西歪，幾人不知誰先誰后，都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第二天的陽光開始普照大地時，張鐵匠和申義太幾人還在香甜的睡眠中，而田正剛正趕往礦場搜尋新的線索。

田正剛來到礦場門口后，見過很多世面的他，也着實被礦場繁忙的景象帶來些許震撼，礦場上那些巨大的木質機器，他只在戰場上見過類似的木質攻城武器，但這種民用的大型木質機器，他還是很少見到。田正剛騎着馬，小心避開忙碌的工人和不時東走西跑的小推車，緩慢的向礦場中的辦公室走去。

正巧，齊掌柜正在辦公室門口和幾個礦工工頭商量着一些事情，他在遠處很容易就看到了面巾掩面、打扮神秘的田正剛向辦公室過來。齊掌柜直開身邊的工頭，笑着招呼田正剛把馬停在辦公室門口。

田正剛把馬拴在門口后，就走進辦公室找了個位置坐下。他環顧着辦公室精美的裝修時，突然被一些鐵制小擺件吸引住了，這些小擺件的材質雖然相比其他屋內的傢具不算珍貴，但卻是高超的手藝製作而成。

這時候齊掌柜笑着對田正剛作了個揖，然後就招呼傭人端些茶水上來，等茶水倒好后，齊掌柜對田正剛問道：“敢問好漢是哪路英雄，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嗎？”

被掩面巾遮住臉的田正剛，只露出兩隻眼睛，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齊掌柜說道：“聽聞十里村火藥不錯，想來看看。”

透過田正剛的眼睛，齊掌柜感受到剛毅的眼神中略帶殺氣。他憑藉多年江湖游商的經驗判斷，此人不是普通旅行商人，更像是一位士兵，他來做的不是買賣，是來執行任務。不過齊掌柜倒也對此見怪不怪，現在商道艱險，不找有些身手的人士給生意保駕護航，只怕生意早就做不下去了。

齊掌柜拍了拍手，傭人從一個玻璃柜子中取出幾個小玻璃罩子罩住，用精美盤子裝着的粉末。這些粉末被傭人放在托盤上，整齊有序的端到田正剛面前的桌子上，放好后齊掌柜就開始逐向田正剛一介紹各類火藥的價格以及品質。

田正剛聽着介紹，大致對火藥的種類、屬性和市場價格有了點了解，然後他趁着齊掌柜一股腦的介紹火藥時，突然來了一句道：“嶺南省那邊哪個地方火藥收的最多呢？”齊掌柜沒多想來了句：“嶺南渭城收的最多啊。”

當回答完田正剛后，齊掌柜突然一下子反應過來自己被套了話，就又說道：“好漢假如是從我這進貨去嶺南賣，我可以給你推薦其他更有銷路的好地方，渭城那邊收的雖然多，但他們只從認識的老熟人那裏買。”

看着齊掌柜故意轉着話風，田正剛笑着扯下掩面巾，掏出了官家腰牌，對齊掌柜說道：“掌柜的，你還是跟我多說說關於渭城那邊的情況吧，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

齊掌柜看着官家腰牌自知遇到麻煩，便使了眼神讓傭人從一個不起眼的匣子裏取些銀兩出來拿給田正剛。當銀兩放在田正剛面前的時候，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懷中掏出騎士禮劍揮向銀兩，但田正剛並沒有讓劍出鞘，只是用劍鞘轟的一聲將銀兩掃翻在地。

隨後田正剛挎着劍，用看起來殺氣騰騰的眼神對齊掌柜說道：“掌柜的，我不是來斷你財路的，我是來問你一些事情，你要是老實點什麼事也不會有，你要是不老實，錢再多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