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歸元境
“回來以後修鍊了有些時間，大境界先算了，不知道有沒有小境界的突破？”
“沒有啊師父，我每天比楚迅華還要多練兩個時辰，可一點異樣的感覺都沒有。”
“沒道理啊，那本奔流決有提升靈根強度的作用啊。”
“話說這顆石頭到底有什麼用啊師父？”
距離那次驚天泣地的拍賣會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月的時間，回來后的幾天謝明崖都在把玩那顆價值三十萬金龍幣的石頭，其他時間都是在修鍊那本快要翻爛的奔流決。
說起來修仙這件事真是無比枯燥，小說和遊戲裏寫的很有趣是因為遇到修鍊的地方總是一筆帶過，只寫主角戀愛和戰鬥的場面。
而修仙大部分時間都是花在修鍊上，開始的他還對這本奔流決愛不釋手，像是撿到絕世秘籍。直到把整本練完之後才發現不過是最菜的內功武學，而且修鍊過程毫無樂趣可言。
若不是李白對他寄予厚望，他才堅持不到現在呢。
那場拍賣會像是隨風而來，又隨風而去，那裏遇見的人，遇見的事，現在想起，好像有沒有發生過一樣，隨着時間淡忘了。
所以時間才是最強的神仙，任何東西都會被時間慢慢抹去，就像一塊沉入澗底的小石塊，逐漸被奔流不息的河川消磨成一粒沙子。
要是能像遊戲裏那樣擁有操控時間的術法該多好。
“這塊石頭我現在也不知道有什麼用，可能是極品材料，用於鍛造兵器。總之你先放好，如果擔心被偷或者被搶，可以暫時存放在我這裏，畢竟真實的修仙世界有一點和小說一模一樣，那就是殺人奪寶。”
“既然這麼說，那就先保管在師父這裏吧。”謝明崖小心翼翼地將石頭放進李白要上的葫蘆里。
片刻后，他的手機在一旁的桌子上發出輕微的震動聲，只是他似乎並沒有聽見。
“奔流決呢，練的怎麼樣？”
“師父......”
“別師父師父的，我們都過了撒嬌的年紀了，也許你給陳心撒嬌會奏效？”
“我早練完了，”謝明崖嘆了口氣，“可就是沒有任何突破，我有什麼辦法嘛。”
“你的靈根是差了點，但總歸還是有的，我以前還有比你靈根更差的學生，練完一本內功就能破境的。”
“也許是我太笨了？”謝明崖試探着問道。
“你要是真笨，你連練氣境都進不了，何況你比整間茶樓里任何一個修仙者破境都要快。”
“真的？”
“我破境的時候花了整整三個月，老闆比我更久，用了半年，在你之前少爺是最快的，只用了兩周，你是最離譜的一個，僅僅花了三天時間，就進入練氣境。”
“難道是我突破的太快了？導致後面就越來越慢？”
“沒有依據的話以後不要亂講，禍從口出是修仙界的鐵則。”
“是啦，師父。”
“總之先保持每天修鍊，再持續半個月，如果還沒有任何起色，只能另尋他法咯。”
夜幕降臨，古韻樓對面酒店的一扇窗戶里，一個身穿雲藍色連衣裙的少女正默默地注視着這間小茶樓。
......
東海縣，林瑤公寓。
半個月過去了，當時在拍賣會末尾打出那驚天動地的一掌之後，他莫名其妙成為了什麼特權弟子。最後他的視線已經模糊，那個男人說的一些玄之又玄的話他大概也沒有聽懂，只想着趕緊送小年去醫院。
從那之後，身體的不適和心中那股躁動不安的火苗似乎都消失了。唯一遺憾的是，他再也找不回那天打出完整羅漢翻天印時候的感覺了。
當時不止他的敵人，就連他自己都感覺地動山搖，像是什麼高級別的大地震一樣。
幸運的是那層樓的牆壁似乎很堅硬，恰好抗住了他的攻擊，才沒落得一個坍塌的下場。
回來以後他每天晚上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可以說，當時他用雙手平地掀起一陣小風暴，也就是說他一直的努力沒有白費，那些視頻里的氣功大師也都可能是真實存在的。
如果真的掌握了那種程度的武功，就連外國那些幾十連勝的拳王也是可以秒殺的螻蟻般的存在。
恰好問題就出在這裏，羅漢翻天印是不可控的，他無法時時刻刻釋放這招。
這時，他想起了他在龍哥的特權弟子身份，當時那個男人說過，除了不傳秘法以外的任何龍宮武功他都可以學，也可以找任何看得上的人拜師學藝，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對龍宮的特權弟子說不。
這麼想着，李晟從上衣內側的口袋裏翻出一張卡片。
那是一張名片，上面只有簡單的署名和電話，其餘地方都是一片空白，和龍宮的另一種簡約風格很像。
署名是趙文存，分別之際，男人將這張名片送到李晟手中。
半小時后，李晟從出租車上鑽出來，他的面前是刺眼的陽光，陽光下是一個由高樓大廈組成的建築群。
他走上前，給門衛看了手中的卡片，沒想到門衛像是當作一張廢紙一般揉皺了扔出老遠，不屑地對着他訕笑。
李晟低下頭，微微皺起眉毛。
“離我們龍宮地產遠點兒！趙大老闆也是你這種叫花子能見的？”門衛罵罵咧咧道。
“我是特權弟子。”李晟說道。
“我呸！特權弟子都是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就你這窮酸樣，幸虧大爺我今天心情好，不然肯定把你拉進來掌嘴！”
李晟低頭看着自己的裝束，一件薄荷綠為主色調的短袖襯衣，襯衣中間有一顆翠綠的大樹，大樹上面還有一排斜着的字母。褲子是早已過時的工裝過膝短褲，現在正髒兮兮地被他穿在腿上。他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鄉下來城裏打工的，別提多土了。
李晟又仔細地打量了一眼這座龐大的建築群，轉過身準備離去。
他這是準備換一身時尚潮流的衣服再來。
“請留步。”正要走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李晟迎着陽光轉過頭，正是給他名片的趙文存。
“來都來了，土一點又沒關係，還特地回去換身衣服來啊？”像是看穿他心中所想，趙文存笑道。
“大老闆......這是.......”看到趙文存親自出馬，門衛已經連埋哪都想好了。
趙文存雙手插兜，微微瞥了他一眼，隨後快步走向李晟。
“下面的都是些不懂規矩的凡人，如何處置你說了算。”趙文存湊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凡人？還分凡人和仙人么？”李晟不解地問。
聽他這麼說，趙文存頓時露出了懷疑的神色，從頭到腳開始打量李晟。
“沒問題啊，是你本人，難不成......你還不知道，那你可真是百年一遇的天才。”
“什麼？”
“沒什麼，你猜對了，龍宮有很森嚴的等級制度，這些門衛啊保潔啊，都算凡人，做腦力活的才算仙人，像你們這種特權弟子，更是仙人中的仙人咯。”
“這麼嚴格啊。”
“是啊，對了，如果我沒猜錯，你這次來是想問武功的事吧。回去之後你再也釋放不出那天的掌法了吧？”
“你既然知道我沒那麼厲害，還讓我通過考核？”
“你比前兩位......這個......第二位你應該比不過，總之你在考核中比第一位特權弟子的表現好太多。有好底子總是沒錯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
“你想怎樣？”
“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可不招人喜歡......不過在你走後我見到了比你更冷冰冰的傢伙.......那都是題外話了，和我們無關。總之你來是想搞清楚如何控制自己的武功，我也正好有意，最近藉著養傷的名義很清閑，不如你做我的學生吧，我趙文存在這龍宮裏也有一番名氣。”
“好。”李晟默默地看着這個已過中年，字裏行間卻有些幼稚的男人。
“話說這傢伙剛剛侮辱了你的穿搭，要我可忍不了。”路過門衛室，趙文存突然停下腳步。
“無所謂。”話音未落，李晟抬腳走去。
“虧得你今天運氣好，我們第三位特權弟子是這麼高冷的一個人。要是遇上那個小瘋子和大瘋子，你今天不死也殘。”趙文存壞笑着對門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