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比武
趙磐兒捏緊拳頭，皺了皺眉，“屍體遍地、戰爭、生活在水火中朝不保夕的百姓、弱肉強食、當朝者的無能。”
老頭兒讚賞的看了趙磐兒一眼，道，“那你可有辦法改變？”
趙磐兒一時頓住，良久沒有開口。
自己都如螻蟻，如何有這種蚍蜉撼樹的想法？
老頭兒怒道，“國將不過，民不聊生，哀鴻遍野。我授你武功，授你詩書，不是為了讓你自保。大男子當立志於天下，為民請命，護天下安危。你的志向怎能如此短淺！這兩年我真是白教你了！”
趙磐兒垂頭看着自己掌心，搖搖頭，“師父，我不是......我不過三腳貓功夫，還不敢有拯救天下蒼生這種不合實際的念頭。”
老頭兒一怒，眉頭緊皺，然後宛如疾風一般消失在趙磐兒眼前，一道寒光從趙磐兒背後飛了過去。趙磐兒凌厲的翻身一轉，虛空抓過桌上的茶杯，和那幻影又鬥了幾個回合。
青鸞坐在桌邊，繼續小口的喝着燕窩，“小心點，誰打壞人東西誰賠。我可不是冤大頭。”
然後她就驚詫的發現，跟着老頭兒幻影的趙磐兒，身形也越來越快，快到幾乎她都要看不清招式了。
第一百零五招。
趙磐兒居然抓住了那倒寒光，扶着老頭兒坐在椅上，氣喘吁吁的說，“師父，師父喝茶，再不喝就涼了，香味就散了。”
老頭兒也揣着粗氣的摸着鬍鬚，喝了一口茶，茶香醇厚悠遠，“太久沒有練過脛骨了！大過年的，讓你這個小子。”隨即，話鋒又轉，“趙磐兒，你且記住，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就算你再韜光養晦遠離戰亂，但是永遠都會受這個時代的影響，就算你不會，但是你的孩子會！你子子孫孫都會受這亂世所迫！如果你沒有能力，獨善其身也就罷了。現如今你也能和我戰上幾百回合，能力已在絕大多數人之上。百姓困苦，你自然要將你所學用於救人於水火，不可貪圖個人安逸。不然，你和那些只會花天酒地、不管民不聊生的皇權貴胄又有何不同呢？”
趙磐兒愣了愣，他從尋死到入谷，後來陰差陽錯拜了師學了功夫，只想着能自保。一直想着以後老死谷底，從未想過自己還要和這亂世添上一份關係。
可是，就如師父所說。
曾經，被村裡人叫罵災星，爺爺和奶奶跪着道歉，他多想有人能幫幫他說說好話！
和惡狗搶食時，他多想能有人能向他伸出援助之手！
甚至在那個員外的後院，他多想那個採花賊能帶他走，這樣爺爺也許就有救了！
......
明明有很多個機會，明明那些人都足夠的能力來幫他。
可是，他們都選擇了視而不見！甚至還落井下石！
他想起了剛才賣女葬父的那個小女孩，那雙無又明亮的大眼睛。
或許，自己現在也成為了別人眼裏的救世主！
或許，自己的舉動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如果他選擇視而不見，那和他憎惡的人有何不同呢？
趙磐兒看了看手心，眼神堅定的開口，“師父，我知道了。”
青鸞趕緊拉着趙磐兒坐下，給他遞一杯水，“小石頭，你也不錯呀，能跟上主人了！我看你現在青出於藍呀！”
趙磐兒大喜的看了老頭兒一眼，然後又看着自己的掌心。
只覺體內熱血翻滾，似有用不僅的力氣和真氣似的。
三人酒足飯飽，
出了酒樓。
剛才打打殺殺的痕迹已經被大雪覆蓋，鬧市又恢復到人聲鼎沸的狀態，一路上張燈結綵，叫賣聲不絕於耳。
剛出門，青鸞就拉着趙磐兒進了對面的制衣店。
一派的大紅大紫大氅、白毛狐裘，好不貴氣。
青鸞巡視一眼，朝着店家指了指一個鑲金寶盒裏面的那件長袍，“那件，幫我找一件合身的給他換上。”
趙磐兒抬眼看去，明亮的紅色對襟長袍，腰間是非常騷氣的金絲腰封，“青鸞姐，這顏色...”
掌柜的剛面露喜色的看着大戶進店子，看着她指的衣服有些犯難，“姑娘，不好意思，這件衣服已經被訂走了。您再看看這件？”
“訂走了？”然後青鸞十分豪爽的從袖裏摸出一枚金元寶，放到掌柜面前，“我就喜歡那件，咋們不差錢！”
趙磐兒和老頭兒在身後看的滿頭黑線。
老頭怒嘆，“什麼作風！”
“還不是跟您學的，以前您買酒的時候可是一擲千金！我這算什麼？給小石頭買件衣服而已！”
老頭兒坐在太師椅上翹着二郎腿，吹鬍子瞪眼，索性不再理會。
掌柜看着金元寶，有苦難言，“姑娘您誤會了，這不是銀兩的問題......”
見掌柜犯難，青鸞又拿出兩枚金元寶，笑的花枝亂顫，“我知道這不是銀兩的問題，但是我相信掌柜的拿着這銀兩能幫忙解決問題。”
“姑娘，這......”
青鸞又摸出一枚金元寶，“春夏秋的衣服，你這兒有現成的嗎？”
掌柜的搖搖頭，“我們這兒都是當季新款式，明兒個又是不同的了。”
“款式無所謂，那你照着我弟弟的身形備上幾套，最好比身上這套大一些。我晚兩天過來取。”
接着青鸞又從掌柜的盒裏挑了一對白玉吊墜，“小石頭，快去換上，我瞧着有錢的主兒都這樣穿。”
掌柜見來人如此大氣，跟着溜須拍馬起來，“姑娘好眼力！我家這可是純手工編製而成，皇親國戚、達官貴族都有不少主子穿我們這裏的衣服。”
待趙磐兒換上新衣，掌柜嘆道，“好一個丰神俊逸的兒郎！”
青鸞把玉佩掛在趙磐兒腰間，然後退了兩步，帶着笑上上下下打量着他，“嗯，不錯，不錯！我們小石頭真是要成大人啦！”
趙磐兒有些不習慣的扯了扯衣角，臉上帶着紅暈，“青鸞姐又笑話我。”
“我看我們小石頭這一出去，要惹多少小娘子歡心！”
三人朝着鬧市走去。
身後的掌柜正開心的撫摸着金元寶，就被金元寶下面的印記嚇的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