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傾城
猜燈謎、放花燈、刷龍燈、踩高蹺、打太平鼓好不熱鬧！
青鸞拉着趙磐兒在人群中穿梭，一手拿着小糖人，一手提着兔子燈，笑道，“這公孫氏可真是有錢，我覺得比我以前在都城過的年還熱鬧！”
趙磐兒往後看早已看不見老頭兒人了，“青鸞姐，師父沒有跟上。”
“別管他！他不愛湊熱鬧，多半找地方喝悶酒呢！我們玩兒我們的。”
“可是......”
青鸞笑道，“別可是，總不能誰還把你師父騙走不成！”
趙磐兒想想，也是。
他現在都還不清楚他師父的來歷，那麼仙風道骨的一個老頭兒，身上全是秘密。就連能化成人形的青鸞都能叫主子，那武學造詣肯定是相當高了！
在趙磐兒思考的時候，青鸞突然拉過他，神秘的笑了笑，“走，陪我去個地兒！”
長樂坊。
青樓？
衛國盛名在外青樓，女子身段妖嬈美色無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每日進入都有人數限制，只有錢是不能進這長樂坊的，還要有權，只有無上尊貴的人才能持名牌入內！
特別是坊主傾城，身形翩若驚鴻，芙蓉如面柳如梅，回眸一笑百媚生。
常被世人嘆道：
不見傾城顏，枉活人世間
不聽傾城曲，人生常抱憾
飲一盞醉生夢死之酒，聽一曲繞樑三日不絕於耳的神曲，乃是名家子弟甚至千金侯女爭先恐後來此的目的。
毫無疑問，有時候文化侵襲比戰爭更可怕。
就是這青樓，名聲在外，也歸順了不少其他諸侯國名家子弟前來為公孫氏的發展出謀劃策，只為能在這長樂坊一夜風流。
趙磐兒瞪大眼睛，然後看了看青鸞，“姐，這是青樓，你要去青樓？”
青鸞點點頭。
“這，不太好吧？”
“男人可以逛窯子，女人就不能去？小石頭，你什麼時候成老頑固了？況且這裏也不是所有女子都賣身，傾城你聽過吧？只賣藝不賣身，多少侯爵公子一字千金只為了來看她一眼！今兒個姐帶你開開葷！”
逛青樓？他想都不敢想！況且還是和青鸞，趙磐兒臉一時間紅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我聽人說這長樂坊有一琴師，人長得風流倜儻，琴技出神入化，指尖流淌的靡靡之音若天上來。今天我就想來看看，是不是所言非虛！小石頭，你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沒義氣！況且，你也快有小十八了，很多人像你都當爹了！你居然不想進青樓。難倒......”青鸞壓低聲音湊到趙磐兒耳邊，問道，“小石頭，你會不會哪裏不行？”
趙磐兒：“......”
青鸞不知從哪裏摸了一塊名仕的手牌，遞給趙磐兒。
趙磐兒乾咳了幾聲，然後不自然的理了理衣角，看了看燙金的手牌，低聲道，“你哪裏來的？”
“剛才在聚賢閣摸的。”青鸞俏皮的眨了眨眼。
趙磐兒想起在下樓時，青鸞和一位錦衣貴公子撞個正着，想來就是那個時候摸的。
趙磐兒眼皮一跳，看來她是蓄謀已久。
小廝一看手牌，畢恭畢敬的笑道，“原來是晉國的烏雅公子，快請進，二樓的包間已經給您預留好了。”
“......”
“烏鴉？”青鸞低着頭笑道，“居然是烏鴉公子。”然後又正色對着趙磐兒道，“公子，裏面請。”
烏木大門徐徐打開，
裏面金碧輝煌熠熠生輝。
趙磐兒和青鸞在兩旁的侍女的簇擁中走上二樓，桃紅柳綠，亭台樓閣，一派紙醉金迷的意味。
他突然想起了被踩在泥濘的貧困百姓，想起了曾經的自己，一時有些恍惚。
一個雍容華貴的婦女身材高挑，美目流盼，拿着孔雀扇一搖一擺的走了過來，然後輕輕坐了毅力，道“奴家瑤波，是長樂坊坊主，承蒙烏雅公子光臨，不知需不需要女娘來解悶。”
青鸞指着一樓大廳的檯子上正獨舞的女娘，輕紗幔掩，腰身纖細妖嬈，一顰一笑都是異域風情，道，“公子，您看那個姑娘怎麼樣？”
正端着茶水喝的趙磐兒嚇了一跳，忙搖頭。
“那位呢？”青鸞又指了指在台邊撫琴的琴女，儘管遮了半張臉，也能在眼波流轉中看出是一尤物。
“聽聞烏雅公子是晉國第一世家公子，想來這些庸脂俗粉都瞧不上眼。您再坐坐，稍後我們的傾城姑娘就要上台了。如果有需要隨時吩咐......”
青鸞朝台下看了看，對着婦人開口道，“今日怎麼不見你們的望舒琴師呢？”
“......”瑤波臉色一驚，然後又秉持着良好的職業素養迅速的恢復到正常神色，想不到這年紀輕輕長相不凡的烏雅公子居然喜好男色！
難怪剛才對傾城也反應平平！
“員外的千金今日笄禮，望舒被請去登台撫琴賀壽了。”
趙磐兒如獲大赦起身道，“那就回了吧。”
“別嘛，來都來了。”青鸞對着瑤波搖搖手，見她退了出去，便把趙磐兒按回凳子。
“小石頭，你老實告訴我，這麼多美女，你看着不心動？”
趙磐兒心底嘆道，哪裏還談得上心動，眼睛簡直動也不敢動！
青鸞看着紅到耳根低頭不語的趙磐兒，面露難色。然後想了想，雙手撐在趙磐兒的椅子扶手上，俯身盯着趙磐兒的雙眼。然後一字一句，越離越近，趙磐兒幾乎能感受到青鸞的呼吸，柔軟的灑落在他的鼻尖，“小石頭，按理說你也不小了，難道你......真的不行？還是在取向上......”
趙磐兒看着青鸞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心砰砰亂跳，雙手不自覺的握緊微微顫抖着，心底熱氣涌動，一股奇妙的衝動像要從體內噴洒出來似的。
他腦子嗡嗡的，只看着那張絕美的臉嬌滴滴的在眼前說著什麼，櫻桃小嘴一張一合。
接着，趁着趙磐兒發神的間隙，青鸞猝不及防的低頭朝趙磐兒嘴邊親了一下，兩人均是頓住。
又柔又軟，就像豆腐似的。
一想到豆腐，一些不可名狀的畫面又在趙磐兒腦海中沸騰，他雙臉通紅，腦子裏的思緒快要爆炸似的。
趙磐兒突然驚醒過來，一把推開青鸞，“青，青鸞姐，我，我......”
話還沒說完，就從窗邊翻了出去。
青鸞輕輕拂過自己的嘴邊，心底亂了一拍，“糟了，小石頭難道真是不行？？哎呀，這可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