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第 45 章
克里絕對是孩子眼裏的“好夥伴”，他會幫迪克寫作業，給他開家長會回來還沒有說教。
雖說迪克本身就是班裏乃至全年級出名的陽光男孩好小伙，但也總有犯錯和不擅長的東西。一般來講那些小問題通通都傳不到阿福和布魯斯耳朵里，克里一手包辦。
關於家長們都關注的談戀愛問題？才上高中的迪克已經收到過好多次女生的告白了，只不過一心忙於義警事業的男孩沒有答應的機會，他的私下時間都被羅賓的工作填滿了。
不過，在學校和女孩子們一起玩是迪克的日常，他熱情開朗的擅長社交的性格和帥氣的外表為他大大加分，陽光小鳥永遠不用擔心沒有朋友。.
現在的場景就能很好證明這個結論——
克里站在校門口，遠遠望見穿着一身板正校服，身上帶着濃濃青蔥校園感的迪克勾着一個男生的肩，和兩個女生走走停停，一路說說笑笑在放學的路上。
男孩笑起來時眼睛就像耀眼的藍色星星，甜甜勾起的嘴角看的人下意識就開心起來。
起初迪克沒把眼神放過來，克里就站在那把他當電影看。也許是注視的時間太長，也許是該到校門口了於是下意識張望，他的目光穿過人群，精準地找到了等待他的人。
迪克回頭朝夥伴們道別，說了幾句話，腳步又突然頓住，被一個女生塞了什麼東西，他收進口袋后一蹦兩跳的跑向大門。
“臭小子又收了人家女孩什麼好東西？”
克里壓低嗓音，拿“蝙蝠俠聲線”問候了樂滋滋跑過來的迪克。
迪克一個猛撲勾住他的肩膀，讓自己腳底懸空掛在他身上，在克里巋然不動的前兩秒之後，就要被這重量拉扯地搖搖晃晃之前跳回到地上：“啊哈，你肯定猜不到我弄到了什麼好東西！”
克里照例把他的頭髮揉成鳥窩作為反擊：“好東西，給布魯斯的？”
“嘁，”迪克從兜里抽出一條紙片樣的東西，輕輕抽了他的胳膊一下，“誰要給他好東西，我都已經一個星期沒‘工作"了！”
他指的“工作”自然就是夜巡了。
克里伸手接過那條紙片，手指一捻才發現是兩張門票，哥譚遊樂園最近翻新了，這周末重新開張，在各種渠道分發了不少門票。
“是線索？”克里壓低聲音靠近他問道。
迪克驚訝地轉頭，用“你是工作瘋了嗎”的眼神掃視他，又好笑又氣道：“不是！遊樂園正常的很！”
克里直回身子，捻着票皺起眉：“嗯咳咳，你就把女生送你的票拿給我去玩了？”
迪克的表情變成了匪夷所思狀態：“我又不能答應她，要不然我跟誰玩？布魯斯新帶回家的狗嗎？”
哦，布魯斯新帶回家的狗叫ACE，最近阿福在給它造狗屋。
克里要把門票塞回他兜里，迪克還順勢踮腳扭胯把褲兜躲開，這滑稽極了，搞得克里不得不拿在手裏。
“求你了，和我去吧，你天天工作多累啊！哦對……呃，你要是不願意陪我，我還可以再搞到一張，你去犯罪巷找個你最喜歡的幸運小朋友送他，然後那天咱們一起遠遠地看着他玩。這也算有意義的活動了吧！”
迪克雙手抱臂，竹筒倒豆子一般說出他的後備計劃，從那細微的小表情里就能感覺到他逐漸低落的情緒。
克里差點笑出聲，敲了他一拳頭：“你酸死我得了，怎麼回事啊，幸運小朋友？”
迪克繼續抱着手臂。
“什麼？你是認真的？”克里驚訝了。
男孩嘆了口氣，眼神閃了閃，還是正視他：“我老覺得你這段時間有點奇怪，老實說，我不比布魯斯了解你，但是原本一直為了降低風險從不做危險事情的你會跑出去……還確實在跟蹤小混混那天晚上在便利店裏犯病了，要不是芭芭拉，你很大可能會受重傷……”
“我覺得，你應該不會做出這麼莽撞的選擇……要是你有什麼想不開的，或者是遇到了什麼事，都可以和我說。”
迪克的眼神逐漸認真起來，他們現在站在一個沒人的街角，迪克仰頭看他，克里表情有些驚訝獃滯，手卻握了握拳頭。
他垂下頭，聲音有些低啞：“我只是偶然遇見一個孩子……”
“呃，她還是個嬰兒，就被扔在犯罪巷附近，在一間商店門口。”
克里下意識把手搭在他肩膀上：“那時候商店已經關門了，可能我撞上的比較早，她還沒被販賣兒童的找到。我把她抱起來，想給她送到孤兒院去，但是剛一觸碰，我就知道，掌心是冷的。我又確認了一下，她已經死了。”
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迪克微微撇過臉，遮住自己臉上的難過。他伸長胳膊抱了抱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克里回抱了他，手掌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後背：“好了，我沒事了。”
迪克動作一僵，慢吞吞收回雙臂，明亮如晴空般的眼睛緊盯着克里的臉，一直盯到克里一臉疑惑，他才迅速收回視線：“嗯……所以說，你還要找幸運小孩嗎？”
克里表情陷入思索狀態：“你的這個提議不錯，我確實能找到幾個人選——目前是孤兒卻不願意去孤兒院或者與親戚生活的……”
迪克揪成一個可憐兮兮的流淚貓貓頭。
克里看笑了：“我又不撿小孩，你苦着臉幹什麼，怕人搶你的樂高遺產嗎？”
都上高中的男孩立刻像抱抱熊一樣貼上來，把腦袋拱過來隨克里欺負，他一頭光滑柔軟的黑髮手感真的很不錯。
毛茸茸的腦袋沒被摸，於是克里胸口仰起一張可愛的笑臉：“我開玩笑的，當然沒問題了！”
克裏帶着迪克來到停好的車邊，他坐進駕駛座的時候還有些感慨：“這下終於不用麻煩阿福老人家天天當司機了，由我代勞。”
“你在外界宣傳也做好準備了嗎？”無聊扒拉口袋裏門票的迪克問道。
“醫學突破，韋恩科技投資的醫學科研終於出效果啦。”
“哦，那還真是好借口，你也算激勵了不少病人。”
車子平穩駛出大街小巷，朝着更遠處的城郊而去。迪克擺弄自己的手機，克里在專心開車，連汽車廣播都沒開。這沉默持續了一會兒，克里忽然開口把話題帶回了之前那。
“問你個問題，假如布魯斯有孩子了，你會難過或者生氣嗎？”
迪克很乾脆地回答：“當然不會啦，我還挺期待他能找個好女人，生個好兒子呢……雖然對蝙蝠俠而言這種情況的概率幾乎為零。”
“哈，那就是壞女人，壞孩子嘍。”克里打趣道。
迪克哈哈大笑起來。
“那假如他撿了個小孩回來呢？或者我真的被哪個孩子打動，撿回家來了，你會反感嗎？”
迪克笑不出來了。
他傾靠在車窗上，盯着玻璃外面的景色，手指一下下敲着車門，發出小鳥啄木頭般有規律的聲響。
“布魯斯會有自己的考量，他做出每一個重要決定都是深思熟慮過的。我很希望像我這樣的孩子能受到他的幫助，因為我明白自己被收養前最痛苦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我有想法，也有潛力，是他找到了我，同時也是我找到了他……很幸運我們能相遇，當初他在那場表演的觀眾席上。”
“我知道你想說的是什麼，克里。不過不管於他還是於那個假設中的孩子，我都不希望這件事情發生，要從頭開始背負這一切，頂着一阿卡姆的風險做在黑夜裏摸索前進的事……我不希望再多一個以永恆的痛苦激勵自己前進的‘蝙蝠"了。”
克里苦笑了一聲：“我們都是‘蝙蝠"。”
“所以我們才會是一家人啊～”迪克扒着座椅揪了下克里的臉頰。
這下他被揪的傷感不起來了，嘖了一聲，迪克立刻縮回去搖白旗道歉。
“迪克，我現在對你鄭重承諾，我肯定是不會搞亂家庭關係的。你放心吧，不管以後發生什麼，我永遠是你能依靠能傾訴的夥伴。”
“那當然了，要是布魯斯搞了壞女人欺負你要搶你遺產，我就算在天涯海角也會趕過來把她打跑的！”
“哈哈哈，你怎麼會跑到天涯海角……”
“那我就發誓絕對不到處亂跑，哪兒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