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第 31 章
“我現在能夠站在這裏，其他的人民公僕也逐漸挺身而出，這一切都歸功於一人……蝙蝠俠。”
天台上，戈登局長側身對自己的女兒芭芭拉說到。
他有一頭黃褐色的頭髮，帶着一副方框眼鏡，留着上唇的鬍子。他的眼中情緒複雜，說話時帶着感慨和敬佩。
芭芭拉是個漂亮女孩，在夜裏是一抹亮色的橙棕長發被晚風吹起，鏡片下是一雙同她父親很像的綠眼睛。
“上周你就在這個地方見識到了他的實力，所以今晚我才想把你帶過來。”
戈登抬頭，他望向哥譚的夜空，厚重的濃雲似乎永遠籠罩在他們頭頂。低頭時，哥譚四處隱藏在流動燈火間的黑暗便映入眼帘。
“外面的那些人，覺得他只是個傳說……是報紙為了提高銷量，空想出來的罪犯天敵。”
“我們必須改變這一點，芭芭拉，否則這個城市的未來就不會有希望。”
芭芭拉看着自己的父親，心中有股特別的感覺。
她站在那裏，同他一樣望向天空，今夜無月也無星光，也許會有都市傳說里遮天蔽日的蝠影。
——前不久剛剛抓住了要給哥譚水庫下毒的瘋子小丑，拯救了所有市民性命的蝙蝠俠。
芭芭拉明亮的翠綠眼睛映出父親的身影，他向一旁走了幾步，那裏有一個被防雨布遮得嚴嚴實實的東西。
“我們必須要讓這座城市未來的英雄們明白，他們並非孤軍奮戰。”
這一刻，她的心狂跳了起來，彷彿要見證歷史。
雖說這裏有路燈，馬戲團帳篷附近的裝飾彩燈也把夜晚照的亮堂堂，但聚集在廣場上的人不少，她還是在分神時感覺自己的兜里一輕——
一個激靈轉身回頭，她立刻尖叫起來：“那人偷了我的錢包！”
理查德·約翰·迪克·格雷森，一個黑髮藍眼的小男孩，馬戲團的空中飛人家族格雷森家族的最小成員。
他正在一篷之隔的帳篷里，動作優美地舒展雙臂，穿着的藍色的緊身衣是馬戲團的演出服。他輕巧地在繩索上行走，就像一隻在電線上停駐的小鳥。..
“穩住，迪克，穩住……”
女聲尖叫和人群雜亂的聲音傳入耳朵，幾乎就在聽到后的那一刻，男孩不假思索地躍出了帳篷，腰間的飾帶飛起，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
“嘿，笨蛋！”他的聲音也同他的長相一樣，充滿的少年的活力，這時候還帶着一點氣勢。
“裝小丑的事還是讓專業的來吧！”
“呃！”這是一次有力的重擊。
他一腳踹倒了小偷，從口袋裏奪回了那位女士的錢包，整套動作如行雲流水，就像他表演雜技那樣簡單，足以見他伸手矯健，不愧是飛翔的格雷森。
男孩站起身，小偷早就擠開人群逃走了。於是他那雙充滿活力的藍眼睛望向一旁的女士，伸手將錢包遞給了她。
“剛才那笑話挺冷的，喏。”
“我……”
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想感謝我？你只要來看明晚的盛大演出就行——飛翔的格雷森家族，主角是我！”
男孩的眼裏充滿了期待和自信：“我的夥伴們或許不這麼想，但沒有迪克·格雷森，哪有飛翔格雷森——不過不管怎樣，演出會很精彩。”
他帶着小小的興奮：“見鬼，周末我們竟然要表演給布魯斯·韋恩看！就是不知道他弟弟會不會來……嗯？”
迪克摸了摸腦袋，回身望去：“大家都在看什麼——”
“哇哦。”
昏暗的巷子裏，黑髮有些臟污，領口還濺上了幾滴血跡的男孩目送着警察帶着那個殺了人的搶劫犯離開。
他站在那，藍綠色的眸子有些發空，正巧頭頂有一方天空。
在高樓大廈間、陰暗的巷子牆口，有一方夜空。
“……”
他抬起手遮了遮眼睛，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抬起頭望了許久。
這個時間還被留校的學生，大多是在被老師留下單獨談話的問題學生，呃……或許被校長留下也算。
只不過與他而言不是懲罰那麼簡單了，他要面對的大概率是開除的處分。
“提摩西，你在聽我說話嗎？”
校長室的沙發上，留着黑色短髮的男孩斂下顏色漂亮的藍眼睛，專心致志地盯着掌心的智能手機，拇指快速移動着。
“哦，當然在聽了，發好這封郵件就行……你懂的，忙碌的一天。”
“……”
男人看着坐在沙發上宛如回到了自己家的男孩，眉頭緊鎖。
“我剛剛在說，因為入侵了阿薩爾先生的電腦，你被開除了。然後你竟然就這樣用學校明令禁止的設備寫電子郵件？”
提摩西抬起頭，露出他乾淨帥氣的小臉，嘴角帶着一絲微笑。
“你當然覺得用開除做借口可以禁止智能手機。不過我再說一次，輪菲爾德先生，你不會開除我。”
“刷——”
芭芭拉站在一旁，心跳開始加速。
她看着戈登上前，將覆蓋在那東西上面的防雨布拉下，那一刻他彷彿在掀起幕布。
一盞巨大的、嶄新的蝙蝠信號燈映入眼帘。
她不自覺倒吸了一口氣，屏住呼吸。
戈登上前打開了它，伴隨着“啪”一聲開關按下，一隻巨大的蝙蝠信號標打在了哥譚的夜幕之上。
那是一隻展翅的蝙蝠，冰冷的，卻又給見者以振奮和希望的蝙蝠，給罪犯以恐懼和痛苦的蝙蝠。
今夜，它第一次離人們如此之近，幾乎每個哥譚市民都看到了濃雲之上的它。
“這只是搶錢而已，你告訴我槍沒上膛！”
“嘭！”拳頭揮下。
“你答應我不會傷害任何人的！”
“嘭！”他又出一拳，打倒了面前的傢伙。
“我要確保……你再也無法傷害任何人……”
站在巷子裏的男孩驟然停止了回憶。
“事實上，原因有以下幾個。首先，上次的能力檢測我拿了最高分，你不會就這樣開走成績最好的學生。”
提摩西的眼睛裏是篤定和從容。
“其次，我不只是入侵到阿薩爾先生的電腦，我進入了整個教師系統。在過去的幾年裏，你大概挪用了一百六十萬美元的公款。我手機里有你所有的資金流動記錄。”
“什麼——”
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哦，我猜是警察來了，我剛剛發郵件就是叫他們來的。只不過在他們帶走你之前，我還想再問你一個問題。”
他把手機放回口袋，望向已經僵硬的校長：“最後的那次測試，是我想的那樣嗎？”
“……”那是短暫的沉默，一個複雜的眼神。
“那是去年S.A.T.的題目。”
“哦，那真不錯，我最好開始選大學了？”他站起來，卻是直接走到了窗前。
天空中的蝙蝠信號亮着。
男孩不由自主露出笑容，帶着嚮往和崇拜：“簡直酷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