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金手指
宋成瑞被警察帶走了。
這場是非,宋家不僅損失了兩個黃金檔口,就賠了一個人進去。
可惜的是蕭知憶沒能看到宋老爺子離開蕭家時積極敗壞的模樣。
她給警方提供了血液樣本之後,被蕭奶奶勒令在家休養了一個星期,其間祁星川來看過她幾次,都被蕭碎碎給擋了回去。
之後還不忘對她說教:“你以後少跟他混在一起,他一個大男人每天惹是生非倒是無所謂,出了事情有祁二爺給他兜着,你不一樣,你是女孩子,這次要不是宋成瑞沒得逞,你這輩子都毀了,都是滿二十歲的人了,就不能讓奶奶少操點心!”
經過幾天時間的了解,蕭知憶逐漸了解了蕭碎碎不待見祁星川的原因。
說起來,這具身體的原主也是個可憐人。
蕭奶奶一共有三個兒子,原主的父親排行老二,是三兄弟里最有望接管家業的人,蕭母在生她的時候難產,大出血死在了手術台上,蕭父忙於家族生意,對這個唯一的女兒關愛甚少,更沒有時間陪她,就在孤兒院接了蕭碎碎回來給她做伴,前,這位對她疏於管教的父親也因病去世,當時年僅小女孩,徹底失去了雙親,好在蕭奶奶特別寵她,她才不至於被親人排擠。
可這也是造就了她一無是處的根本,不上大學,每天跟祁星川混在一起。
一想到這些她就頭疼,作為一名專攻金融的海歸博士,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扮演好二十歲的叛逆小女孩。
耳邊,蕭碎碎的聲音還在繼續:“你倒是應該好好去感謝一下人家祁二爺,要不是他救了你,後果我都不敢想!”
蕭知憶確實應該好好感謝一下這位她要叫一聲二叔的男人,不過在這之前,她還需要確認一件事情。
她讓蕭碎碎給她找點不同品質的翡翠物件來,蕭碎碎二話不說,直接把她領去了庫房。
十多個衣櫃大小的保險柜立在眼前,蕭知憶一時愣住。
難得蕭知憶對這些東西感興趣,蕭知憶興緻勃勃地給她介紹:“這些都是我們從公盤上標回來的貨,經過工廠切割加工之後再送到各個檔口去,這裏面各種擺件,掛件,蛋面,手鐲都有,你想要看什麼?”
“都可以。”只要是翡翠就行。
蕭碎碎打開最近的一個保險柜,“那就先看看手鐲吧,今天出了不少高貨。”
蕭碎碎把貨頭拿出來遞給蕭知憶,蕭知憶卻不敢拿手去接,“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坐下吧。”
“好。”蕭碎碎把手鐲放在托盤裏,兩人找了個桌子坐下。
蕭知憶伸手去拿其中一條像玻璃一樣冰透的手鐲,蕭碎碎笑着說:“你眼光還挺不錯,這條算是這裏面最貴的鐲子了,難得的玻璃種……”
她話還沒說完,蕭知憶就猛地抽回手,一陣鑽心般的疼痛從指尖蔓延開,疼的都擰在了一起。
“怎麼了這是,哪裏不舒服嗎?”蕭碎碎連忙拿出手機,“你等着,我馬上打電話叫醫生過來。”
蕭知憶艱難地緩了一口氣,忍着劇痛抓住蕭碎碎的手腕,“……不用,我就是手抽筋了而已。”
“真的?”蕭碎碎半信半疑。
蕭知憶臉色泛白,額頭上滲滿了汗珠,可一點都不像是抽筋的樣子。
奈何她態度堅定,蕭碎碎也不好再說什麼。
又緩了一會兒,蕭知憶又讓蕭碎碎卻拿了些不怎麼值錢的料子,從幾百到幾千的她都摸了個遍,所有的觸感的都匯聚成一個字:痛!
再從倉庫出來的時候,蕭知憶確定了一件事情,她好像有一個不得了的功能,當手指碰到翡翠的時候,會產生不同程度的疼痛,而且疼痛程度是由品質來決定的,品質越高的翡翠,手指的疼痛程度也會更高。
以至於她現在已經被疼得手指發麻,臉色慘白。
剛走出倉庫,蕭奶奶就打電話來讓她們過去一趟,蕭碎碎見她臉色不對,先把她送回房間,“你臉色這麼難看,還是先躺着休息一會兒吧,我過去看看奶奶有什麼事情,一會兒再過來找你。”
“嗯。”蕭知憶點頭,靠在床頭閉目養神。
看來老天爺待她不薄,不僅給了她第二次生命,還給了她金手指,跟這些比起來,她這幾天受的罪根本就不算什麼。
蕭碎碎再回來的時候,手上拿着一張鑲着金邊的大紅請柬,“供貨商送來的結婚請柬,奶奶說讓你去,也好鍛煉鍛煉,熟悉一下人際關係,不過你之前那些奇奇怪怪的衣服的都不太適合出席那種場合,我還是陪你去定做兩套旗袍吧,這樣顯得比較正式一點……”
蕭碎碎之後再說了什麼,蕭知憶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大紅的請柬在手中打開,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新郎和新娘的名字上,震驚和難以置信的情緒在眼中翻湧,捏着請柬的手指顫抖着,心口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覃沐澤和趙秀妍?
這一對新人,一個是她的新婚丈夫,一個是蕭家死對頭趙家的女兒!
這兩個本不該有任何交集的人,在她車禍身亡的短短兩個月之後就勾搭在一起了。
不,應該比這更早才對,否則也不會這麼快就結婚了。
呵。
曾經的山盟海誓在這一瞬間變成了笑話。
那個跟她熬過了三年的異地戀,發誓這輩子只愛她一人的男人,在死後沒多久,就迫不及待地要娶別人了。
而她這幾天想着的卻是該怎麼聯繫上他,怎麼把她活着的消息告訴他,才顯得不那麼驚世駭俗,畢竟借屍還魂這種說法太荒誕了。
沒想到,倒是她想多了。
這個男人不僅沒有為她的死而難過,反而迅速地進了別人的溫柔鄉。
呵,多麼可笑。
“你不想去嗎?”蕭碎碎注意到蕭知憶的異常,畢竟她以前從來不喜歡這種場合,“沒事,我去跟奶奶說一聲就是了,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場合,況且你身體也還沒完全養好呢。”
“不用。”蕭知憶費力地換了一口氣,盡量不讓自己發出異樣的聲音,“我去,你下午就陪我去定做衣服吧。”
她當然要去。
父親死了,可南一玉石採集公司是他的心血,現在應該所有股份應該都落到了覃沐澤這個人渣手裏,她絕對不會讓他過得那麼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