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打二
下午出門的時候,蕭知憶臉色不是很好看,腦子裏還嗡嗡的。
蕭碎碎感覺她隨時都會暈過去,“要不我們還是把師傅請到家裏來吧,你這樣出門我有點不放心。”
蕭知憶搖頭:“不用,再待在家裏都要發霉了,我想出去走走。”
“好吧。”蕭碎碎勉強點頭。
或許,今天確實不宜出門。
到了蕭碎碎說的服裝店門口,蕭知憶剛下車,就看見一個女人氣勢洶洶地朝着她走來,她以為是自己擋着路了,下意識往旁邊讓了一下,而那女人卻在她面前站定,揚手就是一巴掌甩過去。
蕭知憶沒來得及躲閃,臉被打得偏到一邊。
蕭碎碎擼着袖子就從另一邊衝過來,擋在蕭知憶面前:“宋晴芮你有病啊!想干架我奉陪到底!”
宋晴芮瞥了蕭碎碎一眼,輕蔑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蕭家的養女而已,還沒資格在我面前張牙舞爪!”
“你!”蕭碎碎抬手就想打回去,蕭知憶抓住她的手腕把人往後帶,瓷白的臉上印明顯的手指印,清冷的眼眸泛着寒意:“養女怎麼了,我們蕭家的人,又不吃你宋家的大米,宋大小姐是不是也管得太寬了點!”
蕭碎碎早就提醒過她宋成瑞有個目中無人的小姑姑,卻沒想到這麼年輕,看上去最多只有二歲的樣子。
蕭知憶神情變冷:“而且,宋大小姐,我應該跟你不熟吧,你們宋家的人現在都囂張到可以隨便當街打人的地步了嗎!”
“打你怎麼了,我還要挑個黃道吉日嗎?”宋晴芮嗤笑一聲,根本不把蕭知憶放在眼裏:“你自己犯賤,還要拉着我們成瑞下水,打你都是輕的,要是成瑞因為你被判刑坐牢,我們宋家是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
榮成瑞被抓進了看守所,證據確鑿,判刑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能不能少判得輕一點,就全看宋家的本事了,現在就只等開庭。
連這麼個一無是處的小賤人都搞不定,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宋晴芮也是恨鐵不成鋼。
她話音剛落,‘啪"的一聲響起,蕭知憶一巴掌甩在她臉上,聲音清脆響亮。
站在她身後的蕭碎碎嘴巴張成了O字形,蕭知憶卻若無其事地甩了甩手,“宋大小姐如果有興緻跟我們打一架,我是很樂意奉陪的,只是我名聲在外,大家都已經見怪不怪了,但你不一樣,高嶺之花的形象怕是就要一落千丈了。”她故意頓了一下,“還有一點我必須要提醒你,一打二,你絕對沒有勝算。”
宋晴芮捂着臉,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盯着蕭知憶一字一頓:“你居然敢打我?”
宋老爺子寵這個小女兒比宋成瑞更甚,從小到大連一句重話都捨不得說,更別提打了,蕭知憶這一巴掌怕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挨的耳光,這會兒盯着蕭知憶的目光更像是在看殺父仇人,“蕭知憶!你敢打我!”
她們就站在路邊,宋晴芮歇斯底里的聲音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打你怎麼了,還需要挑黃道吉日嗎?”蕭知憶不疾不徐地把宋晴芮之前對她說的話,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宋晴芮緊咬着牙,恨不得撲上去把蕭知憶的臉撕碎,但注意到來迴路過的行人投來的異樣眼神,又硬生生給忍住了,她不想站在大街上被人當成潑婦一樣圍觀。
“你們給我等着!”說完狠狠瞪了倆人一眼,宋晴芮怒氣沖沖地走了。
蕭碎碎在她身後做鬼臉:“等着就等着,怕你啊!”回頭就衝著蕭知憶豎起大拇指,“你剛才那一巴掌簡直是太帥了!”
蕭知憶呼出一口氣,鬱結得心情稍微順暢了點,“快上去吧,一會兒要被人圍觀了。”
剛才宋晴芮鬧出不少動靜,對麵茶樓的玻璃窗前已經站滿了等着看戲的人,蕭碎碎反應過來,連忙拽着蕭知憶上了二樓的‘古韻旗袍"。
茶樓里,祁星川好奇地往外探頭,只看到了蕭知憶的背影,“耶?知憶去旗袍店做什麼,她不是說旗袍束手束腳穿着彆扭嗎?難道是陪蕭碎碎來定做衣服的?”說著人已經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坐下。”坐在他對面的男人輕抬眼皮,“忘了自己是來做什麼的了?”
祁星川頓住腳,抱怨道:“二叔,我們都等這麼久了,你約的人還沒來,我只是想過去看看知憶的身體恢復得怎麼樣了,保證一會兒就回來。”
祁景欲臉色微暗,“你是準備一直這樣,下次遇到事情的時候也讓一個女孩子擋在你前面?”
“我……”祁星川張了張嘴,卻找不到反駁的話。
那是他第一次痛恨自己不學無術,連區分飄花和滿廯的底氣都沒有,讓蕭知憶一個人扛着壓力,冒着被名聲盡毀的風險,擋在了他面前。
好不容易纏着二叔帶他出來見賣家,他確實不應該剛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就打退堂鼓。
沒等他再說什麼,一個人提着箱子衝進了茶樓,對着祁景欲不停地彎腰道歉:“二爺,實在不好意思,在路上遇到點狀況,讓您久等了,抱歉抱歉!”
祁景欲起身和來人握手:“游老闆如果覺得不好意思,一會兒開價的時候手下留情就是了。”
“一定一定!”游老闆在祁景欲對面坐下,正好擋住祁星川的去路。
這下別想走了。
祁星川只能無奈嘆氣,不情不願地重新坐下。
祁景欲這時卻站起身來,“游老闆,我還有點事,星川會留在這裏看貨。”
“啊?”游老闆人的都蒙了。
跟祁星川談?
開玩笑的吧!
這位大少爺可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識不識貨都還兩說呢。
祁景欲像是看出了游老闆的顧慮,“眼光也是需要磨鍊的,我信得過游老闆您的為人,就難為您給年輕人當一回磨刀石了。”
游老闆:“……好吧。”他還能說什麼呢?
祁星川慌了:“二叔,你真打算讓我一個人談啊!”
“人總是要成長的。”祁景欲轉身出了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