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章 新聞線索
聽到鈴聲，柳宵迅速把檔案收拾好塞回書架上，轉身走出檔案室關上門來到走廊上，看到葉曲和寒清逸已經走了出來，正準備下樓。
沒看到匯恆和蘇顧。
「看完了嗎？」
見到柳宵出來，葉曲似是隨口一問。
柳宵道：「我這件事不急在一時半刻。」
葉曲露出欣慰的笑容。
三人下樓，還在樓梯上便聽到蘇顧急切的聲音：「快，快來看看電視！」
前台除月菲外，匯恆與蘇顧也在，三個人正圍在電視機前認真看着電視屏幕。
葉曲快步上前，柳宵也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只見電視上正播着一個新聞，不過顯然來遲了，主持人正在說一段結束語：「……已經聯繫了警方，關於該少年的身份正在進一步的調查中。」
給出的畫面是一個被押上精神病院救護車的精壯少年。
接着鏡頭一閃，給到了一個實驗室，主持人開始念下一個新聞：「根據國家科學院的建議，我國將考慮成立世界上首個火箭研究基地，不過在此之前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其中第一步成立大型電子計算機的研究實驗室已經獲准成立。」
對於柳宵而言，這個十幾寸的電視畫面實在太模糊了，肉眼可見的頻閃，注意不到太多細節，而且他也不認識這個少年。
想比之前面的新聞，他也對後面這件事同樣感興趣。
世界上首個火箭研究基地，說明這個世界還沒有能力發射衛星，同樣的，電腦也還沒有出現。
旁邊月菲柔和的嗓音傳來：「是發生在牧榕街道的事情，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吃霸王餐，工作人員發現少年無法交流，害怕精神有問題，所以就打了精神病院的電話，讓他們把人帶走。
「可是醫院四五個壯漢力氣沒他大，沒能把他按住，還負了傷，最後還是連哄帶騙才帶走。」
葉曲立馬抓住了重點：「你覺得他像是……」
「冥頑神童！」蘇顧搶話道。
冥頑神童……柳宵覺得這個稱呼有點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月菲貼心地為他解釋：「就是之前第六組弄丟的超凡者，是你來之前的事，不過你第一次來的時候也遇到了。」
說著指了一下旁邊那間接待室。
柳宵回憶起來，自己第一次來的時候，那間房間傳出爭吵聲，當時月菲在前台還跟蘇顧聊天，說寒清逸被氣的差點罵人。
他回憶着，轉頭看向寒清逸，只見他雙手抱胸，依舊一臉冷漠，雙目如刀。
葉曲突然笑了笑，讓眾人莫名其妙，都扭頭看向他。
葉曲道：「看來需要我們加個班了，同袍們。」
柳宵抬起手看了看手錶，也笑了笑：「十一點零三分。」
葉曲沒有徵求意見，而是問道：「誰有事需要回去？」
匯恆搖搖頭：「我剛把我媽送上車，今天不回去。」
蘇顧點頭：「我也不回去。」
寒清逸道：「可以。」
柳宵更沒問題，他家裏就自己一個人，每天中午都不回去。
月菲抬起手：「我需要打個電話。」
葉曲道：「月菲你留在組裏吧，再通知一下第一組，精神病院在第一組負責範圍內，需要告知一下，也讓他們派幾個人。」
「好。」
然後葉曲開始安排其他人的任務：「匯恆，蘇顧，你們倆去警局，然後去電視台把事情前因後果發生過程全部原原本本調查清楚，整理成報告。」
「是。」
「沒問題。」
「寒清逸，你和我一起去一趟精神病院，看看那個少年的情況。柳宵，你對這個案件不了解，你就留在組裏待命，跟月菲兩個人互相換班，因為如果那個孩子真的是超凡者，今天下午我們可能會很忙，組裏需要有人處理可能出現的突***況。」
柳宵看了眼月菲，點頭道：「是。」
「我去喊一下組長。」葉曲轉頭，見到焦寧已經下了樓梯。
「組長！」
……
「我聽到了，就按照你說的辦吧，我們走。」
「組長，我跟寒清逸過去就好了。」
焦寧到前台伸手要車鑰匙，月菲從抽屜里拿出兩把鑰匙，將嶄新的那把遞到他手上。
「如果他真的是那個孩子，你們兩個人可不容易對付，而且曉慕到時候估計又要在你面前嘲諷我不管事了。」
焦寧用拇指按住手心裏的鑰匙，將另一把舊鑰匙也要了過去，然後把新車鑰匙扔給了匯恆。
「年輕人都比較喜歡開新車，我習慣坐老古董了。」
說話間把手中剩下的那把鑰匙遞給了寒清逸，讓他開車。
邁步走向大門，剛到門邊還沒出去，又回過頭看了一眼，其他人也跟着他的目光看過來，發現他看的是柳宵。
不過焦寧最後什麼也沒說。
柳宵坐在前台，讓月菲上樓打電話通知第一組。
前台是故意不放電話的，因為民眾心中督查組也是與警察類似的身份。
之前也出現過有人直接跑到督查組報案的情況，再加上街上人來人往，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放到前台說，所以電話就放在了樓上辦公室里。
神殿其實也有給督查員配置警服，但是督查組的本職工作畢竟不是能夠隨意進入大眾視野的，身穿警服多有不便。
再加上執法局有特別行動小隊可以配合處理超凡事件，所以那些警服到了各個督查組裏后沒什麼機會使用，放在倉庫里落了灰。
像柳宵這樣的新人來了之後，已經不考慮再為他申請警服了。
月菲回到前台，兩人並排坐着，一言不發。
除了上午有點尷尬的對話之外，還因為柳宵在想事情。
他明白葉曲讓自己留下的原因，只是他不知道這樣的安排具體有多合理：
這究竟是正常行為，還是刻意留下的自己？
明明剛來第一天自己就跟月菲出了一趟任務，不應該這麼長時間了反而開始區別對待。
思索再三，他還是沒有開口問月菲，因為不想為難她。
下午一點半，匯恆與蘇顧先返回。
剛過三點，組長一行三人也返回。
焦寧看了看坐在前台木頭般呆板的兩人，沒有做解釋。
旁邊葉曲一邊擦汗一邊為柳宵和月菲介紹了情況：
「年齡外貌雖然都很相似，但是並不是「冥頑神童」，也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在酒店撒潑被當做了神經病。
「第一組曉慕組長也帶隊過去查看了，確認那孩子身上沒有神性，是個普通人，不過操着一口南方方言，讓人懷疑他的來歷。
「幸好他還記得自己的名字，移交給警方處理，但是錦羅的人口檔案里沒有笑找到數據，懷疑是個被拐賣兒童，不過年齡有點大了，被拐賣的可能性不大，曉慕組長順手提取了一些他的記憶當做線索給了警察，所以後續破案應該會比較簡單。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們還聯繫了第六組，他們派見過「神童」的組員過去看了，確定不是。」
這算是一個不好也不壞的消息。
不好指的是那個超凡者依舊沒有下落，不確定什麼時候會鬧出超凡事件，算是個定時炸彈。
不壞指的是，如果真的是要找的那個超凡者，被鬧到了新聞上，很容易造成超凡泄露，那麼處理起來就會更加麻煩。
月菲安靜聽完，抿了抿柔軟的嘴唇：
「不好意思，是我多心，給大家添麻煩了。」
這事本來就只是懷疑，所以不會有人放在心上。
組長一行回來時，樓上蘇顧和匯恆也寫好了報告來到了樓下，聽到月菲這麼說，蘇顧上前摟住了她的柳腰：
「月菲姐不用這麼說，這就是我們的工作。」
匯恆在一旁說道：「這件事本應該是警局告知我們，中午調查的時候已經出現謠言，說十幾個成年人都不是那個少年的對手。」
然後把調查中遇到的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說了一遍。
葉曲聽完，考慮讓執法局多加派些人手，於是向焦寧提了意見。
焦寧點頭同意：「好，我去提。」
「還有，組長，大家今天忙到現在中飯都沒有吃，讓大家早點休息吧。」
焦寧滿口答應：「可以，你們去吧，我來鎖門。」
「多謝組長。」
「謝謝組長！」
眾人開心地道謝。
然後組長又關心了一下柳宵駕照的事情，得知經通過過兩天就能拿到之後，嗯了一聲，就上樓去了。
留下眾人談笑着，準備收拾東西下班，匯恆和蘇顧笑稱兩人去逛逛街。
突然蘇顧一摸口袋，驚訝出聲：「糟了，我的筆不見了！」
月菲忙問：「什麼筆？」
「就是小匯送我給的筆啊，七夕那天，我一直帶在身上的。」
匯恆道：「你怎麼把筆帶在身上？」
「我喜歡！」蘇顧衝著匯恆「哼」了一聲，急忙沖向樓上，口中喊道：「我去樓上看看是不是放在辦公室了。」
匯恆也跟了上去。
葉曲與寒清逸沒有東西要收拾，兩人跟月菲和柳宵告別，當先離去。
前台又只剩下柳宵和月菲。
「你準備幹什麼去？」月菲率先打破沉默。
「我上午看了兩年前的檔案，本來要等到下周日休息的時候，現在正好有空，準備去錦羅美院看看。」
「我陪你一起去？當時我也在場。」
月菲帶着些詢問的語氣，徵求柳宵意見。
柳宵猶豫一下，還沒開口，月菲又立馬改了口：「不行，我晚上有點事，我就不去了。」
說罷露出一絲微笑。
這種為了照顧別人而委屈自己的行為，最容易被人忽視，也因此更容易引人心疼。
只見她靠桌而立，身形窈窕，舉手投足間透出一股雅緻，配上白色長裙，更有幾分出塵感。
昨天是秦錦，今天是月菲。
桃花二三十年不來，一來就是兩朵。
而且都是部分人心中夢寐以求的類型，一個鄰家小妹，一個清雅姐姐。
「對不起。」柳宵道。
秦錦年紀小，他拒絕的直接但又隱晦，對於月菲他則直白地道了歉。
「找到了。」
蘇顧的聲音打斷了兩人，只見她舉着一隻嶄新的鋼筆奔下樓，匯恆跟在身後不停要求她不要把筆帶在身上。
追上后將筆奪下，準備送回樓上，蘇顧不肯，不過猛然想起了什麼，思考了一下之後還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