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必死危局向死而生
“自己人,我是來救你的!”
田小甜不知是相信了張煥的低語,還是真的擔心被指甲刀夾死,她漸漸地停下了動作不再掙扎,任由張煥擺佈。
張煥心裏鬆了一口氣。
破局的第一步,也是最關鍵一步,就是他能夠制服這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孩。
他之所以確定田小甜剛被感染不久,不僅僅是因為看到田小甜體內黑色的惡意數量不多。
還因為,她剛剛和自己聊天時,笑得真的很開心。
這個漂亮女孩的笑容讓他一度以為自己遇到了愛情。
雖然危機仍在,但張煥不僅沒有恐慌,反而還有點洋洋得意。
因為他突然意識到,
哪怕沒有進入覺醒的狀態,他仍然可以通過語言,行為和微表情分析對方性格和弱點。
他的腦力不知不覺中提升了一個層級。
這說明,他終於不是張家百年以來唯一的普通人了!
想到這裏,張煥高興得想大喊一嗓子。
這份快樂就好像是,從來都不及格的孩子第一次及格時的心情。
甚至比區長兒子寫的作文《我的區長父親》拿了全區一等獎還要快樂。
苦難不會讓你幸福,但是可以讓你容易滿足。
就在張煥心情激蕩,揚眉吐氣的時候,車上一旁的乘客們卻十分尷尬。
這個打劫的年輕人給他們出了一個難題。
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哄堂大笑還是驚恐害怕。
笑吧,可這個劫匪用着大號的指甲鉗夾着那個女孩的脖子呀!.
怕吧,可他確實在用一把指甲鉗打劫啊,你t怕拿塊板磚也行啊。
更尷尬的是另外四個感染者。
殺了吧,一是會暴露身份,耽誤任務。二是真的可能會誤傷到田小甜,組織里的每個惡源體都十分重要。
認慫吧,真是給所有感染者丟臉。
就在所有人都尬住的時候,張煥推着田小甜從后往前走,開始和乘客們挨個要現金。
演戲演全套,打劫不要錢怎麼能行?
他兇狠地威脅每個人,不給錢就夾死田小甜,如果小甜死了,那對方就是間接的兇手。
最高級的綁架,就是道德綁架。
因為沒有聽到張煥對田小甜說的話,另外四個感染者還不知道身份已經暴露,只是把張煥當成一個沙雕搶劫犯,所以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麼動作。
但當張煥要錢要那四個感染者時,其中一個面相兇惡,體格強壯的年輕感染者忍無可忍,猛地站了起來,正要動手。
“咳!”
只聽一旁的中年男人大聲地咳嗽了一聲,
暴躁的青年只得壓住了火氣,坐了回去,從兜里掏出了二十塊錢。
逃過一劫的張煥,褲襠差點濕了。
見到感染者們不敢動手,他更加肆無忌憚,“再拿點,他媽的,一百塊都不給我,你當我是流浪歌手嗎?”
暴躁男牙關緊咬,“我就這麼多,現在誰用現金啊,我線上支付你敢收嗎!”
“那不行,我麻雀花唄還沒還款,轉過來會立刻被扣走的!我就要現金!”
暴躁男有些歇斯底里,“那我沒錢了!”
張煥在作死的邊緣不斷試探,故意裝作疑惑的樣子,
“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這麼貧窮,卻又這麼大脾氣的?”
話音落下,暴躁男氣得直喘粗氣,捏得拳頭咔咔作響。
張煥不動聲色地往田小甜身後靠了靠,拉着田小甜繼續往前走。
一排排座椅劫過去,他把田小甜脅迫到了駕駛位旁。
“開門,我要下車!”張煥對司機怒喝道。
司機早已嚇得手腳發抖,乖乖地打開了車門。
車門打開的一瞬間,張煥用力把田小甜拽下車。
長途客車停下的位置鮮有人煙,只有一旁有個臭氣熏天的泥塘。
見到田小甜被帶下去,剩餘四個感染者同時站起身來,迅速地跟着下了車,站成一排,和張煥對峙起來。
客車的司機此時也非常給力,對這四人喊道:“你們挺住,我這就去找警察來幫忙!”
說完,便風馳電掣地帶着一車乘客消失在視野里。
張煥鬆了一口氣,走了就好,拯救乘客計劃成功。
剩下來,該救自己了。
張煥洒脫地放開了田小甜,看向對面眼神冰冷的四人,無奈地攤了攤雙手,
“自己人,兄弟們。”
暴躁的年輕人怒不可遏,“誰跟你是自己人?王八蛋,我忍你很久了!”
雖然他們是感染者,被稱作人類的敗類,但是聽到這個指甲刀搶劫犯說是自己人,你特么在侮辱敗類這兩個字!
看到對面要動手,張煥趕緊擺手喊停。
“我真的是自己人,行動暴露了,松城超凡局的行動隊已經把終點站圍了起來,等着咱們跳進去呢!”
可四人絲毫不為之所動,反而逐漸靠近張煥,殺意已決。
張煥一邊後退一邊解釋:“真的是自己人,我是來幫你們的!”
姿色一般的女人手中變戲法一樣出現一把彈簧刀,冷冷地問:“你怎麼證明?”
張煥有些扭捏,“那......我說點你們的內部情況?”
“說!”
“你們幾個是第一次合作,中年大哥是領隊,小甜妹子是剛感染不久的惡源體,幾位都是來保護她的。”
聽聞張煥此話,眾人的表情有些驚訝。
他們這個臨時小隊,此行的目的就是護送田小甜。
一直不說話的中年男人開口道:“再說一些。不然我控制不住其他人能夠忍住不殺了你!”
“額,那我說了,你們不能急眼啊!”
“玩刀的妹子跟這兩個小伙都打過撲克。但其實他們倆真正喜歡的是小甜。所以玩刀的妹子不喜歡小甜,她嫉妒。”
話音落下,場面死一般的寂靜。
不僅如此,就連田小甜聽到小隊裏的成員對自己的骯髒想法,也有些不知不知所措。
“你們讓我說的啊,不怪我啊!”
當時張煥在覺醒狀態下,仔細地觀察了幾人的情況。
兩個年輕男人和那個玩刀女人身上都連接着一條淡淡的粉色絲線。
但是面對田小甜時,兩個小夥子更是化身粉色觸手怪,手臂粗細的絲線不停地靠近,但是都被田小甜彈開了。
“然後領隊大哥,你沒這方面想法,你應該是腎......”
“可以了!”中年男人趕緊打斷。
聽到中年男人的八卦,其他幾人的表情也十分精彩,看向中年男人的眼神里透露着幸災樂禍。
張煥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注意到,中年男人腰子部位的黑色光芒明顯有些發虛,都快虛出重影了。
本着誰強誰亮的原則,他推論出中年男人應該有嚴重的腎虛。
其實他的心裏也在打鼓,不確定自己說得對不對。
但看到中年男人緊張兮兮的樣子,張煥暗道:腎虛果然是中年男人的噩夢。
雖然猜對了,但對面四人不僅沒有放下防備,反而殺氣更重了。
四人沉默地走向張煥,似乎有了些不死不休的意思。
怎麼說實話還急眼了呢!
見狀不妙的張煥又重新把田小甜拉到懷裏,對着四人舉起指甲刀。
“你們別過來啊,我真的會夾死她!我很殘忍的!”
......
與此同時,張家老爺子正帶着家族一眾高手急急忙忙地朝長途客車的路線上趕去。距離垚龍村最近的松城靈能局,也緊急調動了兩支異能行動隊支援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