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紙包不住火

「楓。」

「……」神樂楓不說話了。

「不能這樣說爺爺。」

神樂夏至在這些方面總是異樣的執着。

「……知道了。」

神樂夏至也指出他的敷衍，反倒是揉了揉神樂楓的腦袋，臉上依舊是那副溫柔的笑容。..

「謝謝你，楓。」

「嘁，誰要你的感謝。」神樂楓拍開他的手，冷哼一聲，「我睡覺去了。」

「你要真是自責，就給我承擔起兄長的職責，好好活下去。」

再次喝了一口血的神樂夏至聽后不禁一愣，隨後看着神樂楓的背影，「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你這關心家人的方式還真是彆扭啊！」

神樂楓沒有理會他，而是無言地走回自己的房間。

「……要你管。」

夜，漸漸深了。

一股不安的感覺籠罩着神樂家。

跪坐在房間裏的神樂夏至睜開眼睛，眼神里的溫柔不知不覺已經消失。

鬼，是自古以來傳說中的食人鬼，由人類的身體接受了鬼舞辻無慘的血液后變化而成。

身體能力高、擁有改變形體的能力。以人類為食，在飢餓狀態時會凶暴化，吃的人越多則越強，其中有些特別的鬼更擁有「血鬼術」的異能。

再生能力極為強大，但也有致命的弱點：日光與日輪刀。鬼被日光照射或是被日輪刀砍斷脖頸，都會化成塵土消失。有着討厭藤花的習性，會被藤花的結界所困，亦會被藤花之毒毒殺。

神樂夏至，他確實是變成了鬼。

在神樂家被滅門的時候，他為了保護神樂唯，作為誘餌，主動向差點找到神樂冰凌藏身之處的鬼舞辻無慘發動了攻擊。

雖然擊傷了鬼舞辻無慘，也令自己變成了鬼，但是他並不後悔。

或者說，能夠活下來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不過，就算隱瞞得再怎麼好，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在那褐色羽織的壯漢踏入這周圍的時候，神樂夏至就已經發現了他。

「黑色的制式衣服，背後的滅字，身上帶着武器的人類，又來了嗎？」神樂夏至跪坐在自己的房間裏，那些殺鬼人的共同之處，他已經見過很多這樣子的人了。

當第一個這樣子的人闖進了這座屋衹的時候，就被他的幻術迷惑，將他所知道的全部一一說了出來。鬼殺隊、日輪刀、呼吸等等該知道的都基本上知道了。

神樂夏至在變成鬼之後，利用血鬼術製造的幻覺，將來到這裏的鬼殺隊隊員誘導，讓他們沉迷幻境，最終離開這裏，忘了這裏的。

「這次，再誘導一次吧！」

神樂夏至嘆了口氣，但是內心卻很輕鬆。

「這樣，就沒有人受傷了。」

披在外面的褐色羽織貼着一些字，下面的黑衣背後寫着一個大大的「滅」字，象徵著惡鬼滅殺的鬼殺隊，通過某種傳播信息的方法，只要有鬼出沒的跡象，這些行走在各地，隱藏在人群中的的鬼殺隊就會出現，來獵殺這些禍害人類的惡鬼。

「鬼殺隊的隊員已經在此處經過數十之數了，卻什麼都不記得。」失明的壯漢僧侶盤旋着受傷的念珠，淚水在臉上不停的流淌，「頻頻出現的記憶錯誤，而能不被人發現，若不是鬼殺隊，怕是無法發現此處的異常。難怪主公會派出兩個柱。」

「這麼說，這隻鬼還會血鬼術？」白髮男人扛着太刀，冷笑一聲，「真是讓人期待啊！」

鬼殺隊，岩柱，失明壯漢悲鳴嶼行冥；鬼殺隊，風柱，白髮男人不死川實彌。

柱，意味着鬼殺隊的頂尖力量，並非一般的鬼可以抵擋的存在。

行走在這一條有鬼的氣息的街道上，逐漸濃郁的鬼的氣息不斷地指引着他的前進，街上的鄉民也都注意到了這個奇怪的壯漢，紛紛看着這個外鄉人。

目不視物的悲鳴嶼行冥並沒有在意這些人的目光，而是不斷地感受着這鬼的氣息。快速的在人群中穿梭，感受着氣息的他沒有碰到任何人。

鬼的味道到了終點，指向了這座屋衹，忽然間，原本鬼的氣味斷了，悲鳴嶼行冥面前的屋衹就像是普通的房屋一般，沒有任何鬼的味道。

「喂，怎麼不走了？」不死川實彌看了一眼不再走動的悲鳴嶼行冥，「不會是已經被幻覺影響了吧？」

悲鳴嶼行冥搖頭，一手盤弄着念珠，一手推開了這座沒有任何氣息的木門。在感受氣息上，他算得上是頂尖的，若是最後指向的是這座屋衹，那就不會出錯。

木門被緩緩地推開，悲鳴嶼行冥和不死川實彌走了進去，柔和的陽光撒進了這庭院，三兩兒童在這嬉戲歡鬧，一旁還坐着幾個婦人正在談笑。

剛一進門，不止是悲鳴嶼行冥，就連不死川實彌都發覺了事情的不對勁。

孩子們散發著人類的氣息、婦人們也是人類，整座屋衹之中完全沒有鬼類那種令人作惡的味道。

「是我感知錯了嗎？」

一顆皮球滾到了剛進門，還在感受氣息的悲鳴嶼行冥腳邊。

「叔叔，能幫我撿過來嗎？」兒童之中的一個小女孩看到了行冥，朝着悲鳴嶼行冥喊着。

悲鳴嶼行冥雖然看不見，但是他能清楚的聽見孩子們玩耍的聲音、婦人們的談笑的聲音、以及皮球滾過來的聲音。

悲鳴嶼行冥彎下了腰，伸手將那顆皮球撿了起來，朝着小女孩聲音的方向輕輕的拋了過去。

「抱歉，你們是？」一個黑髮少年打斷了兩人的懷疑，少年的臉上帶着陽光的笑容，不禁讓兩人放鬆了警惕。

「不對，這不對勁！」

不同於平日溫和的悲鳴嶼行冥，不死川實彌的性情偏向於暴躁，察覺不對勁的他立刻回過神來，一手揪起少年的衣領，惡狠狠地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不死川，」悲鳴嶼行冥感受到不死川實彌的殺意，也感知到不死川實彌的動作，他一把按住打算拔刀的不死川實彌，「冷靜一點！」

「那個……你們是來找人的嗎？」趁機掙脫開來的少年理了理衣服，臉上的笑容淡了不少，但是禮節仍在，「這裏是神樂家，不知道你們找誰。」

「哥，不用在意這些禮節了，」從道場跑過來的一個茶發男孩擋在三人之間，冷冷地看着不死川實彌，「對他人無理，就別想受人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