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為她準備禮服
上下打量着第二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譚沫沫，女孩此刻穿着一身白色的連衣裙，馬尾辮兒變成了披肩長發，她的頭髮有些自來卷，尤其是發尾處，俏皮地打着捲兒。
從她身上飄出的淡淡香氣擴散在周圍的空氣中。
雖然周圍空氣有些悶熱渾濁，但是裴之年很肯定那股清香就是從譚沫沫身上散發出來的。
「請坐。」裴之年出聲道。
譚沫沫按照他的指示坐下，這才注意到裴之年身邊的裴前。
裴前的胳膊裏面夾着一個文件袋，正戒備地打量着譚沫沫。
她一坐下，裴前就上來把文件給了她：「這是裴總讓我擬好的合同，如果沒有異議，就請譚小姐簽字。」
裴之年沒有說話，而是悠閑地拿起手邊的咖啡，裴前的意思已經代表了他的意思。
譚沫沫勾起耳邊掉落的一縷頭髮，利索地打開了密封的牛皮紙袋。
這是裴之年所說的結婚協議。
內容和下午他們在裴氏大廈的頂樓辦公室談論的內容相差無幾，只不過經過專業律師的潤色，字詞更加謹慎和專業。
裏面清清楚楚地寫着，裴之年和譚沫沫的婚姻是一場合約婚姻。
裴之年幫助譚沫沫找國醫石柳君，而譚沫沫充當裴之年的妻子。期間裴之年會每月5號支付譚沫沫一千二百萬的費用。合同期的期限暫定是一年，附加條款是直到裴之年幫助幫助她找到石柳君為止。
除此之外，合同裏面還寫明着一些注意事項。
比如兩個人在公眾場合要扮演夫妻角色，彼此不能干預彼此的工作和自由，但是在協議期間，雙方均不可以出軌。
不可以隨意侵犯對方的私隱與個人生活。
雙方私下相處應該保持界限。
乙方應當按照甲方的需求，維繫好各種家庭朋友關係。
如果乙方無法勝任這個角色，甲方有權利隨時終止合同。
明明白白，毫無懸念。
譚沫沫看了一遍合同內容，抬起頭來，眨着清亮的眸子望着對面的裴之年。
裴之年觸碰到她的目光，問道：「有異議？」
只見譚沫沫搖搖頭，用力抿了一下嘴巴：「裴先生，你在蘇城如此神通廣大，一定可以幫我找到石柳君吧？」
裴之年心裏微微觸動，欲言又止，但是也不會告訴譚沫沫他已經找石柳君三年了。他面色無波道：「我會儘力。我儘力的程度，完全看你的演戲能力。」
譚沫沫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無所謂，裴之年幫他找，她自己也會找。
有了錢，還能有辦不到的事兒？
她沒再說什麼，爽快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的字體秀麗而風雅，讓對面的裴之年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譚沫沫把筆還給他，裴之年也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裴之年簽字的時候，譚沫沫目不轉睛地望着他的手，健康的膚色，修長而堅韌的手指，指甲的程度剛剛好，很乾凈。
這樣乾淨而有氣質的一個男人，怎麼會擁有那麼多黑料和歷史呢？
甚至從裴之年的身上，她還可以嗅到一股清爽的氣息，森林之外的大海，萬里之上的雲光。
恍惚之間，譚沫沫心裏突然有點兒異樣的感覺，這種味道似乎有點兒熟悉。上次她竟然沒有注意到。
而裴之年簽完字抬起頭來的時候，就看到女孩痴痴地盯着他的臉發愣。像是看得入了迷。
裴前自然是也注意到了。
他發覺裴之年的表情有點兒古怪，於是主動咳嗽了兩聲，這才把出神的譚沫沫從飄走的思緒當中拽了回來。
這一回神，就發現自己和裴之年四目相望。
譚沫沫眨眨眼睛，有點兒不好意思，耳根也跟着一下子熱了。
她剛才不會盯着裴之年看了很久吧？
裴之年倒是比她平靜，淡淡地收回自己的視線，把文件一式兩份，遞給譚沫沫。
譚沫沫已經好多了，正視着裴之年，雙手接過了文件。
看着文件上面簽好的名字，譚沫沫，裴之年。
譚沫沫覺得挺好玩兒的。..
不由笑了起來。
她一笑，讓裴之年微微一愣，不明白她笑什麼。
譚沫沫倒是大方解釋道：「裴先生，那是不是我今天就已經有四十萬的收入了？」
譚沫沫看到合同生效日期是從這一天算起的，心裏快速算了一筆賬。
裴之年抿了下嘴角，點頭：「嗯。」
「你比我爸還好。」
說這話是真心的萬就買斷自己親生女兒的幸福，而眼前這個才見了兩面的陌生男人，出手如此闊綽。
真是不能比。
裴之年：……
發覺自己說的話有些莫名其妙，譚沫沫趕緊擺擺手，「沒，我的意思是……你很有錢。有錢人就是爽快！您放心吧，裴先生，我一定會按照合同好好履行我的職責，不會給您添麻煩的！答應我的事情，希望您也能做到！」
裴之年這才斂了思緒，點點頭：「放心。」
譚沫沫現在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惜字如金。
她也沒有什麼好介意的，對她來說，和裴之年這個合約就跟一個兼職工作一樣。她可以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還每天都有錢拿。
一個月一千二百萬，除以三十天，一天四十萬。她的日薪都比普通人的年薪要高了好吧？
想想都有點兒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
譚沫沫覺得也說的差不多了，裴之年日理萬機，時間肯定也很寶貴，她不想耽誤他的時間，更何況，她急着回去補覺。
於是她終止了這場談話：「既然這樣，那我就先回去了。如果有什麼事情需要我，裴先生您打電話給我就行，隨叫隨到。啊對了……」
譚沫沫這才想起來她還沒有存上裴之年的電話，現在兩個人已經是合作關係了，她應該保存他的電話。
只見她一邊拿出手機一邊嘀咕：「我先存上您的電話，你放心裴先生，我不會打擾隨意打擾你的！」
裴之年眉間微動，想說什麼但是並沒有開口。給她打電話用的是裴前的電話，所以此時譚沫沫存儲的也是裴前的電話。
裴前清嗓咳嗽了一聲，見自家老闆沒有講話，自己也就沒有多嘴。
「好了！」譚沫沫笑着朝他揮了揮手機，示意自己已經存上了。
裴之年微微點頭。
譚沫沫起身告辭，邁着歡快的步子離開了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