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活閻王探病
她這麼一說,裴之年懂了。
她腦子斷片兒,什麼都不記得了。
裴之年鬆了口氣,耐心解釋道:「昨晚你在雲都會所偷喝了幾杯酒,我去找你的時候,你喝醉了。我怕奶奶責怪,就把你帶到這裏了。你自己洗的澡自己換的衣服。我什麼都沒做。」
譚沫沫瞪着大眼睛,聽着裴之年有條不紊的解釋,主要是他那麼坦蕩地跟她解釋,好像也不是在撒謊。
她心裏的火氣突然就又消了,隨後變得有些不好意思。
照這麼說,是她誤會他了?
她低下頭撓撓自己的腦殼,所以她剛才罵裴之年了?
她罵了給她發工資的老闆???
裴之年繼續盯着小姑娘:「還有,你喝完酒半路上吐了,裙子髒了,已經給你扔掉了。」
譚沫沫轉轉眼珠子,不敢看裴之年:「這樣啊……那個……那個我剛才是酒還沒有醒才罵人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你你你……」..
裴之年看着可愛的小姑娘在為自己辯解,嘴角輕輕揚起,轉身走向餐廳,對她說道:」你老闆才沒有那麼小氣,會跟一個小酒鬼計較的。快來吃飯吧!」
譚沫沫瞅了一眼裴之年的背影,使勁兒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拍完又覺得好疼!
麻溜回房間換衣服了。
找衣服的時候發現自己醉酒的時候,都能知道把內衣給洗了,譚沫沫覺得自己越來越可愛了。
*
一起吃早飯的時候,譚沫沫一邊吃,一邊偷偷瞄裴之年。
擔心裴之年記得剛才她罵他,於是又忍不住道歉:「那個……裴先生,我不了解真相罵你是我不對,你千萬千萬千萬不要往心裏去。如果你實在不舒服,你就罵我!罵我是女流氓壞蛋!」
裴之年筷子一停,回想昨晚小姑娘主動吻他的那幅場景。
意猶未盡地望着眼前的譚沫沫,心想,沒錯,你就是個女流氓。
把本少爺的初吻都給奪走了!
但是裴之年可不能說。
他要是說了,估計小姑娘會躲到陸澄澄或者杜明月家裏去,再也不見他了。
她那兩個好朋友都很喜歡她,她想去誰家,人家都敞開大門歡迎的!
那樣不好,不利於他追求她。
裴之年靜靜看了譚沫沫幾秒,看得譚沫沫心裏毛毛的。
裴之年薄唇開啟:「我沒有計較。」
「真的?」譚沫沫不信。
她都把他罵成那樣了。
裴之年盯着譚沫沫困惑的眸子,說:「奶奶小時候經常教育我們,被人罵了不要往心裏去,就當聽到了幾聲小狗叫。」
譚沫沫眨眨眼睛,可憐巴巴地望着裴之年。
然後嘴巴嘟起來,拿起勺子繼續吃,邊吃邊說:「好了,扯平了。裴先生,你罵我是小狗。」
裴之年忍俊不禁。
想起昨晚她親他的時候,那麼生澀地慢慢試探,可不就是跟一隻小狗一樣嗎?
譚沫沫偷偷看裴之年,覺得他笑得有些***的。
所以這讓譚沫沫很困惑。
相當的困惑。
*
飯後,裴之年不再提昨晚的事兒。
對於他來說,譚沫沫不記得昨晚的事兒,是最好的。
如果她又記得自己差點兒被輕薄,又記得自己拿刀砍了人,那明天的孤霞鎮,小姑娘肯定不願意去了。
裴之年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譚沫沫去學校之前,終於發現了裴之年的手好像受了傷,包紮着一點紗布。
她好奇地問起裴之年的手是怎麼受傷的,裴之年只是說早上做飯不小心切到了,說沒什麼大事。
把譚沫沫送去了學校,裴之年直接開車去了張建仁所在的醫院。
因為早上陸秉竹給裴之年打過電話,說張建仁搶救了半夜才醒。
陸秉竹作為雲都的老闆,客戶在雲都受了傷,自然他這個老闆得跟着去。
所以陸秉竹也是一宿沒睡。
張建仁的家裏人早就已經來了,見到陸秉竹上來就動手加辱罵。還好裴禮和杜青松都在,不會讓陸秉竹一個人承受這些。
張建仁身上的傷口並不深,臉上那道口子估計會留疤。
最嚴重的就是下身廢了。
得知這個消息,張建仁的老婆氣哭在地上。
一邊哭還一邊不顧旁人也在,大聲嚷着:「讓你整天出去拈花惹草,這回你終於消停了吧!造孽啊!……」
醒來之後的張建仁還隱約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兒,陳嘉琪給他介紹了一個特別好看水嫩的鋼琴系系花,他去了那個女孩的包廂,還摸到了女孩兒的臉。
可是那女孩都暈成那樣了,竟然還反抗他,不讓他碰,最後他記得女孩兒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朝他就刺了過來。
所以自己變成這樣一個廢人,都是那個女孩兒乾的?
張建仁醒來之後,前思後想了一番,就把目標鎖定了那個女孩兒。
對病房裏的陸秉竹叫嚷着:「陸總,我成這樣我不怨你。你幫我找到昨晚那個鋼琴系的小***!我現在變成這樣都是因為她!死丫頭!臭***!我先把她玩兒個夠!再把她賣到國外去!」
一旁的裴禮聽到他這番言辭,憋着火就想上去揍他。
還沒等他動手,一道冷厲的聲音自門口傳來:「你想玩兒誰啊張總?」
裴之年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張建仁的話。
裴禮在心裏為張建仁默哀兩秒。
裴之年一腳把半掩着的房門踢開,手裏是一束滴着露水的白色菊花。
陸秉竹瞅他一眼,看望病人帶菊花,裴總厲害!
不過陸秉竹也鬆了一口氣,客人在他的地盤上被人斷了命根子,他這個當老闆的,也不好交代,何況張建仁也不是一個小人物。
雖然平時口碑很差,吃喝嫖賭名聲在外,但是畢竟都是一個圈子裏的。
裴之年來了正好,他終於可以歇會兒了。
這種事兒裴之年最在行了。
見人當人,見鬼當鬼。
張建仁見裴之年都來看他了,他受寵若驚。
剛要起身迎接,卻在看見他手上的白菊的時候,臉色頓時就變綠了。
誰不知道,白菊是看望死人的。
要是換了別人,張建仁早就開罵了。
可是眼前人是蘇城商界的大佬,大駕光臨來醫院看望自己,他榮幸還來不及,怎敢計較他拿的是什麼花?
張建仁立馬換了一張面孔,臉上的傷口貼着紗布,咧開肥厚的嘴唇笑着:「裴總,您怎麼也來了?我張某人真是榮幸之至啊!」
裴之年面無表情,拎着菊花就擺在了他的床頭柜上。
回過頭來,能殺人的目光在張建仁臉上流轉:「張總,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想,玩兒,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