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夢死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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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悟了內心所願的少女，披着淡淡的銀輝浮於空中。
絕望的黑泥阻擋不了她的腳步，燃燒的【黑暗】觸碰不到她的衣角。
伴隨着逐漸清晰的內心畫面，靈夢大聲的喊出了符卡的名字........
“【夢想天生】——！！！！！”
六個陰陽玉出現在少女身邊，半透明的，和少女一樣散發著聖潔的光暈。然後......所有的一切驟然爆發，那個光芒.......無人可以凌駕於其上.......
啊啊，太耀眼了......
那個就是靈夢的.....夢想天生嗎......？
露米婭看着越來越近的少女發出由衷的感慨。
第一次的，她的攻擊完全失效......【空亡】狀態的黑暗即便是八雲紫的隙間也沒辦法忽視掉吧。那是屬於否定的力量，連希望和夢想都能否決的力量。
但在靈夢面前卻完全的行不通了。
無論是什麼力量大概都無法觸碰到吧，那個空靈的姿態所代表的——是浮於一切規則之上的幻想，由心靈具現出的終焉之技。
而且和那個人的完全不同......這是完全由希望構成的【夢想天生】。
真厲害啊，靈夢......
這樣的話，就算是那個人也不可能戰勝你吧。
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不會放棄的........！！！
在這光輝的照耀下，露米婭背後不甘示弱的湧出了海潮一般的【黑暗】。
【在那個人的憤恨沒有釋放完之前.......！！】
剩餘的全部【黑暗】化作數道漆黑之刃發出最後一搏，兩種相對的力量碰撞爆發出了無與倫比的衝擊。希望填充的光芒和絕望編織的黑暗，所有的一切最終將會在這一刻得出答案。
外面的人感受到了那個球形結界裏面的恐怖能量波動，但他們誰也無法涉足其中。緊接着，聽覺靈敏的夜星辰聽到了碎裂的聲音。
咔......
由【黑暗】構建的球形牢籠出現了一道裂紋，然後伴隨着破碎的聲音，越來越多的裂縫開始蔓延。僅是裏面溢出的光輝就將天空照的猶如白晝一般。
這股力量.........夢想天生？
夜星辰曾經也吃過這一擊，但現在的卻又和那時的不同.........
如果說那時的【夢想天生】是將一切抹平的雪白，那麼現在的就是色彩凝聚到極致所展現的純凈之光。將每一個單位稍稍分散就能得到無與倫比的絢麗景色。
原來如此，內心之物啊......
這就是博麗靈夢對幻想鄉，對所有人所抱有的態度；在最終的一刻，少女所明悟的東西.......
夜星辰看了看旁邊的八雲紫，似乎在一瞬間明白了很多。
如果是那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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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最終被完全衝破了。
就像超新星爆發一樣，在最終崩潰的一刻爆發出動人心魄的色彩。點點光芒如飄雪般緩緩落下，然後恰如其分的，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將這一幕映照的如同畫卷一樣美麗。
這時候眾人終於可以看到戰場中央的情況了。
和她們想的不同.......
沒有血腥的廝殺，也沒有誰狼狽的倒下，那個瘋狂到極點的暗之妖怪最後只是輕輕的將靈夢抱在懷中。
分出勝負了？
啊......的確分出勝負了。
靈夢的夢想天生還在發揮效用，而露米婭的符卡卻已經漸漸的消失了。
直到現在，先代巫女所有的黑暗已經全部釋放。
“啊啊.......”露米婭輕輕地嘆了口氣“看來，是我輸了呢.......”
“........”
靈夢沒有回應，因為對於這個勝負她一點也沒有贏了的感覺。
從頭到尾......都沒有。
“但是，安心了啊......”露米婭沒有在意靈夢的沉默“我為了不讓你重複與那個人相同的悲劇，為了向幻想鄉傳遞那件事而發動了異變。可是........”
露米婭看了看天空中還沒有消散的點點熒光，那是【夢想天生】仍未散落的餘暉。
“看來不需要了呢。”她溫柔的笑道。
“你........與我和那個人不同.......你真正意義上的了解了【強】為何物。通過與你的戰鬥，從而清楚的明白到了......”
“真的....長大了呢，靈夢~”
微微揚起的嘴角，表露出的是淡淡的喜悅和欣慰。
那是發自真心的笑容，純凈的不摻一點雜質。和之前撕心裂肺的樣子相比，這個笑容就如同在寒冬的夜晚躲在被爐里喝上一口熱茶，從內到外的讓人感到溫暖。
但是.....對於靈夢來說並非如此......
“......什麼啊那是........”少女呢喃道。
她不明白.......
“你......為什麼......能那樣從容啊.......”
而且是在，生命即將消逝的時候........
其實不止是靈夢，所有的人看到了——
從腳開始，露米婭正在漸漸的消散。那便是生命走向終點的證明。
“因為......你........這就好了哦。”露米婭眼裏沒有一點悲傷。
她是因黑暗而生的妖怪，就像人要吃飯一樣，一旦黑暗不足也會陷入危機。而就在剛剛，她將所有的【黑暗】全部消耗掉了。
一點都不留的......
自己的生命也好，那個人的憤怒也好。
“這下就.....全部用盡了。”
“..........”
靈夢沉默了半晌，這時回想起從剛剛就一直存在的違和之處她才發現這個人真正的想法。
“.......這也是你的目的么........？”
“誒誒.....”露米婭用很輕鬆的口氣承認了。
她是食人的妖怪，當愛上人類的那一刻就已經相當於提前的宣佈了自己的死期。雖然因為那個人的緣故這個日子被推遲了一段時間，但無論怎麼樣這一天也必然會到來。
違背自然規律的代價她已經切切實實的嘗到了.......
而且.......
“...由一開始就察覺了.....”
從那無窮無盡的【黑暗】裏面所讀到一幕幕畫面，即使是她這個以【黑暗】為食的妖怪也壓的喘不過氣來。
她們，背負着相似的東西，有着相似的願望。而就在那個人的生活里剛剛初現一絲希望的曙光時，卻被她這樣無情的掐滅了。所以露米婭明白........
“那個人死後.....最無法原諒的是——”
幻想鄉？
迫害她的......周圍的人們？
“不對哦.....”露米婭低聲說道“那時最無法原諒的.....那是——”
“——我自身”
食人的妖怪給出了驚人的答案。
“那時.....一切都錯在那裏。”
就在，她親手刺穿先代巫女胸膛的那一天.......
回憶起那時那個人染血的笑容。明明悲傷的已經淚流滿面，卻仍要一如既往的對她露出那樣的表情。露米婭的心在一點點被撕裂，抱着靈夢的手不由得緊了一下。
她很後悔......
“因為我的任性........只知道一味去依賴沒有希望的生命。那個人......”露米婭抽泣了一聲，想起了曾經先代巫女抱着小靈夢時的幸福的笑臉。那才是她所憧憬的東西......
對於露米婭而言，她更希望那個人的臉上能更多的出現那樣的表情。她想......
...讓那個人再多笑一些......
想讓她.....再幸福一些...
“但是....”
一直壓抑着的感情終於抑制不住了，淚水如同決堤一樣的從露米婭眼眶中湧出。
“但是被我....奪走了......！將那個人的一切!!!”
活下去？
要幸福？
那種事做不到啊......！
因為......
“我的幸福！”
“我想要的東西....！！”
想要一起笑着，一起看煙花，一起平平淡淡的生活。
只是想要這樣而已......
但是所有的憧憬，所有的希望.......
“在那時.....全都不見了.......！！”露米婭悲戚的痛哭道。
“我.....”
“已經連.....活下去的資格都沒有了哦........”
食人妖怪的臉上，此刻已經涕泗橫流。
從開始戰鬥到現在，或者說從出生到現在，露米婭也沒有如此哭過。以黑暗為食的她和將黑暗埋藏在心底的那個人一樣，更習慣把感情全部都藏在心底。
而現在，露米婭已經不用再抑制自己了。在消失前的一刻，將壓抑在心底所有的悲愴傾瀉出來。
靈夢也是第一次知道......一個人竟可以哭得這樣悲傷.......
腦海中斷斷續續的畫面逐漸的連成線。那些遺忘的片段，在這樣的氛圍下竟然又清晰的浮現在腦海里。被封印的記憶完全蘇醒了......卻是在這要分別的一刻.......
靈夢的身體一顫，手臂握緊了一些“......所以說就要消失了嗎........”靈夢用幾乎低不可聞的輕聲罵道：“你.......真是個大笨蛋呢......”
“呵呵........或許是呢....”聽到靈夢的指責，露米婭輕笑了一聲。
“如今回想......我的人生....只做些蠢事。自己想做的事都一無所知，而我所做的事.....只有後悔殘留下來........”
她回想起了那時的自己——毫無目的，蒼白的存活着的自己，麻木的坐在累累白骨之上看着遠方，但眼裏卻依然空無一物。或者說心裏......空無一物。
“但是.......儘管是.....那樣的我也......有了件開心的事哦。與大家......與那個人......然後最重要的是——”露米婭微笑的頓了一下。
“與你”
“能相遇實在是太好了...”
露米婭是絕對不可能忘記的，那天被綁在樹上時，幼小的靈夢對她展現的笑容。
那是給予了她救贖，將她從麻木和絕望的漩渦中拖出來的，最珍貴的寶物。
靈夢的肩膀開始微微顫抖，然後越來越劇烈。最後，無法抑制般的兩行清淚從少女的臉頰滑下。
“什麼啊那是........就知道自己，擅自在那滿足......擅自.....消失.......”
“我.......這種事......絕對不會認同的......”靈夢緊緊咬住嘴唇讓自己不要哭出聲來，但這種事還是失敗了。
“啊啊啊啊啊唵唵唵唵唵唵唵唵....！！！！！”靈夢發生大哭起來。
大概誰也想不到吧.....一直風輕雲淡的，誰都捉摸不定的博麗巫女，她的內心竟然也隱藏着如此灼熱的情感。
或者說這才是靈夢的真面目。
揭掉名為博麗巫女的面具，而是作為普通的少女所擁有的最真摯的一面。
“靈夢.....謝謝你.....”露米婭輕輕的拍着少女的後背，像那時一樣。
但是，再也回不去了呢.....
“抱歉呢........”
靈夢......
【黑暗】完全消散了......
連同露米婭的存在一起，消散在【夢想天生】的光芒下。
現在的天空之中，只剩下漫天飄落的點點熒光，美麗的如夢幻之景。這樣的場面就像是所有童話故事的最終場景一樣吧，黑暗褪去美好的光明灑滿人間......但是，沒有一個人.......
.....沒有一個人感到喜悅。
家園免於毀滅的慶幸，從麻煩的異變中解脫的輕鬆......這些，統統沒有.......
在露米婭消失的那一刻，大家能感受到的，也只有連空氣都能凝結的悲傷。
因為這是無可爭議的.......
這天.....我們失去了......無可代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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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星辰擦了擦有些濕軟的眼眶從地上站起來。
他望向天空。靈夢站在那裏靜靜流淚，魔理沙把帽子蓋在臉上哭，妖夢不斷的擦着眼睛，笨蛋妖精們的哭聲沒停止過。大家都在流淚........
在他看來，那浮在空中的無數光點像是連天也在流淚一樣。
“異變解除了.......引爆幻想鄉的炸彈消失了.......靈夢也領悟了真正的【夢想天生】.....”
“那麼，這就是....你想要的結局么......？”少年目光灼灼的看向一旁的妖怪賢者。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休整，八雲紫已經恢復了大半的實力，而現在的夜星辰卻依舊是動一下都很困難。平常要是少年這麼問的話估計早就被隙間吞掉了吧。
但是現在，妖怪賢者只是平靜的看着他沒有說話。
得到了幾乎算是默認了的答案，夜星辰不由得捏緊了拳頭。
他並不是對妖怪賢者感到憤怒。成長到現在的夜星辰雖然還讀不到這個女人的想法，但是卻也不會被表象所欺騙了。從那個女人的眼睛裏所讀到的悲傷並不作偽。
甚至.......這個女人內心的要比所有人還要痛苦.........
他們為了先代巫女的故事傷感不已，而八雲紫卻一個人經歷了全部12代巫女的離別。
而像這樣的選擇，她又經歷過多少次呢？
這個人的心早就支離破碎了吧........
這是無可奈何的事.....
如果有其他的方法，她也一定會去做的。就像她會在找靈夢之前先試着找夜星辰一樣，任何一個機會都不會錯過。
夜星辰是對自己感到憤怒.......
到了現在，努力的成長到了現在，但最後....他還是什麼都沒有做到啊.......
只能坐在這裏，看着那個所謂“最合適的結局”暗自神傷。
不能這樣啊......
“這個結局......我不認同啊......”
如果還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怎麼能對得起那個少女留給自己的生命？
“大家都能快樂笑着.......大家都能獲得的幸福的結局是一定存在的........”看着天上哭的稀里嘩啦的眾人，夜星辰從虛數海洋里抽出那柄【黑暗】劍。
他必須要做點什麼......
所謂的奇迹，從來都不是等來的，而是人們在不斷前進中才會迸現的花火。
“紫......帶我去那個地方吧.......”夜星辰盯着八雲紫的眼睛認真的說道“你所放棄的希望，就讓我來把它抓回來.......！”
何等堅定的眼神......
八雲紫甚至覺得那一瞬，那雙烏黑的眸子裏散發的光彩，燦若星辰。
他......能做得到.......
多少年了......？這種盲目的信任感第一次出現在妖怪賢者心裏......
“啊啊.....我真是老了呢......”
ps：雖然論文還沒寫完，但現在是五一假期啊！！！
我啪的一下子關了word對自己說：“寫你麻痹！起來嗨！”（天上掉餡餅的好活動，炫酷手機等你拿！關注起~點/公眾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眾號－輸入dd即可），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dd微信公眾號！）（天上掉餡餅的好活動，炫酷手機等你拿！關注起~點/公眾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眾號-輸入dd即可），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dd微信公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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