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夢醒轉生
“嗚.......”
鼻子有點癢......
來自外界的輕微刺激讓露米婭漸漸的從昏迷中蘇醒。
她慢慢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卻是一隻白色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十分有畫面感。
“.........”
露米婭沒有精神的坐了起來，眼神沒有焦點，看起來就像沒有睡醒坐在床頭髮呆不願去上學的小鬼一樣。
其實從她睜眼的那一刻心裏就充滿了疑慮。
記憶沒有發生缺失，最後消失的畫面還清晰的刻在腦子裏。那麼按照常理而言......
“我.......應該是死了來着啊.........”
這裏難道就是死後的世界？
就在露米婭還摸不着頭腦的時候，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死了的確是事實，但這裏可不是死後的世界呦。”
！！！！！！！
這個聲音是.....？！！
“啊啊.....真是的~”
“全都在這兒看到了啊......”
不會錯的，無論過了多久都不會忘記的聲音。露米婭猛然轉過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遠處漸漸的進入視線之內。
“好不容易讓你活了下來，結果還是變成這樣了呢”那個人嘆了口氣“嘛~總之先......”
“呦！好久不見啊，露米婭~~！”
先代巫女元氣滿滿的打了聲招呼。身上穿着的還是那身博麗巫女特有的紅白巫女服，不過裏面的內襯是黑色的緊身衣。和靈夢的那身不同，這是更偏向於體術的戰鬥着裝。
熟悉的衣着，熟悉的長發，這一切都和以前一樣........
真是令人感動的再會呢......如果臉上沒掛着那張doge的面具的話..........
咚！！！！
露米婭一記膝撞頂在先代巫女的臉上，面具應聲而碎。大妖怪級別的力量直接讓其飛出了30米遠。
“我真是嗶了狗了！！在感動的再會中.....少給我在那搞笑啊！！！！！！！！”
先代巫女拍了拍衣服從地上的大坑裏站起來，爽朗的大聲笑道：“啊哈哈哈哈！吐槽還真是老樣子呢，露米婭~~！！”
但是笑着笑着臉上的表情就凝住了。
她看到了對面少女的異樣........
雖然低着頭看不到具體的表情，但是從繃緊的都有些顫抖的身體來看少女的情緒已經到了暴走的邊緣。
然後在下一刻，那薄弱的限度被輕易的突破了......
再抬起頭的露米婭臉上已經是涕泗橫流。
但是和之前充盈着悲傷和絕望的洪水完全不同......
這次只是高興而已。
真的......
“一直.......一直都好想見你啊....！！”露米婭飛撲過去，抱着先代巫女開始發生大哭。
如果讓那些人看到一定會嚇一大跳吧......
明明之前還一本正經的扮演着復仇女神的角色，把幻想鄉幾乎拆個稀巴爛之後又用自己苦情劇般的故事把眾人虐的死去活來。現在，卻像個孩子一樣抱着先代巫女的脖子嚎啕大哭？
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對於露米婭來說，要是能在下地獄前見到那個人一面就已經足夠了。
她鬧出那麼大亂子，除了要向幻想鄉傳遞她想法，也未嘗不曾幻想着.......那個人能像最初相識的那樣衝過來阻止她。所以當夜星辰頂着那張臉和她戰鬥的時候她的心裏才會出乎意料的煩躁。
只是沒想到的是，生前沒有那個機會卻在死後如願以償........
“啊啊啊唵唵唵唵唵唵唵——！！！”
毫無保留的將情緒釋放，這次的淚水是由喜悅凝成的清泉。
“..........”被一下子突然的抱住，先代巫女的臉上也閃過一絲訝異。然後，臉上的表情漸漸的柔和了起來，浮現出了令露米婭無比懷念的，溫柔的笑容。
她輕輕的撫了撫露米婭金色的長發。
“.....我也一直都好想見你啊，露米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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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死掉了卻並非是死後的世界，而是流落於此處....雖然是理解了.....”
但是好扯啊........
露米婭拄着臉看了看四周的環境。
剛才忙着哭沒有仔細看，這個地方到處都是奇怪的東西。
鋪滿地面的白色花朵也好，在天空中翩翩起舞的白色蝴蝶也好，這個地方的所有的東西似乎都帶着淡淡的紫色的光暈充滿着幻想的美感。如果不是天空中有着些許裂痕一樣的東西的話，這種景色到有點像人們描述的天堂。
當然，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會去天堂的啦.......
“.......”想了一會兒沒有思路露米婭轉頭問道：“如果說這裏不是死後的世界，那麼.....這裏究竟是哪？”
或是說.....
“我們還在幻想鄉么？”
露米婭只是隨口一說而已，但沒想到先代巫女真的給了她肯定的回答。
“.........是啊，這裏的確是幻想鄉呢。”
先代巫女伸手拉起露米婭“跟我來。”
走了一小段路程，兩人翻過了一個小小的山丘，然後露米婭就看到了既熟悉又讓人吃驚不已的畫面。
“......這是.......！”
——博麗神社的大門，也是博麗大結界的基點，同樣也出現在這個世界裏。而浮於神社大門上空的，卻是無數熟悉和違和共存的畫面。
那些畫面里顯示的似乎都是幻想鄉里的故事。露米婭可以從其中找到很多她認識的傢伙。但讓人感覺違和感滿滿的是這些人的樣子都有着一定的“區別”。
額......換個說法就是.........
這些人的畫風和我們不一樣啊！！！！
“這就是.......幻想鄉不為人知的真實———幻想鄉們哦~~”先代巫女向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的露米婭解釋道。
“.......”
過了好半天露米婭才努力的消化了先代巫女話中的含義。然後幾乎掀翻了整個幻想鄉的食人妖怪頓時感到自己的世界觀支離破碎。
渾身的力氣彷彿在剎那間都被吸走了，露米婭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這些都是幻想鄉么？”
“誒誒.....對哦。”
“幻想鄉它，原曾只有一個。”
“但幻想鄉從外界隔離的那天起發生了某件有趣的現象。若要形容就是像鏡子對鏡子一樣，幻想鄉創造出新的幻想鄉，那個新的幻想鄉再創造出新的幻想鄉們。幻想鄉們會和其他幻想鄉們不同，又會再次化作新的幻想鄉誕生下來。”
“這就是二次世界......我就是這樣稱呼的”先代巫女用讚歎的語氣說道。
然後她指了指腳下的土地“這裏也隸屬於那些當中，與我們所在的幻想鄉不同的，另一個幻想鄉哦。在這裏，我也一直看着你們的幻想鄉。”
“............”
幻想鄉....們么..........
突然知道這樣的事情露米婭也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她的心情很複雜.......
“因為......真正的幻想鄉在這些當中......只有一個吧。”
那麼是否意味着.......
“我們的幻想鄉....全都是虛假之物么......”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所追求的，她所憎惡的，甚至是現在站在這裏的名為“露米婭”的存在，在那一瞬間全都變得毫無意義。
它們都是由那個所謂的“真實的幻想鄉”所創作出的一抹投影..........
咚！！
“蠢貨！！”
先代巫女一拳把還處在無法接受現實狀態的露米婭砸到地上。
彷彿是報復之前的膝撞一樣，這一拳砸的非常恨，露米婭的腦袋直接扎進了地面。
“你在幹什麼啊！！你這個混蛋怪力女！！！”露米婭疼的大聲咒罵道。
不過也託了這一拳的福讓她從那種懷疑人生的狀態脫離了出來。
但是......真的很疼啊混蛋......
露米婭已經感覺到頭頂正在明顯的迅速腫起。
“我說你啊.......”先代巫女用一種你沒救了的語氣指着露米婭說道：“那樣的話，我和靈夢還有和你的回憶又算怎樣啊？”
“......唔。”這個問題正中紅心，露米婭一時間愣在那裏。
“那些日常你也要說是虛假的嗎？”
那些日常........
和靈夢和她在一起的日常，和大家一起哭一起笑的日常，這些東西只要稍微提及就會有無數的清晰畫面湧進腦子裏。那是無論多久都不會忘記的，貫穿露米婭整個人生中最珍貴的一部分。
啊啊......
“抱歉.....”
露米婭終於明白了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錯誤。
“我們所度過的日常....不可能是虛假的對吧.......”
那些幸福是確確實實存在過的，又何必去否定它呢？
“對哦，那在其他的世界的幻想鄉也是相同的。”看到露米婭已經明白過來了先代巫女欣慰的一笑“不論那是以何種形式誕生，在那裏我們所存在所感受到的回憶——”
“——無疑是真實的。”
她用斬釘截鐵的說道。
啊啊，或許沒錯呢.......
露米婭自嘲了一下自己。
不知不覺中竟忘了最重要的東西。
轟——————！！！！！
正當露米婭仔細的品位着這些世界的時候地面突然間開始劇烈的震動。周圍巨大的轟鳴聲不斷，像用密集的炮火一遍遍轟炸一般。
然後天空上的裂紋........也逐漸的蔓延擴大！！
什麼.....？！！
和全身戒備的露米婭不同，先代巫女像是早就知道這樣似的釋然一笑“看來也該和這裏告別了呢。”
“你也有察覺吧，那片天空中即將崩潰的結界，我們死後不會飄往冥界也是多虧了在此張開的特別的結界。但那個結界也到了極限，而我們也要到此為止了呢......”
“那麼.......我們會怎樣呢？”露米婭問道。
“誰知道呢.....就這樣自然地前往冥界.......或者是就這樣消失掉也說不定呢。”
“阿拉，害怕了么？”先代巫女調侃了她一句。
在這種時候還能若無其事的開着玩笑，這還真是這傢伙的風格呢。
所以......
“不害怕啊。”
露米婭牽住了身旁少女的手。
對於她來說這些東西根本沒什麼可怕的，她所失去的要遠比這些多的多，而她現在想要的不過是抓住眼前的不放手。
“所以此刻有你在身邊，我只要那樣就足夠了。”
“這回.....天涯海角也要一起走哦。”
於以此刻，黑暗的化身用足以驅散任何黑暗的笑容許下約定。
先代巫女愣了一下，然後用同樣的笑容做出了回應“真拿你沒辦法呢......”。
不過，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那個笑容又變得促狹了起來。
“呵呵，看樣子要留到下次機會了呢~”
————！！！！
這是.......!!!
胸口莫名的傳來痛楚，露米婭低下頭看見漆黑的劍身從胸口穿透而出。
一柄黑色的長劍從背後貫穿了她？？！
“呦，露米婭。現在說再見還是太早了。”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至少半個小時以前，自己還和這個聲音的主人戰鬥過。
“辰？！！你怎麼......會在這裏？”
夜星辰笑了一下：“我是來接你回去的。靈夢、大家都希望你能留下來啊。”
“但是我已經......”
“沒關係的哦。”夜星辰的搖了搖頭，同時手上對着黑暗劍注入絕對領域。然後就像開啟了開關一樣，之前大戰的時候吸收在黑暗劍中的【黑暗】開始如潮水般灌入露米婭的身體。
“你本來就是黑暗化身的妖怪。只要在靈魂沒有前往冥界之前賦予形體就可以重新回到幻想鄉了。”
“可是這樣一來......”露米婭還有些猶豫，因為這樣的話那個人就.......
“回去吧，露米婭。”
先代巫女輕輕的鬆開了手，然後說了一個她無法拒絕的理由.......
“靈夢那邊就拜託你了。那孩子.......還遠遠不足呢。”
“可是.........”
露米婭還想分辯，卻剛開口就從這裏消失了。
她被夜星辰直接傳送回了幻想鄉........
“呼.........再說下去時間就來不及了啊，笨蛋.......”夜星辰無奈的嘆了口氣。
果然生離死別什麼的他最不擅長了.........
這時夜星辰才有時間好好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人。
從八雲紫的記憶里，從阿賴耶識反饋的信息........夜星辰曾兩次使用過這個人的力量，但無論怎麼樣還是親眼見到的更深刻一些。
擁有和靈夢相似的容貌，身材要更高挑豐滿的多，還有那個笑容.....要比夜星辰在記憶中看到的還要有親和力。
那是因為對方所擁有的，比任何人都要堅強，卻又比任何人都要溫柔的心。
啊啊，這就是符卡時代以前的幻想鄉守護者么........
夜星辰心裏的敬意油然而生。雖然只見過一面，但內心的那份本質卻的的確確的傳達到了這裏.......
“非常感謝呢......”先代巫女對着少年笑道“如果不把那傢伙弄走的話，大概到最後我也會捨不得了吧。”
哈哈.....感覺自己像是辦了件壞事啊.......
夜星辰撓了撓頭：“......那個.....初次見面，我叫夜星辰。嗯.....算是靈夢的朋友吧。”
如果她不每次見面就要香火錢的話還是能好好做朋友的......
“我知道哦。”先代巫女溫和的點點頭“在這裏，你們的故事我都看在眼裏。辰，你是個溫柔的人呢。”
“你為靈夢和露米婭做的這些.......真是非常，非常的感謝。”
說著看起來比夜星辰還要大幾歲的先代巫女對着他輕輕鞠了一躬。
“呃.....不用謝。”
啊啊.........被這麼直接的誇獎果然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了。”夜星辰伸出手“跟我一起走吧。”
“.......沒用的。我已經死了很多年了，想必四季映姬已經盯住我很久了吧........而且如果讓我強行還陽的話，你大概也會上了閻王的通緝令了。”
“所以......我這樣就好了。”先代巫女平靜的說道。
“靈夢變得更可靠了，露米婭那個傢伙也重新明白生活的意義了。這樣的話.......我也沒有什麼遺憾了呢.....”
這傢伙啊......
“..........又打算像那樣帶上面具道別？”
“誒....？？”
夜星辰嘆了口氣道：“夠了啊.......你已經不是博麗巫女了。就稍微的......坦率一點吧。”
“而且.....就算你想留在這裏，也要問問那孩子答不答應呢~”說完少年指了指她身後。
這時先代巫女感覺身後有什麼在扯着她的裙角。她轉回頭一看，卻看到那個記憶中的小小身影就出現在自己身後。
身體散發著淡淡熒光，整體呈半透明狀，周圍漂浮着六個陰陽玉，以先代巫女的記憶作為憑依出現在這個生死之間的地帶。
“誒.........？”
“看樣子，那張夢想天生還沒有結束的樣子。”夜星辰笑道。
將一切法則甚至自然的流勢全部無視，能賦予萬物之上的夢想天生的確有能力來到這裏。
這時陰陽玉的光芒由青色轉變為金色。
靈夢的姿態也恢復到了現在的模樣。
“已經......已經....”淚水從少女的臉頰滑落。
抓住裙角的手又加了幾分力氣，對於靈夢來說，那是她不願意放手的幸福。
因為已經受夠了啊.......
“一個人.....又再......擅自消失什麼的......不會原諒啊......！！”
“.....靈夢。”
先代巫女的心頭一痛。如果說露米婭的眼淚她還能面前的忍住的話，那麼這孩子的淚水.......她根本無法面對。
自己任性的行為，使得那孩子一個人承受所有的痛苦。如果不是八雲紫封印了靈夢的記憶，那麼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這時，夜星辰輕輕的推了一把。將先代巫女推到了哭的稀里嘩啦的靈夢那邊。
“看吧~靈夢還是離不開你的。”
“.......這種事......即便是夢想天生也做不到吧。”先代巫女有些不放心。
“沒有什麼做不到的。”夜星辰自信的笑道。
他平着伸出手掌，然後一桿赤紅色的與其說是長槍倒更像是魚叉的東西出現在他手上。
從兩個槍尖開始延伸由兩條金屬構成的槍體，雖然完全沒有接觸，卻像是dna螺旋般的密不可分。
這個神聖的姿態，就是自神話時代就流傳下來最強之槍——
——朗基努斯。
一直以來，夜星辰總感覺這諾大的名頭有些不符實際。除了在面對麻倉葉王那一次，這桿槍並沒有表現出與名聲相符和的力量。
但這次他才終於明白了.....朗基努斯的真正力量。
並非是有多麼堅固，並非是有多麼鋒利，並非是能放大多少倍的絕對領域，也並非是可以毀滅任何心靈屏障。
它真正的力量從來都不是毀滅，而是創造。
而是將人們強烈的心愿具現化成現實的夢想之力。
“所以.......根本不用擔心。它已經聽到了......你的願望，靈夢的願望，露米婭的願望，還有大家的願望。當這些願望一致的時候.......如此強烈的情感，已經足夠將一切不可能化為可能了......不，是化為現實。”
槍身上的光芒越來越熾盛。
“那麼，回到幻想鄉以後再來說‘請多指教’吧！”
在一切崩潰之前，紅芒點燃了整個世界..............
ps：終於結束靈靈夢了.........感覺選這個題材好作死。由於太累了不想再複查了，有錯字或者bug什麼的書評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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