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玉京來人
得到結果后，立馬備了馬車到莊子上來尋謝杏兒了。
「這麼說，那裴夢之真和蔣府勾搭上了？」
「是。」
「可知道他們打算如何做？」謝杏兒問道。
接着輕嘆了一聲：
「咱那方子也的確是偶然從月娘那得知的……聽說齊秀才慣來和那裴夢之要好，齊秀才若把那方子給他了，咱也沒什麼好說的……」
宋霖卻搖搖頭回道：
「哪兒有那麼簡單，那書上說的不過幾句話，可你這真琢磨出來，費了快一年的功夫。
那蔣老爺本就不是什麼老實人，若真良善，也不會幹出那些黑心壓榨老百姓的事兒。
若我所料不錯，蔣府必不會安安心心自己琢磨的，少不得又會起些壞心思。」
謝杏兒聞言皺緊了眉，憂心出聲：
「若是他們老老實實的自己琢磨就算了，若真打咱們的主意……」
宋霖卻道：「也不用擔心，我已經着人盯緊他們了，也不怕他們有什麼動作……」
因此蔣府剛派人和宋家莊子上的佣戶接觸，沒多久謝杏兒就知道他們的動作了。
且許大嫂夫妻倆被那蔣府的人找機會接觸后，沒一會兒兩人就商量着找謝杏兒說明了。
於是謝杏兒這幾天一邊繼續琢磨造紙，一邊耐心觀察莊子裏大家的動作。
其中也不止這一個動了心思的，不過其他幾個嘗試過後就放棄了。
只有眼前被抓現行的這婦人，到現在還以為能矇混過關。
那婦人緊閉着嘴不肯吭聲。
謝杏兒懶得再搭理她，冷笑一聲道：
「分明是得了蔣府的授意，竟還拿家中孩子做幌子。你可知如今你此番作為可不僅是偷盜，更是背主！
別說你往後別想再尋到什麼好差事，便是你家孩子都得受你連累抬不起頭！
從此刻起，把她攆出莊子，若她家裏還有人在宋家做事，也一併攆出去，再不許用她們！」
此時，門外也響起了牛車的聲音，謝杏兒揚了揚手吩咐道：
「送去官府！」
許大嫂等人聞聲想上前押人，結果那婦人又厲聲道：
「既然你要把我攆走，那我自己出去就是了！我和你們宋家又沒什麼關係了，你憑什麼押我去官府！」
「憑什麼？就憑你偷盜！那竹紙是頂頂貴重的東西，只你拿走的那些就值好幾錢了！我也懶得管你究竟拿了蔣府多少好處，自有官府去斷你的罪！」
「誰不知道你男人是府衙當差的！你這是徇私枉法！你……」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許大嫂堵住了嘴，院子裏站着的其他人也瞪大了眼，都沒想到事到如今了她還嘴硬。
人證物證俱在，由不得她辯駁，即便宋霖不吭聲，那婦人依舊被官府收押了一日。
第二日認罪伏法，宋霖便拿着拓印的那婦人簽字畫押的供詞到莊子上來了。
謝杏兒仔細看了看，才知道那蔣府還挺大手筆的。
事先給了二兩銀子不說，竟然還應承那婦人事成之後再給她十兩。
她在宋家莊子上當差，一年也不過五兩銀子，十兩可夠她攢兩年了。
謝杏兒擰着眉嘆了口氣，想到前幾日寄去京城的信，也不知乾娘收到沒有。
宋霖看着她愁悶的神色，說道：
「蔣府在城南郊外原就有個莊子，前幾日買下了那莊子附近的一片竹林，這事兒動靜不大，因此許多人都不清楚。」
謝杏兒咬牙切齒道：
「既然他們有心去琢磨，又何必動這些歪心思！」
宋霖揚眉哼笑一聲，答道：
「自己琢磨不知道得費多久的功夫，他哪兒有那心思。
且我猜測那裴夢之應該是沒把那書上有關竹紙的描寫都告訴蔣家，蔣府應當是有些懷疑裴夢之給的那造紙的法子太過籠統，實在無從下手，有些不相信他說的話……中文網
或是蔣府單純想偷了你這造成的竹紙看看樣式……不過這法子行不通，他們肯定還會想其他法子。」
雖不懼他們那些小把戲，可也怕他們心黑下毒手，宋霖想了想又勸道：
「要不還是回城裏住着吧，也好等京城回信不是……」
謝杏兒思索了好一會兒，終於點頭答應了。
這邊謝杏兒終於放下了竹紙，一家人當天趕着回城了。
同時還把莊子作坊里的竹紙都帶走了，那些做到一半的更是全部鎖了起來，又着人時刻看守，就怕蔣府直接闖上門強搶。
雖說從一開始謝杏兒就故意把造紙的不同工序和步驟打亂，每個步驟有單獨安排的不同的人，就是為了保密。
她自信即便把幫着造紙的人都聚在一起，短時間內也沒人能看明白。
畢竟最重要最關鍵的步驟和配比，都在她自己手裏。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可以有一星半點的可能便宜了別人。
剛回城第二日，李府的張管事就登門有請了。
院子裏，謝杏兒正和婆婆一起逗孩子，不過她心裏惦記這事兒，因此手上逗弄的動作也有些緩慢。
阿福機靈得很，原本坐在塌上伸腿蹬腳的抬手抓，趁她走神的時候一把就抓住了她手上的布老虎咯咯笑。
謝杏兒見狀回過神來，連忙順着婆婆的話誇讚他小小人兒力氣大，以後跟他爹一樣是個習武的好苗子。
正笑說著呢，就看見潘娘子領着李府張管事進來了。
謝杏兒當即想到應當是乾娘回信了，連忙起身迎了上去，嘴裏也連連問好：
「張姨怎麼這會兒來了？可是乾娘回信了？哪裏要勞煩您送來，我自去取就是了……」
張管事先同謝杏兒公婆打了聲招呼，接着才拉着謝杏兒的手回答：
「的確是京中回信了，不過這次回信有些特殊，還得要你同我一道去府上一遭，最好是把宋霖也帶上！」
謝杏兒聞言愣了一下，但見張姨的神色應當是喜事兒，這才放心不少，於是回道：
「可是現在去府上？夫君還在當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