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 章 多少是相信的
別院內
「你們敢算計未來的皇后,還不趕快放了我。」俞兮妍喊道。
「大膽奴才,放了我。」
得到的是田沫一巴掌,「閉嘴。」
俞思弦坐在主位,手捧着熱牛乳,神色平靜地看着地上被抓到的幾人。
俞兮妍想殺她是因為恩怨已久,從小就想取代她,成為俞侯府的大小姐。
如果沒有俞思弦的存在,俞兮妍想京都第一美女才女的名號便都是給她的。
阿絲蘭這人,俞思弦不明白,遠赴千里的大商國,只為殺安錦瑟,殊不知錦瑟已死,而她不是錦瑟。
至於穆安安只是石海的一個棋子罷了。
俞兮妍一直在叫囂,「放了我,等我夫君登基你們必死無疑。」
田沫又要打她,被俞思弦制止。
視線落在這個庶妹身上,「這麼些年你總是學不乖。」
俞兮妍瞪着她,「你死了還回來做什麼?你死了便死了,憑什麼還能再回來。回來還要對付我。」
俞思弦笑了笑,聲音一冷,「從小都是你要殺我,我容忍你三次,事不過三,你和姨娘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要置我於死地。」
「試問從一開始,我對你和姨娘不好?你捫心自問一下。」
俞兮妍一愣,剛記事的那會兒,長姐對她們的確很好,姨娘因為生下的是女兒也不得寵。
只有俞思弦在諾大的俞侯府中,庇護着她們娘倆,她每日有繁重的課業,什麼好吃好玩的便都給了她。
後來姨娘再次懷孕,大夫說可能是個公子,俞侯高興不已,揚言要立姨娘為侯夫人。
但遭到拒絕,為此姨娘和俞兮妍恨上俞老夫人和俞思弦。
「只要我們不損害你的利益,你自然能對我們好,可是父親要扶姨娘為妻時,你們第一個反對。」俞兮妍厲聲說道。
俞思弦感嘆她們的愚蠢,自古以來都不被允許扶妾為妻,這樣的醜聞俞老夫人怎麼能允許。
「用你不大的腦袋瓜好好想想,妾為妻能被允許否?」
俞兮妍繼續說道;「姨娘肚子裏的孩子,難道不是你所為,你的一塊糕點讓七月大成型的胎兒夭折腹中,是你先不仁的。」
這盆髒水俞思弦可不背,「那孩子是怎麼回事,你心知肚明,你撞見不止一次,不是嗎。」
十幾年前的事了,現在談論也毫無意義。
其餘兩人,一人是翻魯舞姬阿絲蘭,上輩子是蕭雋一的寵妃。
另一人穆安安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屬實令人討厭。
「告訴商君,俞侯府餘孽被抓,夥同張家謀反,已被抓獲。」俞思弦對飛筠說道。
「是。」飛筠點頭。
「你憑什麼處置我,現在外面都是我夫君的人,今日過後我便是皇后,你們苗疆敢殺皇后嗎。」俞兮妍嘶喊道。
俞思弦掃她一眼,「張宗翰被凌遲處死了,你還能當皇后?俞兮妍別傻了,下輩子聰明些,別又被哄騙了。」jj.br>
俞兮妍不相信,「你們在騙我,你們以此要挾我夫君,我知道的。」
她說到夫君,俞思弦不禁想笑,問道;「你是誰的妻?寧王側妃?還是張家的姨娘?」
俞兮妍眼眶一紅,心想還有機會,只要寧王不醒,她就一直可以是寧王身邊的女人,寧王府一切都將是她的。
「放開我,我要入宮見寧王。」
真是給個杆子就往上爬啊,俞兮妍這時才想到寧王,她倒是無恥。
蕭雋一一直都知道俞兮妍的身份,想膈應寧王才留她一命,若是她能安分些,至少還有個側妃頭銜,下半輩子也是衣食無憂。
說到底還是她愚蠢,看不懂局勢被人當棋子耍。
俞思弦喝了一口牛乳,故意問飛筠道;「穆安安,你想如何處置?」
飛筠被噁心壞了,「郡主與屬下無關。」
俞思弦輕聲說道;「那就關入牢房。」目光落在阿絲蘭身上,「這位翻魯舞姬,送去給貴妃處置。」
穆安安也是在叫囂,「我要見主上。」
田沫幽幽地說道;「你以為你真得主上青睞嗎?這幾日寵你的是飛筠,主上一直都在安王府,蠢貨。」
穆安安抬眸看向飛筠,「主上是假?那你這些日子對我的寵愛也是假的嗎?」
飛筠眉頭緊鎖,他不喜歡這種嬌滴滴的女子,「演出來的。」
穆安安表露出傷心欲絕之意,「可我愛上了你。」
飛筠臉色越發難看,抿唇不語。
俞思弦知道,穆安安只是想打動飛筠,企圖讓飛筠救她罷了,不過演技和飛筠不相上下。
「把人都帶下去吧。」
飛筠點點頭,「是。」
阿絲蘭起身時,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你一直都是這麼歹毒。」
俞思弦放下碗,圓圓的杏眼中沒有半分情緒,淡然地說道;「我不是錦瑟,而錦瑟也沒有去過翻魯。」
阿絲蘭灰色的眸子閃過疑惑,回頭一直盯着俞思弦看,任憑侍衛推搡着她離開。
俞思弦並不好奇阿絲蘭為何對錦瑟有恨意,那都是上輩子之事了。
皇宮內
意貴妃從床榻上起身,女官說;「苗疆王后把一位翻魯舞姬送來了,在殿外等侯娘娘發落。」
意貴妃不知有沒有聽見女官的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看着鏡中自己,自從生下孩子后憔悴不少。
「娘娘!」女官出聲喊。
意貴妃長嘆一聲,「去看看吧。」看看上輩子被蕭雋一寵愛有加的女人。
阿絲蘭跪在地上,穿着一身淺色的藍衣,雙手被捆着,頭髮凌亂的散落一旁。
五官立體,眼睛深邃,鼻樑高挺,唇瓣微微上揚,一雙灰色的眸子像是精靈。
怪不得上輩子蕭雋一寵愛她,一個美麗不多見人兒,身份雖低,但沒有外戚的干擾,能隨意當個玩意養着寵着。
「你和她是一夥的。」阿絲蘭見到貴妃時就開口道。
意貴妃知道舞姬口中的她,是苗疆王后。
「對哦!我們是一夥兒的,還曾經是一個人。」意貴妃勾唇笑道。
阿絲蘭沒明白,一雙精靈般的眸子來迴轉動。
「你為何想要殺安錦瑟?」意貴妃在軟椅坐下,眼底凝起一股寒色。
阿絲蘭不屑的笑出聲來。
「大膽,反對貴妃不敬。」女官上前賞她一耳光。
阿絲蘭被打的眼冒金星,嘴角滲血,上揚的唇,讓人誤以為她在笑。
「貴妃?」
哈哈哈哈哈
「如果我想,你還能做貴妃?」阿絲蘭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意貴妃眸中閃過殺意。
女官欲再次教訓她,被貴妃制止住,「你想當貴妃?」
阿絲蘭輕笑道;「你知道當今陛下的母妃蕭貴妃還有一個妹妹嗎?」
意貴妃不知,因為錦瑟的意識沒有這段記憶。
「陛下的姨母與一個人私奔,逃去了塞外,是我一家人救下他們,他們為報答救命之恩,給我了一枚暖玉。」
意貴妃知道,蕭雋一手上有一塊碎裂的暖玉,會是阿絲蘭口中的那塊嗎。
「你不知道吧,如今的陛下去過塞外,待了一年又離開了,大概在七八年面前吧。我也記不得了。」
「你知道陛下的第一個女人是誰?」阿絲蘭站起身來,幽幽地說道;「是我。」
意貴妃一臉嫌棄的看着她,「這些事與錦瑟郡主何關?」
提起錦瑟,阿絲蘭眼中是隱藏不住的怒意,「她為何要殺我們,害得戈爾歌慘死,如果不是她,我現在便是皇后。」
意貴妃覺得她在瞎編亂造,錦瑟壓根就不知道她,還有什麼咯咯歌,蕭雋一也未去過翻魯,這是她能肯定的。
「女官請太醫來,本宮懷疑此舞姬有臆症。」意貴妃說道。
阿絲蘭擰眉,「我所言屬實,我沒有臆症。」
趙桃桃不知道何時躲在屏風后,把夢到的事情,和她所言串通起來。
「貴妃娘娘。」趙桃桃突然竄出來。
把人嚇一跳,「你作甚?」
趙桃桃說道;「我想到事情的真相了。」
「我偷偷跟貴妃說。」
意貴妃見狀命人把阿絲蘭帶下去關起來,自己帶着趙桃桃入內室中,「什麼真相?」
「貴妃娘娘可知道,戈爾歌在翻魯是兒子的意思?」趙桃桃說道。
意貴妃搖搖頭,「不知道。」
「有沒有可能是錦瑟郡主,殺了她的孩子,而她不遠千里來複仇。」趙桃桃說道。
意貴妃腦袋想破了都想不到,錦瑟殺過這個女子的孩子。
「如此玄幻的事情,我們去天師殿問問。」趙桃桃說道。
意貴妃去過天師殿,天師大人據說在閉關算國運,不見人。
「前幾日我看見了另一個薩滿天師,貴妃娘娘去看看!」趙桃桃道。
意貴妃扶額輕「嗯」了一聲
淑蘭殿的消息,被暗衛傳到蕭雋一的耳中。
他也好奇不已,蕭家只有一個女兒便是蕭貴妃,他可沒有姨母,而他又何時與舞姬有過一段情了?
「蕭亭。」
蕭亭在整理奏摺,「屬下在。」
「去查一查。」
「是!」
蕭亭放下手中的東西,轉身出了上書房。
入夜後,蕭亭回來,「主子,並未查到任何東西,翻魯人都說,他們翻魯是第一次開國門出來,而去過翻魯的人,都有記錄,十個手指頭都能說過來。」
「都是男子,沒有女子。」
蕭雋一發出靈魂質問,「說我與她有情?我們去過翻魯?」
蕭亭認真地說道;「主子,屬下發誓,我們從未去過翻魯。」
蕭雋一又想到翻魯人剛入京那日,舞姬對說,安陽王帶着錦瑟去塞外,錦瑟還和舞姬放過羊?
饒是他都被弄懵了,這個阿絲蘭莫不是編造戲本子的?
批改好奏摺,蕭雋一打算去貴妃宮中,正巧遇見阿絲蘭狼狽至極的跑出來,見到他一股腦的就撲過來。
蕭雋一側身躲過,阿絲蘭撲了個空,撲通一聲直接和石板來了個親密接觸。
下一秒被帶刀侍衛擒住。
「陛下,連你也要棄我了嗎?」阿絲蘭喊道。
女官帶着人來急匆匆追來,見到蕭雋一雙腿一曲跪下去,「參見陛下。」
蕭雋一問道;「貴妃呢?」
「回陛下,貴妃娘娘和小皇子在寢殿內歇息。」女官恭敬地說道。
蕭雋一躍過眾人,慢步朝着淑蘭殿內殿而去。
阿絲蘭奮力喊道;「暖玉是我給你的,你忘了?」
蕭雋一疑惑地停下腳步來。
阿絲蘭欲掙開束縛,卻無濟於事,「陛下,你忘了嗎?我是阿絲蘭啊。「
蕭雋一悠悠地轉身,像是在看一個傻子般,「朕為何要記得你?」
「送入天牢,讓人好好審一審。」
說完蕭雋一大步離開,背影是如此決絕。
阿絲蘭害怕了,記憶中蕭雋一一直對她寵愛有加,她以為等復仇后,在回他身邊,他也會接受自己。
意貴妃抱着孩子,衣着單薄的站在寢殿外,目光淡然的看着走來的蕭雋一。
蕭雋一把她們母子二人攬入懷中,擁着回來暖和的寢殿內。
「你就不管你的老相好了?」意貴妃說道。
蕭雋一抬眸看她,「她說的你信?」
意貴妃點頭,實話實說,「多少信的,趙桃桃說她夢到過,你冊封那舞姬為賢妃。」
蕭雋一端起一杯茶,「瞎說八道。」抿了一口茶后,又道;「她怎麼還未離開,去江南。」
意貴妃把孩子放入搖床內,蓋上被子,「她說弄些錢再走,順便看看這位夢是賢妃的女子。」
蕭雋一伸手把貴妃拉入懷中,用臉蹭了蹭她,「我這輩子只愛過錦瑟,從未愛過其他人。」
「沒去過翻魯,也沒與任何女人有聯繫,碰的女子只有宮玉,現在是你。」
意貴妃心情複雜,「在趙桃桃夢中,你把錦瑟打入冷宮。」
蕭雋一身子一僵,「趙桃桃做的夢而已,怎麼能當真。」
意貴妃沒再說話,和蕭雋一對視一眼,下意識地移開視線,她現在的模樣很憔悴。
「你在害怕。」蕭雋一捏住意貴妃的下巴,迫使她面對自己。
「我老了很多,生孩子后....。」
話未說完,蕭雋一吻住她的唇,「我從不介意錦瑟是何模樣,又怎麼會介意你呢。」
「別害怕,我再也不會傷害錦瑟,傷害我愛而愛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