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 章 二貨
意貴妃脖子上的刀貼近了幾分,映出一道紅色血痕。
「你不怕死?」男子小聲道。
意貴妃幽幽地說道;「本宮倒是好奇,沒了這具軀體,還能不能有意識。」
男子沒懂她的意思,心想她莫不是裝的有幾分痴傻。
「放了人,朕答應你任何事情。」蕭雋一邁着小步試着朝男子走去。
男子笑道;「皇位也可?」
蕭雋一沉聲道;「若你們扶持之人,是個有能耐的,心繫百姓的,朕願意讓位。」
男子笑道;「可是我們的天皇被你捆住帶走了。」
意貴妃回道;「那樣妖言惑眾的妖僧,你們想扶持他為帝,你們都是傻子吧。」
「沒你說話的份。」男子抵住她頸部的刀,又微微用力,「只需要把皇位騰出來。」
蕭雋一放下手中的刀,「你別動她。」
男子得意一笑,「天子朝我跪下,跪着把皇位交出來。」
「還有你們苗疆的王,王后,也一併跪下,你們這些自以為高人一等的天之驕子們,想不到有一日也能跪在我腳下。」
俞思弦看着滿地的毒蟲,心想這男的是不是忘了什麼。
「你配嗎?」穆景華回道。
男子一怒,「我是落入人間的神佛,你們不過是凡間的人而已,跪我是天道。」
眾人明白了,又瘋一個。
穆景華搖頭不屑一笑,左手豎起的雙指朝着男子一指,一隻細小的蠱蟲落在他架刀的手臂上。
男子頓感刺骨撓心的疼,拿刀的手一松。
意貴妃抓住機會逃脫男子的控制。
所有人都朝意貴妃湧上去,僧人舉着棍棒就要打下去,蕭雋一這邊的人也朝意貴妃飛去,欲把她護住。
就在蕭雋一慢一步,僧人的棍棒要落在她身上時,突然一道蠱蟲圍城的屏障把僧人和貴妃隔開。
蕭雋一伸手一把把貴妃拉入懷裏,「可有事?」
意貴妃抬手掩住脖子,「無事。」
穆景華地聲音響起,「破。」
蠱蟲瞬間飛散而來,朝着僧人和那男子爬去。
佛堂外一群蠱蟲和一群僧人互啄,咯吱咯吱地聲音和慘叫聲,可謂是十分悅耳呢。
不一會兒手持棍棒的僧人,禁不住成千乃至上萬的蟲子蟄,一個接着一個倒下。
穆景華揮散了蠱蟲,地上躺着橫七豎八的僧人。
「蕭亭處理掉。」蕭雋一吩咐道。
「是,主子。」蕭亭帶着剩下的侍衛檢查可有活口。
易容的那個男子方才想跑,被一把長刀刺穿肩胛骨死死的釘在柱子上。
蕭亭揭開男子麵皮。
「主子此人是,文濤。」蕭亭回道。
俞思弦見過此人,曾經的狀元郎文濤,沒想到也是個二貨。
蕭雋一淡淡地說道;「你處置吧!」
牽着貴妃來到俞思弦和穆景華面前,「多謝苗疆王和王后,方才出手相救。」
「舉手之勞。」穆景華回道。
與此同時京都城內。
俞兮妍乘坐皇宮最高規格的轎攆,聲勢浩大的從宮中出來,此時的她得意之極啊。
唯一遺憾的便是,現在是夜晚,此番陣仗沒多人看見。
轎子攆在安王府面前停下,此刻的安王府大門打開,有人攙扶着俞兮妍進入。
「她命是真好啊!」
俞兮妍看着豪華王府,由衷的在感嘆,一個不知從何處來的野種,得到祖母所有的關愛,在京都城內多少人都愛慕她,寧王還娶她。
死後能復生,復生的對象居然是豫州的錦瑟郡主,又嫁入苗疆成了苗疆王后。
天下所有的好運,都被她俞思弦一人得到,憑什麼呢?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俞兮妍惡狠狠地說道。
王府內空蕩蕩的沒有多少人,俞兮妍邁着婀娜的步伐來到前廳,掃視一圈並未發現俞思弦。
「人呢?」
身邊的人回道;「可能是在苗疆別院行宮內。」
俞兮妍抬手就給人一巴掌,「廢物,知道不在這為何還待本宮來!」
俞兮妍已一副未來皇后的姿態,等明日張宗翰登基她便是皇后。
「帶路。」說著又踹了他人一腳。
別院內,穆安安和阿爾熱還有阿絲蘭,三人站在後院湖面的閣台上,三人大眼瞪小。
「你們算什麼東西,居然敢入後院來?」穆安安呵斥道。
阿絲蘭今日得到消息,京都城大亂,她才偷入別院找機會下手,卻發現別院內人都沒有,出奇的安靜。
穆安安方才聽着苗疆王的話,讓她乖乖在這等着,人沒等到,等到這兩個翻魯人。
「整座別院除了你,沒有其他人。」阿絲蘭說道。
穆安安語氣不善地說道;「你在瞎說什麼。別院的人都睡下了,否則豈容你們溜入後院。」
「那你叫人試試。」阿絲蘭說道。
穆安安還真喚了幾聲,「來人有刺客。」
別院靜悄悄地無一人回應。
旁邊的阿爾熱今日一直不說話,讓阿絲蘭懷疑起來,「阿爾熱你方才在哪裏?」
阿爾熱笑了笑,指着湖面漂浮過來的一具軀殼。
穆安安和阿絲蘭嚇的尖叫起來,「有鬼啊。」
這時俞兮妍帶着人闖進來,只在後院看到湖面站着三人,以為是俞思弦,讓人跑過去抓她們,自己也提着裙擺從木橋上跑過去,此舉驚醒湖中的毒物。
漂浮着的屍體,被驚醒的毒物一擁而上開咬,片刻間只剩下碎布漂浮着。
「俞思弦今日是你的死期。「俞兮妍哈哈大笑地喊道。
站在原地的三人一臉茫然。
俞兮妍揮手,「把他們抓起來。」
穆安安抗拒着,「你們是誰,敢闖入苗疆行宮別院,是在破壞兩國關係。」
俞兮妍越過一眾人來到她們面前,定睛一看,發現沒有俞思弦,氣的又拿別人出氣,「人呢?」
「不知。」
俞兮妍抬腳踹去,此人是李沐之身邊的管家,若不是眼疾手快怕是就落入湖中喂毒物了。
「本宮命令你們,立馬把苗疆王后找到,否則明日本宮封后,你們必死無疑。」俞兮妍惡狠狠地說道。
阿爾熱猛的掙脫束縛,嘲笑道;「你是個什麼玩意,敢直呼我們苗疆王后之名。」
說著阿爾熱撕下人皮面具,露出一張陌生的臉。
阿絲蘭想看看撕下人皮的人是誰,直接上手,「阿爾熱呢?」
田沫推開阿絲蘭,「那個不要臉的翻魯人,你方才不是見過了么,剛才湖裏漂浮着屍體。」
阿絲蘭嚇到直哆嗦,「你們....?」
「我們王后如此溫婉可人美麗,你們三人都想要她她命是為何?既然你們早動了歪心思,那麼休怪我們苗疆無情。」田沫拍拍手,隱藏在暗處的苗刀暗隱現身拔刀對準她們。
穆安安知道這些人應該是石海的,所以並不怕,「我是主上的女人,王后讓你殺我,主上知道不會放過你們。」
田沫笑道;「你什麼貨色,你覺得這幾日寵你的人會真的是主上嗎?主上早去安王府陪王后,你能在別院肆無忌憚是因為你還有用,否則那日你就該被箭射死。」
這時飛筠穿着穆景華的衣服走來,穆安安看到他,眼眶一紅撲過去,「主上,王後派人來殺我。」
阿絲蘭,俞兮妍都不明所以的看着這一幕,她們三人都是別院殺苗疆王后的。
飛筠反手擒住穆安安,聲線一變,面具一撕,露出原本的容貌。
穆安安怔怔地僵在原地,「你...!主上..主上呢?」
飛筠冷冷地說道;「拿下她們,等主子回來再定奪。」
俞兮妍開口道;「放肆,本宮是未來皇后,你們豈敢動我。」
管家也不裝了,站直身子,抬手一巴掌扇過去,徹底把俞兮妍扇懵了。
俞兮妍反應過來后罵道;「你敢打我?放肆!本宮要殺了你。」
管家道;「主子逗你玩玩,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一個貨色了,蠢貨。」
說完對着飛筠道;「陛下安排好了,苗疆可動手便是。」
飛筠點點頭,讓人捆了她們,丟入一間黑屋子內。
穆前待着一隊人和石海在皇城下廝殺,石海當初經脈受損,身邊的護衛身手也不抵苗刀暗衛和豫州驃騎軍。
勉強撐了一柱香后,被穆前生擒拿下。
皇宮內,張家人聚集在上朝的大殿上,討論着為何大批人馬還未到宮外。
寧王的兵符在張宗翰手中,此刻的他被捆住拖着回京,而從李家軍營調出的十萬人馬,此刻都很懵逼的守在京都城外。
看着陛下的人從張宗翰懷裏,掏出兵符吩咐他們,安排一萬人駐守城外,其他人原路返回軍營。
此舉把張宗翰氣的夠嗆,但無奈被堵住嘴,只能發出哼唧的聲音。
荒唐的一夜過去,穆景華和蕭雋一都帶着自己妻兒回城。
昨日的一場空城計,倒是把這些湊一起的歪瓜裂棗耍了一番,皇帝不在宮內,就連苗疆的王、王后也不在。
真是一點動手的機會都不給他們。
兩隊人亥時才回到城中,皇宮內還有一群人昏昏欲睡,等着張宗翰入宮來主持大局。
謀反的人沒等到主謀,卻等到被謀反的聖上。
蕭雋一帶着一諸位朝中大臣,從朝堂外走入大殿,幽幽地說道;「你們都不穿官服上朝。」
「怎麼有些人瞧着面生的很。」
大殿上的人沒有幾個是真正的張家直系血親,都是幾個張家旁支。
蕭雋一大手一揮道;「是在等他們?」
張宗翰和老方丈還有文濤被押送上大殿,這幾人面色一白,心想;完了,完了,要死了。
「你們的天皇,天太子來了,怎麼都不跪下。」蕭雋一說道。
「陛下饒命啊!」這些人害怕了,紛紛跪下磕頭求饒命。
蕭雋一坐在龍椅上,蔑視地看着老方丈,「看到了嗎,朕才是大商的君王。」
「只有歷經生死,手段強硬,懂得為民牟利,能為大商開創盛世的人才能登上皇位,才能配受萬人叩拜、敬仰的君王。」
「你一個只會吹虛造假,編造邪教神話的妖僧,怎麼敢說你配坐上龍椅的。」
威嚴地聲音從龍椅上傳下,眾大臣鄙夷地看着這一群跳樑小丑。
附和道;「就是哪裏來的臉。」
「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不要臉。」
「妖言惑眾的老妖僧。」
「苟利國家,不求富貴。陛下登基而來一心為民,你們個亂臣賊子,有此等的生活,還不滿足意圖謀反,真是狼子野心,罪不容誅。」
翰林大學士說話就是好聽,比前幾位罵的有水準。
工部尚書推他道;「這等人沒腦子的,你文鄒鄒的話,他們聽不懂。」
翰林大學士聞言補充一句,「一群愚蠢憨傻,沒腦子的。」
一群文臣生怕這些蠢蛋聽不懂,也不用文鄒鄒的話罵人,直接白話開罵。
論老方丈這般臉皮厚,能洗腦他人的的老妖僧,都這群文臣罵的羞愧下頭去。
張家家主拄着拐杖被人攙扶,一瘸一拐走入朝堂,嘴巴傾斜看着張宗翰的眼神,又恨又惱。
他剛被人從黑屋子救出來,還沒收拾就又被拖到朝堂大殿上。
「陛..下...,除....處死...逆子。」
蕭雋一示意他不要說話了,這一說話口水流了一地。
翰林大學士道;「臣等還好奇張家世代出名人,怎出這樣一個東西,原來從根就錯了。」
工部尚書道;「不愧是東瀛種,就連張家這種名人望族世家,都教不轉一個劣根玩意。」
此話讓不少大臣憋笑,張家家主也是贊同,他在張宗翰身上耗費多少時間心思,卻教出一個廢物逆賊。
老方丈又羞又惱,想說話又憋了回去。
張宗翰則是開口,「父親孩兒錯了,求您救救孩兒。」
工部尚書替張家家主回道;「救你這個下毒的逆子?莫真當張大人是冤大頭,哪怕沒有血緣關係,至少養育你二十年,都不該對養你的父親下毒關黑屋。」
張大人點頭,眼眶通紅,養條狗都懂報恩,這玩意是直接下毒啊。
蕭雋一制止,淡淡地說道;「杏花寺方丈聚眾散播妖言,蠱惑其他人謀反,自稱天皇便賜火刑。」
「張宗翰弒父,謀反,養育之恩應割肉還,賜凌遲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