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把她哄睡着就走
兩名對視一眼,看來今天,要想把閻新銘從她眼前帶走,是不可能了。
他們雖是執法者,可也是有溫度、有情感的人。
人小姑娘這麼慘,着實沒必要非要今天把人家哥哥帶走抓起來。
兩人無奈站起身,“那這樣吧,我們先走,過幾天再來拜訪。”
閻新銘:“多謝,待我妹妹好些,我親自前去貴局拜訪。”
他坦蕩磊落,若是沒有江天偉一番說辭,根本不會有人懷疑到他。
二人也不擔心他會食言,畢竟憑閻家在南城的地位,閻新銘着實不至於。
等他們走了之後,江嬈仍扒着閻新銘,蔣懷寅再醋,也捨不得在這個時候不順着她。
閻新銘抱着妹妹堂而皇之地進了廳堂,他心中這幾天的失落、憤懣一掃而空。
那天之後,他真的做好了以後只默默關注、不再去打擾她的準備。
他不怪她,可卻忍不住心生怨懟。
怨她鐵石心腸,血緣關係說斷就斷,一點餘地都不給人留。
可現在,知曉她心中是有他這個哥哥的,甚至可能還有閻家,閻新銘心中就充滿了感激和希望。
他輕輕撫摸着妹妹的臉頰,臉上滿是和煦的笑意,讓蔣懷寅怎麼看怎麼不爽。
江嬈不再抽泣,蔣懷寅伸手便抱回了她,她也沒抗拒。
媳婦終於回了自己懷裏,蔣懷寅胸中的鬱氣頓時消散不少。
“你可以走了。”他迫不及待就想把大舅哥攆走,奈何大舅哥一臉笑容很是耐人尋味。
蔣懷寅眉峰微挑,抱着江嬈站起身時才發現,她竟一直攥着閻新銘的衣角,迫地閻新銘也跟着站了起來。
她指節都泛白,見狀,蔣懷寅只好又坐了下來。
“給我吧。”閻新銘伸出雙臂,“我把她哄睡着就走。”
蔣懷寅心裏可不是滋味,因為能幹這活的,一直以來都是他。
沒想到有一天,自己還能被人替代。
再不情願,蔣懷寅也還是妥協。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幾個人坐在沙發上,誰都沒再說一句話。
等江嬈閉上眼睛呼吸平緩,閻新銘也不食言,輕輕把她放平后,便離開了林苑。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干。
幾個月前,那時江嬈還沒有和閻家相認,他便接到了潘秋蓮的‘求助"電話,大意就是江嬈沒有走上正途,成了某大佬的‘情婦,"他們想讓閻家幫忙找回她,給她重新尋摸個好人家。
若不是從蔣懷寅手裏拿到江嬈的病例,或許他們還真的會再一次相信他們的鬼話。
一想到妹妹在江天偉夫妻兩人手底下乞討似地活了二十多年,閻新銘就恨不得把他們兩個都生吞活剝,給他妹妹賠罪!
他本就不是良善之人,對付這等欺軟怕硬的鼠輩,手段自然層出不窮。
原本他是打算將他們二人囚禁,把江嬈二十多年來受的委屈和折磨加倍還給他們。
可後來閻新銘越琢磨越意識到,潘秋蓮就像糞坑裏的蛆,她多活一天,江嬈就多難受一天。
索性便一不做二不休,威逼利誘着江天偉去殺了她。
這件事,他唯一後悔的地方就在於沒有把江天偉也殺了斬草除根,以至於造成今天的局面。
不過就目前來看,閻新銘覺得倒也不壞。
如果坐牢能換來妹妹回心轉意,那麼他甘之如飴。
小時候他不懂事,對妹妹不好,時常惡語相向,等長大一些,再想尋她的時候,二人之間的距離已是天塹。
所以在找到她之後,他便下定決心,無論付出何種代價,他都要不遺餘力地彌補她,對她好。
也算了了姑姑的一樁心愿。
閻新銘在車旁靜立良久,直到渾身都沾滿枝丫的落雪,才打開了車門,發動車子前往局。
而j局那邊,早已有人安排好了一切,只等他自投羅網。
傍晚時分,遠在京市的閻心婧有眼直跳,自閻新銘跟着江嬈走後,她總有種強烈的不祥預感。
她想過阻止閻新銘,可她弟弟的性格,鮮少能有人勸得動。
思慮再三,她決定給閻新銘打個電話。
怎料連撥了好幾通,都是無人接聽,最後更是已關機。
她心中不祥的預感更甚。
閻心婧當即聯繫了南城的所有人脈,竟得出閻新銘已經被收監的消息!
她腦袋嗡地一聲,險些暈倒在地!
作為親生姐弟,她一向知道弟弟的為人,也知道他不為人知的手段和心性,他做事,很少會留下把柄,這回怎麼會!
來不及想太多,她立即趕回了南城。
還好是在南城!
閻心婧忐忑又慶幸。
雖說閻家是從蘇市發家,但在南城,他們的勢力也不容小覷。
閻心婧即使十分好奇是什麼人敢如此膽大妄為,沒有證據就將他們閻家的人扣押,也沒有貿然行動,而是多長了個心眼。
她這回終於聽從了弟弟的建議,直接將這事告知了蔣懷寅。
反正有江嬈在,他們就不算是兩家人。
而彼時的林苑,蔣懷寅正哄着江嬈吃宵夜。
等她醒來時發現閻新銘不在,哭着鬧着要把她哥找回來,可把蔣家兩個兄弟折騰地夠嗆。
好不容易她肯吃些東西,饒是蔣懷寅再無心顧及他人,也不能坐視不管。
否則若是被這小祖宗知道了,又不知道要怎麼鬧騰了。
他偷偷給他哥發了個短訊,找了個理由把江嬈又哄去房間,蔣懷酉便苦逼又任勞任怨地帶着聽風出門了。
“幸虧我沒結婚啊!”
蔣懷酉裹緊了大衣,坐在冷颼颼的車裏沒來由地感嘆了一句。
聽風思索着這件事的解決方案,又是開着車,一時疏忽,竟沒把他的話聽到耳朵里。
“會是誰呢?”聽風喃喃自語。
蔣懷酉又嘆了口氣,“誰都不會是了!”
“為什麼?”
“因為我沒有這個打算啊!”蔣懷酉很想翻個白眼給他,“你哪來那麼多問題!”
聽風很無辜,“不搞清楚是誰怎麼把人撈出來?”
蔣懷酉:……
原來是他自作多情!
“咳,我知道是誰。”
“是誰?”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