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多為什麼
她們為什麼要這樣?
坐標,自由之海酒吧的後門。時間,凌晨兩點半。人物,我,以及兩個正在發瘋的醉鬼。
本來這應該是一場久別重逢卻故作疏離的會面的,至少我是那麼認為的。然而,我對五條柯感傷以及懷念在她和我妻由悠對瓶吹了一瓶雜類酒混合物之後,屋倒房塌了。
那麼一個面色冷艷的人,竟然在喝完酒之後開啟放飛自我的發酒瘋。
她們怎麼樣其實與我無關,我走就是了。可是,她們倒是給我這個機會阿。
我不是被禁錮在我妻由悠的懷抱里就是被禁錮在五條柯的懷裏,甚至她們喝到失去理智的那段時間裏,我被迫“享受”着雙重致命嘔吐警告。
從酒吧里被酒保趕出來,我兩隻手架着兩位女士們,孤獨而又清醒的站在蕭瑟的寒風裏思考怎麼樣才能把她們甩開。
思緒還未拓展開來,最鬧騰的五條柯又開始了。
“看!是金魚耶!”
她神情誇張的指着酒吧後門角落裏瑟縮着的低級咒靈大喊道。
“什麼!才不是金魚!”我妻由悠瞥了一眼角落,咕噥着。
我安心舒了一口氣,至少還有一個稍微清醒一點的倖存者。
剛這麼想着,我妻由悠又接著說:“是龍貓!那一會肯定有貓貓巴士接我們!”
很好,兩個都廢掉了!
掙脫開我妻由悠摟着我手,我雙手並用的阻攔着迫不及待想要原地找個紙箱把咒靈帶回家養成金魚姬的五條柯。
“五條女士別這樣,清醒一點啊,這個世界沒有金魚姬。那是咒靈啊。”
我苦口婆心的勸說換來了五條柯的片刻安定,也換來了已經衝到前線的我妻由悠。
“龍貓龍貓你能背我嗎!或者我背你也行!!哈哈哈哈哈。”
完蛋了,她已經開始上手了。
“我妻女士……請不要上手摸,咒靈它……”
我話還沒說完,一股巨力擺脫了我的桎梏,沖向了我妻由悠的方向。
“摸?我也要摸金魚姬!!”五條柯衝破枷鎖了。
算了,我還是走吧,我管她們倆幹什麼?!
我轉身剛想走,一個恐懼了我一晚上的行為出現了。
“它好臭啊,yue……yue……”
我妻由悠吐了。
我微微側身,餘光瞥見她吐在咒靈身上了,我精準一點,咒靈從頭到腳都是嘔吐物。
微妙的氣味在空氣中瀰漫,距離最近的另外一位受害者,五條柯小姐也不負眾望的吐了。當然,倒霉的還是那個咒靈。
我心裏大感不妙,直呼要出大事。正欲加快腳步走人時,便聽到我妻由悠哆哆嗦嗦的說道:“龍貓……變大了……”
身後的低級咒靈再被二次羞辱之後,升級了。從小貓大小,膨脹到了老虎大小。這蛻變估計有一級之差。
原本面目不詳的咒靈在進化之後開始有了自己的形象,以及自己的代言詞。
“嘔吐……嘔吐……yue……”
原來是嘔吐物精啊……為什麼嘔吐物也能成精!
長得就像嘔吐物的咒靈在原地扭動了一會,便以蠕動的方式朝我奔來。
為什麼是我?還有,真的好噁心啊,離我遠點啊!
我撒腿就跑,完全沒有反擊意識。不是我能力不夠,是真的,心理上過不去。但凡一想到我一棒下去,或者一拳下去不明液體飛濺的場面,我就覺得還是跑路重要。
在我有條不紊地跑路時,身後兩個罪魁禍首顯然是酒沒醒,開始新一輪的發酒瘋。
她們開始追着咒靈跑。
現在的情況極其詭異,咒靈追我我不理解,她們倆追咒靈我更不理解。
所以,她們為什麼要這樣?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你們在幹嘛?還不逃命?”
我忍無可忍回頭木着臉大聲勸解。
“我們在幫你包圍金魚姬(龍貓)。”
她們倆還真有默契呢!異口同聲的,真不愧一個姓五條,一個姓夏油。怎麼,家族遺傳的天生摯友是嗎?!
“小妹妹!我知道了!”五條柯一副茅塞頓開的表情。
“什麼?”我遊刃有餘的躲過咒靈的黏糊糊攻擊,反問。
“你快吐它身上!它就不追你了!怎麼樣,我聰明吧。”
“……”
“五條小姐,我謝謝你了。”我加快步伐,跑的飛快,我現在恐懼已經不是噁心了,後面那兩個窮追不捨的女士們的精神狀態,才是我恐懼的的源頭。
“要不!我再污染一下龍貓?”我妻由悠不甘示弱。
“你還想讓它二次進化是嗎?我妻小姐!”
“哎嘿~那我再想想?”我妻由悠敲了敲腦袋,調皮一笑。
這個時候就不要賣萌了吧!啊,我好疲憊。
咒靈已經完全興奮起來了,追我追的更快的同時還會時不時故意放慢一下腳步生怕後面兩位罪魁禍首追不上它,完全樂在其中。
這場追逐戰在我快要爆發,準備拋棄心理上的潔癖對咒靈大打出手的時候,迎來了一個詭異的轉機。
在河道邊,轉角處。一個黑影攔在了我和咒靈之間的位置。只見黑影掏出了一把木劍,刀光劍影唰唰兩下,須臾之間,打出了刮痧的傷害。
我:“……”繼續跑路吧。
“姑娘們且慢!”黑影站定現身,原來是一個有着黑袍加持的男人。“讓我凈水宗來拯救世人。”
不知何時五條柯和我妻由悠已經站在了我身邊,我默不作聲的拉着她們遠離了黑袍男人的戰場。兩位女士意外的很乖,就是姿勢上變成了左右架住我的姿勢。
在見識過了五條悟的記憶之後,我對咒術師的能力劃分以及等級都有了很深的了解。所以,當下的這個黑袍男人一頓重拳出擊,實則刮痧的打法,不難看出他是個門外漢。
門外漢先生菜雞式的攻擊,讓本來簡單的戰鬥充滿了戲劇性,簡直跌宕起伏,有起有落,就在我以為有起承轉合的時候,咒靈先厭倦了,直接躺平讓門外漢先生刮痧刮死了。
“嘖,就這?”五條柯酒醒了,面容又歸於冷艷之色。
“說實話,有點噁心呢。”我妻由悠把頭側到了我這一邊,我的耳邊稍有凌亂的黑髮中竟摻雜了絲絲粉色。
門外漢先生想要走過來,但他此時渾身上下皆是嘔吐物。他向前走一步,我們立刻後退十步。
或許是我們的動作過於明顯了,嫌棄之意溢於言表。他在十米開外的地方,開始了他的表演。
“始於濤河,息於瀚海,凈水之宗,川流不息。姑娘們你們好,我是凈水宗的尋緣護法。”
“等等。”我妻由悠打斷了尋緣護法的演講,“你剛剛那段話是出道宣言?”
“出……出道?”
我妻由悠點點頭,“對啊,電視最近播的選秀節目,什麼AkB10086那個節目,好多小姑娘在和評委老師介紹之前,都有一段出道宣言的。就像你剛剛說的那些,你不會是哪個偶像組合里負責招人的吧?”
“偶像團體嗎,那我肯定是主唱。我可是蟬聯了東京大學教師演唱大賽三年第一的,Bestteacher五條老師哦。”五條柯的高冷在開口后蕩然無存。m.
但是莫名的,我總覺得她說話的語氣和感覺很像某個人,難道這就是姓氏效應?
在我們這邊已經完全把話題偏移到出道服裝的選擇上時,尋緣護法趕緊出聲打斷了她們的交流。
“不是偶像團體,是可以拯救世界的聖教!難道你們不想拯救世界嗎?”尋緣護法說到這,他如若鯰魚一般的臉上迸發出了狂熱的神情。
我:“不想。”
五條柯:“無聊。”
我妻由悠:“做不到呢。”
尋緣護法的表情凝固住了,他緩緩低頭,過大的黑袍罩住了他的眼睛,在臉上投下了晦暗不清的陰影。
“你們也看得到那些怪物,難道你們不想了解它們是什麼嗎?你們難道不想找到自己的同類嗎?你們難道不想知道自己存在的原因嗎?凈水宗可以給予你們答案。”
五條柯冷哼,她剛想開口便被我攔住了。我知道五條柯對於黑袍男口中的問題都有着最標準的答案,但是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宗教,什麼教義,能讓此刻這個說完那段話后,便仰起頭高高在上的蔑視我們的人產生了等級上的不屑。
我好奇那個等級,我有預感我會在裏面得到一些什麼。
“我怎麼樣才能得到那些答案?”
黑袍男人用鼻孔看我,“加入我們。”
我不假思索的答應了下來,“好啊。”
“那……”黑袍男人意有所指。
“我也加入,我得對她負責。畢竟是我侄女。”我妻由悠一把摟住我,一副護崽的樣子,且來回上下打量着黑袍男。
“那也加我一個咯。畢竟是我跟了爹姓的女兒。你說對嗎?原柯。”五條柯一把也摟住了我,她最後的話說的極其小聲,那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我相信在場沒有人聽到她最後那一聲叫我的名字,因為他們只是平淡的在等我回答一個問句。
我驚愕之餘不忘配合的點了點頭道,“對,這是我媽,這是我姨媽。請問入教有什麼流程?”
黑袍男滿意的點了點頭,“跟我走就行,不過我們要等等新來的夥伴一起。啊,他們來了。”
遠處走來了兩個人,光影佈局讓他們從黑暗處來到光明處,在我才看到其中一個人扎着丸子頭那一刻,我的視線驟然模糊,一股後退的拉力帶着我壓縮了時空,穿梭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視線清晰時,我和五條柯虛虛的並排站在了火車站門口。而始作俑者,我妻由悠小姐,正在不遠處角落裏捶地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