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凝望深淵時，深淵也在回望你

第二日

葉舒美美起床，一開門就對上精神萎靡的陸橙。

“橙子，你昨晚沒睡好嗎？”

陸橙點頭，她昨晚順了一晚上思路，腦子亂的睡不着。

“是因為要叫我姐姐，才睡不着的嗎？”看着陸橙有些憂心忡忡，葉舒開玩笑道。

“我沒有，不是因為這個。”陸橙慌忙解釋。

“那就沒什麼好想的啦，我們下去吃早飯。”

樓下餐廳，其餘四人看起來已經等了很久，一直到兩人出現，陸外婆才開口，“舒舒，橙子快過來坐。”

兩人一人一邊，坐在陸外婆兩側。

昨晚，認親太匆忙，陸外婆被驚喜沖昏頭腦，都沒來得及問，陸橙怎麼會從京都來到a市，於是她問出聲。

大概是血緣關係牽扯，陸橙不打算隨便找個理由敷衍。

她認真回答，“我來a市找人。而且以前總聽爺爺說，a市好，我也想在這多待一段時間。”

“a市確實好。”陸外婆笑笑，接着問，“那人你找到了嗎？要不要你姑父幫忙。”

被提一嘴的葉錦看向陸橙，“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已經找到了，謝謝姑奶奶和姑丈。”陸橙笑着問候兩人，眼底卻不見笑意。

“那就好。”陸外婆應下，又繼續問，“那你現在住哪兒？”

“澤池路。”

陸外婆不意外，澤池路那邊正好是大哥來a市時的住處，但幾十年沒住人，那房子估計有很多問題。

“老房子設施肯定老化，住着不安全，要不搬去和老婆子我，一塊兒住？”陸外婆一片好意。

“沒事。”陸橙解釋，“來之前，爸爸已經都收拾好了。”

陸橙斂眉，其實並不是這樣。

當初她一人南下，父親一路派人追到a市，想帶她回去。

她不明白，從小逼着她離開的是父親，想把她帶回去的也是父親。

可她長大了，不再奢求那可有可無的父，顧琛有所防備，及時攔下，報紙未散播出來，但消息已然傳到上級口中。

一天，顧琛請假解決後續相關工作。

他忙着周旋，卻在審訊室外見到司南。他錯愕，警局點名要審的是葉氏項目負責人，為什麼會是司南。

這是，葉叔叔的一步棋，還是其他...

司南淡淡看了眼顧琛，兩人對視后，擦肩而過。

審訊室內

警察仔細翻閱檔案資料，確認項目審核員正是眼前這一少年，一瞬不敢置信。

“進了審訊室，你的一切言論將會被記錄。你準備好了嗎？”

司南鎮靜點頭，第一輪審訊開始。

事實證明，葉錦當初將項目分上百個模塊交給各負責人管理，是正確的。

警察局只能掌握那瘋子口中的一小部分，構不成犯罪。

許多內部資料，只有總負責人葉錦和顧齊山知道，但根本查不到他們頭上，甚至所有流程都找不到他們插手的影子。

“楊處，這可怎麼辦？”年輕警察那些審訊資料，愁眉不展。

楊處眼神隨意看一眼，“放了他。”

年輕警察不解，“為什麼？要是真的能查出問題，將a市兩大龍頭一鍋端了，在整個警界都會出名的。”

楊處輕蔑一笑，拍着年輕警察肩膀道，“小張，你還是太年輕，以後多歷練歷練吧。”

警察局外

葉錦站在邁巴赫旁，見司南走出，他一身輕鬆地對司南說，“辛苦你了，我們先回家。”

“嗯。”司南淡淡道。

車內，葉錦時刻注意着司南的神態舉止，可他神情冷漠，靜靜地直視前方。葉錦一時看不透，這少年在想着什麼？

忽的，司南開口，“叔叔，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你說。”葉錦開啟自動駕駛，眼神直直地看着司南。

司南問出困惑他許久的問題，尤其在那晚與梨梨談話以後，求知慾不斷燃燒。

“您六月份為什麼會突然轉變態度，為什麼啟動這一新項目？為什麼要我加入。”

司南黑眸藏着不合年紀的成熟，他不信，葉錦的目的只是為了必要時候讓他頂罪。

他咄咄逼問，葉錦喉腔松出一口氣，神情複雜道，“項目是我一直有這樣的想法，至於對你態度的變化，和梨梨有關。”

真相即將揭開，葉錦駕駛車子極速飛馳在公路上，兩人很快回到梨園。

葉錦帶着司南來到地下儲藏室，室內空間狹小，進出口只有一扇小小的鐵門，司南不解，“為什麼來這兒。”

“沒發現，這兒有什麼不同嗎？”葉錦語調深沉，在密閉空間裏有着說不出的壓抑，“這裏平時根本不會有人來，按理說應該積滿厚厚的灰，可你看看，這乾淨的一塵不染。”

司南皺着眉頭，不安感蔓延開來。

葉錦指着房間右上角的監控道，“等會兒，帶你去看監控，你就明白了。”

葉錦往外走，司南跟着，腳步異常沉重，他回望身後黑不見底的地下室，彷彿在凝望深淵。

而深淵也在凝視着他，司南一陣膽寒，快步離開，生怕下一秒，就墜入其中。

一樓辦公室內，葉錦熟練點開監控，時間調到7月份以前，他隨意點開其中一段。

電腦右上角顯示，時間6月17日2:00，陰暗詭秘房間內，傳來細細摩擦聲，鏡頭前隱隱約約有人影攢動，細細密密聲響大概維持了十幾分鐘，最後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