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被人算計破了身,你很開心?
“先生,到底我家主子如何了?”
祁清死死地咬緊牙關,額上的冷汗直下,卻沒有勇氣去瞧床榻上的主子祁元湛一眼。
慕容蘭時幽幽的嘆了口氣,“眼下他元陽失守,他體內壓制的毒雖然蠢蠢欲動,但好在沒有爆發,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祁清先是鬆了一口氣,旋即雙眸赤紅道,“都是我沒有保護好主子,我這就去殺了那蕭老賊。”
慕容蘭時伸手攔住祁清,好奇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他會突然失了貞操?”
這時,床榻上的人被吵醒了,他黑眸輕顫,緩緩睜開眼睛。
一雙幽暗、深邃卻平靜如水的眼眸涼涼地瞥了一眼床邊的人,“慕容。”
男子的低沉的嗓音在空氣中漫開,語調雖輕,但字裏行間透出了冰雪般的涼薄。
“我被人算計破了身,你很開心?”
慕容蘭時聞言,方才還盪着興緻的臉龐頓時一白,接着心跳亂如鼓點。
他咽了咽口水,“不是,但這事太過匪夷所思了,不過誰能想蕭丞相會突然對你下手。”
祁元湛支起上身,墨發散落在肩上,玄色的衣袍鬆鬆垮垮的,領口一大片如玉的肌膚隱隱可見。
胸膛上曖昧的紅痕和刀疤相互交錯,慕容蘭時甚至能看見他白皙的鎖骨上映着一口牙印。
可知當時那旖旎的場景得多麼激烈。
祁元湛攏緊身上的外袍,將那曖昧的痕迹擋住,“昨夜蕭丞相突然說得到了一本失傳已久的兵書,誰能想到房內的熏香有毒...”
“那可是西域極烈的香,蕭丞相那把老骨頭也遭得住?”慕容蘭時滿眼震驚之色,話罷,卻又覺得不太對勁。
祁元湛搖頭,幽幽道:“此事未必是蕭丞相所為。”
“你是說是姜家所為?姜家人借蕭丞相之手,一來試探你是不是真的雙腿不良於行,二來挑撥你和蕭府之間的關係?”慕容蘭時滿眼是冷色道。
祁元湛點了下頭,劍眉微蹙道:“毒發之前,我躲進了一處僻靜的院子,沒想到...”
“沒想到,那西域藥引發了你身上的毒,你只得在失身和馬上丟命之間選一個,不過以你的內力,強忍的話說不定也不會立刻丟命,但那西域奇葯定會激發你體內的毒,到時神仙也救不了你。”
慕容蘭時嘟喃了幾聲,突然想到了什麼,急急開口又道:“等等,你昨夜沒忘了吧,你現在可是雙腿不良於行....”
祁元湛愣了下,腦海里頓時浮現自己昨夜翻身,將那女子壓在身下的畫面來,臉色一沉。
空氣在這一刻彷彿凝固了般。
“主子,昨夜那女子不能留!屬下...”祁清掀了下眼皮,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硬起心腸道。
祁元湛薄唇扯出了一個涼薄的弧度,細細回憶起昨夜那女子的一言一行。
他一向過目不忘,他可以肯定的是,他從沒見過那女子。
昨夜那女子雖然一開始主動,可她分明也是初次。
心中隱隱浮現另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他咬牙切齒道:“將那女子的事打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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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棠寧感覺自己在一片迷霧中兜兜轉轉了許久,眼前漸漸清明,發現自己正跪在大廳里。
一抬眸入目之處皆是一片素白,房梁都掛上了素白色的紗幔。
視線一下子凝在那兩個黑樟木的棺槨上,她的呼吸一窒,鼻頭髮澀,眼眶發酸。
這時,眼前驟然出現一雙黑色皂靴,突然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一道幽冷、凌厲的目光攝住了她。
“三小姐,節哀!”
蕭棠寧下意識抬眼,正好對上了來人的視線,那是一種打量獵物的目光。
......
蕭棠寧猛地坐起身來,胸口的刺疼漸漸散去,用力地閉了閉眼睛,將那人可怕的眼神從腦海里驅走,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前漸漸清明起來,
前世爹娘回京遇見山匪的日子是四月初四,眼下是三月還有一個月。
她無論如何都會想辦法,保住爹娘的性命,更加不會再讓一切重蹈覆轍。
瑞雪推開房門進來,一張小臉氣得圓鼓鼓地道:“不是二小姐,是四小姐。”
“搶了陸公子的人,是四小姐,但丞相大人下了死命令,不準下人們提半句,我是在二小姐的院子外偷聽到的,二小姐氣得將房內的東西都砸了一地,大夫人在身邊勸着。”
瑞雪叨叨絮絮地說著。
蕭棠寧斂下眼底的冷意,前世也是如此,二堂姐蕭婉寧對齊子濯用了下作的葯,可卻是四堂妹蕭姝寧和齊子濯成了好事。
退婚後,她才知道,齊子濯早就和蕭姝寧不清不楚了。
瑞雪氣得眼淚直流:“小姐,大房的人實在是太過欺人太甚了,等二老爺來了...”
她和齊子濯的婚事定是不成的,爹娘聞訊,這一世也定會不管不顧地趕來京都。
蕭棠寧挑了一件能將脖頸都包得嚴實的刺繡妝花裙子,又寫了一封親筆信,再命瑞雪尋了塊布,將所有的首飾和銀子都打包,藏在袖子裏。
蕭棠寧淡淡道:“我們等一下從後門出府,我有要緊的事要做。”
瑞雪見自家小姐對剛剛高中狀元的齊公子被搶一事,似半點波瀾都沒有,又想起昨夜的事,她心中滿是疑惑。
到底小姐什麼時候有了其他“情人”的?
瑞雪腦子亂糟糟的,但還是按照小姐的話,去取帷帽。
兩人小心翼翼地從後門出了府。
祁王府,扶雲閣內。
祁元湛劍眉蹙着,敞着外袍懶散得靠在軟塌上,鳳眸半闔。
祁清沉聲道:“稟主子,昨夜侮辱...主子的人是蕭家二房的蕭棠寧。”
“二房,蕭棠寧。”祁元湛低低嗤笑了一聲,唇齒間過了一遍這個名字。
“蕭家二爺任雲城知縣,這蕭棠寧早在雲城,就和新科狀元郎齊子濯有了婚約...”祁清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自家主子臉色愈發陰沉。
祁元湛冷聲問道:“你說和她有婚約的人姓什麼?”
“姓齊,齊子濯!”祁清一字一頓道。
下一刻,就見主子薄唇抿成了一條冰冷的直線,渾身散發了一股凌厲的氣息。
祁元湛額間的青筋突突跳起來,從那女子的一舉一動看來,昨夜的一切她分明是自願的。
她昨夜進門的時候,還有最難受的時候,都吐出了一個字音。
他本以為是“祁。”
有一瞬間他懷疑過自己,是不是他曾經見過她,但忘了,可是眼下,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她說的哪裏是“祁”,分明是“齊”!
原來昨夜她認錯了人,所以他昨夜不過是別的男子的替身!